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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雨經過夏拾位子的時候,看到她浏覽器的搜索框裏打了一行字。無心一瞥,只是謝文雨視力不錯,把那行字看得清清楚楚:家政要幹些什麽。
“……”謝文雨手裏還拿着洗面奶,直接停了下來,“你要去做家政?”
不怪謝文雨多想,夏拾這個人向來是要做就做最好,習慣徹底把情況弄清楚再動手,這行字很難不讓她多想。
“嗯,周六要去試試。”夏拾沒覺得有什麽好隐瞞的,轉過頭來說道。
“家政很耗時間,你……”謝文雨想想覺得不對,“你去家政公司了?他們同意你去工作?”
京市有很完善的家政公司,一般人都會直接去公司約,那裏的家政服務肯定不會要他們這種時間不定的大學生來兼職。
“沒。”夏拾搖了搖頭解釋,“是以前的客戶,他讓我去試試。”
“客戶?”謝文雨更是覺得奇怪了。
“嗯,之前在陽光電腦城認識的。”
謝文雨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夏拾。頭發有點泛黃,戴着一副又舊又破的黑框眼鏡,皮膚蒼白,嘴唇卻意外的紅潤,身材瘦高。整個人乍一看似乎沒什麽特別的,但越看越耐看,尤其是把眼鏡摘下來,一雙眼睛又黑又大,睫毛跟個洋娃娃一樣特別翹。難保沒有人瞧上夏拾這款。
“男的?”謝文雨試探的問出口。
夏拾眼前晃過時先生的馬尾,沖謝文雨點了點頭:“嗯。”
謝文雨強壓着倒吸一口氣的沖動,把符小清從椅子上推開,然後自己把椅子拉了過來坐在夏拾旁邊。
“我……”符小清玩手游玩得起勁,被人推了起來,正想罵人,擡頭一看是謝文雨,頓時把話咽了下去,乖乖站在那繼續埋頭打游戲。
謝文雨伸手把夏拾的電腦關了,試圖委婉道:“家政這份工作不方便,應該不适合你。”
夏拾茫然道:“還行的,時先生家離學校也不遠,騎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謝文雨磨了磨牙,微微笑道:“我們還要上課,時間上來不及吧?”
夏拾搖頭好脾氣地解釋:“時先生說我只要每天抽時間過去就行了,我看了我們課程表是可以的。”
“小拾。”謝文雨長吐了口氣說道,“這世上很多人都是借着某個理由去打着其他主意,你長得不醜知道嗎?”
夏拾不傻,這麽明顯的暗示自然明白過來,她不免失笑:“沒,文雨你想多了,時先生他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什麽叫不是一個……”謝文雨似乎想起了什麽,停了半晌,猶豫道,“時先生,他不會叫時聿吧?”
夏拾回憶起在客戶登記表上的名字,點了點頭。
“……”謝文雨咳了一聲,雲淡風輕地起身把椅子推回去,拉着一旁敢怒不敢言的符小清坐下,自己往衛生間走去,“你繼續,我就開個玩笑。呵呵……”
關上門的謝文雨翻了個白眼,她要是早知道是時聿就不說這麽多廢話了。他們都是京市一個圈子裏的人,時聿的那些傳聞她還是知道一點的。
對女生極其挑剔,看到女生恨不得捂着眼睛和鼻子,生怕她們污了自己的臉,但凡想親近一點他的女孩就沒有不被他諷刺的。她們一個玩得好的圈子裏都在傳時聿估計被藝術搞瘋了。
夏拾雖然被謝文雨一通莫名其妙的話給打亂思路,但很快還是做自己的事去了。既然答應了時先生,她還是要了解一點自己的職責範圍。
和夏拾不同,時聿還是該躺躺,該畫畫,惬意的不行。
周六夏拾去之前還是照舊給時聿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在不在家。
“你直接過來就行了。”時聿對手機裏說着,眼睛卻飄到冰箱那邊去了,昨天他往裏面放了不少做甜品的材料,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派上用場。一開始肯定不可以,不然就暴露了。
“好的。”夏拾顯然不知道時聿懷着其他的心思,非常自然的打算騎車去時聿家。
這還是夏拾第一次白天來這個小區,雖然門口的保安查得很嚴,但估計時先生提前打好了招呼,夏拾才開口說完一句就被放行了。
小區裏零星走着幾個人,穿着打扮都不菲,夏拾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低頭推着自行車往時先生樓下走去。
開門的時候時聿也不再是穿着睡袍,而是白襯衫加黑褲,很簡單,也一點不符合藝術家的打扮。
來之前謝文雨還是忍不住給夏拾科普了一下時家二少對女人的差脾氣,夏拾回憶了他們幾次的見面,心想自己大概在時先生眼裏算不上女人,所以他的态度一直挺好的。
“這是合同,你看一下,合适就簽下來。”時聿拿着份文件過來說道。
夏拾接過來看了看,上面除了要求周末需要早上來打掃衛生,周一到周五只要保證來就行。工資和市面上給得差不多。夏拾還看到有一條寫着給主人家做午飯的款例,被人用筆給劃了一道。
“時先生,這條……”夏拾把文件轉了個向,指了指那條被劃掉了的條款。
“原先家政阿姨是要做的,你應該沒空吧。”時聿狀似不經意地提了一句。
果然夏拾有點不好意思了,她的工資明顯是按市面上來得,那肯定是包括做午飯的,只是時先生照顧自己,所以才劃掉了。
“工作日我盡量在晚上九點之前來幫您整理衛生,周末午飯我可以來做的,您看行嗎?”夏拾認真道。
時聿皺了皺眉,“你有空嗎?”
夏拾點頭:“有的,既然我拿了錢肯定要按照慣例來的。”
“那行,這是鑰匙,有時候我不在家你自己進來。”時聿在夏拾看不到的地方揚了揚唇,顯然心情非常不錯。
“您的衣服要整理嗎?”夏拾還在低頭研究合同。
時聿點頭:“卧室你可以去整理衣櫃,其他地方不要碰。幹洗的衣服拿到樓下那家幹洗店就行,他們晚上開門。”
夏拾從自己背包裏拿了一支黑色水性筆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還了一份給時聿,自己把剩下的一份放在自己包裏。
“我能先熟悉一下嗎?”夏拾有點局促,在她第一次來這的時候,從來沒想到過有一天會要近距離接觸這些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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