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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康熙的禦辇很快到了禦花園。
禦花園中許多花草樹木都換上了新衣,花園中仿佛打翻了調色盤似的,金色的、褐色的、粉紅、桃紅、湖藍、深綠……和春夏不同,那時是百花争豔,現在反而葉子是主角,在初冬來臨之前,用不一樣的自己展現姿态。
時間就是一個輪回,鳌拜退場,索尼病逝,剩下的就是他的主場了。
康熙撿了一片褐色的楓葉,打算回去做書簽,他記得佟安寧來信說,和弟弟妹妹一起做了好多書簽。
但是,自己将佟府送的盒子翻了個底朝天,一片葉子都沒有找到。
等到他做好以後,也要告訴某人,但是就不給她。
就在康熙走神之際,忽然梁九功上前禀告道:“皇上,鐘粹宮的庶妃馬佳氏帶着人往這邊過來了。”
自從皇上大婚以後,後宮有了人就熱鬧了,雖然那些主子娘娘年歲都尚小,可是耍起花樣來,那可比戲文裏還多,送吃的、送用的、偶遇、打聽皇上的行蹤、欲擒故縱、賄賂皇上身邊的人,他作為大總管,自然得到的賞賜最多。
庶妃馬佳氏正是大阿哥承瑞的生母,作為康熙第一個孩子的母親,還生的是個阿哥,即使馬佳氏目前是個庶妃,目前在後宮地位也是頗高,就是皇後赫舍裏氏,目前也不敢過多苛責她,所以這些日子馬佳氏有些飄了,時常來堵皇上,不是身體不舒服,就是用承瑞阿哥當借口。
梁九功覺察出皇上對她有些不滿,否則,但是論她生了皇上第一個阿哥,還是在這個好時間,怎麽也是大功一件,也該晉封一下位份,可是現在承瑞阿哥的滿月禮都過完了,馬佳氏還是沒動靜。
其他人雖然覺察出皇上的意思,不過也不敢過于幸災樂禍,畢竟母憑子貴。
康熙頓時眉間攏起,“她怎麽過來了?”
說話時,犀利的眸子看向梁九功。
該不是這個奴才将他的行蹤賣了吧!
看出康熙眼中的意思,梁九功連忙叫冤,“皇上,奴才一直跟在你身邊,哪有那時間,再說奴才想讓您放松一下,哪敢讓人來打擾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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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回去,她才生完孩子,身子虛,就不要亂跑!”康熙語氣有些煩躁道。
“奴才這就去!”梁九功行了個禮,連忙去截馬佳氏了。
……
馬佳氏穿着杏色旗裝,容顏秀美,嬌巧可人,面容還帶着稚氣,大概因為才生産過,臉龐還有些圓潤,看到康熙的身影停在遠處,以為是在等自己,心中一喜,連忙加快了腳步,誰知剛拐過一個彎,就被梁九功攔下了。
“馬佳小主,今天風大,皇上擔心您受涼,讓您先回去,好好養身體。”梁九功滿臉賠笑道。
“皇上不願意見我!”馬佳氏震驚地看着他。
從她懷孕後,不管是太皇太後、皇太後,還是皇後赫舍裏氏對她都予以予求,雖然她現在只是庶妃,為了她肚子裏的阿哥,皇後給她準備了步辇,即使現在小阿哥都滿月了,也沒有将步辇收回去。
皇上也是經常來看她,時常陪她吃飯,不管她何時去找他,及時半路截人,皇上頂多就是說她幾句,也沒有過多責罰,可是今天皇上卻不願看她了。
她雖然生了皇上第一個阿哥,但是卻不能養在身邊,每天無聊地要死,今天去慈寧宮看承瑞,恰好皇後赫舍裏氏也在。
赫舍裏氏一臉疼愛地抱着承瑞,仿佛她才是承瑞的母親,
明明小阿哥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偏偏自己還不能說什麽,自己在這個親生母親要乖乖地坐在一旁,強顏歡笑,捧着赫舍裏氏。
小阿哥在赫舍裏氏手裏時,她的心都懸在刀劍上,就擔心赫舍裏氏一個失手将人給摔了,眼睛是一點都不敢挪開。
額娘說了,宮裏的女人對其他女人的孩子沒有多少善意,尤其她的承瑞出生,那是吸引了宮裏宮外多少注意力。
出了慈寧宮後,馬佳氏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孩子她抱不着,只能将勁往康熙這邊使,想着如果她能早日晉升,也能早日親手帶孩子。
可是沒想到皇上也要趕她走,想到這裏,馬佳氏頓時悲從心來,眼淚仿佛斷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哎呀!馬佳小主,皇上真的是為你好,您才出月子沒多久,掉眼淚對您身體不好,您想想小阿哥,想想皇上,咱要保重身體。”梁九功見人哭了,連忙哄道。
聽到這話,馬佳氏忍下了心裏的委屈,用帕子吸了一下鼻子,“梁公公,我知道了!我會聽皇上的話,回去好好休息!”
“欸!這就行了!小主做事時多想想小阿哥,那樣心情就愉快了!”梁九功說道。
在他看來,宮裏除了皇後赫舍裏氏、昭妃鈕枯祿氏、還有博爾濟吉特氏,這是出生就注定的大福氣,剩下的就是這位馬佳氏最有福氣了,畢竟不是随便哪個人能誕下第一個阿哥,時機還選的好。
“多謝公公的勸導!”馬佳氏塞給梁九功一塊金子,帶着貼身宮女離開了。
見她們離去,梁九功神态輕松地去向康熙交差,“皇上,馬佳小主回去了。”
康熙:“那就行,等會你去鐘粹宮給馬佳氏送點有趣的東西讓她舒心。”
“這……皇上,何為有趣的東西?”梁九功疑惑道,首飾、衣服、古董還是去抱只小貓、小狗給馬佳小主解悶。
“嗯,我前段時間看了兩本話本比較有趣,就放在禦案上,你去交給馬佳氏吧。”原本康熙的書房是沒有這些的,這些休閑話本是佟安寧給自己準備的,被他去佟府的時候搶了過來,當做勞逸結合,舒緩腦子用的,而且佟安寧也說了,可以從民間最受歡迎的一些話本中了解普通民衆的生活和心态。
康熙也覺得有道理。
“呃……”梁九功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道:“皇上,馬佳小主識字不多。”
馬佳氏是正黃旗包衣出身,入宮年紀小,父親就是一個小小的員外郎,馬佳氏識得一些字,但是不像其他大家族專門請先生教導,聽說馬佳氏的繡活最好,至于琴棋書畫這之類的,她是一個不沾的。
宮裏選人都是從旗人中選,大多普通旗人對女孩的首要教養就是會料理家務、生兒育女,至于知書達理,那是另外的技能。
別說是女孩了,就是一些旗人家的男孩識字也很少,在大多人的價值觀,女孩讀書識字不是最必要的,反而看中料理家務的能耐。
康熙聞言愁眉似鎖,“就送話本,都當了額娘的人了,也要學點東西。”
即使身份低,可也生了承瑞,為了他也要努力一些,否則如果以後晉升了,如何打理宮務。
梁九功道:“皇上對小主的關心,奴才會告訴小主,讓她知道。”
“聒噪!”康熙白了他一眼。
梁九功只是狗腿地笑了笑。
……
之後,馬佳氏從梁九功那裏得知皇上對她的擔心後,心裏的愁怨一掃而光,面上帶着幾分不好意思和羞怯,拍着胸脯保證,等到皇上下次來時,一定将話本上的字認個七七八八。
梁九功見狀,長舒一口氣,回去和康熙樂呵呵交差。
長久跟在康熙身邊,他也學會揣摩皇上的心思,雖然馬佳氏看着不是很聰明,但是單是生下皇長子這一項,她就在皇上心裏有了份量,如何增加份量,就要靠自己的手段去争取了。
馬佳氏去禦花園偶遇皇上,被趕回去的事情也被皇後赫舍裏氏知道了。
“本宮知道了!”赫舍裏氏神情淡然,繼續縫着給康熙準備的衣服。
宮女紅霜和綠柳對視一樣,互相使了眼色。
紅霜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娘娘!馬佳氏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她雖然生了阿哥,可是也只是庶妃,怎麽經常去騷擾皇上,如果人人效仿,置宮規于何地!”
綠柳同樣道:“紅霜說的沒錯,雖然馬佳氏生了小阿哥有功,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娘娘,既然這次皇上都嫌棄馬佳氏了,要不奴婢去訓她幾句。”
她早看馬佳氏不順眼了,自從懷孕後,尾巴快翹到天上了,平時請安時,也多有怠慢,不是裝不舒服,就是不夠恭敬,誰知這種眼皮子淺的人,最後居然還生了一個阿哥,她們娘娘賢良淑德,每天都虔誠給送子娘娘祈禱都沒有結果。
赫舍裏氏并沒有回應,仍然淡定地給衣服繡花邊。
“娘娘!您說話啊!”紅霜有些急了。
“你們兩個亂說什麽?”赫舍裏氏的奶娘喜嬷嬷用手狠戳了兩人的腦袋一下,“娘娘這是以不變應萬變,雖然讓馬佳氏撞上大運道生下了一個阿哥,但是宮裏的孩子想要活下去,要經過的坎多着呢,馬佳氏那個蠢人,娘娘忍她,體現咱們娘娘的大度和隐忍,如果聽了你們的話,罰了馬佳氏,現在人家就不是庶妃,早就晉了位份。
還不是皇上和太皇太後看出她德不配位,想要壓一下她,再說只是一個阿哥,就讓你們如臨大敵,娘娘現在還年輕,以後會有自己的阿哥,到時候還能邁的過咱們的阿哥,我看你們兩個還是要教導一番,否則這種性子遲早惹事!”
“喜嬷嬷,她們兩個還小,還需要嬷嬷經常教導!”赫舍裏氏放下了手中的繡針,看着紅霜和綠柳:“嬷嬷的話你們聽懂了嗎?”
紅霜和綠柳連忙跪下:“奴婢懂了!是奴婢想錯了!”
赫舍裏氏揮手讓兩人下去,紅霜和綠柳聽話地離開了。
喜嬷嬷看着她們的背景,嘆氣道:“娘娘應該帶兩個更聰明的人!”
“紅霜和綠柳從小伺候本宮,對本宮忠心耿耿,就是見識的少了,嬷嬷以後多教一些就行了,假以時日,她們也會如嬷嬷這般。”赫舍裏氏坐到梳妝臺前。
其實她也自己的想法,紅霜和綠柳都是她的人,她更多的需要忠于她的人,而不是忠于赫舍裏的人。
經過老太太的多年教導,她比誰都知道,有時候娘家的利益會和出嫁女的利益相悖,尤其她還嫁入了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家。
喜嬷嬷嘆氣:“娘娘念舊情,奴婢會對她們嚴格教導,争取讓她們早日成為坤寧宮合格的大宮女!”
“多謝嬷嬷了!”赫舍裏氏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笑的溫婉,目光落到遠處繡架上的長袍時,眸中閃過一絲黯淡,素手不自覺地摸上腹部,“嬷嬷,你說,本宮什麽時候才有自己的孩子?”
進了紫禁城後,太皇太後、皇太後疼愛,皇上愛重,宮裏的那些庶妃雖然有些心思不純,要收拾她們,輕而易舉,自己皇後的身份天然是一道她們越不過去的天塹,就是昭妃鈕枯祿氏,平時見到她,也要謹慎行禮,一切都那麽好,可是唯獨在子嗣方面,偏偏讓一個小門小戶的庶妃拿了頭籌。
之前在聽到馬佳氏懷孕時,她有些懵,可能因為她年齡小的緣故,太皇太後并沒有将馬佳氏交給她,而是派了慈寧宮的人親自照顧,事後也親自給她解釋了,她也懂,畢竟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所以平時對馬佳氏的一些猖狂行為也多有忍讓,有時午夜夢回,她會不自覺地撫摸腹部,幻想她和皇上的孩子是不是已經在裏面了。
“娘娘現在還小,不急,可能和小阿哥的緣分還沒到,您現在只需要養好身體,小阿哥肯定會有的。”喜嬷嬷耐心寬慰道,“奴婢去問了太醫,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再說太早生子對身體也沒有好處,娘娘要多為自己考慮。”
“可……可是我擔心延禧宮會先有了喜事!”赫舍裏氏雖說性格穩重,可是畢竟年紀還小,馬佳氏生的承瑞給了她一個悶頭棒,可是比起馬佳氏,她更擔心延禧宮的昭妃鈕枯祿氏,現在她瑪法剛剛病逝,四大輔臣只剩遏必隆和蘇克薩哈,昭妃的出身不弱于她,如果生了阿哥,比馬佳氏的威脅更大。
而且皇上對于昭妃似乎也喜愛,如果她有了身孕,自己的地位還能穩固嗎?
“呵呵!娘娘,你多慮了!”喜嬷嬷半蹲下,拍了拍她的手,“延禧宮的那位不說年齡小,雖說現在鳌拜被拘禁在府裏,可是她背後還站在兩個輔臣,皇上和太皇太後現在不會讓她生下小阿哥的,誰也越不過你。”
宮裏除了皇後和昭妃鈕枯祿氏,其他都是庶妃,就連來自科爾沁的伊哈娜雖說領着妃位的份例,明面上也是庶妃,可見太皇太後和皇上對于後宮的謹慎。
君不見,馬佳氏生了承瑞阿哥,現在滿月酒都辦了,不還是一個小小的庶妃,孩子也養在慈寧宮,皇後娘娘也沒有從皇上和太皇太後那裏聽到任何要給馬佳氏晉封的消息。
“嬷嬷,你是不是打聽到什麽?”赫舍裏氏攥緊了她的手,剛才聽喜嬷嬷的話,似乎話裏有話。
喜嬷嬷見狀,左右看了下,見沒有人,俯身湊到她的耳邊,“奴婢前些天去太醫院,發現……”
赫舍裏氏頓時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喜嬷嬷笑着點頭:“所以娘娘您就放寬心,您背後可站着索尼大人。”
“本宮曉得了!”赫舍裏氏眉眼都是笑意。
……
延禧宮中,昭妃鈕枯祿氏手底下的宮女也告訴了馬佳氏的消息。
昭妃露出譏諷的笑,“馬佳氏看着就不聰明!”
這樣不聰明的人偏偏第一個有了皇子,難道真應了民間的那句話,“傻人有傻福!”
大宮女宋若:“娘娘說得對!”
昭妃從貴妃榻上起身,走到門口,看着院子中灑掃的太監和宮女,嘆氣道:“這宮裏真是無聊透了!”
她在家時,還能帶着人出去跑馬逛街,現在入了宮,哪哪都是限制,每天還要去給赫舍裏氏請安。
義父鳌拜被拘禁在府中,她現在也算是被困在宮裏,想到這裏,她随口問到:“宋若,你說義父現在怎麽樣了?”
“噓!主子,娘娘你小聲點,如果被其他人聽到傳到皇上和太皇太後耳朵裏,會以為你對皇上不滿,鳌拜大人犯了那麽多大罪,皇上感念他過往的功勞,只将人拘禁,已經是皇恩浩蕩了。”宋若将昭妃拉進屋,“娘娘以後少說這些。”
“你啊,年紀只比本宮大三歲,快和厲嬷嬷一樣唠叨了。小心未來嫁不出去!”昭妃嘴角翹起,笑的張揚燦爛。
宋若聞言,長嘆一口氣,“如果娘娘您不那麽任性,說話委婉一點,我也不會這麽唠叨。”
娘娘對皇上還算得體,但是和其他娘娘相處時,一旦惹到她不高興,立刻就反擊。
還好平時她家娘娘也不和其他嫔妃相處,最多的交集就是去坤寧宮請安。
就這樣,娘娘也好幾次将幾個庶妃都說哭了,最後結果就是娘娘得了牙尖嘴利的壞名聲,坤寧宮的那位踩着娘娘,得到了賢良寬厚的名聲,想到這裏,宋若嘴巴噘的老高。
昭妃見狀,伸手捏住了她的嘴唇,“看你愁的,嘴巴都能挂油壺了,本宮又不是皇後,幹嘛不任性一點,本宮名聲不好才讓皇後安心,再說憑本宮阿瑪和義父的身份,還不能痛快行事了!”
“能是能!可是這裏是紫禁城啊!”宋若含糊道。
昭妃見狀,松開了手,“就是紫禁城,本宮才要這樣過,對了,最近佟府的格格進宮沒有?”
宋若揉了揉嘴,有些不解道:“娘娘,您那麽關心佟府的格格幹什麽?不管是佟府的大格格還是二格格,年齡都尚小,您犯不着戒備到這個程度,您有心思管宮外的人,不如将重心放在宮裏或者皇上身上。”
昭妃聞言,伸手點着她的額頭,“你說了這麽一大堆,本宮的問題還沒有回答,再啰嗦,小心本宮貶你去外面。”
“好吧!唉,奴婢去打聽了,佟府的大格格最近沒有進宮,不過聽說一直和皇上有書信來往。娘娘,您說,咱們要不也給皇上寫詩!”她家娘娘的漢學不錯,老爺曾說過,如果娘娘是男子,考個秀才不在話下。
“停!本宮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下去忙自己的事吧!”昭妃直接打了個哈欠,示意宋若下去。
宋若:……
她最後只能恨鐵不成鋼的跺着腳出去了。
昭妃見她出去,不禁搖頭失笑。
她對佟安寧感興趣,還是端午宴的那次,之前對這人的印象就是體弱多病,但是受寵。
後來在端午宴看到時,覺得她有幾分奇怪,明明自己年紀很小,但是看她們,卻仿佛看孩子一般,游離在衆人之外,仿佛端午宴的人和事都和她沒關系,只是作為見證的局外人。
她實在好奇,她也接觸過一些常年生病的孩子,有人自卑敏感、有人狂躁任性、也有人老成,佟安寧卻沒有這些,她看着有着孩童的天真和大人的清醒。
佟安寧:……
謝謝,請将孩童的天真變成現代大學生的單純。
……
佟安寧這些年,除了身體時不時生病,将藥當飯吃,還和往年差不多,沒事的時候研究東西,看點雜書,有時調教調教隆科多。
佟安瑤的壓力就大了,身為預備役皇妃,未來又可能是皇後,她不僅要學許多東西,還經常被赫舍裏氏帶出去參加宴會,學習各種人際關系,既要和長輩打好關系,又能和同輩交流。
佟安寧看她辛苦的樣子,想着這樣又乖又努力又漂亮的妹妹,未來為了康熙和一群人搶的你死我活,年紀輕輕就死了,就對康熙有些不滿。
于是,康熙那邊就又收到了佟安寧關于自家妹妹又為了他學了多少東西的控訴信。
康熙:……
他當年這麽努力的時候,可沒見佟安寧心疼,不是嘲笑他的身高,就是将他當成反面例子。
再說他管天管地,也不能管臣子家如何教導女兒。
佟安寧也沒想過康熙能插手,只是讓他了解,她家妹妹平時有多辛苦。
身為皇帝的母族,佟安瑤的路已經被鋪好,看着越來越有範的小姑娘,佟安寧甚感欣慰,她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此次去莊親王府做客,一定要小心莊王府的那幾個格格。”
赫舍裏氏聞言白了她一眼,“瑤瑤可和你不一樣,她可沒有你這個姑奶奶的膽子大。”
月前,她也帶了佟安寧去了莊親王府,誰知這個小祖宗和莊親王府的幾個格格一起掉進湖裏了,當時快将她吓死了。
佟安寧反駁道:“我是無妄之災,誰知道那幾個小格格鬥法,連累我一個病秧子。”
在皇城的衆多王府中,莊親王府最大,也是較為富貴的,它算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以前行事頗為高調,做事也最為荒唐,在順治帝時期,因為和攝政王多爾衮是一夥的,也過了一陣逍遙日子,後來攝政王多爾衮身死,順治帝執政,莊親王蘭塔的好日子也沒了。
順治帝命令宗人府将他和端重親王博洛的親王爵位被削了,後者端重親王都去世好多年,人進棺材還是被追削了。
公布的原因:莊親王蘭塔和端重親王博洛因為谄媚迎合睿親王多爾衮,革去親王,授為貝勒。
康熙登基後,為了以示皇帝對宗室的寬容,就将這兩個王府的親王爵位封了回來,不過公布時,将以前的罪行和削爵原因又再次說了一遍,給京城的勳貴們鞏固記憶點,都知道這兩人是因為“谄媚迎合多爾衮”被削爵的。
現任莊親王蘭塔好色貪財,為人輕狂,喜歡打罵下人,出門時總喜歡帶着一群打手,稍有不滿,就将別人揍一頓,有時還會幹出強搶民女的勾當,內外城有名的“爛”王爺。
聽說府裏光是侍妾都有一百多名,生的孩子在宗室裏也是最多的,格格阿哥能擠滿一間屋子,就這樣莊親王府現在每年仍有一到兩名孩子出生。
削去爵位後,莊親王為了維持一大家子的生活,開始大辦喜事,滿月宴、生辰宴、壽宴、還有各種節日宴,只要能撈錢的宴會,他都辦。
對于這樣不要臉的行徑,大家也是嘆為觀止,後來太皇太後實在看不下去,派人敲打了一番,莊親王府辦喜事才少了。
赫舍裏氏帶姐妹二人去,是為了見識一下內宅鬥争的厲害,養的太單純,是害了她們。
佟安寧以前聽說過,後來見識以後,覺得一個俗語可以概括,“廟小妖風多!”
嫡庶鬥、婆媳鬥、妻妾鬥、姐妹鬥、兄弟鬥……甚至因為一盤點心都能引起好幾場争鬥。
莊親王府肉眼可見地将要敗落下去,裏面的人有沒有其他出路,只能困在王府裏鬥了,不鬥就要死,裏面的人可不管你想不想鬥,大多只在乎自己。
佟安寧落水的那次,莊親王府為了賠罪,送了好多賠禮,而且還罰了當天出席的所有格格們。
不罰不行,皇城的人都知道佟安寧身體不好,她在宮裏又受寵,他們莊親王府好不容易恢複了爵位,如果因為這點小事,再次變回貝勒,他們要嘔死。
佟安寧回去時,莊親王那張猥瑣的臉上滿是心疼,據赫舍裏氏說,她算是近些年唯一一次反向薅了莊親王府羊毛的人。
佟安寧對此不做評價。
……
此次去莊親王府,是為了慶祝莊親王蘭塔五十歲大壽。
在去的路上,赫舍裏氏囑咐兩人,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莊親王府的那些孩子,有多遠就跑多遠,他們那些污糟事,只要不傷害到兩人,最好不要管。
佟安寧和佟安瑤面上自是答應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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