28 chapter28

chapter28

圖書館分別後，蒂娜果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湯姆的身影。直到幾個月後，在黑魔法防禦課上，黑魔法防禦萊恩教授在對學生進行咒語訓練，他在霍格沃茨已經待了三十年了，腆着肚子，嘴上有兩撇白胡子。他的口頭語是，“ 啊啊，嚴肅點，嚴肅點。”

他總是強調要在訓練課上要把每一個同伴當做潛伏已久的敵人，所以這個課上總是頻頻出現意外事故。一個男生對着他的帽子試了“粉身碎骨”，一道青光從魔杖的後部射出打在他身後的女生的課本上，随着女生的尖叫聲，書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坼裂，紙屑漫天飛舞如同飄落的雪花落得到處都是。課堂上浮動嘻嘻哈哈的笑聲，萊恩教授不得不使用魔咒清理了教授。

“嚴肅點，嚴肅點。”他沉下了臉，用魔杖敲了敲桌子，“每一次的訓練不是玩笑，要把它當做是一場真正的戰鬥。”

他甩出咒語，綠色的光芒在空中劃出綠色的紋路帶着熒光躍入牆上的鐘擺處，時鐘“咚咚咚”敲了好幾下。學生似乎受到了提醒，慢慢地閉上了嘴巴。

“據我所知，正是因為你們生活在過于安定的環境，使得你們喪失了警惕性，”萊恩教授嚴厲地掃視着學生，“如果此刻你們的身邊就有一位危險人士，也許你們會立即拿起魔杖，可是你們蹩腳的咒語和遲鈍的反應能力可幫不了你們。”

“現在，你們就把我當做你們的敵人。”萊恩教授抿嘴，“有誰願意上來拯救一下世界？”

人群中有學生忍不住笑出了聲。

“噢看來我們需要一個救世主。”

“誰說不是，打敗我，你們就可以提早離開。”萊恩教授皺起了眉頭，“嗯，也許我得手下留情，所謂的打敗，只要擊落我的魔杖，就算成功如何。”他得意洋洋地掃了學生，“誰願意試試。”

有學生吹起了口哨，然而沒有一個學生願意站起來。

“他只是想拿學生尋開心。”黛西在蒂娜耳邊小聲地提醒了。

她的小動作被萊恩教授很快滴捕捉到。

“我想你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試一試了嗎？”萊恩教授走在她們跟前，“我可是很久都沒有遇到讓我欣賞的學生了。”

黛西倒吸了一口氣，“教授，你誤會了。我的姐姐特瑞娜一直希望我從事報社行業，所以在黑魔法防禦上我一直處于弱勢。”

黛西加重了特瑞娜的名字，想來她在《唱唱反調》中也曾因為發表不少大名鼎鼎人士的窘事而出名。蒂娜甚至可以看見萊恩教授胖胖的肚子回縮了一部分，就像氣球癟了一塊。蒂娜曾聽黛西說過，特瑞娜曾經曝光了萊恩教授的體重和脂肪指數，所以直到今天他依舊是單身。

“……恩，我可不覺得一個報社記者不需要具一定保護自己的能力，但是既然你不感興趣，那麽你旁邊這位小姐來嘗試一下如何？”

萊恩教授看向蒂娜，帶着勢在必得的氣勢。蒂娜緊繃了肩膀，她在周圍人幸災樂禍的笑聲中慢慢地站了起來，“恐怕我會讓你失望…..”

蒂娜想了很久，她誠懇地說着。

萊恩教授自以為是地朝她眨眨眼，“不用害怕，放輕松，我會給你一定的引導。”

他和蒂娜分別站在教室的兩端，萊恩偏着腦袋把玩着魔杖，似乎心不在焉。

“這個時候你一定要提高警惕，因為我在下一秒，或者突然什麽時候給予你致命的一擊，啊，雖然我絕對不會這麽幹。”他自己反而笑了。

蒂娜想要配合地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不必勉強，緊張是對的。”萊恩教授搖搖腦袋，“你面對的确實是一個很強大的對手。這個時候你不要把我當做你的教授，啊雖然我的那種親切友好形象已經深入你的腦海，也請把它暫時抹去吧。我就是那兇惡的敵人。”

蒂娜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她迅速掏出魔杖，向着萊恩教授的方向甩過去，“昏昏倒地！”

萊恩教授裝作露出吃驚的表情，“噢，噢，這可真是一個有趣的驚喜。”他說着懶洋洋地揮了魔杖阻止了。

“戰略，戰略。”他搖搖頭，“這樣的攻擊幾乎是在将自己暴露得一幹二淨，正面的攻擊不适合用‘昏昏倒地’，尤其是在對方已經做好抵禦的準備。”

“抱歉，教授。”蒂娜說道,“或許我也應該去從事記者行業。”

底下的學生中有人鼓起了掌，萊恩教授陰沉下了臉。誰都知道他的痛處就是該死的報社記者。

“我失望極了，我失望極了。”他閉着眼睛搖搖頭，“我的學生，到如今卻只能運用一個低年級就會使用的咒語，難道這裏就沒有人會用其它複雜的咒語嗎！”

“低年級咒語，打敗你有何不可。”一個緩慢的聲音響起在教師裏，帶着如提琴滑過琴弦般優雅美好的聲調，人群中主動分開一條縫隙。一個高瘦的少年走了出來。

蒂娜看到湯姆的時候，她就在想，湯姆消失的日子是去哪裏了。她感覺到他發生了一些改變，卻又無法具體講述出來。他依舊很英俊，穿戴嚴謹整齊，優雅并且從容不迫，然而和以往的謙和有禮不同的是，這樣的湯姆仿佛一只蓄勢待發的狠戾野獸。他臉上的笑容依舊，但唇齒邊隐隐帶上了一股陰沉的血腥味，黑色的頭發微微卷曲，黑玉般的雙眼微微眯起，漫無邊際的冷漠，以及一股若有若無的興奮感從中流露出來。

蒂娜的心裏隐約感覺到湯姆的不對勁。她想起了自己在禁書區附近遇到過他的事。心裏不禁硬生生打了一個寒戰。

在衆人的嘩然聲中，湯姆就像沒事似的悠閑自然地走到黑魔法防禦教授面前，萊恩教授個頭矮小，身材渾圓，即使擡起頭來也只到黑發少年的胸口處。在氣勢上他已經落下了一大截。

好在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教授并為感受到湯姆明顯的挑釁，何況眼前還是一個一向尊敬師長、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萊恩教授“呵呵”地挺着肚子笑了笑，“ 湯姆，我想你走錯教室了，斯萊特林的課并不在今天。”

“抱歉，教授。”湯姆并沒有絲毫道歉的樣子，但即使如此，他表面上依舊表現出彬彬有禮的樣子，“我只是有一些有關魔法的問題想要請教你，但在此之前，我想要幫助我的一個朋友，她似乎遇到了不小的挑戰。”

“哦？”萊恩教授悻悻地瞅了一眼蒂娜，“你想要代替她？”

湯姆微微一笑，“請不要在意我的冒犯，只是我認為教授對黑魔法防禦術的了解還不夠深刻，咒語的淺顯并不能代表力量的強弱，它只是一種激發力量的途徑，然而真正勝利的關鍵是如何依靠自身的天賦将魔法的力量最大可能地發揮出來。”

萊恩教授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新任的男學生會主席，在他看來，湯姆和所有出于這個年紀的少年一樣，不乏沖動、自負，所以他就自認為秉着寬闊的胸懷原諒了眼前少年的自以為是，“啊，湯姆，難道你的意思是，一個人力量的強大是天生的？如此說來，勝利也就是注定的？”

湯姆嘴角挑起弧度，“一個人的力量只有與他人過分懸殊時，他的勝利才是注定的。”他停頓了一下，語氣中帶着假意的哀傷，“然而絕大多數人只有在不懈努力下才能使自身得到提高。”

萊恩教授滿意地點頭，“不錯，确實是這樣。但是你的朋友，噢我想應該是指這位女士。我所在意的并不是她的天賦和力量，而是策略。在給對方以充足的準備時，如何能給予措手不及的攻擊。”

蒂娜尴尬地笑笑，她扭過頭，狠狠地瞪了那個間接把她推上去做替死鬼的黛西。

英俊的少年略一思考，禮貌地朝着教授鞠了一個躬，“那麽請讓我來試試。”

就像一場決鬥。湯姆與萊恩教授背對背站着，然後分別往各自的方向行走十步，每一步都帶着特有的節奏，安靜的教室裏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回蕩在周圍。他們每一步都牽動着四周學生的心跳。在第十步的時候，兩個人腳跟一頓，同時迅速地轉過身，鬥篷在空氣裏劃出一道弧度。

“Stupefy！”

兩道黃色和藍色的光芒從魔杖末端飛快地飛射出撞擊在一起，強烈的氣流讓教室上方的玻璃吊燈晃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桌腳在地上發出抖動聲。所有的學生都用手臂遮住臉來阻擋這樣的氣流。

萊恩教授從事黑魔法防禦術有幾十年，可以說沒有人比他對黑魔法防禦術更了解。所以他自然不把年輕氣盛的少年的挑釁放在心裏。當湯姆念出同樣的“昏昏倒地”咒語時，他在心裏嗤笑，啊，又是愚蠢的戰略。但是很快他的微笑就凝固在嘴邊，因為當他揮手想要抵擋攻擊的時候，那道迎面射來的藍光纏上了它的魔杖，攀沿着魔杖像一條蛇一樣朝着他的手迅速匍匐而來，他心裏一驚，手腕處傳來了灼燒感。

這是…….

蒂娜聽到了悶哼聲，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令她心驚膽戰的一幕。胖墩墩的萊恩教授狼狽地倒在地上，湯姆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只靴子踩着他鬥篷的邊緣，他手裏握着的魔杖正直直地對準萊恩教授的臉。蒂娜清晰地看到而來他眼神裏浮現的輕蔑和陰狠。萊恩教授漲紅了臉，他的額頭上沾染了灰塵，此刻他掙紮着想要站起來，湯姆卻連一點去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抱歉，教授。”湯姆禮貌地說道，“我很好奇，您是被自己的反應力打敗，還是被一個低年級的咒語打敗呢？”

周圍轟然大笑。随後所有的學生都鼓起了掌。雖然他們并未真正看清湯姆是如何擊敗教授的，但是他們本身就不喜歡這位自以為是，喜歡挖苦學生的教授。尤其是格蘭芬多的學生，笑得最為誇張。

蒂娜并沒有笑。這個時候湯姆恰好就偏過頭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在吵鬧的環境中，他們安靜地看着對方，只是很短暫的視線交彙便分開了。

下課後，黛西被低年級的學生拉去做論文指導，蒂娜獨自一人走到了城堡室外，有人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柱子後面一帶。那人順手攬住她的腰，腦袋埋在她的脖子裏。

“你沒有想要感謝我嗎，蒂娜。我幫你教訓了那個家夥。”

湯姆輕笑，呼吸灑在她脖子上。

蒂娜是絕對不相信湯姆是會路見不平出來維持正義，他之所以願意站出來是因為他想要得到黑魔法防禦術，現在所有人都親眼所見現任的黑魔法防禦教授被湯姆打敗，想必用不了多久萊恩教授就會收拾行李離開霍格沃茨。這件事也會傳到鄧布利多的耳朵裏，他沒少聽到學生對萊恩教授的抱怨，于是湯姆的行為就會變成一個勇敢的故事。

蒂娜用手抵住他的前胸，“這不是一個好主意，湯姆，在即将畢業的時候，你更應該沉得住氣。”

“你真讓我失望，蒂娜。難道這就是你的處事方式？”湯姆微笑，“不過我可以理解一位對終極巫師等級考試都需要費盡心思的學生，是無法抽空來為其餘事苦惱的，對嗎？”

蒂娜已經習慣了湯姆的冷嘲熱諷，她推開湯姆，整理了自己的領口，“我也感到很好奇，一個為前程忙碌的學生會主席會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

湯姆沒有惱怒，他不慌不忙地将手插在校袍口袋裏，“怎麽會是浪費，之前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怎麽能夠……引起鄧布利多的注意？”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蒂娜太蠢，他也不會有機會在衆人面前與萊恩教授對峙。蒂娜聽懂了他的意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扯出僵硬的笑容，“如此說來，你應該感謝我，湯姆。”

“自然是。”湯姆眼底閃過暧昧的笑容，他又靠近她，将自己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你想要我怎麽報答你。”

蒂娜迅速地制止住他那不安分的手。

“不要再來找我，湯姆。我不會忘記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永遠也不會。”

湯姆悻悻地地松開了手，他挂上平日裏疏遠而禮貌的微笑，“你在警告我嗎，蒂娜。不過我當然不會對一個不解風情的女人感興趣。我反而很期待……往後到底是誰來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