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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寧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明顯就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
第一,周圍安靜的過分。
第二,身下的床軟的過分。
她略微反應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大的房間,裝修精致,非常寬敞,陌生的歐式設計乍一看,就像電視劇裏的場景。
陶安寧眨了眨眼,擡起手想揉揉眼睛。
然後她就發現了更不對的地方。
擡起來之後,胳膊跟以往比起來不知道粗了幾圈。
雙手也肉乎乎的,白白嫩嫩,手背陷下去四個小圓渦,就像是嬰兒小手放大幾倍後呈現出來的狀态。
……
——等等,這不是她的手。
不是,她是一夜之間被注射了催肥劑然後丢到養殖場好拿來賣嗎?
哪個養殖場環境這麽好?
不對,應該說,是誰那麽恨她?
陶安寧滿肚子疑惑,一擡頭,又看見前方大大的穿衣鏡。
她坐起身打算下床,想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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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哎呦!
沒習慣一下子重了那麽多。
所以控制不好身體平衡,差點摔在了地上。
她套上拖鞋,心有餘悸地往鏡子前方走。
微微擡起了頭。
鏡子裏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白胖胖的臉,白白胖胖的身材,甚至連腳趾頭都是白白胖胖的。
陶安寧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這、這不就是許梨嗎?
給她催肥還不夠,還要把她整容成許梨?
太過分了吧!
但等到最初的震驚和憤怒過去,陶安寧漸漸冷靜下來,才發現不對。
哪裏有這麽高級的整容技術,可以一個晚上就把人徹底大變樣,連疤痕都不留的。
而且,這個房間裝修太奢華,她能夠活動的空間和能使用的工具也太多,明顯不是劫匪會留給人質的地方。
所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啊,對了!
陶安寧看着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一瞬間腦子裏如電光火石,陡然想到了什麽。
昨天晚上,她好像是在日記裏寫,想變成許梨來着。
......不是吧,她的日記這麽神?說變就變,簡直就是阿拉丁神燈啊。
而且說到日記本,她剛才好像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有一本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日記本來着。
是也跟着她的靈魂穿過來了嗎。
陶安寧下意識地回過頭,走到書桌前,翻開這本自以為神奇的日記本。
——“好想死。”
……咦,好像不是她的日記啊。
“世界上為什麽會有我這種人存在。”
“任修維怎麽可能會喜歡我。”
“他欣賞的,應該是像寧莞言那樣的女生,長得好看,成績又好,連名字都比一般人好聽。”
“像我這種糟糕的人,或許,就是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好想死”
......
陶安寧沉默地看完。
寧莞言她知道,他們班團支書,成績不錯,但是長得......可能在一般人眼裏是挺好看的吧。
關鍵她人緣好,交友廣泛,長袖善舞,算是她們那個小團體的中心。
她喜歡任修維嗎?
不是吧,前幾天梅玫還跟她聊起,說寧莞言跟十八班的陸子開表白被拒絕了,傷心地哭了好一陣呢。
陶安寧百思不得其解,擡起頭,目光無意間落在桌子上的瓶子上。
然後心髒就是猛地一縮。
阿普唑倫。安眠藥。
她知道是因為,在她心理年齡還小的時候,曾經也很幼稚地因為被媽媽又罵又打而想過自殺。
那個時候,她還借學校的電腦課查了吃安眠藥自殺的方法。
查着查着才發現,安眠藥是處方藥,她根本買不到,而且不到一定大的劑量也死不了,甚至死之前,也不像想象中的無痛無苦那麽安詳。
她就暫時歇下了這個心思。直到後來慢慢長大,三觀成熟了一些,才徹底放棄這種幼稚又荒唐的想法。
但是許梨......
許梨因為昨天的事吃了安眠藥?
她是死了,所以自己才穿越過來的?
那這樣的話,在旁人眼裏,死的應該是她陶安寧喽。
她死了,爸爸媽媽會傷心嗎?
......會的吧。
但是,還有弟弟。
因為還有一個可以鼎立門戶的男孩子,他們應該就會好受一點。
就像姥姥去世時,媽媽說的,窮人沒有資格傷心,時間要拿來奔波生計。
因為要讓活着的人能活的下去。
但她實在是,不想回去繼續過那樣的生活了。
而且,她現在好像也沒法回去。
大不了,她先借點許梨的零花錢,偷偷寄給他們。等長大後賺錢了,再還給許梨的父母。
這樣,總比突然告訴他們的女兒已經死了好吧。
“許梨,再不起床要遲到了哦,今天可不要再随便買個面包應付了。”
陶安寧第一遍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個溫柔的女聲又喊了一遍,她才回過神,下意識地應了聲,
“來了。”
……
許梨家真的很大。早餐也很豐盛。
許爸爸看上去有點威嚴,但是看得出來非常關心女兒。媽媽又溫柔又漂亮,噓寒問暖,讓她不要每天學習到這麽晚,說他們這種家庭,不需要那麽辛苦地去拼成績。
......
這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生活啊。
胖一點,醜一點有什麽關系,最起碼不用學習!
陶安寧坐在開往學校的車上,扯着耳朵在心裏默念。
許梨啊許梨,雖然你不幸離開了人世,但是你放心,我會盡量不讓你的家人受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
還會讓那些欺負你的人都跟你乖乖道歉唱征服的!
陶安寧懷着這樣的氣勢走進學校,熟門熟路地跑上三樓找到自己班的教室。
班裏有朗朗讀書聲,她由于早上磨蹭了一會,已經是最後一個走進教室的,鈴聲都已經打響三分鐘了。
幸好老師還沒來。
她呼了口氣,解下書包,一邊往許梨的位置走去。
但是在坐下之前,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之前的位置。
瞳孔猛地就是一縮。
……
——她能接受,自己的座位是空蕩蕩的沒有人。
因為這樣就證明,她的軀體可能是真的死了——就像她之前推測過的一樣。
她也能接受,自己還在座位上坐的好好的。
因為那樣可能表示,許梨只是跟她靈魂互換了,也許她們還能聊個天交代一下彼此的經歷和請求。
——但是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座位上,此刻坐了一個陌生的同學。
他捧着書,安安穩穩地,正無比自然地在背書。
這不是她的位置嗎?
這個男的哪裏來的?
為什麽他大喇喇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圍的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陶安寧一把拉住身旁人的胳膊,目光牢牢地盯着那個陌生的男生,聲音有點幹澀,“他是誰?”
“哎呦,許梨你神經啊!”被拉住胳膊的女生甩了甩手,面色不太好看,語氣也很沖,“張文博啊還能有誰,你跟他同班一年多你不認識哦!”
“痛死了,發什麽神經!”
“表白被拒腦子氣傻了吧!
同桌的女生還在不滿地嘟嘟囔囔,但是陶安寧已經整個人都愣住了。
什麽叫......同班一年多?
她記得很凄楚,他們班壓根就沒有張文博這個人。
為什麽現在,張文博跟她同班了一年多,而陶安寧的位置,也變成了張文博的位置?
那陶安寧呢?
陶安寧去哪了?
這個問題占據了女生所有的心思,整個早讀都在糾結,于是看上去渾渾噩噩心不在焉。
安靜的有些過分。
同桌是沒有聽到熟悉的讀書聲,才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然後像是瞬間領悟了什麽,笑了笑,拍了拍前方王皓然的背。
男生轉回來。
“幹哈呢?”
“我說,你還不給許梨道個歉,你看她因為你昨天的事,都變成什麽樣了?”
許梨?
王皓然又轉了個方向,看向右後方的女生。
——果然,她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翻着課本,翻到的那幾頁都是不用背的圖畫,明顯就是走神了。
別說和以往一樣認真地早讀了,嘴巴裏根本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
他哈哈笑了一聲,揶揄道,“許梨,你該不會真的受打擊了吧?”
“哎呦,別傷心啊,喜歡任修維的女生多了去了,不差你這麽一個。”
“愛就要大聲說出來嘛,搞什麽暗戀,那多沒意思,你說是不?”
“喂,許梨,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陶安寧聽到了。
但是她不想理他。
她現在煩的很,不想跟這種沒素質又聒噪的人糾纏。
于是她垂下眼眸,舉起書,遮住視線。
“喲,你還來勁了。”
“許梨,你這樣就過分了啊,我跟你說話呢。”
男生的聲音不斷響起,甚至最後還伸出手來直接抽走她的課本,笑嘻嘻地,
“許梨,你為什麽不理我?”
……
陶安寧終于火了。
她擡起臉,直視他的眼睛,面色平靜而自然,聲音裏卻帶着冷冷的嘲諷。
“為什麽不想理你你自己心裏沒點B數嗎?”
......
王皓然就愣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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