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貪官
第47章 貪官
李恒香第二日遠赴江南, 走之前還不忘先寫一封告罪書,簡述自己不得不剛到京城就走的原因,讓謝秋莳別怪罪她。
謝秋莳拿到告罪書後, 不僅沒有怪罪, 反倒對她大加贊賞,還許諾她回來,金銀珠寶的賞賜不會少,若是能查到什麽,內部的位置也能動一動。
現在謝秋莳手底下的情報網絡已經初見規模,再不像以前那樣, 維持在小打小鬧的範圍裏,因此也不能再無名無姓的這麽下去。
謝秋莳有意整合一番,取個名字。
“今天喊你過來,就是打算讓你幫我參考一番,選哪個名字合适。”
寫着名字的紙張落在桌上, 攤在沈灼灼面前,沈灼灼拿起幾張沉思, 有點兒選不出來。
今天沈灼灼剛上班,就被謝秋莳叫到宮裏了,準确來說是太子東宮。
東宮和議政殿的方向對着,比較靠東,距離沈灼灼上班的地方不遠,多走幾步路而已, 之前沈灼灼路過幾次, 還真沒進來看過。
東宮原本是太子寝宮和議政的合體, 不過寝宮比較靠後,議政之地在前, 現在謝秋莳還住在永平殿,沒事兒出宮到沈府住着,因此東宮的寝宮還處于封存狀态,最多謝秋莳有時會想午休一段時間。
畢竟是個落腳的地方,就算還處于半封宮的狀态,那也不能馬虎,因此這一處地方照舊是富麗堂皇,香爐點着微甜的清香。
茉莉花香?
“不如就算這個吧。”
沈灼灼拿了一張紙出來。
“花神?”謝秋莳接過來一看,有些驚訝,“你怎麽選了這個,我還以為你會選個更霸氣一些,而不是風花雪月。”
“天下萬花,盡歸花神,以神為名,還不夠霸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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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灼其實就是選不出太好聽的名字,聞到花香,就選花神了。
“倒也不是,花神為名,那你姐姐就得選個代號了,你想讓她是什麽花?”
“牡丹為花中之王,牡丹肯定要做花神的圖紋,牡丹之下,荷花自有風骨,我喜歡荷花。”
“那就荷花,以荷花紋路為标識,是你姐姐這一派的人,其餘人,我叫她們自己去選。”
解決一件事,謝秋莳心情大好,不枉費她之前想了那麽久名字。可見取名廢這一點,沈灼灼和謝秋莳不相上下,都不是那種能取出好聽名字的人。
此刻兩人還不知道,花神,一個如此風雅的名字,會在之後,叫無數貪官污吏膽戰心驚,也讓天下人害怕,青史留名,以至于後世的影視題材裏,永遠繞不過花神的名字。
花神令出,萬芳俯首,天下臣服,無敢不從。
“既然已經形成了組織,那就應該好好做任務了,這幾日我在翰林院也沒閑着,正巧讓我看見了一些別人不想讓我看見的東西,安安,輪到你來選了。”
沈灼灼說着,拿過一張紙,提筆寫上幾個字。
謝秋莳拿過來一看,上頭寫得是幾個姓氏。
李、王、司馬、上官、長孫。
五個姓氏,代表了朝堂上五個勢力,固然不是最大的勢力,也都不容小觑,在京城是有名有姓。
“你要對他們動手,上來就這麽不講情面,不太好吧。”
全是皇帝的肱股之臣,少哪一個,都會讓她的父皇心中惋惜,到時候不好收場。
“既然要動手,總不好只選蝦兵蟹将打,況且這些朝廷的肱股之臣,一個個卻在其位不謀其職,屍位素餐,怎能繼續聽之任之?”
沈灼灼的意思是,要不就不出手,出手就要一擊必勝。
選人是有講究的,不能随便找個人就動手,首先,這些人得是敵人才行,在還沒有上位的時候,揮刀向自己人,是極為不明智的選擇。
好在謝秋莳現在滿朝沒什麽自己人。
上官賦不算,他只能算半個,有歸降的意思,但一直沒有大動作,誠意不足。
沈灼灼寫得上官,肯定不是那位上官文身後的上官,而是朝堂上另一股上官的勢力,上官家族傳承日久,期間分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同樹大分枝,現在上官文那一支較為旺盛,畢竟有個首輔家主,另一支局面便有些差強人意,雖說有不少子弟在朝為官,但真正的高官只有一人,還排不進頂尖文臣的行列。
時任國子監祭酒的那位上官大人,便是這支上官的領頭羊了。
見謝秋莳的目光落在了上官二字身上,沈灼灼動手圈了它。
“我這幾日在翰林院看了世家族譜,這支上官家,百餘年前,是上官家的嫡系,居住祖籍明州,現在雖說也是嫡系,但卻被百餘年前脫離主家的京城上官家壓了一頭,只要有上官文在一日,明州一脈就別想出頭,其實動他們倒是挺容易,咱們有天然的幫手。”
“國子監祭酒,他可是當世大儒,不說桃李天下,也算是一時人物,牽一發而動全身。”
謝秋莳顧及的是這位大儒,他身後的人太多了,打一個,來一群。
“不過是猢狲一群,樹倒即散。大儒難求,不是誰都能算得上,他學問足夠了,可這人品是真不怎麽樣。”
沈灼灼說着,一臉嫌惡,她選定的這幾個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雖說太平盛世裏,真正有野心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想維持和平,但更多人并非維持和平,而且維持假象。
在和平假象之下,他們群魔亂舞,做盡壞事,沒有一個無辜。
沈灼灼又接着說道:“而且他是魏王一黨的中流砥柱之一,将他送下臺,也算是砍了魏王的一條手臂。”
“那就确定是他了,不變了。”謝秋莳按住紙張,手掌蓋住了上官二字,眼中滿是狠厲。
“交給我去安排吧,很快就會結束了。”
沈灼灼已經想好該怎麽解決這位上官祭酒。
科舉剛剛過去,之前門庭若市的國子監祭酒家,現在門前變得有點兒冷清。
居住在此間的主人,對于這樣的情況十分淡然,多年來,每一年都是如此,科舉前熱鬧,科舉後冷清。
等入了八月,又會熱鬧起來。
看似清貴的宅邸,內裏占地極大,一進接着一進的院子,各種奇花異草,怪石林立,雕梁畫柱,金銀玉石無不可見,形成一幅雅致的畫,同時也是價值千金的畫面。
憑國子監祭酒每月的月俸,估計勤勤懇懇幹個十來年,能買下這處院子的一條走廊。
“爹,前門送來了一個盒子,還有一封拜帖。”
說話的小公子,看上去十七八的年紀,身着淺綠色綢緞披風,脖子處露出白狐毛毛領,頭頂玉冠,做青蓮樣式,手上還捧了個象牙雕出來的拂塵,好一個富貴打扮,連腳上的鞋,都鑲了一圈珍珠。
坐在屋裏,穿着一身低調的青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擡頭,看向門口自己不着調的小兒子,目光觸及兒子一身富貴打扮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誰讓你穿這樣一身招搖過市的?”
他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說話的語氣也比較平緩,但剛剛還一臉高傲的小公子立馬白了臉,十分懼怕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這一身道士打扮,是想去你堂叔的道觀研習經文?你可知,你前腳穿成這樣出去,後腳彈劾你爹我的折子,就會擺到陛下面前,陛下最是厭惡世家子弟驕奢淫逸,我看你是想被陛下抓起來,關到那大獄裏面待幾天。”
“爹,我沒想那麽多。”
上官澤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委屈地嘟囔道:“明明可以穿上好衣服,卻偏偏要成日穿那些平民百姓才穿得麻衣,前些日子,好些官家子弟笑話我,是我打扮得如同鄉下來的賤民,我今日就是讓他們瞧瞧,就算明州上官家不如京城上官家,那也不是他們能随意嘲諷的存在。”
國子監祭酒上官清聽前面的話時,并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直到他聽到了那句“明州上官家不如京城上官家”,他的眉頭才開始皺緊,面上露出了幾分怒色。
“放肆,是誰在你面前搬弄是非,又是誰大言不慚,敢說我們明州上官家,不如京城上官家!你瞧瞧你交的都是什麽狐朋狗友,一個個有眼無珠,不修口德!”
上官清已經被氣得臉色脹紅,上官澤卻一臉無所謂,因為他知道上官清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拿他出氣,倒黴的只會是那些在他面前耍小手段,故意擠兌他的家夥。
“還不就是那幾家,司馬大人的二公子,長孫大人的三公子和五公子。”
明州上官家一向自诩出身高貴,他們只會和那些底蘊深厚,來歷不凡的世家大族子弟交往,要不是謝家乃當今皇族,上官清都不屑和魏王站在一起。
“哼,通通都是纨绔子弟,一個個游手好閑,成日裏不幹正事,你不要和他們走得太近,學不到一點兒好。”
“兒子就算是學的再好,也不可能得一個榜眼的位置。不過我看那上官賦也就一般,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閉眼胡吹,說他曲星下凡!真要是有那本事,還會被一個小姑娘壓一頭,将狀元之位拱手相讓。”
上官澤不在乎他那幾個狐朋狗友,所以無論父親上官清說什麽難聽的話,他都充耳不聞。
反正那群家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不出一句他愛聽的話,父親罵得好,要是他能光明正大的罵,他會罵得比父親更難聽!
倒是上官賦,那是上官澤的心結,即使上官賦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耀武揚威,說過針對他的話,他也看不順眼。
自小父親就拿他和上官賦對比,他學識比不上上官賦,自然心中妒恨極多。
想到那個名聲顯赫一時的女狀元,上官清眉目間多出了幾分輕蔑,一個女子,進入官場能做什麽?以後估計會泯然衆人矣,反正這段時間,沒聽說過有關她的傳聞了。
陛下之所以将狀元之位指給她,估計全都是看在那位長安公主的面子上。
一個公主成了太子,當真是荒唐至極!
“你為嫡子,他為庶子,從出身上來說,你永遠都高他一等。但他現在成了榜眼,如果你不能考一個狀元回來,那你還是比不過他。”
上官清完全不顧上官澤,眼中的妒忌之火,還在一旁做對比,使得上官澤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父親請等着瞧吧!下一次會試,我絕對能蓋過他現在的風頭!不過是一個狀元之位,只要父親開口,還不是信手拈來,要不是這次上官賦非要參加會試,我才是那個最年輕的狀元。”
上官澤心中不光妒恨上官賦,對沈灼灼的意見也非常大。在他看來,此次狀元之位是他的囊中之物,結果一個上官賦擾了他的興頭,讓他不得不退出此次會試,靜待下一次。
随後又殺出來一個沈灼灼,奪走了他最年輕的名頭,讓他成為狀元的快樂少了許多,這兩個人當真是可惡至極!
“沒辦法,誰讓你爹我比不上他的爹呢?魏王殿下想要再進一步,必須取得首輔的支持,你最近不要老是去找上官賦麻煩,行事低調一些,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那個上官賦現在和太子走得特別近,他是不是想要和太子聯手?這是不是意味着首輔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上官澤不想讓魏王得到首輔支持,因為首輔的特殊地位擺在那裏,一旦上官文成為魏王黨成員,那直接一飛沖天,成為魏王身邊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到時候上官賦肯定又要踩他一頭,這讓他如何能忍?
“你怎麽知道上官賦和太子走得近?”
上官清有些吃驚,為什麽沒有人告訴他這件事,他的人好像沒有關注到上官賦和太子之間的關系,魏王一脈的官員,都不知道上官賦和太子走得近。
想到這兒,上官清的表情變了變,“你這逆子不會是胡說八道的吧?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
“爹!我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嗎!我承認我很讨厭上官賦,但我不至于給他編造罪名,魏王殿下越早成功,我們的處境才會越安全,首輔是很重要的一步棋,我不可能因為心中的妒忌,就将首輔推到敵人那邊。”
上官澤被父親懷疑的話氣到了,一臉憤憤,父親可以懷疑他的人品,怎麽能懷疑他的腦子?
上官清沒說話,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打量他的兒子,如同打量一件物品,看看他到底還完不完美。
上官澤也沒再說什麽,他握緊了手中的拂塵,像是等待命運判定,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
一瞬間又或者是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上官清終于開口,“我怎麽可能懷疑自己的兒子,只不過你身邊的狐朋狗友實在太多,誰知道是不是他們,故意給了你不實的消息。”
“這消息不是我從旁人口中聽來的,是我親眼看見的!上官賦他和沈灼灼私交甚好,一個世家子弟,一個平民狀元,上官賦沒有其他目的的話,怎麽可能跟沈灼灼好好相處?”
上官清聞言,略微贊同地點了點頭,“好兒子,你現在終于有了些長進了,行了,既然想去你堂叔那兒就去吧,躲着些人,別讓別人看見你穿得如此招搖。”
“謝謝父親!父親,今天前門送來的東西,是我最喜歡的花鳥扇,那扇子也不是特別值錢,能不能給我?”
“不值錢的東西,你要來幹什麽?要就要最好的。”
“那扇子不值錢,是因為畫扇面的人名氣不高,可我看出來了,那位畫師實力強勁,不比當世名家差,等過些日子他出了名,這扇子一定千金難換。”
“行,你喜歡就拿去,那畫師叫什麽?”
“落款是姬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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