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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衆人的眉心再次擰起了,鳌拜這話說的也沒錯。
按理說,一個人落水,一個人在岸上重傷,這兩人都和納喇淑玉關系匪淺,怎麽就跑了。
想到這裏,衆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到納喇氏身上。
納喇氏攥着帕子不停地流淚,如果有人細心觀察,會發現她的手在輕微顫抖,不過現在都被她的哭給掩蓋住了,就是有人看到,估計也是猜測傷心和崩潰,畢竟現在丈夫和公公都指責她殺人,如果是個普通的十三歲女孩估計會被吓暈。
“我……我也沒辦法,我當時是被吓到了,我不通水性,看着達通将碧荷砸死,我吓得全身都在抖……”
說到這裏,她滑下椅子,癱在地上,擡着兩只手,“碧荷她……她早上還服侍我穿衣用膳的,然後就浮在湖面……好多血……地上有血……湖面也有血,呵呵……我也喊了人,沒人過來……沒人過來,碧荷就不動了,我擔心自己落到她的下場,連忙跑了,達福後面暈了,我一點也不知道!”
蘇克薩哈看着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不忍道:“沒事了!阿瑪在呢。”
納喇氏傷心地看着他,“阿瑪,可是我現在已經嫁到鳌府了!”
蘇克薩哈半張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鳌拜怒道:“納喇氏,你居然敢欺君,達福可說了,不止碧荷砸了他,還有你也動手了。”
達福連忙點頭,“皇上,太皇太後,你們可要為我做主,我傷成這樣,是她蓄意謀害!聽府裏下人說,她還差點噎死我的兒子。”
“我沒有,是孩子看到我手裏的點心,一下子撲上來咬了一口,誰知道被卡住了嗓子。”納喇氏連忙解釋道。
達福的私生子今年才一歲多,還沒有斷奶,看到她手中的吃的就去搶,她也不敢阻止,周圍的嬷嬷丫鬟也沒說,誰知就嗆到了。
再說孩子也救了回來,這人将孩子接進府後,就沒再管過他,甚至絲毫沒有顧忌地将孩子給了她,平時連問句話都沒有。
有時她懷疑,此人是不是故意的,如果孩子真的出事了,估計自己會不好過。
她一個十三歲的新婦不僅要伺候達福,還要照顧他的私生子。
想到這裏,她經不住咬牙,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指甲劃破了。
太皇太後看向躺椅上的達福,“達福,納喇淑玉已經說完,你還有什麽補充或者反駁的嗎?”
達福半撐起身子,喘息了幾聲,“太皇太後,皇上,碧荷傷了我,被我失手推到了假山上,撞破腦袋暈了,是納喇氏襲擊我後,将碧荷推入河裏……我當時因為傷勢太重,一下子暈了,等到醒來,就看到碧荷漂在水面上了……雖然我沒有看到,一定是她,否則我也不會單獨被留在那裏。
皇上,太皇太後,我說的句句屬實……咳……咳!而且,我……我還被廢了,大夫說,我恐怕此生再也成不了男人了……皇上!大家都是男人,你應該最了解我的痛苦!啊嗚嗚——嗚!我這輩子就被毀了!”
納喇氏也哭出聲,“達福,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想殺你的話,為何不将你推下去,反正也沒人看到,為什麽要殺對我忠心耿耿的丫鬟?”達福語塞。
衆人也覺得她說的對。
康熙将視線轉移到達福身上。
雖然康熙對于達福話語中帶他有些不滿,不過見他這副慘樣,也有點同情。
前面聽納喇氏說,這人還不到一個月,就将新婚妻子的四個陪嫁丫鬟都享用了,吃相難看,簡直給男人丢臉,現在這個下場,是不是報應,還不好說。
康熙抽了抽嘴角,有些不忍道:“鳌大人,達福的傷真的這樣了嗎?”
“如果不這樣嚴重,奴才也不會這樣生氣!”鳌拜答道。
太皇太後雙方的證詞後,開口道:“現場就沒有其他人看到了嗎?”
鳌拜:“沒有,如果有了,我恨不得将納喇氏扯到順天府去。”
蘇克薩哈同樣道:“那就去啊!誰怕誰!你們殺死淑玉的丫鬟現在還要逼死她,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王法。”
“閉嘴!”太皇太後再次高喊了一聲,然後看向達福和納喇氏,“你們有什麽話說?”
達福此時也哭的狼狽不堪:“請太皇太後為我做主啊!我阿瑪為大清效力了一輩子,您不能寒了他的心!”
太皇太後頓時皺起了眉,都說虎父無犬子,這鳌拜的小兒子也太無用了。
納喇氏則是再次抽噎了一聲,“太皇太後,其實事情發生後,我才知道達福快死掉,公公又誤會我,我就想着堂堂鳌府應該有下人能碰巧看到吧,蒼天有眼,終于讓我找到了一名灑掃丫鬟,她當時看到達福沖我和碧荷出手,可是……嗝……可是公公卻命人打死了她,嗚嗚……此後府裏的下人也不敢幫我作證了。”
衆人再次一愣,居然還有這遭。
蘇克薩哈抖着手,一臉憤怒地指着鳌拜,“鳌拜,這話你又怎麽解釋!”
鳌拜哼了一聲,一臉不屑道:“不過是受過納喇氏一點小恩小惠,就背主的奴才不用留着了。”
衆人:……
可是你也有仗殺人證的嫌疑。
事情到了這裏,在沒有新的人證、物證出來之前,這件命案的真相已經成了羅生門,達福和納喇氏都指認對方是兇手,又沒有第二人證,現在兩人似乎都受了大傷害,達福廢了,納喇氏也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
太皇太後一時糾結起來。
總不能真叫順天府衙介入,到時候影響肯定會進一步擴大。
就在太皇太後沉思之際,納喇氏一下子暈了過去,殿內又是一片混亂,太皇太後連忙喊太醫。
太醫很快過來了,給納喇氏號了脈,表示納喇氏此時身體很虛弱,需要一個合适的環境靜養,否則折騰不了多少時日。
至于達福,太醫也給他診治了一番,他确實如鳌府大夫所說,他現在最緊要的還不是能不能當男人,而是傷口反複複發,感染傷口不斷擴大,如果無法根治,別說男人了,連人都當不了。
太皇太後更加頭疼了,事情真相無法确定,就是真相真的出來,涉及兩名輔臣,也不能真按照大清律例辦事。
“皇上,你有什麽意見?”太皇太後詢問道。
衆人連忙看向康熙。
康熙沉思片刻,“鳌拜、蘇克薩哈,你們現在的訴求到底是什麽?沒有人證、物證,只有他們二人的口供,目前來說都無法讓朕信服!”
現在知曉的除了真的死了一個丫鬟,雙方都說是對方動的手,以兩人的現狀來說,加上鳌拜杖斃了一個目擊證人,康熙比較傾向納喇氏這邊。
蘇克薩哈:“請皇上為小女做主,小女才嫁入他們家一個月,就這般折磨,婚事是禦賜的,鳌拜此舉分明是對太皇太後和皇上不滿。”
“蘇克薩哈,你胡說什麽?現在我的兒子廢了,本身就是她善妒不淑,這事就是傳到天邊,也是我家有理!”鳌拜憤怒道。
蘇克薩哈聞言也是瞪大眼睛,“那你就試試,讓全天下的看看,你鳌拜養了怎麽一個好色無能的兒子,你們一家人欺負一個孤立無緣的十三歲新婦!”
“試就試!老夫難不成怕了你!就讓天下人評理!”鳌拜一甩袖子,直接糊了蘇克薩哈一臉。
“老夫也不怕!那就試試!”蘇克薩哈同樣上前怼道。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殿內衆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康熙沉聲喊道:“都給朕安靜!”
兩人見康熙生氣了,頓時不再争吵,互相瞪着眼站在原地。
……
殿外的太監和宮女垂眸斂目,不敢随便亂看,今天慈寧宮真是熱鬧,兩個輔政大臣吵得不可開交,以前是對頭,現在是親家,才結婚一個月的小夫妻都一副一腳跨進鬼門關的樣子。
啧啧!真是精彩極了!
就在守門的人心中琢磨此事多久能結束時,鳌拜和蘇克薩哈大搖大擺地從慈寧宮出來了,兩人誰也不正眼看對方。
鳌拜冷眼瞥道:“蘇克薩哈,這事沒完!”
蘇克薩哈同樣睨道:“彼此彼此!”
同時他們的身後都跟着一群人,鳌拜讓人将達福帶走了,蘇克薩哈帶着納喇氏離開。
……
等到他們出了宮門,大家也打聽到宮裏如何處置了。
達福和納喇氏還是夫妻,不過顧及兩人身體,目前讓納喇氏先回娘家修養,同時皇上為了補償達福,賜三等侍衛,官居正五品,算是給他的補償,畢竟現在算是半個廢人。
具體發生了什麽時候,沒等他們打聽,鳌拜和蘇克薩哈已經派人往外放消息了。
他們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只不過雲裏霧裏。
只知道是親家的兩個輔政大臣徹底鬧掰了,互相給對方潑髒水,都說對方才是兇手。
有人站達福,覺得男人好色是本性,納喇氏如果賢良,就不會發生這事,而且還将人廢了。
有人站納喇氏,覺得達福太過分,如果不是他步步緊逼,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至于丫鬟碧荷的死,京中的輿論也沒讨論出個結果,雙方一半一半,甚至許多人都忽略了她,一半人将注意力放到鳌拜和蘇克薩哈身上。
……
納喇氏回到娘家後,先被母親抱着哭了一頓,然後将人送回了她的閨房,蘇克薩哈命令其他人不得打擾。
大家族尤其瓜爾佳氏這種古老的姓氏,本身就是非多,以前納喇氏是将要入宮當娘娘的姑奶奶,府裏自然捧着,後來沒想到太皇太後将她指給了達福,當時就有人嘲諷了,現在狼狽回到府裏,大家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對于府中那些想要看她笑話的人,納喇氏沒給他們一個眼神,直接命人将門關了,她要養病。
回到閨房,納喇氏将人都趕了出去,坐在梳妝臺前,将旗頭拆了,拿着玉梳梳着頭發,看着銅鏡中自己的消瘦的臉,手下力氣一重,頭皮發出抗議。
“嘶!”納喇氏皺了皺眉,手中力氣漸輕,看着橙色的銅鏡,不由得讓她想起那天傍晚灑滿餘晖的湖面,碧荷在湖裏掙紮的樣子,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達福不知道的是,碧荷落水後就醒了,還好她不會水性。
她那公公說的沒錯,背主的奴才沒必要留着。
……
她依稀記得自己在鳌府煎熬,被達福忽視的時候,碧荷滿臉嬌羞說她喜歡上了鳌府的一個侍衛。
“啪”的一聲,玉梳被手掌狠狠扣在梳妝臺上,等到手挪開,精致的羊脂玉梳子有了細紋。
納喇氏眉心蹙起,煩躁地将梳子掃下,玉梳落地,碎成了七八塊。
起身環顧閨房,看着和自己出嫁前沒有區別的裝飾,這裏的每一處都有她和碧荷生活的痕跡。
門口的奶娘聽到裏面的動靜,連忙敲門,“格格,你怎麽了?需不需要奴婢喊大夫!”
“吱呀”一聲,納喇氏拉開門,神情悲切,眼含淚珠,一把将奶娘抱住,“嬷嬷,我好想碧荷,她陪着我長大,這個院子裏都是她的身影,可是為了我,她卻死了!嬷嬷,我好難受!”
奶娘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碧荷雖然可憐,但是格格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大不了府裏多給碧荷家送點銀子。”
“嗯!”納喇氏将頭窩在奶娘的懷裏,“嬷嬷,你說宮裏同意我離開鳌府嗎?”
奶娘嘆氣,“禦賜的婚事,哪能那麽容易分開,格格還是先養好身體。”
納喇氏暗自咬了咬牙。
有時想起達福那張惡心的臉,她會想着如果當時殺了他,鳌拜會不會殺了自己給他陪葬,但是自己不敢賭!
瘋起來的鳌拜,就是阿瑪也不想對上。
……
晚間,紫禁城慈寧宮中,比起鳌拜和蘇克薩哈府中的煩悶和焦躁,慈寧宮的氛圍倒輕松。
太皇太後考校完康熙的功課後,欣慰道:“皇帝的學問越來越精進了。”
康熙:“是師傅教導的好!”
康熙坐下後,兩人聊起了白天的事情,康熙問道:“皇祖母,你覺得白日納喇氏和達福之間的官司,哪方說的有理?”
太皇太後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現在人證、物證都無,皇帝覺得真相重要嗎?”
就算是有人證、物證,真相板上釘釘的,也要看旁人認不認。
康熙抿了抿嘴,“朕明白,只是此事不能這樣耗下去吧,總不能讓納喇氏病死吧!”
白天他賞了達福一個官職,已經夠給鳌拜面子了,如果不是擔心引起朝堂動亂,他就先看熱鬧了。
太皇太後:“所以哀家讓納喇氏回了娘家養傷。說來,哀家當初賜婚的時候,沒想到納喇氏能鬧出這樣的動靜,幸虧沒将她選進宮!”
康熙:“可是事情總不能這樣耗着。”
太皇太後安撫地笑了笑,“皇上不用擔心,有時候這種事你将它放到一邊耗着,反而會有轉機。不是所有事情都适合雷霆速度。”
康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佟安寧也從赫舍裏氏那裏吃上瓜了,對于這些後宅私事,赫舍裏氏知道後,都會撿一些給兩姐妹說一下,重點是佟安瑤,讓她多見識一下,畢竟未來要入宮,要知道這些手段,現在不懂沒關系,最起碼要了解。
佟安寧沒想到距離前面的那場豪華婚禮才過了一個月,納喇氏就出事了。
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在京城揚名。
佟安寧:“額娘,納喇淑玉會和離嗎?”
佟安瑤疑惑:“姐姐,什麽叫和離?”
佟安寧:“和離就是離婚,不是夫妻了!”
“哦!”佟安瑤點了點頭,不知道到底理解沒有。
赫舍裏氏嘆氣,“哪有那般容易,這是禦賜的親事,還涉及到鳌拜和蘇克薩哈,而且達福聽說還被廢了,鳌拜怎麽可能放過她。”
佟安寧:“那納喇淑玉就沒出路了嗎?”
“寧兒,你很喜歡納喇淑玉?”赫舍裏氏不記得她們倆有過交集啊!
佟安寧攤手:“現在真相不是沒查清楚,而且達福還是一個渣男,我當然是站納喇淑玉了。”
佟安瑤舉手:“我也是!”
“你們啊!在外面可不能随便說這話,現在鳌拜正在氣頭上,尤其是寧兒,你之前被鳌拜吓暈了,他可記着你,沒事別朝他跟前跑。”赫舍裏氏諄諄提醒道。
“知道了!額娘,我向你保證,就是去乾清宮,也會先讓人打探一下,确定鳌拜不在,才去!”佟安寧連連保證。
赫舍裏氏心中稍微放心一下,想起京中的傳言,最終嘆氣道:“可能納喇淑玉是無辜的,但是女人嫁人後,一些事就身不由己了,她未來估計是過不了好日子了。”
佟安寧沉默。
佟安瑤蹙起小眉毛,“不嫁人不行嗎?”她不喜歡嫁人了。
“傻孩子,等你長大,就不會說胡話了。”赫舍裏氏摸了摸她的腦袋。
佟安瑤小大人一般嘆了一口氣,“大人說話總喜歡藏着掖着。”
“那是因為說了你也不懂啊!”赫舍裏氏點了點她的小鼻頭。
……
索尼的孫女赫舍裏·婉玥和遏必隆的女兒鈕枯祿·秀珠聽到這事時,神情有些恍惚。
沒想到端午宴之後,納喇淑玉的境遇會變成這樣,現在鳌拜和蘇克薩哈勢同水火,達福又傷了,聽說隐私部位受傷頗重,想要恢複已經是天方夜譚,這讓納喇氏後半輩子如何過。
不管索尼、遏必隆和鳌拜、蘇克薩哈私下裏關系如何,明面上大家都是朝廷大員,逢年過節,女眷之間也是有交往的。
赫舍裏·婉玥和鈕枯祿·秀珠不約而同給納喇氏送了藥材補品,先不說納喇淑玉的反應,但是京中衆人都是交口稱贊。
表示太皇太後果然眼光獨到,選的皇後就是賢良淑德。
……
過完年後,大家沉浸在新年的熱鬧中,納喇氏和達福之間的糾葛翻出了新篇章。
在娘家養傷的納喇淑玉被診斷出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同時達福的病情經過宮裏太醫的整治,病情暫時穩住,他當時失血太多,身體虛耗太甚,只能慢慢養着,可能未來還有希望養好。
佟安寧聽到這消息,一時不知道對于納喇淑玉,懷孕這件事是轉機還是詛咒了。
而且納喇淑玉今年才十四歲,以她現在的身體能平安将孩子生下嗎?
……
慈寧宮的太皇太後聽到這消息,眉梢舒展,“居然懷孕了!”
蘇麻喇姑道:“奴婢讓太醫去診斷了,确實兩個月了,估計成親那會兒懷上的,現在胎位還算穩定,就是納喇氏的心情似乎不好,聽她的奶娘說,每天都在為碧荷的死傷心。”
“也算是重情之人!想必會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上天也算給了她和達福一個機會,達福現在的身體已經無法生育,納喇氏如果這胎生的是個男孩,就是他唯一的嫡子,相信兩家為了這個孩子,會握手言和的。”太皇太後說道。
蘇麻喇姑同樣笑道:“主子說的有理,估計年底的時候就能看到鳌拜大人的孫子了!”
其實兩人心裏都知道,鳌拜和蘇克薩哈之間無法調和,但是她們不在乎,要的也是這個效果。
太皇太後想要起身,發現坐久了,腿有些麻,下意識用手捶着大腿,蘇麻喇姑見狀,蹲坐在太皇太後跟前,小心地給她按着腿部。
“聽說赫舍裏·婉玥和鈕枯祿·秀珠都給納喇淑玉送了補品?”太皇太後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是的!不愧是索尼大人教導出來的姑娘!”蘇麻喇姑答道。
對于鈕枯祿氏,她沒有提,畢竟皇後和妃嫔之間有區別。
“鈕枯祿·秀珠,她也是好的。”太皇太後睜眼,看着頭頂的屋梁,嘆了一口氣,“可惜啊!她是遏必隆的女兒。”
遏必隆和鳌拜綁在一起時,只要他們不死,鈕枯祿氏就和後位沒關系,有鈕枯祿氏在一旁,相信赫舍裏氏也會時刻警醒,要論身份和背景,鈕枯祿氏要更勝一籌。
……
此時鳌拜府中,鳌拜宛如爆發的火山,直接揪着來訪的蘇克薩哈府裏的管家:“你說什麽?”
蘇克薩哈府裏的管家瑟瑟發抖,半閉着眼,“大人說,如果姑爺不親自去蘇府迎接,他不會讓小姐回夫家的!”
“哈哈哈!”鳌拜被氣笑了,一把将管家扔到地上,一腳踩住他的胸膛,“蘇克薩哈是快死了嗎?他怎麽病糊塗了,還讓我兒去接人,沒拿着刀上門将納喇氏拖出來,已經是看在宮裏的面子了。”
管家害怕的牙齒打架,小心翼翼道:“鳌大人息怒,奴才也是按照吩咐行事,饒……命!饒命啊!”
“哼!老夫就是将你殺了,蘇克薩哈也不敢說什麽!”鳌拜看到對方那讨嫌的小臉,仿佛看到了蘇克薩哈那張老臉,腳下不禁下了重力。
“嘔——”蘇克薩哈的管家不知被踩到了哪個地方,沒吐血,反而口吐白沫,直接幹嘔出聲。
“啧!沒用!”鳌拜将人一下子踢到一邊。
“阿瑪!”大兒子那摩佛後從外面氣喘籲籲地跑回來,見蘇克薩哈管家沒事,松了口氣,眼神示意身邊人将人拖開,防止鳌拜真将人殺了。
鳌拜看到他的動作,冷哼一聲,“老夫正想殺人,你們誰也攔不住。”
“阿瑪是滿清第一巴圖魯!勇冠大清,兒子當然沒法和你相比。”那摩佛後将人扶到座位上,倒了一杯茶奉到鳌拜跟前,“阿瑪,以兒子的建議,不如讓達福去蘇克薩哈那裏将納喇氏接回來,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
鳌拜氣的将手中的茶盞扔到桌上,“你是想害死達福嗎?”
“阿瑪!你聽兒子解釋!”那摩佛後重新倒了一杯茶,耐心道:“一則,宮中不想咱們兩家繼續吵下去,接回納喇氏,是給太皇太後面子,和蘇克薩哈無關,二則,入了咱們家的門,生是咱家的人,死是咱家的鬼,納喇氏害了達福,憑什麽在自己家裏享福,三則,她現在懷了達福的孩子,有着納喇氏和瓜爾佳氏的血脈,不能在外面。”
鳌拜抿了一口水,“你說的到有道理!可是老夫就忍不下這口氣!”
“阿瑪!人留在蘇克薩哈家裏,是咱們膈應,接回咱家,人和孩子都是咱們手裏,達福想怎麽報複,還不是輕而易舉,否則他現在頹廢下去,也不是個事!”那摩佛多說道。
鳌拜聽完,兩手的關節按的“咔吱咔吱”響,須臾後,“來人,将那個管家拖進來,老夫有話說,還有将二公子請到前院來!”
那摩佛多頓時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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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