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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康熙吼完後,現場一靜,除了佟安寧等人,分到承乾宮的宮女太監都跪下了。
佟安寧剛想開口,腳下一歪,直接往後倒去。
康熙驚聲:“安寧!”
“娘娘!”佟嬷嬷眼疾手快,連忙起身将人扶住了。
佟安寧松了一口氣,這不怪她,實在是她穿不慣花盆底,腳下就是出現一粒黃豆,也有可能将她弄趴下,若說一開始她的柔弱值是四,穿上花盆底,柔弱值提高一半,變成六。
“你啊,就不能老實點!”康熙有些無奈道。
以前也沒見過這麽柔弱,只是一聲吼就将人差點弄倒,難道換了另外一種花樣折騰。
佟安寧見狀,右手背虛弱地貼着額頭,昏昏然道:“皇上表哥,我被你的龍嘯功給傷到了,給點精神損失費!”
康熙看她這副樣子,哭笑不得,上前拉住她的手,然後明顯感覺佟安寧動作一僵,嘴角經不住上揚,看來還是有感覺的。
佟安寧想要不動聲色地抽出來,發現自己做不到。
“安寧,你怕了!”康熙的帶着幾分促狹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佟安寧仰頭,一臉無辜,“我只是覺得熱了!”
康熙也不拆穿她,扯着她進入殿內。
正殿門口放着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大插屏,後面是一尊精致的香爐,缥缈的清冽冷香在室內環繞,繞過插屏,就能看到房間的全貌,承乾宮的主殿是五開間的大房子,兩側進深各為兩間,東側是卧室,西側是書房還有會客的地方。
并且周圍的窗戶都換上了透明玻璃窗戶,看着明亮不少,殿內的紗幔都被收攏捆在柱子上,四周的牆壁也用錦緞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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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指着室內,“如何?”
佟安寧環顧一圈,“地方不小。”
梁九功說道:“佟主子,這裏的裝飾有許多都是皇上親自布置的。”
佟安寧聞言再次仔細看了看,狐疑道:“你騙我的吧,沒看出有什麽特別!”
難道康熙就像宮鬥戲中演的那樣,所謂親手做的菜=盤子在手上過一遍,親手布置,更多的是動嘴吩咐一聲,讓梁九功幹的?
康熙:……
他松開佟安寧的手,進入西側間,将帽子摘了下來,一旁的梁九功連忙接過。
等到佟安寧進去時,人已經斜躺在榻上了,翹着腿,手中端着香茶。
佟安寧左看右看,滿臉疑惑。
康熙見她這副浮誇的樣子,挑了挑眉,“安寧,你在看什麽?”
“哦!我在看是不是進錯地方了,皇上表哥,這承乾宮确定不是給你準備的?你看裝修是你負責,裝飾也有你插手!”佟安寧坐在了他對面,帶着幾分調侃道,“要不這個地方我讓給你得了!”
正好她行禮也沒拆,直接打包出宮。
康熙冷哼一聲,“也只有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家夥,才會讓朕操心。”
他下朝後,連朝服都沒換,就帶着人來到承乾宮,誰知這人一句軟話都沒有。
“皇上你也說了,我沒心沒肺,可是您有心啊!咱們一平分,就都正常了。”佟安寧拿了一個靠枕墊在身後。
康熙被噎住,再次瞪了她一眼。
身邊伺候的宮女和太監靜靜地聽着佟安寧和康熙吵嘴,對佟安寧的地位有了新的認知,要知道,他們在宮裏,還沒有見那個宮的娘娘能和皇上這樣說話,就連皇後也做不到。
估計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後,宮裏肯定會掀起大波瀾。
……
康熙在承乾宮沒有待多久,他還有折子沒有批完,臨走前,再次握住了佟安寧的手,如願以償地看到佟安寧再次被定住了,眼中帶着幾分笑意,語含無奈道:“安寧,你已經進了宮,怎麽還沒有适應。”
佟安寧嘴角僵硬地扯起一個弧度,“皇上表哥,咱們要講基本法,我進宮還沒有兩個時辰呢!讓我适應,也要多給點時間。”
“好!”康熙帶着幾分縱容,“朕晚上再來看你!”
佟安寧被他吓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只能僵笑着點頭,“皇上表哥慢走不送!”
康熙擡手指了指她,搖頭失笑離開了。
看到他的步辇遠去,佟安寧長舒了一口氣,立馬轉身,“嬷嬷,咱們回去!”
佟嬷嬷等人頓時無奈地搖頭,琥珀和珍珠攙着她進去。
……
得知佟安寧進了宮後,太皇太後、皇太後都賞了東西,伊哈娜派塔塔送了東西。
佟安寧問道:“伊哈娜最近怎麽樣?”
前段時間宮裏來信,說伊哈娜吃了毒蘑菇陷入幻覺,休養了好幾天,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伊哈娜笑道:“主子吃的不多,早就養好傷了,就等着格格……娘娘進宮,現在有了您,主子就不會孤單了。”
“她是心情好了,我就不行了。”說到這裏,她再次嘆了一口氣。
塔塔見狀,寬慰道:“娘娘,其實宮裏也沒有那麽無聊,而且您現在還是妃位,皇上也在乎您,您就放寬心吧。”
佟安寧擺手:“可是我感覺沒入宮之前,我過得很快活,住的籠子再漂亮,空間也有限,唉,好了,你回去吧,告訴伊哈娜,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明天我去找她。”
塔塔聞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一旁的佟嬷嬷開口道:“娘娘,明早卯時您就要先去給太皇太後、皇太後請安,然後是皇後。”
所以明早就能見上面,不用等着了。
佟安寧震驚:“卯時?每天都要去?”
讓她想想,卯時是哪個時間段?
哦!早晨五點到七點。
紫禁城肯定不會貼心到讓人七點去請安了。
塔塔:“這是宮裏的規矩。”
“呵……呵呵!”佟安寧已經風中淩亂了,她以為就是每月初一十五呢,這每天去,連懶覺都睡不了。
每天的生活作息不能随心所欲不說,而且還要時時刻刻小心謹慎,受到宮規壓制,長久下去,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
“那你告訴伊哈娜,明天早上見。”佟安寧扶着額頭,痛苦地倒在榻上,嘆氣道:“啊!這叫什麽事啊!不僅要應付皇上,明天還要去請安,這怎麽跟上班打卡一樣啊!”
而且人家上班打卡是八九點,這是卯時,天沒亮就要起床化妝。
她懷疑康熙是不是嫉妒她的作息生活,為了不讓自己好過,就将她選進宮了。
一開始自己還可憐他清晨要那麽早起來幹活,誰知宮裏他不止難為自己,連後宮嫔妃都不放過。
珍珠琥珀等人淡定地看着佟安寧倒在榻上糾結,反正這是在自己的宮殿。
塔塔疑惑道:“佟主子,什麽叫打卡?”
“打卡?哦!打卡就是上班簽到。”佟安寧起身,哀怨道:“佟嬷嬷,這次進宮我真是虧大了!”
她之前也在景仁宮住過一段時間,當時佟佳氏也沒有經常去慈寧宮請安,誰知等到自己進來,時代就變了。
佟嬷嬷淡笑道:“主子,進宮沒有回頭箭!”
佟安寧聞言捂着胸口,心痛道:“嬷嬷,你這話太傷人了。”
“奴婢說的是實話!”佟嬷嬷說道。
佟安寧:……
……
最後塔塔帶了一堆回禮回到了永壽宮,伊哈娜見她回來,立馬問道:“她人怎麽樣?”
塔塔恭敬道:“佟妃娘娘精神挺好的,就是聽到明天要開始請安,情緒有些崩潰,似乎沒長大,像個孩子似的。”
“噗呲!”伊哈娜忍笑,她确實能想象出來佟安寧當時蹙起的小眉頭了。
“等到明天請過安後,正好可以去承乾宮聚聚,看看她住的地方是什麽樣子。”伊哈娜笑道。
塔塔:“佟妃娘娘住的地方看着和永壽宮沒有多少區別,因為才布置過,可能看着比較新點。”
一旁的小松子聞言,插嘴道:“小主,奴才聽說承乾宮裏許多布置皇上都操心過,有幾件家具都是從他的私庫搬的。”
伊哈娜目光幽幽,眉梢微揚,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小松子,“我這裏許多東西還是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賞的呢!”
小松子滿臉堆笑:“小主說的沒錯,雖說佟妃娘娘一進宮就是妃位,但是咱們身後可靠着太皇太後,不用和承乾宮比,不如小主以後多去承乾宮坐坐,說不定能經常看到皇上,小主也早日承寵,省的皇太後和太皇太後擔心!”
伊哈娜:“你說的有道理,塔塔,看賞!”
“是!”塔塔掏出兩塊碎銀子遞給小松子。
小松子喜得眼睛都快眯成縫了,“多謝小主,多謝小主!”
等到他出去,伊哈娜用帕子彈了彈裙擺,“塔塔,你說小松子這話是誰教給他的?”
塔塔歪頭沉思了一下,“小松子喜歡往人堆裏擠,不知道這話從哪裏學的。小主,你如果不喜歡他,奴婢讓內務府将人領回去。”
伊哈娜:“小松子伺候也算盡心,你去派人調查一番,如果沒人撺掇,就敲打一番,如果被人收買了,那就退回去吧。”
小松子說的那些雖然讓她聽得刺耳,不過在普通人眼裏,佟安寧确實現在比她地位高,這也是挑撥兩人關系的好時機。
如果自己的性子是才入宮之前,估計心裏就藏了跟刺,可是這麽些年,粗略一算,自己入宮差不多十年了,皇上對自己的态度還是一如往昔,她的性子也早就磨平了。
對于皇上,用佟安寧的話來說,就是“愛咋咋地”,不願意碰她就不願意,塔塔說的對,她進宮也不是靠皇上的寵愛。
塔塔點頭:“奴婢知道!”再說,小松子雖然不算格格的心腹奴才,但是也是在殿內伺候,永壽宮的人誰不知道佟格格和自家格格關系好,小松子居然還無知無覺的說這些。
不管是心存歹意,還是愚蠢無知,都不能留在永壽宮了。
……
佟安寧進宮的動靜很快傳遍了東西六宮,那些太監和宮女說的有模有樣,将佟安寧的儀仗規模說的特別誇張,到了後來,貴妃儀仗傳成了半副皇後儀仗了,持續給佟安寧拉仇恨。
延禧宮中,昭妃鈕枯祿氏聽到謠言,放下手中的毛筆,冷嗤一聲,“他們不會以為傳成這樣,就能讓佟妃和皇後打起來吧!”
宮女宋若道:“主子,不管佟妃會不會和皇後打起來,您是不是要有點表示了,許多人說,佟妃的妃位只是過渡,過不了多久就是貴妃了。”
“貴妃就貴妃,難道你還想我将她拉下馬!”昭妃撿起毛筆逗着她,看架勢,似乎宋若一旦說出不好的話,她就要用毛筆給她一筆。
宋若也看出她的心思,微微後退,“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其他人信了,會難為娘娘您!”
“呵!他們不敢,那些人也只散播這種謠言來傷害別人。對了,你說,明天見到佟妃,本宮要怎麽打招呼?”昭妃眉眼彎起,語氣有些糾結道。
宋若嘴角微抽,“娘娘只需要好好說話就行,別說戳心窩子那些。”
昭妃聞言微微噘嘴:“她又不醜,也不會說難聽的話,本宮不會欺負她的。”
宋若:……
……
夜晚來臨,康熙換上一身赤色缂絲蟒服,看着比白天時少了一些壓迫。
佟安寧之前不怕他的,就算是白天頂多是被他那身龍袍有些鎮住了,也沒有多怕,但是現在心底發毛。
這裏是紫禁城,是康熙的地盤。
她是康熙的妃子!!!
現在又是夜晚!
佟安寧不動聲色地挪了兩步,遠離危險男人!
康熙看到她這樣,微微挑眉,“佟安寧,沒想到,你居然害怕了!”
“呃,如果我說害怕,皇上表哥你能收手嗎?”佟安寧低頭看着從進殿後,對方就一直抓着她的手腕。
這是皇宮,她就又不能飛出去,抓的這麽緊幹什麽!
“不拽着你,恐怕将朕當成洪水猛獸!”康熙唇角笑容不變,看到她這副樣子,想要逗她的想法就更多了。
佟安寧皺着眉,感受康熙掌心的溫度,內心已經無力吐槽了。
此時,佟嬷嬷恭敬地走進了西側屋,“皇上,娘娘,膳食已經準備好了!”
“好!我們馬上去!”佟安寧聞言立馬往正廳去,後面拖着一條“流氓龍”。
來到正廳,康熙看了看席面,滿意的點頭,“不錯,梁九功,今晚的席面誰準備的,賞!”
梁九功:“遵旨!”
在他看來,今天的晚膳沒有多出彩,皇上連嘗都沒嘗,就先賞人了,看來心情不錯。
而緣由,就是坐在康熙對面的寧……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佟妃娘娘了!
“你離朕那麽遠幹什麽?”康熙眉間皺起。
桌子寬大,兩人之間好像隔了一條銀河,這人難道不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嗎?
佟安寧扭頭:“我這樣坐有安全感,否則飯沒吃完,人就被你吃了!”
康熙:……
看她這氣呼呼的樣子,估計也忘了,和皇帝一起用膳的時候,嫔妃要伺候皇上。
不過他也懶得提醒,他懷疑如果佟安寧知道有這一茬,會不會借機報複,專門挑一些自己就不喜歡的食物。
就在此時,佟嬷嬷開口提醒道:“主子,您要伺候皇上用膳!”
“啊?”佟安寧愣了一下,看了看對面的康熙,再看看桌上的菜,上下打量康熙一眼,“皇上表哥,你手沒事吧!”
其實剛才她問康熙是不是沒手!
康熙輕咳了一聲,“沒事,都是自家人,不必這樣拘謹,朕有梁九功伺候就行!”
梁九功聞言,連忙道:“佟主子,皇上有奴才伺候就行了。”
“哦!”佟安寧微微颔首,目光在桌上的酒壺流轉,忽而擡頭對着康熙燦然一笑,“皇上表哥,嬷嬷提醒的對,作為你的妃子,一定要服侍你吃飯的。”
說完,不等康熙拒絕,拿起桌上的公筷,先給康熙夾了一塊櫻桃肉、然後又撿了一塊紅燒鹿筋……只是片刻,就将康熙面前的碗碟給堆滿了,并且她為了防止康熙吃膩了,還用小湯碗倒了一杯酒,滿滿的一碗,特別豪爽。
康熙也沒說啥,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鹿筋放進口中,然後将筷子放下了。
“皇上表哥,要不要我親自喂啊!”佟安寧嚣張地活動着手中的筷子,仿佛橫行霸道的螃蟹揮舞着鉗子!
她保證會貼心地将桌上的食物都塞到他肚子裏。
誰讓宮規如此呢!
自己不過是配合罷了!
“額,不用了!”康熙再次拿起筷子,給佟安寧夾了幾道菜,“安寧,你也吃一些!”
“那就行,梁九功,你要睜大眼睛看清楚,是皇上表哥不讓我伺候的,不是我拒絕哦!”佟安寧笑盈盈地看向一旁的梁九功。
梁九功嘴角直抽,餘光瞥向康熙,見他似乎面無怒色,僵硬道:“佟主子說的沒錯。”
也許,這就是皇上和佟主子之間的情趣吧!
他覺得,皇上總有一天會将佟主子寵的上天去。
“來!皇上表哥,咱們先幹一杯!”素手捏起小酒杯,佟安寧笑的仿佛小狐貍似的。
康熙看着自己佟安寧的半杯酒,再對比自己跟前的滿碗酒,哪能猜不出面前人的心思,他從牙縫裏擠出話,“表妹真是對自己貼心啊!”
佟安寧:“皇上表哥,你知道的,我的身體和你不能相比,咱們大清堂堂皇帝,難道連幾杯酒就撐不下嗎?不會吧,我看你長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居然這麽弱?”
“這是一碗!”康熙糾正道。
還有誇人就好好誇!不要半誇半貶。
“呃……哈,明天我就讓人幫你定制一套漂亮的杯子。”多大的都能提供。
佟安寧揚起手:“來,咱們碰一杯!”
康熙揚了揚眉梢,最終端起小湯碗,和佟安寧的杯子撞在了一起,湯碗和酒杯發出清脆的聲音。
佟安寧将酒杯湊到嘴邊聞了一下,微微皺起了鼻子,她對于白酒的味道還是不适應。
康熙将她沒動,問道:“還喝不喝了?”
“喝!誰不喝誰不是人!”佟安寧一咬牙,一口将酒水倒進了嘴裏。
入口涼,初時辣,然後是甜,最後辛辣充滿口腔。
“咳……咳咳!這什麽酒,這麽辣!”佟安寧苦着臉問道。
“唉!祖宗啊!您空腹喝酒,當然不舒服了。”佟嬷嬷連忙給她夾了一些菜,讓她吃一些。
康熙将湯碗裏的酒一飲而盡,向佟安寧展示,“安寧,朕喝完了!”
佟安寧:……
之後用膳的時候,佟安寧又故技重施,再次給了兩人倒了好幾次酒,康熙也來者不拒。
看着對方幹脆的樣子,佟安寧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換個更大的碗,或者直接将酒壺給他,自己倒一杯酒就行了。
康熙見她的眼珠子在桌上更大的黃釉湯碗和酒壺上移動,一下子就明白了。
佟安寧忽而湊到他跟前,水潤的眸子帶着請求,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皇上表哥,咱們再換一下好嗎?”
康熙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和酒香、外加一種沁人心脾的熏香,嘴角翹起,“安寧,朕已經喝了五碗酒了,你覺得自己能承受住嗎?”
“五碗?”佟安寧聞言湊到他跟前,抽着鼻子嗅了嗅,“沒聞到啊!這酒是不是兌水了?還是有人給你的碗裏兌水了?”
佟安寧皺着眉,不滿地看着他。
兩人的鼻尖快要湊到一起,偏偏本人還無知無覺。
康熙看到她這副大膽的樣子,微微挑了挑眉,先擡頭摸了摸她的額頭,微微有些熱,但是沒有發燒。
佟安寧一把按住蓋在自己額頭上的大手,“你幹什麽?”
“安寧,你是不是喝醉了?”康熙帶着幾分狐疑道。
“呵!我能喝醉?”佟安寧将他的大手揭開,用手不滿地戳着他的胸,“你怎麽還不醉!酒真是難喝死了!我以後要喝甜酒,果酒、米酒,總之才不要再喝白酒。”
康熙:……
這明明是喝醉了。
佟安寧戳完人後,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公筷,又給康熙夾了幾塊肉,“來,皇上,咱們今天不醉不歸,我勢要将你灌醉!”
說完,十分豪邁地拎起酒壺,給自己的小酒盅倒了一杯。
康熙見狀,十分配合地将自己的小湯碗移了過去。
湯碗剛移過去,就被佟安寧幽幽的目光鎖住了。
康熙:“不是說倒酒嗎?還是你不喜歡這個碗,不如……”
康熙将一直閑置的小酒杯放到佟安寧面前,試探道:“換這個怎麽樣?”
“哼!皇上表哥,你是哄我呢。”佟安寧沖他翻了一個白眼。
康熙見狀,将小湯碗移到她面前,“那還是這個吧!”
旁邊伺候的梁九功擔憂道:“皇上,你已經喝了太多酒了,明天還要上朝呢。”
康熙輕飄飄掃了他一眼,梁九功立馬低頭不語了。
佟安寧蹙眉,将湯碗移開,把自己手中的酒壺塞到康熙手裏,笑嘻嘻道:“真男人,一口悶!”
說完,一口将小酒杯的酒抿幹了,發出感慨:“啊!真男人!”
同時将酒杯反過來,向康熙展示自己确實一口悶了,連一滴酒都沒有,挑釁道:“皇上表哥,我都真男人了,你呢!”
衆人:……
康熙聞言一頭黑線,他現在确定佟安寧喝醉了。
想到這裏,他勾唇一笑,俯身給佟安寧再次倒了半杯酒,語帶笑意,“來!安寧,咱們再喝一杯!”
佟安寧點頭,兩根手指比劃,掐出一個小小的指縫,“倒少一點哦!”
“是!”康熙笑道。
等到他倒完,佟安寧自動和他的酒壺碰杯,“真男人,一口悶!”
說完再次幹了!
康熙見她這樣,哄着她吃了一些菜,防止晚上餓了,還好喝醉的佟安寧有時也蠻好騙的,等到臨近亥時,讓梁九功将殘席撤下,扶着佟安寧去了卧室。
秋嬷嬷送了兩碗醒酒湯,佟安寧身體不好,今天喝了這麽多酒,如果不好好喝藥,明天要遭大罪。
皇上明天也要起來早朝,也要喝。
康熙先喝下了自己那碗,然後端着佟安寧那碗醒酒湯湊到她唇邊,“來,安寧,你今晚吃了太多酒,快來喝醒酒湯!”
佟安寧沒張嘴,而是兩手貼到康熙的臉上,然後使勁搓揉,郁悶道:“皇上表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人嗎?怎麽不醉呢?”
“哦?你為什麽想着灌醉朕?”康熙不氣不惱,滿眼笑意地看着她。
這人可不知,自己的酒量是和那群蒙古王公比,也是不遜色的。
佟安寧噘着嘴,繼續搓揉他的臉,嘟囔道:“醉了我就能逃過一劫了,皇上表哥,我才十五歲,你是人嗎,你都比我大五歲了,知道什麽叫老牛吃嫩草不!”
康熙:……
旁邊的梁九功低頭忍笑,不知道等到明天佟主子酒醒後,會不會崩潰!
他已經能想到明天佟主子炸毛的樣子了。
最後在康熙的誘哄下,佟安寧将醒酒湯喝了下去。
佟嬷嬷和秋嬷嬷見狀,也就放心了。
……
夜深,佟嬷嬷站在院中,望着隔壁景仁宮的方向,那裏一片漆黑。
娘娘去世已經十年了,現如今,自己又陪着寧格格住進了旁邊的承乾宮。
佟嬷嬷仰頭看着靛藍的夜空,一輪彎彎的月牙挂在天空,真的好像娘娘笑起來的樣子。
秋嬷嬷端着一杯參茶走到她身邊,“剛才我去聽了,皇上對格格很溫柔!格格喝醉了,沒有多大的抗拒。”
夜晚宮侍需要在偏房守夜,随時等待主子的召喚,秋嬷嬷和佟嬷嬷年紀大,這活輪不上她們,不過兩人擔心佟安寧出事。
佟嬷嬷欣慰地點頭:“但願明早醒來,主子不要太難受!”
秋嬷嬷颔首表示贊同。
兩人之後一起回到了住處,兩人都有自己單獨的屋子,空間不大,比其他要睡大通鋪的太監宮女好多了。
……
因為醉酒外加一些不可描述,佟安寧睡得很沉,等到天蒙蒙亮時,佟安寧才朦朦胧胧醒來。
沉重的身體外加酸疼的肌肉,腦中碎片閃現昨晚的事情,她依稀記得,到了後面,自己有些喝高了,意識還有些。
回想起昨夜的情景,佟安寧欲哭無淚,只能将頭埋進被子裏,恨恨地喊了聲,“渣男!”
伺候她起床的琥珀沒聽清,疑惑道:“娘娘,你在說什麽?”
佟安寧翻身躺在床上,仰面哀嚎道:“喝酒誤事啊!”
都說酒壯慫人膽,早知道昨夜就趁機揍康熙一頓了!
琥珀噗嗤笑出了聲,知道她的意思。
佟安寧艱難地坐起身,用手按着自己酸疼的肩膀,“他呢?”
說話時,望了望外面的天,天才蒙蒙亮。
秋嬷嬷道:“皇上看您睡得熟,沒讓奴婢喊你!”
“哼!”佟安寧艱難地活動腿,沒好氣道:“我看他是擔心我算賬!”
秋嬷嬷:……
說實話,她懷疑皇上确實有幾分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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