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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塔塔連忙上前拉她,“主子,您別悶着自己!小心悶壞了身子。”
格格年紀越大,真是越任性了,現在也很少去找皇上了,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都沒有責備她,估計也清楚不是格格的錯。
伊哈娜翻身坐了起來,“對了,安寧最近給我回信沒有?”
塔塔:“小宋子将東西給您帶回來了,奴婢也不知道有沒有信。”
格格的東西都是從皇上那裏拿回來的,她們剛從坤寧宮回來,她還沒有時間看。
伊哈娜活動了一下脖頸,招呼小宋子,“小宋子,安寧給我的東西呢?”
一名清秀太監躬身跑出來,“主子,東西奴才已經帶回來了,這次格格給您的還有玻璃廠第二季度的收益。”
兩名太監将一個大箱子擡到她跟前。
伊哈娜換了鞋子走到箱子前,小宋子遞給她一個單子,是送進宮的東西目錄,防止中間有人克扣,不止她有,皇太後、康熙、裕親王那裏都有。
伊哈娜看了看單子,其中有幾件她設計的成品,玻璃廠做出了樣品送給她看。
伊哈娜設計的玻璃器追求色彩豔麗飽滿,雖說被一些人抨擊庸俗,沒有品位,但是在蒙古卻十分暢銷,供不應求,也讓她和皇太後賺的盆滿缽滿,佟安寧用蒙古語給她設計了一個簽名,在蒙古出售的一半玻璃器底部幾乎都能看到伊哈娜的标識。
後來皇太後也感了興趣,讓伊哈娜教她設計,有時也會設計出一兩個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
伊哈娜将信拿了出來。
上次她給對方寫信,信中吐槽了皇上幾句,不知道安寧會如何說。
佟安寧沒說啥,只讓她平時好好照顧好自己,學着皇太後在一旁看熱鬧就行,宮裏的那些勾心鬥角,就是寫信問她,她也沒轍,至于宮裏傳到那些謠言,謹記不傳謠,不造謠,沒事看熱鬧,有事叫家長,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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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哈娜将信蓋在臉上,無語道:“佟安寧是不是将我當成孩子訓了,我感覺在她信裏,連她妹妹佟安瑤都不如。”
塔塔笑了笑,“佟格格不經常看到您,而且您經常在信裏抱怨的那些,估計瑤格格都不抱怨了,所以就拿您當小孩子了。”
伊哈娜:“虧我還将宮裏那麽多消息告訴了她,她也不誇我幾聲。”
塔塔道:“佟格格想要知道消息,她有的是方法,奴婢估摸着,她可能比你知道的還多呢?”
伊哈娜嘆氣:“以前我覺得安寧可憐,現在覺得我被困在宮裏才可憐。”
佟安寧除了身體不好之外,在宮外沒人限制她,還能經常去琉璃廠,她雖然是琉璃廠的大股東,現在還沒欣賞過琉璃廠的大門,平時在城門樓上只能通過望遠鏡看到幾個黑煙囪。
想起黑煙囪,伊哈娜問道:“莊親王府和敏親王府現在還鬧着嗎?”
玻璃廠建在皇城西側,原先大家以為沒啥問題,可是時間久了,衆人才發現,問題大了。
先不提玻璃廠傳出來的刺鼻味道,單是它的煙囪産生的黑煙都能将方圓四五裏地的人都熏黑。
距離玻璃廠最近的敏王府、莊王府還有克貝勒府經過玻璃廠煙囪四年的努力,有一大半都變成了黑色,另外一半估計也在不久的将來變成了黑色,遠遠望去,不像是皇家王府,倒像是荒郊鬼宅,京城的許多人将敏王府、莊王府、克貝勒府都稱呼黑王府,也有不少人打賭猜測他們三個當中,誰先全部陷落,變成全黑。
小宋子說道:“奴才回來時,正好看到佟國維和莊親王、敏親王在乾清宮外拉扯,奴才推測是在說這事。”
……
乾清宮外,因為裏面康熙正在議事,所以佟國維、莊親王、敏親王就暫時等候在外面。
三人之間的氛圍不那麽美妙,如果不是顧忌在紫禁城,莊親王和敏親王都想沖上去撓人,想問問佟國維怎麽養孩子的。
富麗堂皇的高門大戶快被煙囪染成黑宅子,任誰看了都心疼。
就連佟國維這個始作俑者的阿瑪在被莊親王蘭塔控訴時,良心也稍微譴責了一息。
同時在內心狐疑,他家大格格到底知不知道玻璃廠周圍會變成這個樣子。
因為之前隆科多和莊王府的矛盾,一開始時,玻璃廠的管事對附近的莊王府、敏王府的人那是嚴防死守,兩夥人也鬧了一些矛盾,但是玻璃廠有皇上參與,莊親王他們也算克制,沒有下死手,畢竟他們打聽到那個玻璃廠是真賺錢。
俗話說,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先不說玻璃廠有佟府的參與,背後還有科爾沁的皇太後和伊哈娜,皇上、裕親王他們,這些人往佟安寧背後一站,蘭塔他們也就歇了心思。
可是他們想着放過玻璃廠,玻璃廠沒想着放過他們,原以為玻璃廠距離他們住處有很長一段距離,也根本影響不到他們。
誰知,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宅子被越熏越黑,好幾次進宮向皇帝哭訴,想讓廠子挪走,都被皇上搪塞過去了,今天不能忍了。
康熙和戶部尚書談論完事情後,梁九功向他彙報三人在殿外站了許久,再不讓他們進來,恐怕三人要打起來了。
康熙指了指他:“你這奴才,連朝廷大臣都敢編排!”
“嘿嘿!奴才這不是開玩笑嘛?不過皇上,佟國舅和兩位親王之間的氛圍确實不妙啊!”梁九功笑道。
戶部尚書見狀,向康熙拱手道:“皇上,既然這樣,微臣先告退了!”
康熙點了點頭。
梁九功将戶部尚書送出殿,正好讓佟國維他們進去。
戶部尚書看到三人之間的氛圍,呵呵一笑,就不知道今天三個“黑”王府和玻璃廠的糾葛能不能結束了。
從康熙九年開始,莊親王府就支撐不住了,莊親王曾經多次上奏懇請皇上将玻璃廠搬走,但是皇上一直拖,就拖到了康熙十一年。
京城的人年年打賭,賭王府和玻璃廠哪個先搬。
不過看佟國維那架子,估計今天莊親王他們也是铩羽而歸。
……
進了內殿後,莊親王和敏親王、克貝勒三人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來,開始憶往昔。
表示他們先祖為大清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才得到一個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可是現在他們的王府快要被旁邊的玻璃廠給毀了,皇上再不管,他們就要帶着一家老小在玻璃廠跟前吊死。
莊親王哭的涕泗橫流,“皇上,您可知道,奴才今早醒來,發現王府的外牆又黑了一層,奴才種的那些花兒、草兒全部都恹恹的,我派人出去一打聽,原來玻璃廠近日要增産,日夜不停的幹,再不制止,我懷疑,連紫禁城都逃不出它的毒手啊!”
敏親王也是臉色青黑,“皇上,奴才家也是一樣,站在外面,不消多時,臉上就蒙了一層黑灰,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再折騰下去,奴才這張老臉也保不住了。”
“請皇上看在先祖的面子上,救救我們吧!”克貝勒跪在地上哭喊道。
康熙見他們哭成一團,按了按額頭的青筋,和佟國維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出對方的無奈。
“你們快起來,一大把年紀在宮裏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康熙給梁九功他們一個眼神。
梁九功了然,滿臉堆笑地上前将莊親王扶起,“王爺莫慌,還是先起來比較好!”
其他兩個內侍也将敏親王和克貝勒扶了起來。
康熙嘆氣:“玻璃廠一事,之前選址的時候,想着安全就近的原則,若不是因為材料中需要大量的□□等有毒物質,朕就讓玻璃廠設在內務府那邊了,想來,也是你們替朕受了難。”
嘴上這樣說着,心裏卻在慶幸,幸虧沒這樣幹,否則他的紫禁城要變成“黑”禁城了。
莊親王面露期待:“那麽皇上……”
“咳!可是玻璃廠搬遷一事要從長計議,你們應該了解到,玻璃廠生産的東西貴重,現在不僅在國內暢銷,也遠銷國外,大清建國時間短,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康熙還是老一套說辭。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現下玻璃廠的規模越來越大,也是因為增産,才讓周圍的王府外表越來越凄慘。
敏親王伏地鄭重磕了一個響頭,“皇上,奴才也知道您的難處,但是我和莊親王距離玻璃廠實在太近,我擔心再待下去,恐怕哪天上朝,你可能看到我和莊親王也被染成一個黑人了。”
“……”康熙想了想那時候的場景,抿了抿嘴巴,手指扣住掌心,防止自己笑出來。
旁邊的克貝勒見康熙似乎還是冷心冷情,扭頭看向佟國維,“佟國維,你就站在一旁看笑話嗎?說來,玻璃廠還是你家開的,當時,你怎麽不将玻璃廠建在佟府?是不是故意報複我們!”
佟國維好脾氣道:“克貝勒息怒,當時玻璃研究出來後,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而且佟府那裏也不适合建廠,玻璃廠選址在皇城,也是為了安全,你們想想,如果在外城或是內城被那些刁民沖撞了,玻璃廠還怎麽能開下去,再說選址的時候,玻璃廠位置很偏,距離你們的宅邸也甚遠,誰知變成這樣。”
莊親王:“既然這樣,我們也不想追究之前的緣由,只想問玻璃廠什麽時候搬離?”
“這……這……莊親王、敏親王、克貝勒,玻璃廠它不好搬,前段時間它又花巨資建了好幾個反應池,都是價值千金的東西,而且自從你們投訴後,玻璃廠也在積極改進,目前在積極提升技術,等到技術提高了,産生的黑煙就小了。”佟國維笑着解釋道。
聽到這話,敏親王直接怒道:“你們兩年前就說在改進技術,可是結果就是煙囪越來越多,廠子也越蓋越大,皇上,奴才懷疑,等到明年,玻璃廠怕是要建到奴才家門前。”
“皇上明鑒,速度絕對沒有這麽誇張,技術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玻璃廠的管事說,自從接到莊親王他們的投訴後,玻璃廠每月投入萬兩的研發資金來提升技術,可是這事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幹成的,莊親王、敏親王、克貝勒,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佟國維說着,掏出準備好的材料,遞給莊親王他們,上面管事的提交資料顯示,玻璃廠去年的研發消耗的銀兩達到十三萬兩。
“這……我管你玻璃廠是好是壞,算是我求你了,将廠子再搬遠一些吧。”莊親王被耗的已經快沒脾氣了。
沒辦法,一哭二鬧他都幹過,這幾年也不知道賣了多少慘,現在在皇上那裏,估計他家的慘已經貶值許多了。
“上吊”這事只是嘴上說說,總不能真的去玻璃廠門前上吊,他還沒活夠。
而且就連家中的女眷都去玻璃廠門口鬧了,為了王府連白绫都拿出來了,可是還是沒吓到他們,人家派人跟着,連大夫和衙役都請來了,怎麽鬧都行,只要不出人命。
反正他們廠裏的東西供不應求,而且又不是鋪子,不用擔心影響客人,甚至有些大顧客還專門有貴賓位置看熱鬧。
別說皇城,就是整個北京城的人都知道玻璃廠和莊王府他們的矛盾。
佟國維大手一攤,“我只是投資人,做不了主,要解決這事,還要問問其他股東的意見,而且除了那塊地,皇城其他地方也沒有足夠大的地方重新建廠,畢竟你們王府的事情已經傳遍京城。誰家也不願意步後塵啊。”
“你……你……欺人太甚了。”莊親王被氣的腦袋發昏,眼前一黑,差點摔了。
旁邊的梁九功連忙扶住他,“莊親王,您小心點。”
克貝勒捂着胸口,眼淚嘩啦啦地流,“皇上,佟國維他蠻不講理,你要為我們做主,反正今天我們三個就耗在這裏了,王府和玻璃廠只能留一個。”
康熙背手淡淡地看着他們,“你們确認?”
莊親王他們連連點頭。
“唉!”康熙微微嘆了一口氣,“玻璃廠搬遷影響較大,城內沒有合适的地方,這兩年朕一直在想這事,現在你們既然這樣說了,不如這樣,真讓內務府給你們重新選個地方建王府,玻璃廠如果搬遷的話,估計皇城許多人會不願意,到時候玻璃廠停工的損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啊?”
莊親王傻眼,怎麽是他們搬啊!
敏親王和克貝勒風中淩亂。
佟國維微微搖頭。
他們也不想想,一個給皇上賺大錢,還讓皇上有面的玻璃廠,一個是整天哭天喊地、胡作非為的遠方親戚,而且搬遷玻璃廠也很麻煩,首先選址就不好弄,現在京城的人都知道玻璃廠在哪裏,那裏就會被熏黑,其他人怎麽會願意。
如果莊親王他們不願意,那就只能拖着了。
“趙昌!将朕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康熙喊道。
趙昌捧着一個盒子,躬身走到康熙跟前,“皇上!”
康熙:“這事朕這些天給你們在皇城選的幾個地方,你們看看。”
“皇上,使不得啊!”莊親王一臉驚駭,連看都不敢看盒子一眼,“皇上,奴才的王府是祖上傳下來的,家大業大,如果搬出去,莊王府的人還怎麽在京城立足!”敏親王和克貝勒也同樣點頭。
康熙頓時繃着臉:“既然這樣,朕也不難為你們,你們去和皇城各家商量,誰家願意讓玻璃廠搬到他附近,并且你們願意支付一半的搬遷費,朕就說服皇太後、伊哈娜和表妹他們,讓他們将玻璃廠搬了。”
敏親王震驚,“還要給搬遷費?”
佟國維笑道:“這是自然,畢竟玻璃廠是被逼搬的,你們若是搬的話,皇上也會讓玻璃廠承擔你們一半的搬遷費用。”
聽到這話,敏親王眯起眼睛,“佟國維,你們不會是已經想好了吧。”
“這……敏親王誤會在下了,我和皇上商議了許久,這是最好的結果,再說你們的王府已經變成了那個鬼……凄慘樣子,現在玻璃廠就是搬了,你們要修繕也要花費大價錢,不如聽皇上的建議,選一個好位置。”佟國維笑的眼角都是褶子,一臉真誠道。
敏親王:……
佟國維再接再厲道:“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趁皇上現在私庫有錢好說話,再拖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莊親王等人憤怒地看着他,同時用餘光向康熙掃去,發現對方神情似乎贊同,心下一沉。
三人湊在一起小聲了商量了好一會兒。
最後由敏親王出場,路過佟國維時,還哼了他一下。
佟國維摸了摸鼻子。
敏親王開口道:“皇上,奴才三人雖說不想搬,但是為了皇上的大業,為了大清,不得不搬,但是!奴才等人的宅子是因為玻璃廠而住不下的,于公于私,玻璃廠都要給奴才等人一個說法。”
佟國維:“敏親王說的在理,只不過補償事宜,需要商讨一些,如果給個幾千兩,相信親王也不願意吧。”
莊親王冷哼道:“如果不讓我們滿意,我們是不會搬的。”
佟國維:……
他想說,他又不急,玻璃廠距離三個王府之間有好幾裏路,就是擴張的速度再快,四五年內還是跑不到莊親王府門前。
他也想拖一些時日,看看到底誰急。
……
佟安寧原以為,玻璃廠和三個王府還要死磕一段時間,沒想到是王府先搬離,她還想繼續看熱鬧呢。
京城看熱鬧的人也覺得惋惜,還以為這一出戲還能繼續看一段時間,沒想到莊王府就堅持了一兩年。
至于莊親王等人提出的那些賠償,佟安寧覺得,還是再拖一會兒吧,反正她現在不急,時間越久,莊親王他們就越等不了。
等到他們搬了,想辦法哄了康熙将那三處王府宅基地賣給自己,自己在那裏開發房地産,在玻璃廠周圍建立商業區,到時候大賺特賺。
這兩年,他們也将生産玻璃的技術改進了,能大大降低空氣中的粉塵污染,等到商業街建成,就将低端的玻璃制作産品線轉移到外城,玻璃廠保留高端産業鏈,建設成玻璃展銷會。
康熙十一年底,莊親王等人在拖延了三個月後,反應過來,他們搬不搬對玻璃廠沒有威脅,也就不再折騰,選了新的地址,和內務府商量好後,确定修建事宜,內務府也給了安家費,而玻璃廠給莊親王補償12萬白銀,敏親王10萬白銀,克貝勒7萬兩白銀。
佟安寧也從康熙手裏拿到了三個王府的地契,因為內務府給三個王府的安家費就是玻璃廠出的。
佟安寧就當做是拆遷費,反正又不是現在才給,要等他們的新王府蓋好,舊王府搬空了,玻璃廠才會給,這段時間大概要一兩年。
快到過年的時候,朝廷放假,康熙也有空出來散心,終于有機會參觀一下被熏黑的莊王府,雖然之前他也看過,不過這東西常見常新,每次都有不同的樣子,不止他,也有其他人過來看熱鬧。
之後在佟安寧的帶領下,來到玻璃廠,參觀了玻璃廠的制作工藝,親自詢問了玻璃廠幾名管事的一些內容,針對玻璃廠的投入、産銷、工匠待遇方面,最後還關心了一下管事的家庭情況,鼓勵了幾句。
佟安寧聽着內容,不由得點頭,看來康熙來玻璃廠之前做了功課。
一行人将廠子參觀完後,來到了玻璃廠用于接待的地方,康熙又檢查了賬本,看着上面一個個盈利數字,心情越發的舒暢。
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兩個孩子相互追逐着出現在門口。
孩童一男一女,看着差不多大,穿着相似的雞冠紅褂子,都是大大的眼睛,粉嫩嫩的臉蛋,看眉眼應該是龍鳳胎。
康熙怔怔地看着他們在門口嬉鬧。
今年他失去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如果還活着,是不是也像門口的兩個孩子一樣活潑。
身旁的梁九功見皇上望着孩子,就知道他在想夭折的大格格和承瑞、承慶阿哥,躬身道:“皇上,要不奴才讓他們離開,防止擾了皇上。”
“不用了,他們還是孩子!”康熙語氣低落道。
梁九功見狀,連忙用眼神向佟安寧求救。
寧格格!您快哄着皇上啊!大過年的傷心容易傷身子。
佟安寧側身,裝作沒看見。
宮裏的事情和她有什麽關系,自己又不會仙法,又不能将康熙的幾個孩子給複活。
梁九功:……
現場環境變得安靜起來,衆人都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門口的孩子離開了,康熙沉聲道:“安寧,你聽過宮裏關于朕的謠言嗎?”
佟安寧愣了一下,“啊?哪個?”
宮裏的謠言她知道不少。
康熙默默攥緊了手:“有人說朕被詛咒了,朕的孩子注定活不過四歲!”
這種說法何其可笑!
佟安寧聞言,微微後退一步,語含詫異,“不會吧,皇上表哥你這麽大的人了,居然信這個,還有人說我活不了多久,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梁九功欣慰地點頭,寧格格還是靠譜的。
“可是……”康熙阖眸,深吸一口氣,兩手攥得死緊,“可是朕這兩年已經失去了三個孩子了。”
“咳!皇上,我可不信鬼神之說,人只有在無能的時候,才會将事情推到怪力亂神上。”佟安寧正色道。
不過後世,對于康熙這段時間接連早夭的孩子似乎也沒有定論。
“無能……”康熙愣了一瞬,而後苦笑,“朕也不信,可是身為阿瑪,卻護不了他們。”
佟安寧輕咳一聲,“皇上,你要相信自己,做父母這事,誰也不是生來都是滿分,只要自己強大起來,管它魑魅魍魉。”
康熙:“你倒是看得起朕!”
佟安寧理所當然道:“那是必須的!”
……
時間來到康熙十二年,這一年注定是多事之秋。
正月,康熙在幸南苑舉行了八旗閱兵,宣布此後還會舉行閱兵,地址可能在玉泉山或者盧溝橋,總之地點不一定,時間也不一定。
許多人看出皇上可能會有大動作。
果然在閱兵結束不久,乾清宮就傳出皇上有削藩意圖,滿朝沸然,消息迅速從京城傳出去。
然而……
二月,紫禁城傳出消息,康熙的嫡長子承祜阿哥夭折了!不足四歲!
這件事情,讓原先在紫禁城傳播的謠言一下子在京城散播開。
許多地方私底下都在談皇上是不是被詛咒了,否則生的孩子都活不過四歲!
現在連中宮嫡子這麽富貴的命格都沒撐住!
難不成大清要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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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