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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皇太後帶着佟安寧、伊哈娜又回到了浮碧亭,太皇太後正和勳貴夫人們閑話家常外加憶往昔。
太皇太後看到她回來,笑呵呵道:“哀家還以為你在外面丢了呢!”
“看太皇太後您說的,本宮又不是小孩了,哪能随便就丢了,我是出去找這兩個大小皮猴了!”皇太後在太皇太後身邊坐下,指了指下方的佟安寧和伊哈娜。
“既然琪琪格這樣說了,安寧、伊哈娜,你們跑哪裏耍了?”太皇太後笑盈盈地看着她倆。
衆人注視站在場中的一大一小,眼底神色各異,此時坐在衆人中間的赫舍裏氏感覺身上的目光多了些,神情淡定,只是心裏嘆氣,果然對寧兒就不應該放心。
佟安寧和伊哈娜對視一眼,就在伊哈娜想着措辭時,佟安寧往前邁了一小步。
佟安寧笑道:“我們恰好遇到了皇上表哥和福全阿哥,他倆說這群姐姐都好,我看他倆被迷得快找不到北了!”
伊哈娜壓抑住抽搐的嘴角,正色道,“然後出來時和太後聊了一會兒天。”
“你啊!這麽編排皇上,小心他罰你!”太皇太後笑着虛點了點佟安寧。
皇太後打着圓場,“她還小,皇上都快成親的人,肯定不和她一般見識,所以小家夥才會這麽膽大!”
太皇太後聞言笑了笑,“所以哀家才說她是鬼精鬼精的!”
……
至于摛藻堂的康熙和福全聽到小太監複述過來的話,一時無語。
福全納悶道:“為何要加上我?安寧不是說是皇上的媳婦們嗎?”
就因為他和皇上一起躲在摛藻堂,就一起被“迷得找不到北”了。
康熙沉着臉,磨着牙道:“她就是故意編排朕的!等到她長大了,朕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福全:……
所以現在還是拿她沒辦法吧!到時候,恐怕她都不一定記得還有這事,那個時候皇上再算賬還有意思嗎?
梁九功:……
心裏默默地将佟安寧的地位再次提高了一個臺階。
……
大家又等了大概一刻鐘,逛園子的女孩們都回來了,負責宴會的蘇麻喇姑見時間差不多了,開始讓人上菜。
精致的菜肴井然有序的端上來,都是貼合端午節的主題,每張桌子上都上了粽子,還有一兩份用鮮嫩艾草制作的菜肴。
參加這種宴會,吃倒是其次,所以大多只是淺嘗即止,因為又都是女眷,用膳都十分斯文。
太皇太後滿意地環顧一圈。
酒過三巡,等到衆人用的差不多了,蘇麻喇姑讓人将殘席撤下,重新上了茶點。
太皇太後笑道:“現在大家都吃飽喝足,不如找些事打發時間,你們覺得呢?”
衆人看了看,簡親王福晉起身道:“在座有這麽多鮮嫩小姑娘,不如讓她們給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表演些才藝,也讓大家長長見識!”
衆人點頭附和。
太皇太後聞言笑着說:“就依從你說的辦,琪琪格,咱們可有眼福了!”
皇太後博爾濟吉特氏嘴角翹起,“本宮也十分期待!”她可看見那群嚼舌頭的小姑娘了,至今都不敢看她。
啧啧,這點膽量都沒有,怎麽進宮為妃。
蘇麻喇姑命人準備了各式樂器,筆墨紙硯、還有一些小巧的武器,比如馬鞭、弓箭,箭矢的箭頭不僅被拆了下來,還用獸皮包着,防止傷到人。
準備這些,是因為她調查到參加宴會的幾名女子喜歡騎馬、而且馬鞭和射擊都不錯,其中翹楚就是遏必隆的女兒鈕枯祿氏。
也許對方可能想着一鳴驚人,用上這些也不一定。
東西準備齊了,誰第一個開始表演又成了難事。
這種場合,第一個表演肯定是萬衆矚目,越是到後面,大家越是疲乏,而且第一個還不用擔心被別人撞上。
誰第一個呢?
太皇太後手中的茶盞遮住了她唇角的弧度,比起才藝,這才是第一關考驗。
皇後不僅是皇帝的妻子,也是一國之母,德容儀工要考,還要有容人之量。
賢後!賢後!
“賢”最為重要。
皇後要替皇上管理好後宮,讓他無後顧之憂,還要賢良淑德,幫忙穩固皇權。
皇上如果出事,皇後更要能立起來。
才藝不一定要好,但是性格一定要穩住。
起先大家還高興有展現的機會,可是等到冷靜下來後,出頭鳥誰也不敢當,衆人就将視線集中到索尼家的赫舍裏氏,遏必隆家的鈕枯祿氏、還有蘇克薩哈家的納喇氏,至于鳌拜家的兩名瓜爾佳氏,因為和鳌拜這脈關系太遠,不在大家的考量中。
坐在前排的納喇氏面有意動,她對面的赫舍裏氏看出她的意思,眸光微閃,不過沒有絲毫的動作,至于斜對面的鈕枯祿氏,趁喝茶的時候,嘴角的弧度帶着兩分譏诮。
佟安寧将這些人的神情和舉動看在眼裏,心中泛起苦笑和自嘲。
果然!也只有現代社會那種繁榮和平的環境才能養出十一二歲的傻白甜。
佟安寧!你要認清現實,她們雖然年齡小,未來都是一個個大佬預備役,比你這個被現代社會腐蝕,只會躺平等死的人要聰明多了。
佟安寧湊到伊哈娜耳邊,小聲訴說自己的反思,“感覺我好笨啊!”
“你笨?”伊哈娜睜大眼睛,側身瞧了瞧天。
天沒塌下來啊!
兩人小聲嘀咕之際,穿着淺粉繡花蝶牡丹紋旗裝的納喇氏站了起來。
衆人将視線集中到她身上。
她走到場中,向太皇太後、皇太後福身行禮,“太皇太後,皇太後,奴才自小習琴,想給大家演奏一曲。”
納喇氏還沒有入宮時,就想着為阿瑪争口氣,可是旁人畏懼阿瑪,壓根不敢和她交往,鈕枯祿氏那一波人排擠她,她阿瑪又和索尼不和,赫舍裏氏對她也疏遠,等她當上了皇後,看她們怎麽辦。
太皇太後含笑打量她全身,“蘇克薩哈的女兒果然标志。”
納喇氏羞澀地笑了笑。
皇太後眯眼瞅了瞅她,“是漢人的琴還是滿人的琴?”
納喇氏臉上一僵,很快恢複正常,“是焦尾琴!”
“哦!本宮還以為你會呼兀爾呢!好久沒聽到了。”皇太後有些惋惜道。
胡兀爾時是蒙古的一種拉弦樂器,又叫四胡或者馬頭琴。
太皇太後聞言也是感慨道:“是啊!哀家記得小時候在科爾沁草原,一群人圍着篝火跳舞唱歌。”
納喇氏帶着兩分拘謹地幹站在場中。
聽到皇太後這話時,餘光瞥向一旁的鈕枯祿氏,眼中帶着一絲控訴,之前額娘打聽消息,這位鈕枯祿氏騎射都會,對蒙古樂器都熟稔,當時聽到這消息時,她覺得此人不是瘋了,難不成想嫁到蒙古。
可是今日,她才明白,人家可精着呢。
鈕枯祿氏被她敵視的眼神弄得一愣,這人真是奇怪,是她想要出風頭的,她有沒惹着她,幹嘛等她。
想到這裏,她也沒好氣的用眼神斜了過去。
都是家裏的姑奶奶,憑什麽讓着納喇氏,要知道她身後可是站着兩個輔臣。
對于下方發生的事情,上面的太皇太後和皇太後恍若無事,兩人開始憶往昔談起草原的事情了。
衆人看着在中間站着的小姑娘,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擔憂,有人恐慌。
尤其蘇克薩哈的福晉更是膽戰心驚,頭腦已經發散到前朝,擔心是不是太皇太後對她們老爺不滿。
佟安寧看着稚嫩的小姑娘努力撐着架子站在場中,接受衆人的審視,臉上擠着笑,可是眼裏快哭出來了。
心有不忍,想了想,舉起手喊道:“太皇太後!太皇太後!表演的好有獎品嗎?”
讓大家表演,總不能沒有彩頭吧,再說太皇太後也沒有說今日是選後宴會,只說是端午節,請衆位命婦和家中适齡姑娘來宮裏聚會,一切都是大家的猜測。
聽到她的喊聲,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停止了閑聊,看到納喇氏還站在場中,太皇太後狀似懊惱地拍了拍腦門,“看哀家鬧得,年紀大了,就有點糊塗了,差點吓到小姑娘!過來!過來!”
她擡手将納喇氏招上前,左右打量,“這是被吓住了,也是哀家的疏忽,來,這東西就當做是哀家給你的賠禮。”
太皇太後将手腕的一串瑪瑙手串套到納喇氏手上。
“多謝太皇太後!”納喇氏聲如蚊吶,小心翼翼道。
看來剛才還是吓住了她。
太皇太後滿是皺紋的大手再次拍了拍小姑娘的小手,以示安撫。
納喇氏心情逐漸穩定下來,剛才被吓住,是恐慌、丢臉外加羞撚堆積的結果,此時得了太皇太後的安撫,她面上重新恢複了笑臉,福了福身,“奴才不會呼兀爾,不過奴才聽說遏必隆大人家的姐姐會這些,奴才願意讓出位置,還請太皇太後和皇太後成全!”
佟安寧微微張着嘴,帶着幾分驚疑看向場中的小姑娘。
伊哈娜看着她這驚奇的模樣,擡手幫她合上了震驚的嘴,小聲道:“大驚小怪!”
四大輔臣推出來的皇後人選哪有單純的姑娘,也只有佟安寧這種小孩才相信,她覺得佟安寧這種挺好的。
衆人見她提起遏必隆家的鈕枯祿氏,目光落到前排的鈕枯祿氏上,好奇她會如何應對。
皇太後面帶好奇地詢問下方的鈕枯祿氏,“遏必隆家的,你真會呼兀爾?”
鈕枯祿氏緩緩起身,沖着上首的兩人福身,“奴才喜歡蒙曲高昂大氣的特點,所以學了一點,不過比起納喇氏妹妹的古琴技藝,恐怕略有不足。”
說完,不動聲色地給了納喇氏一個嘲諷的眼神,眼神裏滿是“既然你要當妹妹,那我這個姐姐就卻之不恭了。”
納喇氏氣極,不過還是要控制脾氣,“姐姐真是過謙了,奴才聽說姐姐不僅呼兀爾彈得好,而且騎射也超過奴才許多,舞的一手好鞭子,讓鳌拜大人都交口稱贊。”
阿瑪說了,太皇太後、皇上都忌憚鳌拜,目前三人當中,鈕枯祿氏無論是家世還是相貌在三人當中都是最佳,她的危險最大。
鈕枯祿氏輕輕一挑眉,嘴角微翹,“比不得妹妹這張巧嘴,我是自嘆不如。”
這人真是惡心啊!現在說起義父,不正是想太皇太後讨厭她嗎?
……
太皇太後對于兩人的唇槍舌劍也沒有制止,反而眼中有了興致。
衆人看太皇太後這模樣,也不敢提醒,知道今日戲臺子的主角就是四輔臣家的姑娘了,他們這些事陪襯,只有他們唱完戲,他們才有機會表演。
佟安寧看了看一直端坐的索尼家的赫舍裏氏,扯了扯伊哈娜,沖她擠了擠眼。
伊哈娜瞪眼,“別鬧!”
“好了!好了!都是好孩子,小心傷了和氣。”太皇太後笑着擺了擺手,思考了一下,“兩人都挺好的,你們是想聽古琴呢,還是想聽呼兀爾。”
太皇太後看向下方衆人,視線第一個落到了赫舍裏·婉玥身上,不過很快就移開了。
衆人互相對視,遲疑了片刻,說什麽的都有。
其實大家都不在意,都想讓這一關快快過去。
太皇太後環顧一周,見衆人衆說紛纭,搖了搖頭,詢問一旁的皇太後,“琪琪格,你呢?”
皇太後:“您最大,自然是您想聽什麽,我就聽什麽了。”
“你啊!剛剛還将人家小姑娘差點吓哭,現在話就變了。”太皇太後無奈地搖頭搖頭。
皇太後用帕子捂着嘴狀似不好意思的笑了,認下了太皇太後這話。
佟安寧正吃着楊梅呢,忽然頭頂傳來聲音,“安寧,你想聽什麽?”
唉!
佟安寧心累地嘆了一口氣,将手中的楊梅放下,哀怨地瞅了伊哈娜一眼,早知道她就和額娘坐一塊了,也不用陪着伊哈娜坐在這裏受罪了。
人啊!果然是愛看熱鬧,自己也是。
“太皇太後,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有沒有獎品?”剛才這個話題被忽略過去了。
再說她才不要得罪兩人,只能跳出這個問題。
“怎麽?難不成你也想參加?”太皇太後調侃道。
佟安寧笑眯眯道:“也不是不可以!”
她話音剛落,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快凝成實質了,有些仿佛夾槍帶棒的。
她扭頭給了伊哈娜一個無奈的表情。
拜托,你們的對手不是她,幹嘛對她這麽多惡意。
伊哈娜同樣給她一個無奈中帶着幾分看戲的笑,誰讓你剛才出頭找話題的,太皇太後想要打破僵局,又不想做壞人,只能找你這個小孩了。
想到這裏,她的眼神不經意掃過對面索尼家的姑娘,面上還是十分淡定,就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上場。
“哈哈哈!”太皇太後笑的開懷,“你啊!還真是不客氣,不過小家夥也提醒了哀家,确實需要彩頭,才能就讓你們這些機靈鬼全力以赴。”
“蘇茉兒,将哀家準備的東西呈上來!”太皇太後說道。
蘇麻喇姑福身道:“遵旨!”
片刻後,蘇麻喇姑端上一個漆盤,銀色的珠寶架上捧着一個金色的牡丹花簪,黃金制成,簪頭是精雕細琢的牡丹花,由多層金制花葉組成,層層疊疊,中間綴着一枚剔透圓潤的東珠。
金飾對于赴宴的勳貴夫人小姐倒不稀奇,但是牡丹乃花中之王,皇後經常佩戴,而且上面還有東珠,這東西的價值大家哪能不明白,尤其此時由太皇太後作為游戲的彩頭。
不止納喇氏視線被吸引走了,就連傲嬌毒舌路線的鈕枯祿氏、獨坐釣魚臺的赫舍裏氏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她們今日前來,不正是為了這個嗎?
現場也只有她們有資格争奪這東西。
太皇太後指了指漆盤上的牡丹花簪,笑看佟安寧,“你覺得這東西怎麽樣?”
“唉!太大了,我又戴不了,剛才還擔心怎麽表演呢,現在沒我的事了。”佟安寧大大咧咧道。
“你這丫頭!鬼精鬼精的!”太皇太後笑了笑,然後看向臺下,“彩頭哀家已經拿出來了!你們可以好好努力!”
鈕枯祿氏和納喇氏對視一眼,兩人同時上前一步,齊聲道:“奴才先開始!”
衆人見她們默契的一幕,不禁偷笑。
鈕枯祿氏和納喇氏可不這麽想,均嫌棄地看了對方一眼。
“呵呵!妹妹,你年紀還小,這前鋒就由姐姐來當了,畢竟姐姐我還是你推出來的。”鈕枯祿氏帶着些許傲意地看着納喇氏。
“古有孔融讓梨,姐姐不如先将機會讓給我。”納喇氏昂着下巴道,她的便宜也不是好占的。
鈕枯祿氏:“妹妹是欺負我沒讀多少書呢,我依稀記得孔融讓梨是兄弟之間,關我們女子間有什麽事,而且我和妹妹非親非故,妹妹說這話多慮了。”
佟安寧捂嘴偷笑,暗自點頭,确實不錯。
“你!”納喇氏沒想到鈕枯祿氏這般不給面子。
……
伊哈娜小聲道:“這個遏必隆家的嘴皮子好利索!”
“嗯嗯!你要多向她學習學習。”佟安寧囑咐道。
伊哈娜:……
這種事有什麽好學的,宮裏頭嘴皮子利索,也要有相應的背景和底氣,否則就是想找死。
……
納喇氏眼看已經落了下風,忽然她眼珠子一轉,看向座位上的赫舍裏氏:“婉玥姐姐的祖父是索尼大人,不如你出來為我們評理,說說我們誰先表演。”
太皇太後眼中笑意加深,蘇克薩哈的這個女兒的性子真是有意思,自己将遏必隆家的拉了下來不夠,又扯上了索尼家的。
好了!主角已經齊了,原先她還在思考如何讓遏必隆家和索尼家上臺唱戲,誰知有了納喇氏,壓根不用她費心。
赫舍裏氏起身,儀态翩翩地走到場中,向上首的太皇太後和皇太後福了一禮,“奴才覺得此次端午宴上的姑娘都是才貌雙全,大家都有機會,至于表演機會,不如按照抽簽順序怎麽樣?兩位妹妹覺得呢?”
她為什麽要為遏必隆和蘇克薩哈的女兒費心思,反正和她們關系也處不好,不如拉攏其他人。
鈕枯祿氏聞言,嘴角撇了撇,“我是六月生辰,聽說你是臘月生辰,不必喊我妹妹。”
“妹妹真幽默!”赫舍裏氏嘴角笑容微滞,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人年歲比她小,難道就因為月份大,就想占便宜,她不再理鈕枯祿氏,而是向太皇太後再次福身,“太皇太後,您覺得怎麽樣?”
太皇太後沉眉思索片刻,“這方法也行,只是委屈了遏必隆家的和蘇克薩哈家的了。”
納喇氏聞言笑了笑,“奴才覺得這方法挺好的!”
鈕枯祿氏:“奴才也贊成!”
太皇太後見狀,先讓三人下去,命人制作抽簽的工具。
內務府知道太皇太後着急要,加急做好了,還上了色。
宮女捧着反扣的竹簽走到諸位小姐跟前,一人一根,不得交換,現場記檔。
結束後,全場二十四名女孩,第一位是葉赫那拉氏,至于索尼家的赫舍裏氏最靠前,是第五,其次是遏必隆家的納喇氏第九,鈕枯祿氏處在十三位。
佟安寧感慨道:“怎麽就沒有一個壓軸的!”
一共二十四名女孩,等到鈕枯祿氏表演完,估計後面的人就沒人看了,前面的熱鬧也看完了,後面除非很出彩,估計才能提起大家的精神。
抽簽結束,就正式開始表演了,彈琴、作畫、寫詩,有人跳了一段蒙古舞,鈕枯祿氏用呼兀爾彈了一首蒙曲,赫舍裏氏寫了一首詩,描寫端午宴的,末尾升華,歌頌大清盛世,納喇氏彈了一首古曲……快結束時,最後出場的是瓜爾佳氏,算是鳌拜的遠方親戚,她變了一個戲法,将大家的注意力提升了不少。
因為這,太皇太後還賞了東西,要知道之前就納喇氏、鈕枯祿氏和赫舍裏氏表演的東西讓太皇太後滿意,給了賞賜,不過太皇太後沒給的,皇太後補充了,給了其他人安慰獎。
不管四人真實水平怎麽樣,既然上面大領導定了結果,下方的人也沒有意義。
太皇太後閉目沉思,片刻後撐開眼睛,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四個姑娘,感慨道:“都是好姑娘,難選啊!”
皇太後聞言玩笑道,“既然太皇太後覺得為難,不如将簪花給我吧!省的您憂心!”
“哈哈哈!如果真按照你說的做,這些姑娘回去要哭鼻子的!”太皇太後笑點了她幾下。
她再次想了想,頭疼扶額狀,“難選啊!早知道哀家就做四朵花簪了。”
佟安寧撐着下巴,看着場中四人的神色,打算好好見識見識,回去後給妹妹說一下。
“安寧,你有什麽方法嗎?”猝不及防的聲音将佟安寧炸醒。
她愣了下,“啊?”
皇太後笑道:“我看她早就累了,估計沒聽清!”對于有趣好玩的時候,小孩子精力充沛,對于無聊的事情,沒當場睡着,已經是自制力不錯了。
旁邊的伊哈娜重複了一遍。
佟安寧看了一圈,指了指鈕枯祿氏,“就她吧!最好看的。”
小孩說話十分爽快,絲毫糾結和猶豫都沒有。鈕枯祿氏一愣,再次認真打量她,想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看了再三,确定這就是一個單純小孩,沒有惡意,難道真的因為臉選擇了她,鈕枯祿氏有些失神地用帕子摸了摸臉。
衆人黑線。
太皇太後讓你想辦法,又不是讓你決定。
上首的太皇太後她們倒沒有什麽怒氣,反而被逗得笑了起來。
皇太後博爾濟吉特氏用帕子捂着嘴道:“得虧這孩子是個姑娘,如果是個男子,恐怕是個多情種!”
太皇太後:“哀家也這樣覺得!不過如果真是個男孩,恐怕佟國維要頭疼死。”
……
佟佳氏後面的赫舍裏氏低沉聲音吼道:“寧兒,不要胡鬧!”
太皇太後身側的蘇麻喇姑笑了笑:“奴婢看格格沒聽清,佟格格,主子覺得這四個姑娘都挺好的,但是要挑一個最好的,又要讓大家滿意,你有什麽辦法?”
“欸!這個啊!既然太皇太後您都喜歡,那就讓這幾個姑……姐姐匿名投票呗!看看誰得票最多,誰就得到獎品!”佟安寧揉了揉眼,她真的有點困了。
她已經被太皇太後喊了兩次,驚吓不說,獎勵也沒有,下次這樣的宴會,她還是裝病吧。
鈕枯祿氏等人先是一愣,然後看向太皇太後,不會真的是這個方法吧。
如果是這樣,鈕枯祿氏贏面很大,四人中雖說四大輔臣各一個,但是衆所周知,遏必隆和鳌拜關系一項交好,明面上四人投,其實只有三人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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