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變臉

生氣 變臉

看着近在咫尺的程遙，向雲不自覺地慢慢靠過去，靜靜地端詳程遙的臉。

她不得不承認，程遙的眉眼還如十年前一般美，但是看上去好像更淩厲更鋒利了，但感覺上，又好像更憂郁一些了。

向雲的手慢慢靠近程遙的眉頭，想輕輕撫平她微微起皺的眉間，但是在靠近前的一刻，她還是停止了動作。

從過去到現在，她總想看清眼前這個女人眼底的想法，所以向雲現在忍不住離她越來越近。她想知道，她為什麽會在那個雨夜消失得毫無蹤跡，也更想知道這十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麽？

感知着向雲越來越近的臉，程遙的眼前迷蒙起來，心跳也越來越快起來。

她忍不住想，向雲想做什麽，她想要親我嗎？

僅在這一瞬間，程遙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可能。比如是不是她額頭落了個蚊子？又比如是不是她的臉上粘了飯粒？

當然，她個人認為，最大的可能就是，向雲想親她。

只是喜歡一個人，你就忍不住會因她而忐忑，而懷疑自己。

于是她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內心渴望着又期待着，向雲軟軟的唇。

如果她們真的親吻了，她們還會發生什麽？

程遙心中一動，升起一種隐約的期待感。這種期待感，在這樣的黑暗中顯得很真實。

“程遙，”向雲最終伸手捏了捏程遙的耳垂，說道：“程遙，你的耳垂好大哦。”

“。。。”

所以。。。向雲只是對她的耳朵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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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遙不太甘心地、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向雲已經很疏離的坐在一邊，她安靜地沖她笑着：“那今晚就這麽睡啦？程遙，晚安。”

程遙不知道剛剛那一小段時間，向雲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驟然開始一種暧昧的情愫，又驟然結束。

程瑤呆呆地坐在床上，從心底深處感到一種失落。

但她很快又調整了心态，因為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機會攻略這個丫頭。

而向雲則故作漫不經心地躺回了自己的長沙發上。

長沙發的布料和材質都有一點硬，向雲有些難受地翻了個身，再一次看到不遠處的程遙。

這種感覺很巧妙。

在年少時，向雲也曾睡在她的隔壁，但那時她們之間隔着一堵薄牆。

那時，她經常會想，牆對面的少女在想什麽，睡顏是什麽樣的。

而今天，她能真切地看到那個魂牽夢繞的女人，卻依舊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在這一種惆悵和迷惑中，向雲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向雲六點就要起床給程遙做早餐。

給程瑤做早飯，這也是合同內容之一。

看着程遙熟睡的側顏，向雲忽而有一種自己是大冤種的感覺。

為什麽要答應別人當生活助理啊，這麽早起來好累啊，

算了，她深呼吸一下，還是慢慢下樓，在廚房烹饪着。

她記得，程遙早餐喜歡吃包子？那就做包子吧。

做包子其實是有一點麻煩的，因為要從揉面開始。

果然，等她處理完一切，已經八點了。

她輕輕地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用托盤端着包子走回房間，卻發現程遙背對着她，站在床邊，而且更重要的是，此刻程遙已經除掉了上衣，露出雪白的美背，衣衫順着美背往下滑，勾勒出完美的曲線，直到臀部，一切美好戛然而止。

望着眼前的美景，向雲忽而覺得鼻子有點充血的感覺，她連忙伸手去摸，托盤也因此重心不穩摔了下來。

這“咕嚕嚕”的聲音驚動了程遙，她慌忙穿好衣服轉頭一看，原來是向雲。

這時，程瑤衣服穿着急切，前方雪白一片的風景甚是迷人。

向雲捂住鼻子，卻還是感覺一股熱流湧出。

完蛋了，真的流鼻血了。。。

“你。。。”程遙看着向雲手指尖滲出的血漬，忽而好像明白了什麽一般，笑道：“你怎麽流鼻血了？太激動嗎？”

向雲跑到房間裏，那衛生紙堵住鼻子，一邊仰頭望天，一邊含糊地說道：“你。。。你怎麽一大早不穿衣服啊。”

這樣子有點滑稽，還有點可愛。

程遙用手撐住下巴，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着向雲，說道：“怎麽了？我早上在我家洗個澡都不行嗎？”

“只是你看到了，然後激動了，這也怪我嗎？”

“小向雲？你怎麽說呢？”

這聲“小向雲”尾音叫得很妖嬈。

向雲的臉立馬跟着紅了起來，她轉頭看了看程遙，有些心虛地說道：“emm。。。天氣太燥熱。嗯，天氣太燥熱了。。。”

程遙嘴角偷偷上揚了一點，但是看到向雲窘迫的樣子，她實在不忍心再逗她。

她轉過頭，正巧看到地上的包子，于是問道：“這是小向雲給我做的包子嗎？”

“。。。”

向雲的臉更紅了。

她忍不住腹诽道：“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向雲啊，好奇怪的稱謂啊。”

程遙自然是不知道向雲此刻內心的小九九，她只是慢慢地走過去撿起托盤，看着盤子裏小巧費工的小籠子，忍不住笑了笑。

想到向雲還記得自己喜歡吃包子，并且還一大早做給自己吃，程遙的心情就很好。

“包子不錯，小向雲。”

程遙坐在桌邊，拿起一個包子吃起來，“味道很好。”

這天陳芸來接程總的時候，明顯發現程總心情非常好。

真難得，平時冷若冰霜的程總，也能高興成這樣。

陳芸忍不住問道：“程總，今天遇到什麽好事了嗎？感覺您心情很好呀。”

程遙很想告訴陳芸早上發生一切，但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她才不要別人都知道她家小向雲的可愛呢。

于是她故作神秘地說道：“你沒談戀愛，你不懂。”

“。。。”

陳芸簡直對這個戀愛腦的程總無力吐槽了。

而且老板這還在追老婆吧？怎麽還标榜自己戀愛上了？

陳芸的嘴角抽了抽，說道：“是的，我不太懂。”

程遙沉浸在自己的粉紅泡泡裏，沒察覺陳芸的揶揄，反而問道：“陳芸，你好久沒休過假了吧？”

天啊，別說沒休假，自從跟程總一起工作後，每天能準時下班都要祈福。

“嗯。”陳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說道：“是很久沒有了。”

程遙想了想，說道：“要不，下周還是什麽時候你休假？”

“！”

然而還沒等陳芸高興太久，就看向雲慢慢地從別墅裏走出來。

這時，一輛賓利穩穩地開到別墅門口，把向雲接走了。

程遙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幾乎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陸雨涵的車。

她眯起眼睛，聲音冷下來，說道：“陳芸，你說，向雲去幹嘛了？”

“大概是去上班吧？”

憑借多年工作經驗，陳芸知道程瑤生氣了，于是鎖着脖子說道：“每個人都要上班吧？”

程遙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每個人都要上班。那陳助理，你先不要休假了，麻煩幫我搞定注資到向雲公司的事情。從下周起，我不僅要她做我的生活助理，上班的時候我也要看到她。”

得，休假又沒了。

陳芸苦着臉，撩了撩額前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