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布局

第71章 布局

沈灼灼在七水堂, 一直逛到了晚上,等到天徹底黑下來,七水堂挂上了無數燈籠, 燈光将金碧輝煌的建築, 照的更加明亮,有些地方反光反的,沈灼灼都睜不開眼。

宴席在晚上展開,拍賣會也是在晚上開始,還有別的活動,全是晚上開始。

等太陽落山, 那些披着人皮的怪物,就脫下了人皮,露出本來的肮髒龌龊的模樣來。

沈灼灼站在二樓,看向一樓的中廳,中廳裏來來回回走着許多人, 但沒有一個人是大莊人。

這武儀臺的宴席可真夠特立獨行,沈灼灼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宴席, 食物不端上來,客人也不走動,全靠奴仆在大廳中行動,想吃什麽東西,就讓奴仆去後廚要,想要和誰說兩句話, 就讓奴仆去找。

私密性太高了, 全程互相之間都不見面。

“這武儀臺向來如此, 說是為了保護客戶的隐私,他們那邊的話, 似乎很講究這個。”

司馬歡向沈灼灼說了一下武儀臺的規矩,也就是這個番邦小國的規矩,不光裝修上像是另一個國度,連裏面的規則,也完全使用領一個國度的嗎?

沈灼灼有些好奇,“那在這個地方殺了人,放了火,不會也跟那個國度一樣處置吧?”

“怎麽可能!這裏是大莊。”

司馬歡非常肯定地回答道,他不可能任由他國的人在大莊上,尤其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亂搞,那是他這個縣令的失職,同樣是他手中權力被人侵犯了,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沈灼灼也希望司馬歡能說到做到,不過想到芙蕖的話,還有百年後曝光在天下的河床,司馬歡的話,也就聽個樂子了。

“行,我現在就期待着晚上的拍賣會了,快讓我看見幾個大莊人吧,全都是他國面孔,看得我眼睛疼。”

沈灼灼不是不喜歡外國人,主要是跟那些人話不投機半句多,誰都聽不懂誰的話,有什麽好說的?

沈灼灼可以學外國話,可她連這個小國家是哪兒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南蠻之國的一個,估計連皇帝都記不住是哪個國家,一看就是被推出來頂鍋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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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在乎的必要。

“晚上的拍賣一定會讓你滿意的,沈大人,你可有什麽偏好?”

司馬歡見沈灼灼沒有挑太多毛病,就知道沈灼灼對這個武儀臺,目前來說是非常滿意的狀态,再想想一路來沈灼灼沉默的樣子,他自認是沈灼灼被這個特殊的地方給震驚到了。

這才對嘛!就該是這種表現,即使是京城,也沒有這種好地方。

至于旁邊一直在推那些侍女,讓那些侍女離他遠點兒的曾禦史,司馬歡已經懶得搭理他了。

這個曾禦史,仿佛腦子有坑,先是給他各種挑毛病,後來又拒絕女色,他真的是父親的手下,是朝中的禦史嗎?怎麽表現得如此格格不入,還沒有沈灼灼一個女子融入官場。

曾禦史要是知道司馬歡現在的想法,估計能吐出一口血,就是因為他是司馬慶的手下,所以他才會一個勁兒的勸說司馬歡,離沈灼灼遠點兒,他那是給司馬歡挑毛病嗎?他分明是想讓沈灼灼知難而退。

無奈豬隊友在旁邊開大,硬是拉着沈灼灼進了武儀臺。

他也不是非要推開那些侍女,逢場作戲的一些事情,他在京城已經見慣不怪了,主要是他需要盯着沈灼灼,這群侍女一下子圍上來,還說着腔調古怪的大莊話,聽得他是一個頭兩個大,根本沒法好好觀察沈灼灼!

曾禦史折騰的滿頭大汗,心裏一個勁兒的唾罵司馬歡是個傻子,司馬禦史怎麽會生出這麽奇葩的兒子來,他一點兒都不像是京城的世家子弟,為什麽會對沈灼灼如此不防備!

兩人就是腦回路搭不上,一個在乎的是武儀臺,一個在乎的是自己上司,目标不同,談何意見統一?

等了許久,吃飽喝足,沈灼灼都有些犯困了,拍賣終于開始了。

首先,是拍賣人。

對,上來就是拍賣人,非常簡單粗暴。

一個被鐵籠子鎖着的男人,身材健壯魁梧,大籠子被他襯托的像是個小玩具,他站在裏頭,如同縮在裏面一樣,很是別扭。

“這是什麽意思?”

沈灼灼看出這個男人是大莊人,很明顯,五官就能看出是哪裏人了。

一個異國的場地,從奴仆到護衛全都是異國人,結果被拍賣的是大莊人,還發生在大莊的土地上,沈灼灼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是誰給這群異族人勇氣這麽幹的?是司馬歡,還是司馬家!

“這是一位勇士,沈大人你且等等,還有人呢。”

說話間,第二個籠子被推了上來,裏面也是一個男人,同樣身材魁梧,只不過他是個異族人,兩個男人一左一右,霸占了臺子的兩邊,像是兩只猛虎,正在敵視着對方。

中間站了一個類似司儀角色的人,大聲喊着兩個代號。

“莊猛虎,蠻獵豹,選!”

這個司儀的大莊話可比其他人要好多了,字正腔圓,聲音還洪亮,沈灼灼站在二樓的屋子裏都能清晰聽見,仿佛炸開在耳邊一樣。

“下注時間到了,沈大人,覺得他們倆誰能贏?”

武儀臺,叫武鬥臺更合适,裏面拍賣的東西,并非真正的奇珍異寶,而是人,是互相争鬥的人,這些人一個個放在外面也是以一當百的角色,但是在武儀臺,他們就是一群戲子,用命做一場舞臺演出的戲子。

沈灼灼沒控制住,冷了一下表情,在司馬歡看過來的瞬間,那股冷冽瞬間消失,她嘴角噙笑,像是覺得這件事很有趣一樣,指了指立于她右手邊的大莊男子,“比起獵豹,我當然更青睐猛虎。”

“好!我與沈大人一同押注,沈大人那一注就由在下出了,希望大莊的男兒不要輸給外族。”

司馬歡哈哈大笑,覺得沈灼灼可真是上道,比一旁呆坐的曾禦史強多了。

等沈灼灼回到京城,他一定要跟父親說兩句,這樣的人才,就算已經歸順在太女麾下,也不是不能挖牆腳,若是能挖到他們陣營,以後太女贏了,他們司馬家就能跟着再進一步。

輸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就是犧牲一個沈灼灼。

司馬歡看沈灼灼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香饽饽,他想要從沈灼灼身上榨取的并不是簡單的金錢,甚至他還會給沈灼灼送錢,他想要的是沈灼灼的政治價值。

眨眼間,下注結束,司儀下場,那個位于中廳的臺子被圍了起來,有人打開了籠子。

開籠子的人是一些身材瘦小的少年,他們興高采烈地上臺,像是在做一件很榮幸的事情,有的少年腰間還挂着金色挂飾,一看就價值不菲。

可他們穿得衣服卻很差,有補丁都算好的,有個少年的衣服,幾乎已經變成一縷一縷,只能搭在身上。

沈灼灼突然有些緊張,她聽到了隔壁傳來的沉重的呼吸聲,那呼吸聲不止一道,前前後後都有。

隔壁人是什麽表情,沈灼灼不知道,但是她能看見旁邊司馬歡的表情,興奮到幾乎猙獰,滿目血紅,猶如野獸一般嗜血。

一個少年打開了異族人的籠子,他轉身就要下臺,結果那個異族人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兩手一舉,将那少年舉到空中,還未等少年驚呼出聲,他的身體已經被重重扔在了地上,殘破的衣服掩蓋不住斑駁的血跡,他的胸口塌下去一個大坑,嘴角流出塊狀的鮮血,一聲慘叫只有半截,很快就沒了氣息。

“哈哈哈哈哈!”那個異族人瘋了一樣的笑,挑釁地看向對面,而那個大莊人,他出來後,也是将開籠子的少年扔下臺,不過他顯然是留了手,那個下臺的少年只是在地上翻滾兩周,就沒事了。

可那個少年根本站不起來,他被吓得臉色發白,腿軟的在地上爬了兩下,看到了同伴鮮血淋漓的屍體,不敢哭出聲,也不敢做什麽,只希望別人能無視他的存在。

很快就有奴仆上前,将屍體和少年都拖走空留一灘血。

沈灼灼一手拍在牆上,牆上出現一個手印,深深陷了進去,還好屋中光線不算太亮,否則司馬歡和曾禦史就都看見了。

司馬歡高呼一聲爽快!回過頭還問沈灼灼,“沈大人覺得如何?我覺得那異族人不容小觑啊,看來咱們壓錯寶了。”

“錯了就錯了,沒想到司馬縣令喜歡看這種場景,可真是粗俗不堪。”

沈灼灼說着,眼底流露出輕蔑的神色,司馬歡在她臉上看了好幾圈,都沒有看見一絲不忍和厭惡,只有看不上眼的輕蔑,他這才算是真的放下心來。

看來這位沈大人,注定和他們是一路子人啊。

“哈哈哈哈,沈大人說的是,這種場景沒什麽好看,等他們打起來會更好看!”

“美人歌舞才更好看,兩個大男人在場上拼殺,血肉橫飛,好看什麽?”

“美人歌舞早就看膩了,若是沈大人喜歡,這些仆從,你可以盡情拿去,回家随便安排,這種拼殺場面才叫難得,不過聽說沈大人是在邊關求學,想必沈大人看見過真正的戰場是什麽模樣,這點兒小刺激,沈大人看不上眼,倒是正常。”

在司馬歡眼中,戰場上士兵拼殺,就好像是一場供人玩樂的表演一樣。

那些士兵的死亡,明明是一場無法言說的悲怆,可都成了司馬歡口中的樂子,他将戰争看做什麽?将國家的尊嚴置于何地!

有錢有勢,卻養出來這麽一個垃圾玩意,這些世家大族,遲早要完!

沈灼灼在內心瘋狂唾罵,恨不得掰下司馬歡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水,還是漿糊。

異族人在大莊的地盤上,欺辱大莊人,大莊的達官顯貴,官員們,就這麽看着,甚至為之歡聲叫好,還覺得血腥場面刺激?

沈灼灼想,她遲早有一天,要将看見這一幕,還當做樂子的大莊人,全拉到戰場上去當炮灰,擋一擋蠻族鐵騎,希望到時候自己小命難保,這群人還能樂出來!

沈灼灼以為自己這個想法,只能是一時撒氣,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就實現了。

這個晚上,沈灼灼過得并不舒服,她在進入武儀臺之前,心裏就有了準備,她知道這個地方不是好地方,進來的人也不是好人,但她遠沒有想到,裏面的情況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一群披着人皮的野獸在狂歡,觀看另一場野獸的争鬥。

一晚上過去,沈灼灼将近天明才回府,她一回來,樂君和管弦就圍了上來,擔心地看着她。

“二小姐……”樂君擔憂開口,她眼尖的看見沈灼灼手心有些許劃痕,“二小姐您受傷了?”

誰能讓沈灼灼受傷?難不成沈灼灼遇到襲擊了?

“沒事,小傷罷了。”

沈灼灼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先進去吧,母親她們呢?”

“夫人和其他幾位小姐都還沒起呢,現在太早了些,二小姐昨晚沒睡嗎?”

“有些睡不着。”

沈灼灼一閉上眼睛,就想到那個被扔到臺下的少年,他看上去就十三四的年紀,如果在現代,他應該是一個初中生。

每天只需要為玩什麽游戲,考試難不難困擾,或許不愛起床,或許愛打籃球,有三五好友,反正,他的生活會很正常,不會在街上流浪,不會被一點兒金銀錢財騙到武儀臺內,被人當場虐殺,死不瞑目,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芙蕖呢?如果在現代,芙蕖一定是已經大學畢業了,她學琴那麽好,也許可以走個藝術生的路子,以後當一名古琴老師,開個輔導班,教一教孩子,周六日上班,其他時候可以有自己的愛好,或是到處去追追星,或是去旅旅游。

反正不必待在那種地方,每天迎來送往,目睹人心最為幽暗的一面。

沈灼灼內心很沉重,她早就知道古代難以生存,在最底層的人,更是艱難無比,她也知道,自己個人的力量很難改變什麽,所以她選定了謝秋莳,希望謝秋莳能帶着理想走上那個位置,然後改變這個世界。

可悲劇發生的時候,往往在一瞬間,它根本不容人反應,也不會等待她們長大。

她看見的悲劇,僅僅是一小部分,相當多的人,死在無聲無息的角落裏。

惡人該死,這個世道更該死!

進了書房,沈灼灼靠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她的目光投向虛空,在回想什麽,昨天晚上看見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回放,激起內心的一層層憤怒不甘。

她回去要怎麽做?才能讓司馬家最快倒臺,讓那群人都以命償命!

想要走正規流程,根本就來不及,靠明成帝也不行,明成帝就是個廢物,他只在乎表面上的和平繁榮,除此之外,他什麽都不在乎。

她沒有辦法拿到必定能扳倒司馬家的鐵證,殺人這種事情,明成帝根本就不會在乎,哪個高官手底下還沒幾條人命了?這是特權時代,達官顯貴有特權。

所以,明成帝的死穴是什麽?

達官顯貴們有特權,皇帝更有,皇帝是特權的集成體,只要皇帝想要殺人,誰都攔不住。

因為皇帝手裏頭有兵。

“這麽多外族人在七水堂,七水堂是什麽國際大都市嗎?”

“二小姐,所言何意?”

沈灼灼喃喃出聲後,樂君疑惑問道,她怎麽聽不懂二小姐的話了呢?

“我是說,司馬歡為什麽要容忍那麽多外族人在自己的地盤,喜歡外族的話,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才是。”

不管是那個寶珠寺廟,還是武儀臺,全都是外族的地盤,而這兩個地方,還都發展成了七水堂的标志性旅游景點,在大莊的地界上,兩個外族人的地盤,成了一個地方的标志,這種情況,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前所未有,并且極其不符合大莊人的性格。

司馬歡是世家子弟,在他心中,大莊肯定要比其他國家強,是上國,就算那些外族人能給他賺錢,他也不會敞開胸襟,擁抱世界,畢竟現在的世界是個多麽落後愚昧的蠢樣,所有人心裏都清楚。

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比大莊更好了。

這個事實讓大莊人內心充滿了對大莊的愛,與此同時,還有對其他國度的鄙視。

綜上所述,想要讓一個心高氣傲的人,接受自己看不起的家夥在眼皮底下紮根安家,還在他的手下不聽使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利益。

足夠多的利益,才是讓司馬歡捏着鼻子承認的主要原因。

寶珠寺廟和武儀臺在七水堂,不是第一年了,武儀臺是司馬歡上任後才出現,寶珠寺廟已經出現将近三十年,這三十年來,每一任七水堂縣令都和司馬家有關系。

或是門生,或是家中子弟。

司馬家這是要幹什麽?在七水堂和外族人眉來眼去,還霸占了七水堂的縣令名額,是想要創建國中國?

一個皇帝,他能容忍自己手上的權柄被侵蝕嗎?

必定不可能容忍,明成帝再廢物,他也是個皇帝,他會有怒火。

這是他的死穴。

“再待兩天,我要查些東西,你們給我盯緊了那兩艘被攔下的船只,如果司馬歡要殺人滅口,你們就盡力去救,說服他們,讓他們上京告禦狀。”

被捆在水上那麽多天,最後還被截殺,那群人一定非常憤怒,又害怕。

若是這個時候,沈灼灼願意給他們庇護,條件是上京告狀,他們一定會同意。

沈灼灼嘴上說如果,實際上心裏已經确定了,司馬歡一定會殺人滅口,這個司馬歡就是個純粹的腦子不好使的變|态,人蠢還毒,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就對了。

果不其然,兩天過去,樂君和管弦救下了五十多人。

兩艘船肯定不止五十人,大多數都死了,樂君和管弦,加上沈灼灼帶來的護衛,總數也不超過十人,能救下五十人,已經是超額完成任務,并且表現極為優秀了。

人救下來,說服的工作也進行的很順利,那群人都對司馬歡恨之入骨,畢竟司馬歡又困他們,又殺他們,人很難對想要自己命的人,大方原諒。

可是怎麽将人送到京城,這成了個大難題。

這是五十人,不是五個人,光從七水堂順利出去,都廢了沈灼灼不少功夫。

而且這些人不想坐船了,坐船一次遇上這種人禍,估計都對船産生心理陰影了。

五十人,若是馬車運送,那真是個大車隊,非常非常顯眼。

況且這麽多人一起走,沈灼灼也不放心,現在這群人答應去告禦狀,那是因為他們都被恨支配了頭腦,等後續他們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能活下去了,就不一定還有告禦狀的勇氣了,退縮很正常,可能還會想着要逃跑。

沈灼灼必須确保這群人,不會搞臨陣脫逃那一招,壞她的士氣。

于是五十戶,十八家,每一家都出一個人,留在沈灼灼這邊,五十個人不好帶在身邊,十八個人,勉強可以。

就說是為了伺候母親和小妹,畢竟她加上她的親人,隊伍裏正經主子有五個,買十八個奴仆,這陣仗一點兒都不大,在世家裏,這都算是低調了。

世人不會起疑。

有人質在手,其餘人人數也減下去了,可以讓其他人跟着镖局走镖,直接往京城去,路上還有個保障。

有些家中只剩下一人的百姓,想要和親人在一塊,求沈灼灼留下他們,被沈灼灼拒絕。

沈灼灼感覺自己就像是分開牛郎織女的王母,成了罪孽深重的那個了。

但是沒辦法,她必須這麽做,做好兩手準備,那群人要是後悔想跑,連家人也不顧了,那剩下的家人,也可以去接着做。

被家人抛棄的話,一定會更加憤恨。

沈灼灼安排完這些,收到了謝秋莳從京城發來的信,信上說了邊關的事,還有讓她趕忙回京的消息,正合沈灼灼心意。

“我感覺我要變成另一個人了,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惡虎在前,自然要手持三尺青鋒,掃平世間魍魉。安安,你說對嗎?”

沈灼灼看着信,小聲說着話。

她希望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無誤的,她無法承受失敗的代價。

因為那個代價,需要太多人用命承受了,她賭不起。

所以她只能選擇更狠一些,做事更周密一些,将人心,算得更透一些。

遠在京城的謝秋莳像是心有所感,她擡頭看向窗外。

一行白鷺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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