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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馬車在衙門口停下後,莫爾根等人将富察丹珠扶下來,護在中間。
達福因為行動不便,坐着轎椅進去了,對于下馬車的納喇氏,他一個眼神都沒給。
納喇氏的貼身丫鬟素柳問道:“小姐,咱們也要進去嗎?”
納喇氏冷冷斜了她一眼,“達福都進去了,不進去,難道在外面被人當猴看。”
素柳不敢再說話了,她知道小姐是被逼回到鳌府的,心情自然不舒服。
雙方進了內堂,九門提督讷蘇肯才露面,嘴巴還沒有張開,誰知莫爾根一個健步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腿,放聲嚎哭,“統領,你要為屬下做主啊!您知道的,屬下好不容易才得一個漂亮媳婦,誰知道鳌大人的兒子他人殘心不死,居然想禍害丹珠!大人,你要為屬下做主啊!”
莫爾根的吼叫聲從堂內一直穿到外面,在內堂還有回聲,大家想裝聽不見都難。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莫爾根可真敢說啊。
人殘心不死·達福氣的快要吐血了,“來人,快來人,将他給我砍了,出了事,我擔着!”
他阿瑪是鳌拜,八旗子弟沒有比他還嚣張的,這個小小的兵頭子不過和佟國維有點關系,就這樣猖狂,不将他殺了,難解他心頭之恨。
讷蘇肯此時額頭也是青筋直跳,他用了用力氣,想将腿弄出來,發現莫爾根抱得緊,壓根動不了,沉聲道:“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給本官松開,否則将你們都轟出去!”
“屬下遵命!”莫爾根委委屈屈道。
讷蘇肯坐在上首,看着下方站立的衆人,頭疼道:“你們都跑到我這裏幹什麽,我這是步軍統領衙門,不是順天府,不管這些糾紛。”
達福冷哼一聲,指着莫爾根,“那就要問那個混蛋了!我今天出去接人,回來時遇到一個刺客,就想将人帶回府審問,誰知他竟然帶着人攔路劫下了我們,本少爺居然不知道,九門提督的人何時能攔朝廷一品大員的隊伍了。”
莫爾根聞狀,同樣不輸陣勢道:“呵!哪個一品大員敢随便在街上綁個姑娘,随便按個刺殺的罪名就要帶進府,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何況,一品大員還只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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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達福怒道。
“啪!啪!啪!”
“都安靜!”讷蘇肯使勁拍着桌子,“你們再吵,就去順天府吵,我這裏容不下你們。”
兩人見狀,稍微安靜了些。
讷蘇肯嘆氣,吩咐他們說一下事情經過。
達福咬死富察丹珠要對自己不利,所以才讓人将人扣下,打算好好審理一番。
莫爾根控訴達福仗勢欺人,禍害良家女子,今天這麽多人盯着,達福都敢動手,平時肯定更加嚣張,說不定還有其他女子受害,說道後面,莫爾根表示要不然就去順天府問一下。
讷蘇肯有些無力道:“你是覺得現在鬧得還不夠,順天府還是太小了,要不要鬧到金銮殿上?”
“呃!屬下不是沒那能力嗎!”莫爾根一臉無辜道。
讷蘇肯:……
這家夥還真有這想法啊!
他正要開口,忽然外面跑進來一個手下,站在門口禀告:“大人,蘇克薩哈大人和鳌拜大人的轎子快到府衙門口了!”
讷蘇肯一聽,瞬間站起來,“下官這就出去迎接!”
……
衙門外面,圍觀的百姓看着一南一北過來的兩個儀仗,看着前面開路的護衛,議論紛紛。
原以為蘇克薩哈和鳌拜今天不會再露面,沒想到在九門提督這裏湊到一起了。
九門提督讷蘇肯此時已經跑出來,看着道路兩旁的轎子,暗自叫苦,這怎麽碰巧湊到一起了呢,他步軍統領衙門到底燒了什麽高香,今天這麽倒黴。
還好鳌拜和蘇克薩哈的目标不在他身上,幾乎同一時間撩開轎簾,下了轎後,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比起鳌拜,蘇克薩哈可謂是理直氣壯,畢竟現在所謂鬧事的是達福。
鳌拜冷笑:“你沒事往這邊跑幹什麽?”
蘇克薩哈面露擔憂:“達福作為老夫的女婿,當街搶了一個無辜旗女,我無論是為父還是為官,總要來問一下!”
“哼!事情還沒有明了,你還是別輕易下定論,否則真是刺客,你也逃不了幹系。”
鳌拜氣勢不減道。
讷蘇肯走到兩人跟前,連忙拱手道:“下官讷蘇肯參加兩位大人!”
鳌拜見他過來,瞥了他一眼,“讷蘇肯,你現在真是能耐了,本官現在是牆倒衆人推,一個小小的參将也敢找我的麻煩了。”
“鳌少保誤會了,莫爾根之事下官我是不知的。”讷蘇肯一頭虛汗,他壓根不想沾手好嗎。
要知道平時這樣點頭哈腰、為各家斷官司的日子可是順天府尹最常做的。
蘇克薩哈:“鳌拜,大家都是同僚,你何必為難讷蘇肯!”
“哼!”鳌拜沒理他,撩起前袍,大步走進了衙門。
讷蘇肯連忙請蘇克薩哈也跟上。
……
佟國維帶着人趕到時,九門提督衙門外面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一群人。
看到佟國維下車,現場的百姓十分熱情地喊道:“佟國舅也來了!”
聲音震天響,壓根不用外面的人通報,裏面的人就聽到了。
此時在裏面的莫爾根,聽到這喊聲,頓時咧開了嘴,同時挑釁地瞅了瞅坐在一旁的達福!
裏面已經吵過兩輪的鳌拜和蘇克薩哈眉心同時跳了跳。
呵呵!這是湊齊了!
……
府衙外面。
佟國維脾氣好的沖着周圍拱了拱,“各位鄉親,還有誰來了?”
其實他也看到了外面儀仗隊伍的标志,不過是和大家樂呵樂呵。
有人果然給了大概,“一刻鐘之前,鳌拜和蘇克薩哈大人都來了。”
“裏面好像都在吵,沒聽到用刑!”
“廢話,咱一路跟着,哪有刺客,不過就是撞上了,我看還是故意拿下的。”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
……
佟安寧一聽,連忙搖着佟國維的胳膊,“阿瑪,咱們快點去!晚一點,就要給小舅舅收屍了!”
“跟誰學的這話!”佟國維左手抱着她,右手彈了她一下。
佟安寧只能裝傻了。
不過佟國維也不敢耽擱了,抱着佟安寧走進了衙門。
……
內堂,因為聽到佟國維來了,所以大家也就暫時休戰。
鳌拜和蘇克薩哈都是坐着低頭抿茶,莫爾根在一旁牽着富察丹珠的手,似乎在撒嬌,惹得旁邊人白眼快要翻到天際了,納喇氏狀似乖巧地坐在達福身邊,兩人連眼神都沒有交流,和莫爾根、富察丹珠相比,兩人之間不說相敬如賓,也和水火不容差不多。
簡直是鳌拜和蘇克薩哈的翻版了。
就在內堂一片平靜時,外面傳來女娃娃的聲音,“阿瑪,如果你們打起來,你能打得過鳌拜大人嗎?”
聽到這聲音,室內衆人一頭問號,怎麽還有小孩進來,聽聲音,年歲似乎較小。
而鳌拜的臉色則是肉眼可見地黑了。
一直注意他的蘇克薩哈看到他這樣,眼中精光一閃,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嘴角不禁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然後就是佟國維的聲音,“寶貝啊!咱們能不能放過這個話題,鳌大人是滿清第一巴圖魯,別說我了,其他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小女孩嘆氣:“阿瑪,認輸并不丢臉,但是給自己的失敗找理由很丢臉,你打不過鳌拜,我能理解。”
佟國維:“唉!你阿瑪就是這樣無用,我是連和他動手的資格都沒有!只有索尼、蘇克薩哈還有遏必隆那樣的地位,才有資格。”
小女孩松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不用擔心鳌拜打你了!我剛才還想着如果你們打起來,怎麽給皇帝表哥告狀,鳌拜以大欺小!”
佟國維嘆氣:“寶貝啊!你可真貼心!”
說話聲由遠及近,判斷距離,應該快到了。
衆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果不其然,佟國維抱着一個小女孩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
通過剛剛的談話,大家已經确定佟安寧的身份。
原來這個小姑娘就是在乾清宮被鳌拜吓暈的人。
佟國維将佟安寧放下,向讷蘇肯、鳌拜、蘇克薩哈行了禮,然後牽着佟安寧走到莫爾根身旁。
莫爾根嘿嘿傻笑:“姐夫!寧兒,你們來了!”
佟國維也沒有客氣,直接踹了他一腳,“早知道你這麽能惹事,就不将你塞到這裏了。”
聽到這話,上首的九門提督讷蘇肯贊同地微微點頭。
莫爾根聞言,縮了縮頭,還是經不住回嘴道:“姐夫,咱可不能這樣說,自從我任職後,可謂是盡忠職守,我管的那片地的哪個人不是誇!不信你可以去問問!”
“你還說!”佟國維擡起大掌,狀似要打。
莫爾根連忙躲到富察·丹珠後面。
佟安寧見狀,語重心長道:“小舅舅,你以後要穩重點,我還想着你未來給我送葬呢,可不想黑發人送黑發人!”
聽到這話,衆人一頭問號,什麽時候出了個“黑發人送黑發人”,不都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或者“黑發人送白發人”。
小孩子的腦袋真奇怪。
佟國維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是,動不動将死挂在嘴邊,想氣死阿瑪啊!”
莫爾根見狀,連忙道:“姐夫,寧兒還小!”
佟安寧嘆氣,拍拍他的手,語重心長道:“阿瑪,你就怎麽不能認清現實,就像你打不過鳌拜一樣,你也控制不了我的生命啊!”
佟國維:……
第二次被提起的鳌拜臉色此時黑的如鍋底。
蘇克薩哈臉上笑意更深了,他現在甚至想唱首小曲。
鳌拜沉聲道:“佟國維,你過來是要給莫爾根擔責嗎?”
佟國維向鳌拜拱了拱手,“敢問鳌少保,莫爾根有何過錯!”
鳌拜氣哼哼道:“他诽謗一品大員,當街攔截一品大員的車隊,差點傷到我兒,這還不算罪過。”
佟國維神色淡定,輕瞥莫爾根,“是嗎?”
“哪有?姐夫,我冤枉啊!”莫爾根苦着臉走到中間,說道,“虧我先前還盡忠職守地去蘇大人府外維持秩序,早知道就不應該去!”
“咳!”讷蘇肯清咳一聲,示意對方快進入正題。
莫爾根見狀,嘴皮子利索地将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姐夫,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佟安寧聞言立馬說道:“小舅舅,你放心,有兩個輔臣在,一定能為你做主的,如果他們偏心,還有阿瑪在!”
“還是寧兒好!”莫爾根一臉感動道。
佟國維:……
閨女太看得起他了,明明先前說了,他打不過鳌拜,鳌拜和蘇克薩哈一起出手,他百分百打不過。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要好好說道說道。
佟國維一甩袖子,挺胸擡頭,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
府衙外的人們焦急的等着,期間還有兵頭出來宣了幾個人進去,等到他們出來後,才知道是進去作證。
至于裏面,雙方倒十分克制,沒有撕的臉紅脖子粗,大概是顧忌有小孩子在一旁瞅着。
赫舍裏氏在外面也等的着急,使喚人進去打聽消息,奈何進不去,就是花錢買消息,也沒有人敢接。
……
此時內堂,鳌拜見“理”講不過,開始以勢壓人,現場開始發瘋,不管是九門提督讷蘇肯、還是蘇克薩哈、或者佟國維,都被他噴了一臉唾沫,就連躺在一旁給鳌拜打輔助的達福都挨了兩巴掌。
結結實實的兩巴掌,現在巴掌印還沒有消呢。
惹得角落裏的莫爾根後背發毛,擔心鳌拜一個殺紅眼,朝他身上踹上幾腳,到時候不死也傷,沒見親兒子也沒逃過嗎?
還好在他和阿瑪常年的鬥智鬥勇中,他早就練就了一身在這種環境中隐身的本領。
佟國維看到鳌拜這樣子,十分懷疑這人是不是借故發瘋。
“你好過分!”忽然就聽到手邊一聲尖細稚嫩的怒吼。
佟國維頓時眼皮一跳,眼前一道淺紫色小身影跳了出來,他見狀,連忙将人一把攔腰抱住,“祖宗,你搗什麽亂!”
“我來幫忙啊!你們都打不過他,只能我上了!”佟安寧踢着腳,示意他放下。
“你這小身板,別搗亂!”佟國維有些頭疼了。
對面的鳌拜不屑道:“老夫不欺負小孩!”
其他人:……
恐怕是不敢欺負小孩吧。
佟安寧聽到這話,眼睛閃亮,“阿瑪,你聽到沒有,我無敵欸!”
鳌拜臉色再次青了。
蘇克薩哈低頭抿笑。
看來鳌拜還是不了解小孩子,小孩子雖然看起來幼稚單純,但是他們又十分機靈,懂人看眼色。
其他人聽到這話,都是忍俊不禁的樣子,扭頭不敢看鳌拜,擔心惹怒他。
佟國維見狀,也松開她,“被吓哭了,可別向你額娘告狀。”
“哼!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佟安寧理了理旗裝,小小的一團先是走到達福跟前。
達福正要諷刺幾句,就聽面前的小女孩一臉惋惜,“俗話說身殘志堅,沒想到你居然自甘堕落,真是為鳌拜大人可惜,那可是大清第一勇士,功勞薄比我都高!你真是身殘志不堅的典範,隆科多如果變成了你這樣,我一天三頓打!”
“小東西,你胡說什麽?”達福一臉兇狠。
“啊呀呀,好怕!阿瑪,快來揍鳌拜,的兒子!”佟安寧狀似害怕地後退喊道。
姿态、神情十分浮誇,看不出害怕,而且剛才說“揍鳌拜的兒子”時,在“揍鳌拜”三個字加重了語氣,後面三個字就沒那麽明顯了,讓人很難不注意到小家夥的心思。
蘇克薩哈輕啧了兩聲,看來這個小姑娘可對鳌拜“滿清第一巴圖魯”的名號很是垂涎了。
佟國維有些無語道:“你認真點,還有小多子如果知道你的小心思,恐怕要哭了。”
和達福對完話,佟安寧笑臉盈盈地看向鳌拜,“鳌拜大人,你放心,我為了站在你面前,已經将身體養的棒棒了,而且我在這裏說下免責聲明,如果我再暈倒了,不是鳌拜大人的錯。”
鳌拜不吃這一套,擡着下巴俯視她,嘴角挂着蔑笑:“小小年紀裝癡賣傻!”
佟國維神色微冷,“鳌大人!過分了!”
佟安寧見狀,嘆氣一口氣,轉身跑到旁邊,努力拖了一把椅子出來,莫爾根見她那費勁的樣子,連忙上前幫忙。
衆人好奇她要幹什麽,而且又是個小孩子,不用擔心她傷人,正好用她緩和一下現場的氣氛。
佟安寧指揮他将椅子挪到中間,正好對着鳌拜。
然後爬上椅子,站在了椅子上,為了防止她摔倒,莫爾根貼心地站在一側,佟安寧也就順勢将手搭在他的肩膀。
挺胸擡頭,腰杆板正,一手叉腰,一手搭在旁邊大人的肩膀上,亮出小米牙,仿佛又兇又萌的紅隼,看着體型嬌小,實則內含強大的爆發力,旁人一不小心,可能會受到小家夥的攻擊。
看到她站在椅子上嚣張的樣子,在場的人經不住眼皮一跳。
此時鳌拜坐着,佟安寧站在椅子上,一下子占據了視野高地,她學着鳌拜剛才的樣子,眼皮微垂,輕輕一側頭,自己帶着一絲嘲諷的笑,學的像模像樣,“鳌大人,我剛才是尊老愛幼,才那樣說的,你官職比阿瑪大。”
她現在是小孩子她怕誰,大不了自己再暈一次,看鳌拜如何應對。
佟國維微微點頭,說的沒錯。
佟安寧:“長得比阿瑪高!”
佟國維嘴角微抽,說的……也沒錯!
佟安寧繼續插刀:“阿瑪還打不過你!”
佟國維此時想掩面哭一聲,原來他這麽多方面比不過鳌拜。
衆人被這稚氣的話逗得發笑,尤其看到佟國維的黑臉,就笑的更加真誠了。
一開始以為小孩子擺出這架勢,是要罵人的或者哭鬧的,誰知先受到“攻擊”的是佟國維,只要不是自己家養的孩子,大家都喜歡看這樣的熱鬧。
而莫爾根就更加沒掩飾,笑的牙豁子都露出來了。
佟國維斜了一眼,對方立馬抿住嘴,重新當自己的“門柱”。
佟安寧繼續道:“阿瑪還比你小,小舅舅比阿瑪還小,可是你還有你兒子,都仗勢欺人,我要去告訴太皇太後和皇上表哥,讓他們做主!大家一起仗勢欺人,都等于沒人仗勢欺人。”
說完,還使勁拍着莫爾根的肩膀,以示自己的重視。
鳌拜額頭青筋直跳,仿佛獵鷹般盯着佟安寧,視線在她纖細的脖子游蕩,讓佟安寧覺得發毛。
衆人:……
果然小孩子最拿手的還是告狀。
達福聞言,嘲諷道:“真是幼稚,有本事不去告狀!”
佟安寧才不會上當,聞言理直氣壯道:“誰讓大人都沒本事,只能我這個小孩去告狀了!”
現場的九門提督讷蘇肯、佟國維、還有莫爾根頓時有些丢臉,覺得有被掃射到。
至于蘇克薩哈此時開始咳嗽了起來,他起身捶着肩膀:“咳咳!各位大人,本官之前是擔心淑玉,既然現在佟大人來了,也就沒有本官的事情了,老夫先告退了。”
有意思的東西看完了,也是時候下場了。
“蘇克薩哈,你看完熱鬧,就要走!哪有這種好事!”鳌拜起身擋住了蘇克薩哈的去路,冷冷道:“達福今日碰到這事,還是為了接你家的寶貝閨女,是不是你和佟國維串通一氣?”
佟國維正色道:“鳌大人,慎言!在下從未和蘇克薩哈交往過。”
“哼!明面上誰都這樣說!”鳌拜才不信。
九門提督讷蘇肯見狀,拉過佟國維,語重心長道:“佟大人,事情不能再折騰了,這樣吧,由我和蘇克薩哈大人做見證,讓莫爾根給鳌拜大人磕頭認錯!此時就算過去了,畢竟這事仔細論起來,莫爾根也有錯,他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官職,總不能為了一個女人丢了吧。”
佟國維皺起眉,面上有些猶豫。
有讷蘇肯、蘇克薩哈做見證,鳌拜面子有了,事情也好解決。
其實他也傾向于這個解決方式,只是此種方式不能由他說。
“這個……”他語氣為難。
佟安寧扣了扣莫爾根的肩膀,“小舅舅,你覺得呢?”
莫爾根低頭郁悶道:“一定要認錯嗎?我來救媳婦的,天皇老子來了,我也是有理啊!”
鳌拜聞言,嘲諷道:“你一個從五品的參将,給我這個一品大員磕頭,還不夠格,要認錯可以,給我兒子達福磕三個響頭,今日之事,看在讷蘇肯的面子上,也就過去了。”
“要我給他磕頭!”莫爾根面容一陣扭曲,攥緊了手。
佟國維怒聲道:“鳌大人,別太過分了!”
鳌拜抱手沖着紫禁城的方向叩了叩,“我兒年前被皇上禦賜禦前三等帶刀侍衛,官居正五品,他一個從五品,別說磕三個響頭,就是三百,三千,我兒也受得起!”
佟國維語塞。鳌拜說的沒錯。
“姐夫!我,磕!”莫爾根艱難地擠出這話,在衆人的注視下,一步一頓地走到達福跟前,膝蓋要彎不彎的,眼睛赤紅,臉皮抽搐,渾身寫着抗拒。
“跪啊!要不要我讓人幫你啊!”達福嘴角右歪,笑意帶着嘲諷輕蔑,眼中帶着惡意和興奮,他就喜歡看這些犟頭匍匐在地。
佟安寧有些不忍的将頭埋進了佟國維懷裏。
佟國維輕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同時将她抱在懷裏,防止她搗亂。
角落的富察·丹珠已經滿眼淚花,揪着衣襟泣不成聲,臉上滿是心疼和不忍。
“砰”的一聲,莫爾根膝蓋磕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佟安寧腦袋一緊,聽到這聲音,就知道有多頭疼。
“達福大人,對不起!”莫爾根直愣愣地伏地磕了一聲,腦門和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音,可以看出對方絕對沒有敷衍。
莫爾根磕完第一個後,面無表情地看着達福。
達福看到他額頭的紅痕還有對方瞥屈的态度,不得不說氣消了不少,“還有兩個呢!”
“達福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見諒!”莫爾根毫無感情地說完這句,又是對着地板狠磕。
這一下讓他的腦門腫起了一個包。
達福笑的更暢快了,“不錯,不錯,響聲夠大!是只會叫的狗!”
富察·丹珠被莫爾根兩個手下攔着,防止她沖過去。
“莫爾根!”富察·丹珠凄楚地看着他。
達福身形一震,僵硬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富察·丹珠哭的就更狠了。
納喇氏瞅着二人,心中如針紮一般,同為女子,她阿瑪是四大輔臣,為什麽自己都無法擁有這樣的感情。
目光落到此時笑的猙獰醜陋的達福身上,她眼中的厭惡快遮掩不住了,只能低頭撫摸自己的腹部。
也許,正因為阿瑪是四大輔臣,所以自己不能擁有這樣的感情。
佟國維看到他倆這樣子,心裏感慨道,真是個狡猾的小子。
達福見他們這副生離死別的樣子,抓起桌上的一個杯子砸向莫爾根,“還有最後一個,快磕!這次我還要聽出響!”
莫爾根濺了一身茶水,回頭道,“達福大人,屬下向您道歉!”
說完,腦袋又是一下磕到了地面,再次擡起頭時,額頭中間已經腫起一個烏青的大包。
看到莫爾根失魂落魄,仿佛木頭的模樣,達福一掃今天整日的憋屈,探着身子拍了拍他的臉,“好!好!我原諒你了,等到你們倆成親的時候,別忘了給我一張請帖,我一定給你們送份大禮!”
莫爾根從喉嚨間憋出話,“多、謝、大、人!”
“哈哈哈!到時候你和你小媳婦一起給我磕頭敬酒,哈哈哈!”達福想起那樣的情景就心中舒暢。
“……”莫爾根大手微顫,默默攥緊了手。
這樣的莫爾根,讓讷蘇肯都有些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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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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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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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