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兄弟姐妹(月票30+)

第55章 兄弟姐妹 (月票30+)

(第四更!)

順着笛聲,鄭衡在長見院旁邊的觀雅院找到了吹笛人。

這是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他膚色白皙,額間點着一粒朱砂紅,長得跟玉娃娃似的。

他正半閉着眼吹笛子,笛音輕震着近處的的花枝,花朵在他跟前簌簌落下,春風徐來,暖陽灑遍……

這場景,太美,太好。

鄭衡不禁有些懊惱,她仿佛貿然闖進了別人的天地。她不忍驚擾了這娃娃的專心致志,正想悄聲離開,卻聽到“咔嚓”一聲。

她踩到了地上的枯枝。

笛聲戛然而止。一瞬間,春風停了,暖陽沉了,唯有枝頭花朵仍在袅袅落下。

這時,少年擡起了頭,一雙黑眸直直看向鄭衡,眼中滿是錯愕;随即,他的臉慢慢漲紅,額間那粒朱砂痣如滴血般。

他像受了驚吓,忙不疊将笛子藏在身後,神情羞赧,開口道:“見過大姐姐。”

他仿佛做錯事般,微微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掩住了清澈的眼神,看起來像剛出生的小獸。

讓人見心憐。

朱砂痣、大姐姐……她記得這個小男孩是誰了。

這是謝氏所出的第二子,名喚鄭迢。他只比鄭适小半個月,在侯府中排行第三,下人暗地裏稱呼他為“朱三少”。

朱者,紅也。指的是鄭迢的朱砂痣,也指他容易臉紅的性子。

鄭晁謝氏那樣的人,竟然能生養出這樣的玉娃娃?她對鄭晁謝氏沒有多少好感,連帶的,就對二房的人有所排斥。

但眼前這個玉娃娃,眼神清澈。笑容羞澀,這是多麽幹淨的小孩兒。況且,他還能吹出那樣的笛聲,讓人如沐春風如照暖陽。

容貌會欺人,笑容能作假,但心境無法僞裝,尤其是這麽小的孩子。

這個小孩兒心中想必沒有雜塵。才能吹出讓人通體舒暢的笛聲。

她見過太多污髒。乍見到這樣的小孩兒,盡管詫異,卻怎麽都無法生出厭惡之心。于是笑着回道:“迢哥兒好。你怎麽會在這裏吹笛?”

她的聲音相當低柔,漸漸撫平了鄭迢的錯愕和害羞。

聽到鄭衡問話,聲音略有些慌亂:“嗯……這裏沒有人,我才在這裏。可是吵到姐姐了?我以後……我以後……”

“沒有吵到。我是聽到笛聲。才特意找了過來。沒想到是迢哥兒在吹笛。這麽好聽的笛聲,怎麽會吵到我?”鄭衡微微笑道。看向小孩兒的頭頂。

還是兩個發旋兒,真有趣。民間有說法“一旋兒橫,二旋兒寧”,形容鄭迢倒十分貼切。

鄭迢瞪大了眼。再一次錯愕地看着鄭衡:“真……真的嗎?我吹得好聽嗎?”

他這個表現,莫不是以為自己吹得很難聽?還是從來沒有聽過別人的評價?

“非常好聽,讓人聽了什麽煩憂都沒有了。迢哥兒吹得很好。這麽好聽的笛聲。姐姐恨不得時常聽見。”鄭衡實話實說。

鄭迢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彩,随即又隐了下去:“可是母親并不贊成我吹笛子。今日是母親出府了。我才偷偷吹,這邊偏僻,沒什麽人會來……”

難怪,之前并沒有聽過這樣的笛聲。

鄭衡不太明白,吹笛乃陶冶身心的事情,多少翩翩公子手持笛子,謝氏怎麽會禁止鄭迢吹笛呢?

而且能讓鄭迢如此偷偷摸摸地來觀雅院,想必不是普通阻止那麽簡單。

“母親希望我能像兄長一樣進禹東學宮,說吹笛是玩物喪志。我想,母親說得有道理。可是我有時忍不住,就偷偷吹,我很喜歡笛子……”鄭迢小聲回道。

“……”鄭衡不知說什麽才好。

父母之為子女計,必計其長遠。謝氏想鄭迢入禹東學宮明倫堂,這是常情。

但是,何必要嚴厲阻止鄭迢吹笛?依她兩世的耳鑒,像鄭迢這種年紀就吹得這麽好的,并不多見。

她很想說謝氏矯枉過正,很想鼓勵鄭迢順心意而為,很想贊揚他天賦驚人。

然而這個幹淨得如玉娃娃一樣的小孩子,會去反抗他母親嗎?

疏不間親,這些話語還是不說為妙。

但是鄭迢這吹笛的天賦,若是就此被埋沒了,實在可惜。這麽悅耳的笛聲,太難得了。

于是,鄭衡說道:“迢哥兒吹得真的很好聽。若是迢哥兒什麽時候想吹了,便來觀雅院吧,姐姐很樂意聽。”

鄭迢重重地點點頭,笑眯眯道:“好的,好的,我以後吹給姐姐聽。那麽……那麽我先回去了。”

他說罷,不等鄭衡回答,便一溜煙地跑來了,驚落了無數花瓣。

這般靈敏跳脫,才真正符合他的年紀。

見鄭迢跑開了,鄭衡的笑容才隐了下來。

直到此時見到鄭迢,她才想起,在這永寧侯府中,她還有不少堂兄弟姐妹。

鄭仁膝下有四子,其中三個已經娶妻成親,單單是留在河東的二房,似乎就有五六個孩子。

可是,除了剛才的鄭迢,她竟還沒有見過其他人。

一個都沒有見過!

章氏已經搬到閑章院了,這些孫兒輩竟從來沒去請過安,難以想象。

這樣的情況,必是鄭仁默許、甚至引導的,當然也因為,章氏本人并不在意。

看來永寧侯府的二房,真真是沒把章氏放在眼內。以往章氏在佛堂就算了,現在二房還敢這麽做,心中不怕?

若章氏告到禦史臺,或是禦史臺官員有心追究,一個“不孝”的罪名肯定少不了。

既然二房如此目中無人,她不介意讓鄭晁和謝氏吃些苦頭……

橫豎她最近有空,可以騰出手來做些事情。

不想,第二****便見到了這些兄弟姐妹。

閑章院外,謝氏一臉恭敬地等候着。她身後跟着一個美貌的婦人,還有四五個小孩,鄭迢便在其中。

看樣子,謝氏帶着這些人來給章氏請安了,還擺出了孝順恭敬的姿勢。

謝氏福至心靈,竟變聰明了不少。看來她也知道不能落下口實,還知道還有“不孝”的罪名,現在改變做法了。

謝氏既帶着人來閑章院請安,那就沒有什麽可指摘了。至于章氏見不見,那是另外一碼事了。

這時,閑章院門打開了,章媽媽站在臺階上,面沉如水,對着衆人道:“老夫人梳洗好了,大家可以進來了。”

說起端姿态,那也是章媽媽的看家本事。

可見,章氏同樣不想見到謝氏等人。在章氏的心中,并不計較請安的問題,但謝氏既然帶着人來了,那就不一樣了。

果然,閑章院內有一場好戲。

章氏将侯府婆婆的架勢擺了個十足十。

不但從頭到尾對謝氏沒好臉色,還不斷地指使謝氏端茶遞水、配釵布菜等事宜,将謝氏使喚得腳不沾地。

偏偏,在一些家族裏面,作為兒媳婦的就是這麽孝順婆婆的,謝氏簡直有苦沒處說。

更讓謝氏難堪的是,章氏獨獨針對她一個人,對待鄭晁的妾室伍氏及那些小孩兒,倒是和顏悅色得很。

謝氏帶着滿腔怒火不忿,卻不得不小意伺候着,兩個時辰下來,身子都幾乎散架了。

看到這一幕,鄭衡心想:章氏也是個不好相與的,謝氏苦頭還有得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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