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風雨欲來
第29章 風雨欲來
應無缺是逃出鬧市的，面對突然熱情如火的無憂城居民，他只能目瞪口呆。三年來他習慣了人們在背後的議論，災星這個名號他是十分清楚的，曾經一度他也認為自己自帶有毒氣場，所以每次張三爺想讓他搬出破廟與他同住時，他都堅決的拒絕。
狐女清秋呆在背包裏悠哉悠哉的吃着糕點，“應無缺，你要不要吃一個，很香呢。”
“我這下在無憂城又出名了。”應無缺苦笑道。
“你已經很出名了好吧，聚福樓裏大發神威，殺了人，吓跑黑衣護衛。估計現在城主都在頭疼怎麽幹掉你，我做的是在幫你收買人心，有本狐仙罩着你，沒人敢動你，你放心吧。”
“多謝狐仙大人。”應無缺說到，“我要去張三爺那裏喝碗馄饨。”
“走着。”清秋笑着說到。
趙利華特意遠離鬧市，他怕的就是再遇到應無缺，畢竟言語上得罪了他，至少今天不能再見他，免得他記仇什麽的，真要是挨頓打到無所謂，萬一那個災星下手重了，再丢了小命到哪裏去說理。南城門護城河邊有一個馄饨攤，那裏冷清安靜，人跡罕至的，連他們都懶得去收稅，應無缺該不至于去那裏吧。
“老頭，每個兄弟一碗馄饨。”趙利華把腰刀摘下放到唯一的一張小桌上，“你特麽怎麽寒酸成這樣，連桌子都只有一張。”
“官爺，小老兒一天也賣不幾碗馄饨，哪裏有閑錢置辦桌椅，再說，置辦了桌椅不也是沒有客人。”張三把馄饨下到開水鍋裏，用笊籬攪拌着。
“我也算你的大顧客了。我們一共十二人，你給來十二碗馄饨，沒桌子也不要緊，讓他們坐地上吃就是。”趙利華掏出一個銀幣放到桌上，“這是給你的飯錢，趕緊收着。”
張三撈出鍋裏的馄饨，加了香油蝦皮和細碎的小蔥香菜，端到桌上，“官爺慢用，我再給他們下馄饨，幾位爺稍等啊，很快的。”
“老頭，你的碗不會也不夠吧，要是我們用鍋吃，你可吃虧了啊。”一衆護衛打趣道。
“各位官爺放心，小老兒的碗是夠用的。”張三笑着收起桌上的銀幣，從口袋裏翻找起銅板來，“一碗馄饨三個銅板，十二碗三十六個銅板，你給我一個銀幣，我得再找你六十四個銅板。”
“這麽啰嗦呢，我都說了這是混沌錢，不用找了，你要是過意不去，再給我來一碗。”趙利華笑着說到，“他們的飯量也不小，估計兩碗還不夠呢，等會你看着給我們加些就是，搞不好，這一個銀幣你還賠了呢。”
“哪裏哪裏，小老兒賺了。”張三笑呵呵的回到馄饨鍋前忙活起來。
“都別傻坐着，混沌好了自己去端啊，在這裏還特麽裝什麽大爺。”趙利華笑罵着一衆手下護衛。
護衛們樂呵呵的排隊等着馄饨出鍋。
“這肉餡真是香，老頭，你從哪裏弄得這麽好的肉餡。”趙利華贊嘆道，“三個銅板一碗，你真是虧了。”
“官爺是來巧了，這肉餡是野豬肉。前兩天杜寶生從山裏扛回來送給我的，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就做了肉餡換點油鹽錢。”張三說到。
“老杜也去山裏打獵了啊，這家夥真是會享受，辭了公職，日子過得比我們還舒坦。”趙利華唏噓到，“要不是老子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也不幹這遭人罵的差事。”
“隊長這麽一說，我們還真想老杜了。”
“老杜不夠意思，有好東西也不叫我們兄弟喝點。”
……
“都特麽滾犢子，老杜容易嗎，能撿條命就不錯了。也不知他當初怎麽想的，非要上梁平的當，搞得差點嗝屁。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那個災星。”趙利華嘆口氣說到，“張三爺，老杜這麽照顧你，說明你們關系匪淺，放心，以後我們兄弟也會照顧你生意的。”
“官爺可別這麽叫小老兒，小老兒可擔不起你的擡舉，你叫我張三就是。”張三麻利的把馄饨盛出，十二個人的馄饨齊了，他悠閑的點了一袋旱煙。
“咱們又沒外人，張三爺不用客氣。”趙利華說到，“老杜以前也沒少照顧我，要不我在鬧市區旁給你尋摸個攤位，你這裏太偏僻了些。”
“這裏挺好的，不用繳稅不是。”張三笑着說到，“到了鬧市區，收入高了，稅收也高了，我這個年齡也經不起折騰，怕是堅持不了兩天就得累趴下。”
“也對，這裏清淨。”趙利華說到，“勞煩張三爺再給來一碗，太香了。”
“我也要。”
“我也要。”
……
“好嘞。”張三磕磕煙鍋，又忙活起來。
趙利華沒有吱聲，又掏出一個銀幣放到桌邊壓在碗底。
“這麽巧，各位兄弟都在。”杜寶生提着一個木質食盒到來。
“老杜，這人就是不經念叨，有句話怎麽說來着，說曹操，曹操到。”趙利華起身和杜寶生來個熱情的擁抱。
“你們有口福，新鮮的鹿肉。”杜寶生寒暄過後，把食盒放到桌上打開。
“你這真是改行做獵人了。”趙利華夾起一塊鹿肉放入嘴裏，“嗯，真是不錯，兄弟們都起嘗嘗。”
呼啦，食盒裏的鹿肉一搶而光。
“你怎麽到這裏了？”杜寶生打趣道，“不會是來收稅的吧。”
“老杜你看不起我了吧，”趙利華說到，“兄弟也不瞞你，我是來避禍的。”
“誰還能讓你趙利華跑到這裏來避禍，你現在可是有一幫兄弟，兵強馬壯的。”杜寶生笑到，“誰這牛叉把你逼成這樣？”
“這事說出來也不丢人。”趙利華嘆口氣，“我帶着兄弟們巡邏到聚福樓，正遇到一個猛人連斬四人，我特麽連對方怎麽出手都沒看清呢，四顆人頭就在地上轱辘亂滾，殺了人，他還沒事人一樣轉身就走。見此，我大喝一聲站住，否則格殺勿論。那猛人笑着回頭，尼瑪，看清他是誰時，我當時差點沒尿了。你猜那人是誰，他就是災星應無缺，見勢不妙，我尋個借口帶着兄弟就跑，就當什麽都沒看見。”
“你确定是應無缺！”杜寶生激動的說到，那天晚上發生爆炸後，他騎馬到梁氏莊園看了，遍地的殘肢斷臂，別說是活人，連一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他大駭之下斷定應無缺和雲宰等人全部死亡，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他連夜快馬加鞭的回了無憂城，後來他又去了梁氏莊園幾次，除了撿了些動物屍體外，還是沒有發現應無缺。
“這我還能說瞎話。”趙利華說到，“你這麽激動幹什麽，難得你想找他報仇，老杜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據我猜測，應無缺不是一般人，今天青衣巷死了三個修道者，我懷疑也是應無缺幹的。”
“肯定是他。”杜寶生說到，“兄弟，老哥勸你一句，若想保住性命，你現在立刻去辭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