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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唐諾薇:“你說桑寧?!!”

她知道這個武替的人選找了很久, 以至于耽擱了James新片開機的進度。

L市影視基地,有全世界最多的演員資源,但至今沒挑到合适的。

按James的要求, 這個武替首先得是女性,且是跟女主角Jolie身形有至少八分像的, 更重要的是, 她能連貫地完成一段難度很高的打戲。

葉東升肯定地點頭:“沒錯!她的實力,深不可測。讓James來一趟吧?”

他面帶詢問看着唐諾薇。

“我這麽空口白牙地說,他怎麽可能來?”唐諾薇連連擺手, “上次讓他幫忙給羅大生導演打招呼讓我進《未央公主》劇組,我看他已經很不耐煩了……”

她說不出口的是, 要不是她用離婚威脅, 他才不肯打那個電話。

葉東升眼神篤定, 勢在必得:“這次不一樣,你是在幫他!如果他非要看到證明才相信,那我就……想辦法給他證明。”

“怎麽證明?”唐諾薇對此表示懷疑。

葉東升:“我帶了攝像機, 只要拍下她的身手就能證明一切。”

桑寧不想見人,在房間等盧女士從食堂帶回晚飯。

盧麗一回來,沒好氣地說:“真叫人莫名其妙!居然有人問我是不是有好事瞞着大家, 我有什麽好事啊?喏, 要麽是你爸又寄了兩瓶玫瑰大頭菜, 算麽?”

她啧了一聲, “那個演男二的潘星辰更搞笑了,說我有這種資源竟然還不演大電影, 我有什麽資源了?”

桑寧的飯, 吃起來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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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葉東升拜師這件事,比她想象的更麻煩。

這天收工之後, 劉銘找過來,表情十分複雜地把她叫到一邊:“桑寧,你跟葉指導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當時在拍攝,等聽別人添油加醋地把事情還原一遍之後,親自找葉東升求證。

這位譽滿影視界的頂級武指十分認真地說:“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我想拜她作師父。”

劉銘看着桑寧,諄諄教誨:“這可是葉指導!你或許不知道他在行業裏的地位,那就跟,就跟,商業界的世界首富一樣。”

桑寧堅決地搖頭:“他搞錯了,或者是他這兒有問題。”她指着自己腦殼。

總之就是不認,堅決不認。

第二天她如法炮制,待在房間不出門。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五天拍群像戲,江淑梅實在忙不過來,差遣了于若晴過來喊她。

小于:“江老師說,桑寧你要是有時間就來幫幫忙吧,今天要化30多個女演員的妝,已經忙不過來了。”

桑寧也已經躲得快發黴,于是問:“今天有唐老師的戲嗎?她這兩天還練麽?”

小于想了想,說:“今天的演員裏沒有唐老師,她應該不拍,你要說練的話,好像前兩天一直在練,但今天場面鋪得大,我沒見她練。走吧走吧?求你了!”

應該碰不到那個陰魂不散的葉指導。

桑寧讓小于在前面打前陣:“你要看到唐老師或者那個葉指導,給我打個手勢,知道麽?”

葉指導求拜師的事,劇組裏都傳開了,小于自然也有所耳聞。

她忍不住好奇:“桑寧,你真的會拳腳功夫?”

在一個劇組這麽長時間,她從沒看到桑寧練過,而且她細胳膊細腿的樣子,跟她接觸過的武行演員實在很不一樣。

桑寧否認得十分幹脆利落:“當然不會。”

一路都沒看到唐諾薇和葉東升,小于順利地把她帶進了化妝室裏。

30多個妝面當前,江淑梅沒跟她客氣,塞給她一個箱子:“快!”

與此同時,今天沒有拍戲任務的唐諾薇出現在盧麗和桑寧的卧室外。

她用兩根手指捏着一個竹篾做的籠子,嫌棄地說:“這東西不會咬人吧?”

葉東升搖頭:“不會。”

這影視基地建得潦草,圍牆直接接宿舍區牆面,房間的窗戶就直接朝向背後的大山。

如果身手敏捷,可以輕易通過窗戶翻進房裏。

比如剛才,他拎着唐諾薇的一只胳膊,輕輕松松就把她帶着翻過了圍牆,落在了面相大山的另一側。

唐諾薇住在盧麗母女倆隔壁,觀察了幾天,發現桑寧這幾天白天并沒有關窗戶。

果然今天臨時被服化組找去,窗戶依然洞開。

她看着竹篾籠子裏吱哇亂叫的蟲子,再次向葉東升确認:“老葉,這蟲子真的不咬人?你得給我打包票。”

葉東升仰頭看天:“這叫’讨厭鬼’,嶺南常見的一種蟲子,除了會叫沒別的,阿嫂你沒看這裏的老鄉抓了它賣錢?不光沒有毒不咬人,還能吃。動作快點,我擔心有人注意到這裏。”

小小的竹篾籠裏,蟲子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唐諾薇咬牙打開了粗糙的小門,将籠子往房間裏一扔。

葉東升将手裏的攝像機交給唐諾薇:“阿嫂,就辛苦你好好拍了。”

他一個閃身,飛身上了宿舍屋頂,幾聲響動後不見了蹤影。

這一等,等到日頭西垂,唐諾薇才在饑寒交迫中等來了人。

她連忙打開攝像機鏡頭蓋,将鏡頭架到窗臺邊。

只見盧麗一邊嘀嘀咕咕,一邊彎腰收拾桑寧留下的爛攤子。

沒過一會兒,她尖叫起來:“有蟲啊!有蟲啊!”

緊接着便打開門沖了出去。

唐諾薇看着洞開的房門,不禁悲從中來:這就結束了?

她站麻了腿,她餓扁了肚子,就讓她拍到這點片段?

她關斷電源,準備用葉東升準備好的摔炮發信號,結束這一天毫無建樹的偵查工作。

就在她拿出摔炮準備往下摔的時候,桑寧的聲音響了起來:“哪呢?你別進來,我來!”

房間們關上,燈“啪”的一下亮了起來。

唐諾薇一把塞回摔炮,重新打開電源。

只見鏡頭裏,桑寧找到天花板上那只作亂的蟲子,此刻正吱哇亂叫,同時揮舞兩把大鉗子。

她單腳踩上牆面往上一躍,整個人在空中身形凝滞,同時面不改色地朝着蟲子伸出手,食指和中指輕輕松松一剪。

悄無聲息中,那只蟲子被快速一分為二,殘肢飄落到地上。

桑寧滿意地看着手上死成兩半的蟲子,無視死蟲子殘肢滲出的綠色粘液,輕輕彈進紙簍後揪了張廢紙擦掉,便把門打開。

“好了,就是一只不咬人的蟲子,現在死了。”她安撫着門外的盧麗。

盧麗往裏探進頭來:“那蟲子會飛……我親眼看到它在我眼前飛了起來。”

“別怕。”桑寧走到走廊盡頭的公用洗手池,擰開了水龍頭,在嘩嘩嘩的水聲中洗手:“蟲子會飛不是很正常的事兒麽,應該只有這麽一只,可能落單了從山裏飛進來的。”

盧麗還在後怕:“那麽大一只呢……”

唐諾薇小心翼翼地把攝像機收好,擰上鏡頭蓋後,蹲坐在地上。

許久,房內母女倆重新關上門,她才扔下摔炮把葉東升喊來。

葉東升單手在屋檐上一撐,輕巧地落下來,故技重施拎着她一條胳膊飛身回了圍牆裏側。

“怎麽樣?拍到了?”他問,“是不是身手不錯?”

唐諾薇還未從剛才看到的情景中回過神來,呆呆地點頭:“拍到了。身手……”

她一時之間有些詞窮,很難用合适的詞來形容自己看到的場景,那是人能辦到的事兒?

葉東升取過攝像機,回到房間,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坐姿之後,才按下攝像機上的複播按鈕。

只見小小的視窗上,桑葉一腳踏上牆壁,仿佛如履平地一般停在半空,緊接着又十分從容潇灑地伸出手指輕輕松松将蟲子一夾而死,唇角和眼梢都帶着一抹冷意。

看完這一段,葉東升收起架在桌上的雙腿,後背直起,露在外面的小臂冒起了一層整整齊齊的雞皮疙瘩。

她竟能做到半空停留!而且還能在停留的時候出慢動作殺蟲!

如果對面是一個猛獸,葉東升也絲毫不懷疑桑寧的殺傷力。

她就是修羅!

他猛地站起來,無比激動地沖到導演辦公室:“劉導,抱歉用一下你的辦公室電腦,我要打個國際長途。”

不等劉銘說好,他把人從辦公室推出去,順手反鎖上了門。

這個時間是A國的清晨,James是個标準的夜貓子,此刻距離他入睡應該不到兩小時。

但葉東升一秒鐘也等不了了,他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如果不是工作關系,James肯定會把家裏的電話線拔掉。

但身為一個日理萬機的導演,總有一些意外會在早晨發生,比如今天。

電話鈴聲孜孜不倦地第二遍響起後,James懷着起床氣接起了聽筒:“如果你沒有十足的理由,我發誓一定會沿着電話線找到你這個雜種,然後把你揍個半死!如果我揍不過你,我會讓葉東升揍你!”

葉東升無奈地說:“James,我不能自己揍自己。”

罵完之後,James的瞌睡已經基本醒了,聽到老搭檔的聲音,他緩和了一些語氣:“老葉,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星際馳援》的女主角武替,我找到了!”葉東升難掩激動。

“你不是說我的要求不可能有人做到?”James說,“我已經找好後期的技師,拼接畫面。”

葉東升:“沒我見過不代表沒有人可以辦到,我今天,見到能做到的人了!”

聽到這話James徹底清醒:“你說什麽?”

葉東升将桑寧如何半空停留身體,如何在停留過程中伸手殺蟲,細細地又對James描述了一遍。

好半天,James說:“老葉,你說的這些都是速度問題,速度我們可以通過技術解決,這個角色需要的是強大的殺氣,不光光是速度。”

葉東升回憶着桑寧單手碾死蟲子時冷漠又平靜的神情:“她有殺氣,強大的殺氣!而且她的速度是很難通過後天努力達到的!”

James靜了片刻,說:“那,想辦法拍下來。”

葉東升挂了電話之後思考良久,再次敲響了唐諾薇的房間。

剛才唐諾薇沒趕上晚飯,正打算去廚房準備自己開小竈。

見葉東升來,邀請他:“走啊老葉,一起去開小竈。”

“我跟James聊過了。”葉東升邊走邊說:“我決定再嘗試一下,我一定要拍到桑寧更震驚的表現。”

或許他的語言過于貧乏,無法讓James身臨其境。

兩人邊商量邊走到食堂,廚娘正在殺一條菜花蛇。

水池被蛇血染紅,已經剖開的花花綠綠的蛇身攤在池邊,拳頭那麽大的蛇腦袋被砍了扔在邊上,張開的血盆大口叫人看了做噩夢。

唐諾薇當場頓住腳步嘔了起來,連連後退:“行了行了,我吃餅幹減肥。”她轉身飛也似地跑了。

“不吓人,這蛇燒湯最好喝。”廚娘在她身後惋惜地說,“還美容咧。”

葉東升上前,打量起廚娘手裏又粗又長的蛇,問:“勞駕,這蛇有毒麽?”

廚娘掰開蛇口,展示給他看:“沒毒!渾身都是肉,好吃得很!我們冬天經常吃,補身體!”

廚娘告訴他,苗嶺鎮地處東南山區,蛇的品種很豐富。

菜花蛇是當地出名的一種食材,鎮上的菜場都有賣的。

葉東升問:“那這種蛇是不是山裏到處都有?”

“多得很!這條就是我在旁邊捉的,殺了帶回家做湯吃。”廚娘依然為唐諾薇錯過這樣的口福啧啧惋惜。

葉東升在廚房随便吃了點,回房換上一身緊身運動衣褲,抓了一個雙肩包和手電筒便出了門。

夜色掩映下,一身黑衣的葉東升和大山渾然一體,只有葉片發出的窸窣聲,和偶爾撥動的樹葉才能分辨出有一道矯健的身影穿梭其中。

山裏很靜,他凝住身形靜靜等待。

好半天,除了他呼吸聲外,終于出現了其他聲音,“嘶”“嘶”,伴随着枯腐葉被壓到的細碎聲響。

他适應了昏暗的光線,看見山體的軟泥上,一條粗壯的蛇正朝他緩緩游過來。

沒人知道,他在習武之前,是個四處乞讨為生的小乞丐,抓蛇掏鳥本就是他的吃飯本領。

蛇頭緩緩擡起,信子在月光下紅豔豔的,在似乎嗅到了不屬于同類的氣息之後,蛇信子吐得更快了。

但葉東升沒有給它繼續往前的機會,迅速出手扼住了蛇七寸的位置。

大蛇瘋狂扭動,想要掙脫。

然而已經沒有機會,葉東升把包拉開,将蛇塞了進去。

他的背包是軍品,結實,防水,等閑連刀也劃不開,塞一條蛇毫無壓力。

接着一分鐘也沒耽擱,他飛快回到了宿舍。

把蛇抓出來掰開嘴再次檢查了一番,确認沒有毒牙。

但為了确保萬無一失,葉東升拿出指甲刀的锉刀,把菜花蛇平平整齊的牙齒磨了一遍。

蛇瘋狂扭動,用身體盤住葉東升的手臂,但終究還是成了一條沒有牙的蛇。

準備完重要道具,葉東升又一次敲開了唐諾薇的門。

唐諾薇沒吃上晚飯,正在房間吃餅幹,見葉東升敲門廣伯劇曉說漫話都在騰訊裙四貳二咡五救意四柒,便把餅幹袋子伸過去:“就剩一點了,給你吧。”

葉東升沒看袋子,擡眼看了一眼屋檐,言簡意赅:“再去一次。”

“還去?”唐諾薇忘不掉自己在窗戶後等了半天饑寒交迫的遭遇,搖頭說,“不都拍到了麽?還要幹嘛?”

葉東升雙眼迸發着一種狂熱:“James要殺氣,那我就拍殺氣!”他不容分說地往後退開一步,說,“這次我陪你一起,快點。”

除了少部分演員還在講戲,大部分人都回了了宿舍,走廊裏三三兩兩好不熱鬧。

唐諾薇冷笑着說:“我不去!躲別人窗戶下面這種事我是再也不會做了!”

這件事光靠葉東升一人難辦到,于是他低語一聲“得罪了阿嫂”,然後一手抓住唐諾薇胳膊,一手護住自己的設備,疾步抓着她穿過宿舍走廊,從盡頭唰的一聲翻身上了屋頂,然後輕巧地落在了外面。

“你!”唐諾薇的驚呼聲在快速移動中吓了回去。

堪堪站穩後,葉東升把攝像機遞給已經面露怒容的唐諾薇,自己則彎腰飛快蹲到了盧麗母女倆房間窗下。

他拉開雙肩包拉鏈,把暴躁的菜花蛇一把揪出來,然後順着窗戶縫放了進去。

光影明亮和暗夜交錯中,這條尤其粗壯的菜花蛇顯得花紋可怖,吓得唐諾薇後退幾步,踩中碎石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你!”她指着葉東升,手指發顫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一部電影片酬高達百萬的第一武指啊!

他幹了什麽?往別人房間裏放蛇!

不僅如此,還把她拉下水,讓她拍!

她長八百張嘴都說不清了,唐諾薇想。

葉東升貓着腰飛快往回撤,指了指那扇窗戶:“阿嫂站那裏拍,我去把房間門關上,別讓蛇出來。”

那門似乎還留着一道縫。

粗壯的蛇身扭動,在房間裏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仿佛長了腳,在唐諾薇的心髒上踩了又踩,引出一大片雞皮疙瘩,讓她又有些生理性反胃。

她把攝影機往他懷裏一塞:“我不幹!”

“那我來。”葉東升無奈地把雙肩包遞給她:“阿嫂你背着這只包,我去拍。”

誰知雙肩包還沒挨上唐諾薇的肩,她跳腳低聲尖叫:“我去我去,別把這袋子給我。”

跟菜花蛇有關系的東西她一樣也不想沾,兩者相比,寧願守株待兔拍。

“多謝阿嫂。”葉東升翻身上牆,輕巧地落回到走廊裏,狀若無意地走到桑寧房前,正要伸手拉門,遠遠地看到桑寧正一邊啃着玉米,一邊往房間方向來。

他迅速收回手,淡定自若地和她迎面相遇,還和她打了聲招呼。

直到聽見那扇門“咔噠”一聲關上。

葉東升轉身走近桑寧的房間。

他捉住的菜花蛇體型十分彪悍,比廚娘殺來吃的那條粗長了近一倍,想必她一進房間就能看見……

他靜靜等待,很快聽到一聲憤怒的尖叫聲從裏面傳出來:“來人啊!”

難道他想錯誤了?

桑寧怕蛇?

不及多想,葉東升擡腳啪的一聲踢開了門。

然而門裏的情景讓他瞳孔放大,進而一縮,震驚在了原地。

“需要幫忙嗎?”他話說出口,才覺得多餘。

只見桑寧一身是血,手上高高提着一條已經死透的蛇,纖細的拇指掐在蛇的七寸位置。

葉東升看着蛇血噴射的痕跡和範圍。

這條蛇一定是在她掐住的瞬間斃命,血從被她掐透的七寸位置噴射出來,濺到了她身上。

桑寧臉上很冷,眼神冷冽,語氣更是冰冷:“房裏有蛇。屋後有人。”

葉東升咽了口口水:“我去屋後看看。”

他正要順着之前的路跑起來加速,轉瞬決定沿反方向一路從圍牆盡頭方向走去。

桑寧把蛇扔在了房間門口。

很快,走廊上的衆人注意到了動靜,紛紛聚攏過來。

桑寧關上門換掉帶血的衣服,順便洗了個臉。

再出門時,門口走廊已經聚滿了人,膽子大的正蹲下來研究死蛇。

盧麗和江淑梅散完步回來,看自己房間門口烏泱泱的人,便問:“怎麽了?”

蕭巧巧站在人群最外圈,聽見她的聲音,轉身說:“母後,你和嬌嬌兒的房間裏有蛇,剛剛嬌嬌兒把蛇從房間裏扔出來的。”

衆人有的驚怕,有的好奇,七嘴八舌地搭腔:

“咱們這個基地離山近了就是不好,這也太可怕了。”

“這蛇嘴巴裏沒牙,你們看!真稀奇!”

“沒牙也可怕啊,半夜睡到一半,蛇卷着你,你怕不怕?”

“別說了別說了,我已經有畫面感了,待會兒可能要做噩夢!”

桑寧換洗完打開門,對衆人說:“蛇沒毒,但還是要小心。”

她看着窗戶,思考了幾秒:【一會兒是蟲,一會兒是蛇,真好奇下一次會是什麽。還有,放蛇的人到底想幹嘛?】

瞬間,剛才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衆人,靜了下來。

劇組裏女演員多,聽到有人故意放蛇,吓得面面相觑。

江淑梅很意外:“你們家寧寧居然不怕蛇?真少見。”

相比其他花容失色的姑娘們,桑寧的冷靜顯得過于特別而有些格格不入。

盧麗自己怕蛇,但桑寧從小除了動物園應該沒見過蛇,偶爾家裏有什麽蟲子的确沒看到她怕過。

便說:“她從小神經粗。”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動靜太大,驚動了正在跟編劇組開會的劉諾,他二話不說找來助理:“明天找基地方問問,蛇是怎麽回事?”

不管有沒有毒,宿舍裏出現蛇都很離譜。

蕭巧巧楚楚可憐地看着桑寧:“嬌嬌兒,同是母後的孩子,今天晚上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你放心,我不睡床,我民間長大,能屈能伸,什麽生活條件都不怕。”

桑寧無奈:“你放心,我給你檢查一遍,行了吧?”

在蕭巧巧的帶頭下,所有女演員都求着桑寧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房間。

桑寧所到之處,衆人翹首期盼,桑寧檢查完離開,收獲了一堆珍貴的零食。

“沒事,放心睡吧。”這句話,桑寧說累了。

最後一間是江淑梅和小于的房間。

兩人各自一張床,中間拉着一條布簾子。

在挪開小于那一側床頭櫃的時候,“啪嗒”一聲,一疊紙從床頭縫裏掉在了地上。

她撿起來拍拍幹淨放回原處,一眼瞥到上面寫寫畫畫的筆跡,赫然跟她從小于那裏順的那本小說作者的筆跡如出一轍。

桑寧忍不住好奇地翻到正面。

這不是盧女士手上那本新改好的那套劇本麽,怎麽底稿會在小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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