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朝林府初見渣男
朝林府初見渣男
宋玺元微微一笑,眸光自左玉嘴角的笑渦移開:“如果我所料不差,只要這件事情開始,他們就很難再停下來。”
窦将還是不明白:“為什麽?”
宋玺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他:“你每日何時入睡,何時起床?”
窦将不假思索:“亥時入睡,卯時起床。”
宋玺元反問:“為什麽?”
窦将呆了一瞬:“這……我多少年就這個時辰睡覺起床,都習慣了啊!”
宋玺元笑意加深,卻不加置評,而是繼續問道:“若是你有三塊餅,你家門口來了個小乞丐,快餓死了,你願意分給他一塊嗎?”
窦将這次答得更是斬釘截鐵:“當然願意!要是我每天都有三塊餅,那我一天不吃也不會餓死,這三塊餅都給他也是應該的。”
宋玺元笑眯眯:“為什麽就是應該的?”
窦将快被問糊塗了:“就……就是應該的啊!”
這裏面還能有什麽道理?因為他覺得這麽做是對的,所以就這麽做呗,能說出什麽原因來。
宋玺元終于不問了,而是彎了彎唇角,看向一旁看戲的左玉。
左玉這才笑着感嘆:“對啊,因為你覺得應該如此,習慣于如此,你便不由自主地會這樣去做。對于窦小哥你來說是這樣的,對于其他人來說也是如此。”
窦将似懂非懂地看向她,左玉繼續解釋:“其實你若想扮個好人,第一天或許是假裝,第三天或許還是假裝,可是一裝裝了二十多天,那就未必是假的了。”
這是左玉前一世的親身經歷,當時的心理學教授曾經對他們做過一個實驗,利用心理暗示的力量,每天強調學生們擁有某項天賦。一開始大家都是連忙否定或者謙虛,絕對不願承認自己是老師口中那個“天才”,可是日以繼日被“洗腦”,他們開始不由自主就向着老師暗示的方向努力,裝着裝着,就變成真的了。
Advertisement
讓武合村民日行一善,也是這個道理。一開始他們迫于所謂的“詛咒”,不得不壓下惡念,堅持去做善事來抵消孽債。一件善事不算什麽,兩件三件或許也不算什麽,可是當積累到一百件呢?當他們連續兩三個月不做壞事,只做好事之後呢?他們自然而然便會去調整自己的認知,而哪怕時間到了,“孽債”償還完了,他們一旦做了壞事,行為與認識發生了偏離,就會産生強烈的不适和緊張感。
為了去消除這種不适,他們必然會恢複善行,來恢複心理上的平衡。這就是心理學上的“認知失調理論”,而當行善的認知從個體的思想變成整個武合村的普世價值觀時,産生的約束力将是相當驚人的。
所以這套程序中,最難的反而是一開始認知的建立。而這個讓武合村聞風喪膽的“詛咒”,就是強行建立這種認知的前提。
宋玺元看着左玉笑意盈盈的臉,心中一動。那夜自己剛剛聽到她的計劃時,幾乎吃驚得說不出話。在他眼裏,武合村已經爛到無可救藥了,可是左玉卻在懲罰他們為自己出氣的同時,還要埋下這樣一顆種子,這顆種子發芽的幾率或許很小,但是卻也是希望誕生的源頭。
不過此時的左玉根本不知宋玺元的想法,說實話,這個主意是她臨時起意。就怎麽說呢,自己曾經作為實驗體,讓教授得出了還算成功的實驗結果,她吧,現在就想再拿別人做做實驗,如果實驗成功了,只當自己積德,如果失敗了……管他呢,那也是武合村人活該。
眼看着天色漸漸暗下來,幾人又将房間好好拾掇了一番。曾映便住在東邊的耳房,左玉則是住在東廂房,而宋玺元則住在她對面的西廂房。宋玺元本想拉着窦将與他同住,窦将卻拒絕了,自己抱着行李去了外院的倒座房,說是要幫他們守着門,以防夜半遭賊。
幾人沒能拉住他,只好看着他的背影無奈嘆氣。
休息了兩日後,大家緩過精神,又将該置辦的東西盡數買齊,将房子好好布置了一番。
而後,左玉便将目光轉向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鶴靈書院。如今已是正月中,距離縣試只有不到一個月的功夫,雖說此時再去讀書應考是倉促了些,但是一來宋玺元的底子很好,二來哪怕今年考不上,能提前下場試試也是好的。
恰好這兩日縣署剛剛公告了考期,考生這幾日便要向縣署禮房報名。他們居住的地方隸屬開州縣,而開州縣便是朝林府的附郭縣,縣署與朝林府衙便是隔壁。
宋玺元若是能通過縣試,日後參加府試和院試時都無需再奔波,左玉再一次領略到學區房的重要性。
曾映與左玉想到了一起,便試探宋玺元的口風。宋玺元對讀書自然是沒異議的,可問題是他知道供出一個讀書人何其不易,宋家當時舉全家之力也只能供了他一個,現在難不成還要靠着左玉?
左玉倒是沉吟了片刻,她知道一直給宋玺元強行塞錢的方法并不持久,所以現在有必要換個思路了。
就在曾映與宋玺元一邊發愁錢財時,左玉卻找了個借口出了門。
朝林府的确十分繁華,主街道分東西南北四條,東街最為熱鬧,人員構成也最複雜。而他們所住的西街則較為安靜,分布着兩所書院、三家醫館以及兩家書店。左玉一路走過去,尋找可以賺錢的營生,結果營生還沒尋到,倒是看了一出好戲。
“你這個賤蹄子,八百年找不到男人的騷.貨,敢到老娘家裏來發騷,活膩歪了是不是?”
一位三十幾歲的婦女,叉着腰就站在街口破口大罵。她原本應該相貌不錯,可是似乎飽經歲月摧殘,看上去一臉疲态。
而她對面的年輕女子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身段玲珑,面容姣好。此時掩面哭泣,紅着眼睛告罪:“姐姐我錯了,您別生氣,我給你跪下了。”
那婦人卻壓根不吃這一套:“滾開!誰是你姐姐!別髒了我家門前的地,你這破爛貨,就該拖着去游街!”
她對面的女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一個勁地叫“姐姐”,那婦人一生氣就要一巴掌打過去,手掌卻忽然被人捉住。
她一回頭看到身後的男人更是惱火:“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還敢回來!”
左玉看得一頭霧水,旁邊圍觀者衆多,見她一臉茫然,連忙好心科普:“這位罵人的,是宗記食肆的老板娘宗荔,她家爹娘死的早,還要拉扯幼弟,就招了個上門女婿。喏,就這個大高個,叫束飛鸾。”
左玉看向那束飛鸾,長得倒是人模狗樣,這名字也取得別致。只是此刻他卻将那年輕女子緊緊護在身後,冷面對着自己的發妻,左玉一下子看他就不順眼了。
吃瓜群衆接着給她介紹:“那束飛鸾剛成親時也算是老實,本本分分幹活過日子。可是就在年前,突然迷上了個窯姐兒,就他身後那個,叫什麽賀綠的。為了這個窯姐兒,搭進去了不知多少銀子,就在前幾天,大過年的,竟然偷了宗記食肆的房契,将這鋪子賣了,給這窯姐兒贖了身。”
左玉聽得深深皺起眉,這什麽絕世渣男。她本以為鳳凰男已經算是最離譜的了,哪知道還有這種倒插門還敢偷賣女方家財産的惡心貨。
此時宗荔掙紮了幾下,束飛鸾卻依舊不放手,宗荔氣得大哭:“你個窩囊廢,現在充什麽硬骨頭。我家幾十年的鋪子,你說賣就賣,還敢把我家的食譜方子都賣出去,你讓我們以後還怎麽活?”
周圍的群衆聲聲驚呼:“這束飛鸾是瘋了嗎?宗記食肆就是靠那些秘制方子,才能傳承三代。現如今方子都賣出去了,這真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可是束飛鸾卻一臉嫌惡:“錢財乃身外之物,你何須如此挂懷?”
左玉:?
她快被氣炸了,這是個什麽玩意?還挺會慷他人之慨。
宗荔“呸”得一口啐到他臉上:“你說的輕巧!為了這個賤貨,你是打定主意要我們姐弟的命了。我殺了你們!”
她爆發出一股子力氣,就向着兩人撞過去。而那賀綠驚呼一聲:“束郎小心!”
說完竟是在束飛鸾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旋身就站在了他面前,替他擋下了宗荔。
這一切都發生在剎那之間,等大家反應過來時,賀綠已經被撞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哎呦,而她嘴角竟是滲出了點點血跡。宗荔撞倒她後也是被反彈地跌坐在地,此時愣愣地看向對面兩人。
束飛鸾此時反應過來,急忙将賀綠抱起來,遠離了宗荔。看向她嘴角的血跡,束飛鸾徹底陰沉下臉。
偏偏此時賀綠還是忍痛輕聲道:“束郎,莫要鬧了。本就是我們做錯了,姐姐再生氣再懲罰我也不為過。”
而宗荔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你個浪貨,又開始挑撥是吧?好好好,我今天就如你的願,了結了你,也不為過!”
她竟是一把從頭上拔出木簪子,披頭散發地就起身又沖過去。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