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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
休息室內,許嘉煦對傅知言敷衍的回答表示很無語,公司裏現在誰不知道傅知言能拿到《劍川天河》男二這個角色是因為祈彥,現在祈彥成了大腿,傅知言成功抱上了,面對自己的兩句詢問還裝模作樣的打太極。
他問的根本不是橫店的天氣,他問的明明是《劍川天河》。
這麽好的資源竟然喂給了傅知言,祁彥還真是偏心。
“我哪裏沒意思了?”傅知言故意裝傻,他本就和許嘉煦的資源不重合,沒必要多解釋什麽,更何況兩人還不熟。
“傅知言,你千萬別得意的太早。”許嘉煦道。
他的惡意來的太過莫名其妙,傅知言覺得自己不宜在此地多久,嘆了口氣,準備開門離開,沒等他碰到門把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祁彥還穿着白色的襯衫,領口敞着,露出凸出的鎖骨。
他還是那麽瘦。
傅知言腦子裏第一個冒出這個念頭。
看到人的那瞬間,祁彥才有了實感傅知言是真回來了。
這兩個月他在劇組拍戲,他在公司整頓,偶爾和季晴通電話時會打聽一點傅知言的消息,季晴對他贊不絕口,他也是很放心。
可他回來怎麽不提前告訴自己一聲?
有一瞬間的安靜,許嘉煦看見祁彥愣了一下,發現自家老板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這幹淨利落的職場風格真是以前那個紅毛花公雞?
再仔細一看,确實是那張臉,是祁彥沒錯。
“祁哥,你可算有時間了,我找你有事。”許嘉煦主動走上前,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祁彥瞄了眼前的男孩一眼,許嘉煦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一張小臉充滿膠原蛋白,長着一雙笑眼,彎起來時看着很可愛。
“那你們先說,”傅知言陷在熟悉的懶人沙發裏,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我的事情沒那麽急。”
祁彥頗為疲憊,嘆了口氣:“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許嘉煦不太想讓傅知言聽見,提議道:“祁哥,我們進你辦公室說吧。”
“就在這說吧。”祁彥沒對付過這麽黏人的小孩,頗有些無力。
他的神色冷了下來,很有威懾力,許嘉煦下意識顫了一下,就連傅知言也詫異短短幾秒間祁彥身上溫和的氣息化作冰冷的味道。
許嘉煦忽然湊了上來,滿口地抱怨:“祁哥,你有《劍川天河》好的資源怎麽都不想着我,你之前還說要捧我的。”
祁彥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傅知言好整以暇地觀賞着眼前的這出好戲,以前許嘉煦就看着撒嬌賣乖的方式在祁彥那拿到不少好處。
後來祁彥出事,許嘉煦就跟蒸發了似的,根本看不着人。
“我什麽時候說過?”祁彥心想,看樣子之前的祁彥和許嘉煦的關系還沒那麽簡單。
“祁哥,你裝傻可就沒意思了。”許嘉煦委屈道。
祁彥如實道:“我什麽時候裝傻了?我只是失憶了。”他看了一眼正在看戲的傅知言,輕描淡寫道,“資源是我換置來的沒錯,角色是他自己試上了。下次你可以去試鏡,試上了,那角色就是你的。”
許嘉煦啞口無言,他怎麽也沒想到祁彥竟然失憶了,他兩個月沒回公司,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祁彥的話都這麽說了,許嘉煦憋着的一口氣只能咽下。
“沒別的事了吧?”祈彥問他。
“沒事了。”許嘉煦委委屈屈地說。
終于解決了這人,祈彥松了口氣,随後對看戲已久的人說:“你跟我來一下。”
那聲音,非常霸總。
傅知言覺得好笑,跟着祈彥進了辦公室。
“你怎麽回來了?”祈彥對于他這個時間出現在公司依然表示詫異,他此刻不應該在橫店嗎?
“回來看戲啊。”傅知言故意調侃他,懶洋洋地坐在他對面的轉椅上。
兩人許久沒見,沒有預想之中的生分,反而倒是更熟絡了些。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兩人之間如冰點的關系漸漸開始融化了。
“看戲哪有演戲好。”祈彥對于他的調侃只是笑笑,“怎麽,季晴虧待你了,讓你不得不跑回來找我救助?”
剛剛因為許嘉煦而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祈彥倒是挺享受和傅知言這麽一來一回互相調侃着,他向來不懼任何談判場合,自認為在嘴皮子上誰也不輸。
“季晴倒是沒有虧待我,相反,因為祈總對我倒是青睐有加。”他最後幾個字咬的比較重,聽的祁彥不自覺地挑了一下眉。
“那挺好。”祈彥點點頭評價道,不再和他逗貧,問道,“所以你到底回來做什麽?”
傅知言玩了一下手指,也收斂了調笑的神色,說道:“劇組放了三天假,我回來取點東西,順便……”他故意頓了一下,擡起眼,直視祈彥英俊的眉眼,“順便向祈總要錢。”
要錢?祈彥聞言蹙了下眉:“什麽錢?”
傅知言嗤笑一聲:“讓人工作,卻不給工作人的人發工資,還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祈彥立刻反應過來了,傅知言應該說的是《劍川天河》的預付款片酬。
“天啓的資金都是來自愛喵,因為流程問題,預付款要這個月底才會到賬。”傅知言如實道,又問,“你很着急用錢嗎?”
是挺着急的,傅知言心想,但他卻說:“不着急。”
“那就再等等吧。”祈彥道。
傅知言點頭,他是來要錢的,現在錢要不到也該走人了。他正要起身,卻聽見對面的人問:“剛剛那個……許嘉煦,我和他關系很好嗎?”
祈彥神經敏感,看對方對着自己又是撒嬌又是要上手的,總覺得他和自己的關系匪淺。
傅知言不屑道:“你倆什麽關系你問我?”
祈彥理所當然:“我不是失憶了嗎?”
傅知言語塞。
還真是那麽回事。
傅知言很少打聽別人的八卦,但在公司裏的人來來往往,想要完全屏蔽這些聲音也是不可能的。他不清楚祈彥和許嘉煦是不是那種關系,只是有一次聽公司裏的小姑娘說,許嘉煦在祈彥的辦公室裏待了大半天才出來。
很難不惹人猜想。
按照祈彥的做派,這事沒多稀奇,有人說他開車豪車帶妹子去開房,也有人說曾經看見他在酒吧和男人接吻,衆說紛纭,誰也不清楚祈彥的性取向,到底是愛好女還是愛好男。
傅知言以前還真不關心這事,但今天撞上這麽一出,他倒是真有點好奇了。
他深思,眯了一眼眼睛,動了動唇:“祈彥,你到底……”
門口傳來唐風的聲音,似乎很着急:“祈總,有幾個人要見你,在門口徘徊很久了。”
祈彥有些疑惑,問:“誰啊?”
唐風道:“不知道,但他們說是你的朋友。”
祈彥站起身:“帶我去看看。”說着,他跟唐風出了辦公室。
公司大廳內,站着兩個頭發染着五顏六色的男人,身上的半袖夾克上閃着亮片,破洞褲的口子能露出整條腿。
十分誇張,祈彥看見那兩個人,下意識皺緊了眉。
染着紫毛的人一看見他,立刻伸手摟住了他:“祈少,你出院這麽久了怎麽都不和我們說一聲啊,要不是小翔說看見你在上班,我都不敢相信你還活着。”
這人說話屬實很沒禮貌。
祈彥想躲開他攬着自己的手,但沒掙開,皺着眉問:“你是哪位?”
他心裏大抵有譜了,按照原主祈彥那放浪不羁的做派,想必這些人就是他的朋友。
被問的那人露出疑惑的目光,難以置信地笑了笑:“祈少,你這是玩的哪兒出啊?”
“沒玩。”祈彥冷淡地看着他。
紫毛指了指旁邊的黃毛,又指了指自己,聳肩道:“我,我是陳均勝,他是方翔,我們都叫他小翔啊。”他頓了一下,依舊用懷疑又不信的眼神看着祈彥,緩慢地松開手,“祈少,你不是在玩我吧?”
看來他失憶的事情确實不是秘密了。
祈彥平靜地看着他,疑惑這人的氣質和他說話的內容還真是契合,張嘴閉嘴就是玩。
“兩位找我有事?”祈彥并未回答,只是問道。
陳均勝很快回神,打了個響指:“祈少,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哥們是特意接你來慶生的?”
祈彥已經從最初的茫然中回複理智,他想着以前祈彥最喜歡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眼前的兩個人很明顯是他的玩伴,但從他的言語間又知曉,兩人并不是什麽真心朋友,不然祈彥出院這麽大的事,他們怎麽會不知道?
想必是圍繞在祈彥身邊的狗腿子,專門騙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二傻子貴公子的吃喝。
不過難得這倆人還記的祁彥的生日。
今早王慧芝還特意囑咐他早點回家,要回家過生日。
時間尚早,祈彥并不着急回去。
眼前的兩人不是什麽好貨,但對于祈彥來說倒是能套出點消息。
一片空白的狀态讓他偶爾會恐慌,很難保證下一次出現一個和自己有關系的人,比如今天突然出現的許嘉煦。
思及此時,祈彥忽地笑笑:“難得兩位兄弟還記得,今天我請客。”
陳均勝立刻道:“好啊,祈少請客,今晚喝個不醉不歸。就去我們常去的酒吧怎麽樣,卡宴今晚有新駐唱,肯定很熱鬧。”
祈彥有一張藍卡,是卡宴的鑽石vip會員。
“好啊。”祈彥準備打電話訂座位,“我讓司機送我們過去。”
拿着電話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祈彥回頭,對上一雙含着笑意的雙眼。
傅知言抿着嘴角,像是在輕笑:“既然祈總生日,請全公司一起為你慶生,不過分吧?”
祈彥心道,我一點都看不出你想為我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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