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節課是班主任的,以她往常的規矩,都會進行一下點名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以她往常的規矩,都會進行一下點名。 (3)

別人,朋友也是一大群的一起玩。每次到了下課時間,她非得坐在位置上,拉着一幫人來陪她聊天打牌。經常占着時予初柳夢然的位置,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理所當然。

将位置的正主晾在旁邊半天,楚婷才故作虛僞的說︰“抱歉等一下,我這盤玩完就讓他們走。”

所以今天再次看見楚婷又招來人堵在位置上,喬以恩心裏實在是窩火。

一個人往旁邊退了幾步,露出楚婷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如今楚婷的父親楚沛從副市長直接升為a市市長,總覽大權。a市又是全國經濟政治經濟文化發展數一數二的城市。市長一職不容小觑。

走了一個柳夢然,楚婷可算又成了北禹高中多數學生獻殷勤的對象。政客與富商相比,更能為有的人提供機會和發展。

這年頭,有時候關系戶比錢走的更為長遠。

只見楚婷瞧着時予初和喬以恩兩人,輕輕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這周要辦一個生日會,正和他們商量,你們能不能……暫時等一下?馬上就好。”

聞言,喬以恩炸了。

“你!”

時予初立刻拉住喬以恩,随後将兩人的書包放在了桌上,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淡淡道︰“還有五分鐘上課,麻煩請回吧。”

楚婷眸光一滞,與時予初沉默的對視着。

還是和楚婷說話的那幾人察覺氣氛不對勁,便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現在總行了吧?”楚婷語氣陰陽怪氣對着兩人說。

時予初卻沒再理她,徑直拉開椅子坐下,和喬以恩搭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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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婷時予初這麽忽視她,心裏不免起氣,暗自咒罵了幾聲。她平日裏被楚沛寵壞了,造成了唯我獨尊,嚣張跋扈的性子。雖是一件小事,可也被她記在了心裏。

所以她和喬以恩同學幾年将近高中別業也沒能化解恩怨。

現在,她又将時予初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單裏。

253.風波

中午下課,時予初和喬以恩一起去學校餐廳吃飯,正值中午,裏面的人難免會多一些。又因為近日學校忽然禁止學生外出就餐,違紀者扣學分。所以才使之前頻繁外出的學生也都來到了學校餐廳。

時予初和喬以恩去的時候,大多數的位置已經被人占了。兩人找了一會兒,這才找到角落的一個雙人桌。

“初初,你先在這等着吧。想吃什麽?”喬以恩扭頭問她。

“和你一樣就行。”

“好 !”

話落,喬以恩轉身去另一頭尋覓美食。

時予初抽出紙巾擦了擦桌子,等候的過程裏,擱在桌上的手機這時震動起來。她拿過來一看,瞧見上面的名字,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她擡眸看着喬以恩手裏端着餐盤準備往這邊返回,收回視線,道︰“喂。”

“吃飯沒?”莫川問。

“準備吃呢。”

“你那邊,有點吵。”

“這個點吃飯的人有點多。”

突然和他這麽對話,時予初還是有一些不習慣的,尤其是透過聲筒傳過來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她耳根子總覺得癢癢的。

“來a大,就不會有那麽多人。”

“你今天……去學校了?”時予初問,她之前就聽喬以恩他們提過,莫川鮮少去學校上課。

“嗯,有點事。”

“好吧。”時予初道。

明明周圍都很吵,可她不知不覺已然将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耳根子裏只聽見了莫川的聲音。

時予初看着對面空落落的位置,邊聽莫川說話,邊擡眸去尋喬以恩的身影。她的視線才尋到喬以恩,就見她兩手端着的盤子的手臂一晃,人也跟着往前簸箕了一下。

下一秒,喬以恩手裏的盤子一撒,全都弄到了她校服外套上。

時予初見了,立刻站起身,匆匆打斷莫川的話,說道︰“我這邊有點事,先挂了。”

話落,還未等莫川回答,時予初忙快步朝喬以恩跑了過去。

喬以恩本來買好吃的打算回到座位上,餐廳人多,她也是盡量小心避免着別人撞到她手裏的餐盤。

未想,經過一張四人桌時,一條腿趁喬以恩沒注意伸了出來,直接将喬以恩猝不及防的絆倒。

餐盤打翻了也就算了,衣服毀了也就算了,偏偏別人還找不痛快,非得笑話喬以恩狼狽的模樣。

宋東越正好在另一桌和人吃飯,也沒搞清狀況,以為她是不小心摔倒了,平時兩人也熟,于是他一邊扶起她,一邊笑︰“喬以恩,你這是幹嘛呢?哎喲我去……”

喬以恩氣急,推開宋東越,拿着一旁餐廳阿姨打掃衛生的掃帚,作勢就要朝那四人桌掄過去。

楚婷等人皆為一驚,大聲的尖叫着。

時予初一震,快速沖上去攔着喬以恩,以免她真的打下去出事,一邊握住她的手,一邊勸道︰“以恩!冷靜點!要是打下去她們就得逞了!”

北禹高中聚集家裏有錢有權的學生,為了避免相互之間鬧事,對于打架鬥毆這樣的事情懲罰制度相當嚴重,輕者回家反思一個星期,重則記入檔案,開除學籍,兩年內不得報其他學校。

時予初瞥見楚婷臉上的算計,眸子不由冷了冷。

254.手滑

宋東越感覺喬以恩是真的生氣了,也上前來勸道︰“喂,你別生氣!冷靜點啊!”

喬以恩瞪着楚婷那張礙眼的臉,最終還是慢慢放低了掃帚,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将掃帚猛地放在了楚婷她們吃飯的那張桌子上,頓時,一頓美味佳肴毀于一旦。

楚婷等人震驚的擡起眼,看見喬以恩拍了拍手,看也不看她們的扭過頭去。

時予初對喬以恩的作法,沒忍住勾了勾嘴角,最後用紙巾替喬以恩胸前的衣領擦了擦,“沒燙着吧?”

“沒有。”喬以恩搖頭。

見兩人若無其事的站在那兒,楚婷身旁的一個女生見了,不由指着兩人道︰“你們什麽意思?有毛病吧!?”

時予初聽了,淡淡的視線掃了過去。

那女生被時予初妖冶冷豔的眸子盯着,竟覺得一陣寒意襲來。

時予初将手裏的紙巾塞給了喬以恩,随後轉過身去,握着攤在桌上的掃帚手柄,對着楚婷她們笑道︰“不好意思,以恩剛才受了驚吓,手有些滑。我現在就拿走。”

話落,時予初手指微微握緊,拿走的瞬間動作幅度有些大,導致帶動了還在桌子上的餐盤。

瞬間,坐在桌前的四人身上都沾了些許的飯菜殘羹,裝滿果汁的玻璃杯也向一旁傾倒,直接潑在了她們身上。

楚婷立刻站起身退開了幾步,怒氣沖沖地瞪着時予初,“你……你故意的!”

時予初立刻松開的掃帚手柄,挑了挑眉梢,“額,抱歉,手滑。像你這樣漂亮的人,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宋東越瞧見楚婷吃癟的模樣,沒忍住噗嗤一笑。

喬以恩冷着的臉這時也笑了出來,她看着楚婷校服外面套着的外套,一臉惋惜的模樣︰“你還是趕緊去洗洗吧,你那是國外獨立設計師專門設計的衣服,可不比我這國産的廉價啊。”

聞言,楚婷氣得跺了跺腳,最終還是和她的同伴們灰溜溜的離開了餐廳。

這一口氣,算是出了,喬以恩總算舒心了。

時予初挽着她,便道︰“以後離楚婷遠點兒。”

“我倒是想,剛才要不是她身旁那個人絆了我一腳,我才不可能摔了!”喬以恩咬牙切齒的道了句。

宋東越這會兒也跟在兩人身邊,接過話去︰“我記得你和楚婷都糾纏了兩三年了,還沒了結矛盾呢?”

時予初聽了,暗自思索了幾分,最終還是忍不住繼續提醒︰“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千萬別沖動。她今天能故意給你使絆子,下次肯定還會想出什麽轍來。你別往她設的局裏跳就行。”

“知道啦!哎,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要不去換了衣服再回來吃吧。”時予初指着她的校服上說。

喬以恩嫌棄死皺了皺眉,點點頭。

“想吃飯?叫三哥送啊!有男朋友怎麽不知道用呢!”宋東越嘴邊挂着笑,另只手去掏兜裏的手機。

說到男朋友這個稱謂,時予初發現自己和莫川現在的關系正處于向外保密的狀态。

現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們似乎也有些太突兀和不應景,于是她雙手插在衣兜裏,默默聽着喬以恩給秦浩南打電話,那秒變的撒嬌腔調。

255.兄弟情分送你

另一邊。

秦浩南接到喬以恩的電話立刻從床上彈起,揉了揉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半天才啞着嗓子回答他。

昨晚嗨了一夜,宿醉醒來,秦浩南已經暈的找不着北。等電話挂了後,他才反應過來喬以恩的話。

想了想,他直接摸了某個人的電話撥過去。

那邊傳來莫川懶洋洋的嗓音,他撓撓頭,啞聲問︰“,你今天是不是去a大了?幫個忙成不,以恩中午沒吃飯,你能不能幫忙送……”

“憑什麽?”莫川反問。“聽你這氣息,昨晚玩瘋了吧?”

秦浩南笑了,慢悠悠開口︰“不止是以恩,她朋友也陪着她一起,這個機會算是這麽多年兄弟情分送你的,不然你以為我幹嘛不直接叫我手下去送!”

“呵。”莫川也笑,卻是帶着嘲諷的。

不等秦浩南思量他這聲冷哼的意味,莫川已經先行挂斷了電話。

莫川站在金融管理系辦公室走廊外,單手握着手機給手下人打了一通電話,“準備些吃的,口味偏辣,送到北禹高高中高三a班。”

簡單交代了幾句,直到背後有人叫他的名字,他這才收好手機轉身走了進去。

半個小時以後,高三a班迎來了幾名穿着酒店高級制服的人,引起多數人的注目。

“請問哪兩位是時予初和喬以恩?”

坐在座位上的兩人聽了,一同擡起頭看去。

時予初見此,不由問喬以恩︰“這是秦浩南讓人送來的?”

這也太誇張了……

喬以恩不确定的搖頭,擡手向那些人揮了揮手,“在這裏。”

沒過一會兒,香氣誘人的美味佳肴擺滿了兩人的課桌,從主食到飯後甜點,豐盛而豪華。

“時小姐,喬小姐,請慢用!”領頭的一個人微笑朝她們鞠了鞠躬,随後帶着人轉身離去。

兩人看着桌面上擺滿了的食物,面面相觑的吞了吞口水。

“還不錯诶!”喬以恩用筷子夾了一口菜,香辣爽口,簡直是舌尖味蕾上的福音。

時予初對自己喜歡并且吃過的東西印象很深,聽了喬以恩這句話,她不由想起上次莫家和時家兩家聚餐的那家飯店。

裏面的侍者的穿着似乎和方才那些人一樣。

回憶間,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莫川的短信框彈了出來。

時予初餘光察覺,垂眸看了眼消息,心中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菜還合胃口?’

她放下手裏的筷子,拿起手機慢慢回複着短信。

不等她回複過去,那人緊接着又發來了一條︰‘下次再帶你嘗點兒新鮮的。’

時予初眸光微閃,心仿佛被人觸碰了般,一股暖意慢慢蔓延上來。她嘴角輕勾,回消息的手指變得靈動起來。

正沉迷于美食中的喬以恩得空看了眼身旁的人,問道︰“初初,你笑啥?”

時予初驚覺,按了發送鍵後收好手機,“沒呢,快吃吧,待會兒上課就不好了。”

說着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片,鮮嫩軟糯滑入舌尖,時予初不由咧嘴笑開,順勢給喬以恩夾了一塊。

“嘗嘗這個。很不錯,秦三倒是會找。”

喬以恩慢吞吞咀嚼着,仔細瞧着時予初臉上神情,又說不清是哪裏不一樣了。

256.你給老子說話

周六下午在c市公演,因為距離a市不遠,所以當天去當天趕回a市。

時予初起得比較早,在書房裏練了一個多小時的曲子,這才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

管家這時迎來,“予初小姐,你現在就要出門嗎?”

“嗯,路上容易堵車,就提前出發了。”

“那我去把早餐給你裝好!稍等!”說着,管家腳步急匆匆的往廚房那邊走去。

未想,管家離開沒多久,時茜薇緊接着從門口那邊進來,看樣子,似是一夜未歸。

時茜薇見了她,不由一愣,臉上閃過一絲怪異,随後低着頭徑直從她身邊越過。

空氣中飄來從時茜薇身上散發出來的煙草味和香水味混合在一起,聞起來尤為的怪異,時予初輕輕蹙起眉,循着時茜薇的背影看了眼。

“予初小姐,可以了。”

時予初聽了,收回自己的視線,擡手接過管家手裏的紙袋,随後往外走去。

阿宇将時予初送至機場和蘇淮他們彙合,目送着她進了安檢口,阿宇才轉身離開。

同一時刻,莫川回了莫家老宅,按往常一樣陪着莫老爺子在家吃飯。他看了眼時間,時予初所乘的航班已經起飛,大約一個小時候後就會落地c市機場。

外面的天空很白,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沉沉的。正準備去查看着天氣,身後響起莫老爺子低沉的咳嗽聲。

他聞聲回頭,從落地窗往裏走。莫老爺子被嚴衡扶着從樓上下來,整個人的精神還算良好,就是看着莫川的眼神,帶着些陰郁不滿。

莫川見了,不由和嚴衡對視了一眼。嚴衡收到目光,神色隐忍,欲言又止,只能悄悄給他使了個眼色。

“嚴衡!下次醫生再過來,你要不要也跟着一起看看眼科?”莫老爺子忽然側過頭瞪着嚴衡說道。

嚴衡臉色尴尬的收回視線,小心翼翼扶着莫老爺子走到了沙發前。

莫川也不語,等待着莫老爺子對他發話。他剛想往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卻聽莫老爺子敲了敲拐杖,聲音沉沉︰“不準坐!給我站好!”

話落,整個客廳其他傭人都不敢造次出聲,嚴衡也是沉默的站在一旁,眼楮筆直的看着地面,當作沒聽見。

唯有莫川,即使被吼了,神情也未有什麽變化,眸子依舊平淡無奇。

他沉默矗立在沙發前,站得筆直,也不枉當初莫老爺子讓那些曾經服侍過他的勤務兵帶着莫川拉練了整整一年。

雖退休多年,可莫老爺子還是那副訓兵的口氣,毫不客氣︰“說說看,你上次去z國幹什去了?甭想糊弄我!”

莫川眼神淡漠,沉默盯着沙發後面那面牆壁上的壁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莫老爺子又狠狠敲了敲地面,提醒着他︰“莫川!你給老子說話!”

即使年邁,莫老爺子吼人的聲音依舊如雷貫耳,震天動地,就差沒驚動窗戶那邊探進來的樹枝。

所有人不由看向莫川,可他們的少爺,沉靜如水,不驕不躁的站在那裏。

莫老爺子徹底怒了,蹒跚走上前掄起拐杖就朝莫川的背上呼過去,打在背上發出的悶響,直接驚動了嚴衡他們。

眼見着莫老爺子一拐杖又要打下去,嚴衡忙上前阻止︰“老爺子,使不得啊!”

257.怒火沖沖

“別攔我,讓我打死這個臭小子!目無尊長!”莫老爺子氣得咬牙切齒。

“消消氣,消消氣,打壞了心疼的也是您啊。您先放下,有話好好說!”嚴衡按住那根堅硬的拐杖,一直在給莫川使眼色,就差沒跟他直接用語言交流了。

可莫川出奇的平靜,仿若并沒有遭受方才那重重一擊。他終于擡起眸子,“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呸!”莫老爺子火大,“你找!你查!就算有結果了有用嗎?我告訴你莫川,你做再多也沒有用!找不到的!”

“我沒想要您批準。”

“好啊你!長大了翅膀就硬了對吧?跟你爸一個德行!爺爺的話也不聽了!行!那滾蛋!”莫老爺子扔了拐杖,往沙發那邊挪動,最後微微喘着粗氣。

嚴衡感覺到莫老爺子的吃力,就知道他是真動氣了。于是他低聲對莫川說︰“少爺,老爺子年紀大了,你還是順着他吧。”

“嚴衡!”莫老爺子叫道。

“诶,您說。”

“扶我回房休息。”他撐着沙發慢慢站了起來,挖了莫川一眼,最後随着嚴衡的攙扶,一步步往樓上走去。

莫川剛才本想過去,卻被莫老爺子的眼神制止。他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裏隐藏着深沉的複雜情緒。

他微垂着眸子,神情隐晦難測。

幾分鐘後,嚴衡從樓上走了下來。見莫川還在客廳,他這才松了口氣。

“少爺。”

莫川擡眸,淡淡問他“爺爺他沒事吧?”

“哎,差點就病發了,幸好休息了會兒就沒事了。少爺,老爺子現在的身體,是真的不能動怒。你能順着就多順着點,說說假話也是行的。”嚴衡忍不住提醒。

莫川手肘撐着膝蓋上,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麽,半晌他才只說了句︰“麻煩照顧好爺爺。我下周再回來。”

“少爺你……這是要走了?”

“嗯。”他輕輕應道。

“少爺,老爺子只是一時氣話啊!等他氣消了,估計又後悔跟你吵架了。”

“我知道。”莫川撐着膝蓋從沙發上站起身,“我下午要去一趟c市,所以得先走了。”

“c市?”嚴衡疑惑,繼而又想起什麽,便提醒道︰“少爺,今明兩天天氣似乎都不太好,你要是出去了,別在外逗留太久。”

莫川輕輕點了點頭,随後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嚴衡送莫川離開後,這才又去了樓上。

他進房間的時候,莫老爺子已經從床上起身,正站在陽臺那邊往地下眺望。

老人的背影在蕭條的冬季裏愈發顯得孤獨,嚴衡看了心有不忍,上前低聲說道︰“老爺子,少爺他去c市了。”

“知道了。”莫老爺子轉過身來,慢慢踱步到一旁的椅子上。

“您喝不喝水?”嚴衡問。

莫老爺子擺擺手,臉上不再是平日裏那副和藹風趣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冷肅。他看了眼嚴衡,随後緩緩道︰“把莫啓文給我叫回來!我有事跟他說。”

“好,我這就去打電話。”

待嚴衡走後,莫老爺子才深深的嘆了口氣。

都是些什麽事兒!

258.跟我一起回去(加更)

到了下午,整個c市都已然變成白色。這場雪,從中午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并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時予初所商演地方暖氣肆意,人也不少,所以将外面的冰天雪地全然抵擋住。

演奏完兩場後,他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時予初沒和他們聊完幾句,就去一旁收拾東西,打算盡快返回a市。因為她剛才聽見有人說c市這邊以及周圍城市突降大雪,天氣狀況似乎不太好。而這些因素加起來,就有可能妨礙她順利回去。

正整理的背包,一個人給她遞了杯熱乎的奶茶。

她擡眸一看,就見蘇淮彎彎的眉眼,“辛苦了!”

時予初笑着接過,說了聲謝謝。

“現在就要走了嗎?”蘇淮問。

“嗯,太晚回家不大好。”時予初一本正經地回答。

“機票訂好了?”

“對。你呢?不走?”

蘇淮搖頭,“明天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伴奏,後天要和司老師彙合,所以會在這邊多待幾天。收拾好了,我送你去機場。”

“額,不用麻煩的。我直接坐出租車就行了。”時予初拒絕道。

“沒關系,你一個女孩我不放心。再說了,在我看來你還是一個高中生學妹,我得保證你的安全。”

蘇淮的話說的很規矩,也很平常。所以時予初也沒扭扭捏捏。

兩人正準備一起出去坐車,莫川緊接着就打來了電話。

時予初拿着手機愣了下,不由看了眼蘇淮。

蘇淮示意她可以接電話,随後走到一旁和別人說話。

時予初接了電話,未想莫川第一句話就是︰“你還在演奏現場?”

“嗯,現在準備去機場了。”

“不用去。”莫川忽然道。

時予初聽了,不解問他“怎麽了?”

“你要飛的那個航班已經取消,沒收到消息?”

聞言,時予初愣住,随後退出通話界面調到了短信框,這才注意到一條半個小時以前的短信。因為被另一條新短信置頂,所以她才沒有注意到。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下意識就說了句“那怎麽辦?”

最差的結果就是她繼續待一天。

可……後天是周一,她得趕着去上課。

正糾結間,莫川開口道︰“跟我一起回去。”

時予初回過神來,不确定的問他“你說什麽?”

“我在c市。”

話落,時予初渾身一震。

……

她和蘇淮說明情況後,背起背包準備離開。

蘇淮送她去門口前還問了句“你和莫學長……真的是戀人關系?”

時予初腳步放緩了下來,最終側頭對上蘇淮求證的視線,緩緩點了頭。

蘇淮聽了,由衷呢喃了句︰“他很優秀,是整個a大的傳奇。”

時予初止步于門前,向蘇淮揮了揮手,随後往外面那白色的冰天雪地裏奔去。

多年後,蘇淮再想起這場景,印在他腦海裏,記憶猶新。

……

時予初去了外面,寒風襲來,令她渾身止不住哆嗦了下。室內室外溫度相差如此之大,令時予初攏了攏衣領,臉埋在寬大的圍巾裏低頭想給莫川打通電話。

沒有打傘,白色的雪花簌簌落在她頭發上,衣服上,她卻恍若未知。

直到身前出現一道黑影,一股熱氣向她襲來。

莫川用大衣将她攏入懷裏,緊緊的摟住她,低沉的嗓音也自她頭頂上方傳來︰“來了。”

259.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過來

時予初眼眸輕顫,睫毛上沾着一片白色的雪花,導致視線有些花白。她忍不住側頭擡眸看着她,神情怔然。

莫川微微低着頭,擡手替她拂去沾在她纖細睫毛上的雪花,嗓音沉沉道“走吧,先上車。”

兩人踏着充滿積雪的道路,相互依偎着往停在路旁的黑色轎車走去。

厲擎替兩人拉開車門,恭候兩人上車。

車裏面的暖氣開得很足,坐上去沒多久覺得臉頰上發熱。

莫川坐在她身旁後,她才發現方才莫川把自己的外套直接套在了她的頭頂上,自己就單穿着羊毛衫走過了方才的冰雪寒風。

她的目光落在他發絲上遇熱則化的雪花,此時已經變成了細小的水珠沾在上面。還有他的肩頭背上,也都帶着水珠。

心念一動,她拿起剛才厲擎給她的熱毛巾,擡手動作輕柔地替他擦拭着頭發。

感覺到莫川的身體僵硬了下,時予初的手只頓了一秒,随後繼續認真的給他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做了一半,莫川忽地握住她的手掌,溫熱堅硬的手掌令她不由注視着他。

莫川也在凝視着時予初,眼前那雙晶瑩清澈,令他沉迷的雙眸帶着無畏和不解。

他眸間清冷淡去,“差不多就可以了,待會兒自己就幹了。累不累?”

時予初任由莫川揉捏着她的指尖,輕輕搖了搖頭,“還好。”

“下午的飛機大多數都停飛了,晚上有一班,時間有點晚。願意等嗎?”他問。

“這倒無所謂。你是怎麽過來的?”

“趕上了十二點的那一趟飛機。”莫川回答。

也就是說,他剛到c市,飛機就停飛了。

時予忍不住盯着他,很想問天氣這麽糟糕,他怎麽也過來了。

可是……

她發現目前對她來說有點難以啓齒。

“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過來?”莫川仿佛看穿了她,眸間帶着淺淺的笑意。

時予初無言的別過視線,沒反駁,卻也沒承認。

莫川抿了抿唇,半晌才道︰“飛機我已經準備了。最差的結果也是開車趕回去,所以,不用擔心。”

時予初看着車窗外的街景看得入神,将他的話聽得斷斷續續。末尾,她才扭過頭看着他。

莫川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仿佛在和一個小朋友說話,“待會帶你去c市一些地方轉轉。”

時予初點點頭,繼續扭過頭去看着窗外,唇邊沒忍住勾起了弧度。

……

時予初發現,a市和c市繁華的不同點在于,a市現代化建築居多,c市則有一種很濃厚的文化韻味。街景不全都是寬闊的大馬路,每一個街景都規整有序,車輛也都井然有序的前行着。

由于下雪的緣故,覆蓋了許多建築本來的面貌,倒顯現出了神秘的色彩。

兩人沒有一直乘坐車子,到了當地有名的步行街街口下了車,不緊不慢的閑逛。

下車前,厲擎不知什麽時候買來件大衣,與莫川的黑色大衣是同色系。莫川直接讓時予初套在了身上,又給她理了理圍巾。直到将她裹得嚴嚴實實,才拉着她下了車。

莫川那張冷峻逼人的臉,早在下車那瞬間就已吸引了許許多多人的側目。兩人皆身着同色大衣牽手走在路上,俊男靓女,在路人眼裏看起來格外的和諧。

260.別人會打擾到我們

莫川的手掌很大,手心泛着溫熱。整個手掌幾乎将時予初的手全都包住。感覺到周圍都是朝兩人看來的視線,就連時予初也忍不住擡眸望去。

側看過去,他的側臉輪廓更為分明,眉骨略高,鼻子高挺筆直,內斂的雙眼皮下是雙冷峻漆黑的眼眸,薄唇很少揚起弧度,習慣性輕抿着顯得一絲寡淡。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莫川也看了過來,正好與她目光相撞。

時予初忙收回視線,平靜的看着周圍的街景商鋪,以掩飾自己被抓包的尴尬。

“想不想看電影?”莫川問她,眸光落在不遠處的gg銀幕上。

時予初聞言,順着他視線看過去,“時間來得及?”

“走吧。”

莫川直接拉着她往前方的電影院走去。

周末路上的人很多,不時有人會擦到時予初的肩膀。

身邊的人忽然松開了她的手,徑直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往他懷裏摟了摟。

時予初只感覺鼻尖的薄荷清香更為濃烈,周身也變得溫暖了許多。

不得不說,莫川無意識的舉動,總能讓她心跳加速。

兩人去了電影院,裏面也是擠滿了人。

時予初明顯觀察到身旁的人眉頭輕輕蹙了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要不換一家?”莫川垂眸詢問她。

“就這裏吧,周末到哪兒人都不會少。”時予初并不願意再出門吹冷風。

莫川沒再說什麽,只是招來了一直不遠不近跟在兩人身後的厲擎。

聽見莫川要包場,時予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麽多人來電影,人家怎麽可能給你包場?”

莫川不語,只是沉默地拉着她去了樓梯那邊的安全出口。

“別人會打擾到我們。”他目光不似方才那麽清冷,這會兒帶着些許炙熱。

時予初被他這句話和眼神撩得心神蕩漾,輕輕咳了咳,作勢想去一旁的窗臺那邊看看。

未想,手被他拉住,她也被動地靠在了牆壁上,徹底被他圈在了懷裏。

“怎麽了?”

她欲問他,身前黑影靠近,嘴唇緊接着被這人封住,輕輕撕咬摩挲着。

“唔……莫……”趁着他退開的一瞬,時予初想出聲制止他,畢竟外面全都是人。可莫川卻透過這個間隙,唇舌直直侵入她的牙關掠奪所有的芬芳。

時予初手緊緊抓着他的衣服,臉頰上漸漸爬上了淺淺的桃紅。

突然安全通道的門被人推開,厲擎正欲喊莫少,瞧見這幅畫面,他猛地一震迅速的給兩人關上了門。

時予初聽見動靜,從沉迷中進行,吓得立即擡手推了推莫川。

莫川緩緩睜開變得極為幽深的眸子,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瓣。随後擡手覆在她的發頂上輕輕揉了揉,似在安撫,抱着她許久沒說話。

“我們要不要出去?”時予初打破沉寂,臉頰還泛着紅暈。

“嗯。”

莫川回應,拉着她離開了這裏。

站在門口等候的厲擎見兩人開門出來,已經收好情緒神情鎮定的迎了過去,對他們說︰“莫少,已經安排好了。你和時小姐可以直接進去了。”

莫川點點頭,在電影院工作人員的迎接招待下往裏間的放映廳走去。

時予初略有尴尬的跟着莫川,始終不敢往厲擎他們那邊看。

下次得告訴莫川,在外需克制!

261.我們(加更)

vip放映廳內,只有她和莫川兩人。突然同一個異性單獨這麽看電影,時予初心裏有種陌生的感覺。更何況,身旁的人還一直握着她的一只手把玩着,似乎玩得不亦樂乎。

時予初能猜到,莫川是不喜歡看這種類型的電影的,但他仍盯着放映銀幕,不急不躁。以至于不專注的反而變成了她……

期間莫川的手機一直有電話過來,最後一次打來的時候,莫川直接将手機關了機。

時予初看到上面備注是莫川的父親,她忍不住問︰“你不接?”

莫川盯着前方,聲音淡淡回答“回頭再回電話。”

看這個情形,時予初沒再多言。她緩緩打了個哈欠,些許困意漸漸襲來,可她強忍着沒有睡過去。

一個半小時的電影終于結束,兩人起身離了場。

厲擎在門口等候,見他們來了,告知了一個消息︰“少爺,莫先生打電話來找你。”

他口中所說的莫先生,指的正是莫川的父親,莫啓文。

莫川神色很淡,輕輕嗯了聲,也不知将話聽進了幾分。

他們出了電影院,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些,霓虹燈早早的點亮了街景,更顯迷人亮麗。雪在這時候已經停了,厚厚地積雪堆在地面上,踩得咯吱咯吱響。

時予初頓時起了玩心,趁着莫川和厲擎說話的間隙,從一旁撈起來一把雪揉成了一小塊,悄悄貼上了莫川的脖子裏。

莫川神情怪異的扭過頭來,依舊保持着那副冷傲的神情,仿佛并不覺得冷。但仔細發現,他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危險。

時予初的心一驚,立即後悔,悄悄往後退了幾步,讨好般沖着他笑得狗腿,“額,我就是突發奇想。舒服嗎?”

未想,莫川沉默地看了她幾秒,趁時予初不備,突然扯過她的衣領,手掌快速環住她的脖子,冰冷的觸感強烈地令時予初差點跳了起來。

可莫川不允許她後退,順勢就彎下脖子吻了下來。

厲擎等人自覺的轉過頭,對于這勁爆的畫面采取忽視。但是誰都不能想象這是曾經克制成瘾的莫川,所以他們心理活動百般複雜。

似乎是礙着在路人來往頻繁的街道上,莫川的吻沒有持續太久,卻足以令時予初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他離開前,還在她耳邊淡淡道了句︰“舒服嗎?”

舒服你妹……

時予初當然不敢真的罵出來,畢竟莫川是有可能再來第二遍的人。她沖着他假意的笑了笑,“能不能,別這麽開放?”

“能不能,不鬧?”

反被這人噎了一句,時予初頓時不知該回什麽。

好吧,是她先手賤。

莫川滿意地看着時予初無言的模樣,心情頗好的拉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吧,帶你去嘗點兒好的。”

“我們還不回去?”時予初很快又扭過頭問身旁的人。

那句‘我們’,聽在莫川的耳根子裏,很是受用。他冰凝暗沉的眸子裏浮起溫和,仿若得到了這世間裏的萬丈光芒,手不自覺收緊了些。

“先吃頓好的再回去。”莫川回答。

跟在兩人身後的厲擎等人不由面面相觑,他們都能感覺到,兩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溫情,仿佛融化了這座冰天雪地的城市。

262.我們(加更)

吃過飯後,時予初靠在座位上,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撐得圓鼓鼓的肚子。她擡眼看了看自己這邊的狼藉盤子和莫川面前的盤子,不由暗自腹語︰莫川會不會覺得她吃的有點多了?

莫川見她放下筷子,忍住嘴角的弧度,淡淡問︰“吃好了?”

“嗯,好了!”時予初點頭,平靜淡漠的神情下忍不住打了一個嗝。

不得不提的是,如同秦浩南所說的,每次莫川尋覓到的餐廳或飯店,的的确确都很合人的胃口。

今晚他們來的這間餐廳并非在很繁華的市中心街道,反而在很平常的小巷裏,一個很普通的門面。但內部擺設幹淨整潔,看得出來裝修是花了心思的,有濃厚的地域風情。

“你是不是經常來c市?這地方不像是第一次來才能找得着的。”

莫川放下水杯,盯着窗外看了會兒,“很久以前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後來也來過幾回。c市是我母親的老家。”

這是時予初頭一次聽莫川提起他母親。

早前就聽說,洛川集團莫啓文多年前就和妻子協議離婚,至今未娶。而莫川的母親,這幾年也一直在國外,從未回國。

對于莫家的事情,傳聞的是真是假,無人求證。

上輩子時予初的心思不在莫家身上,所以對莫家的事情知道的也并不多,只能聞見一些風言風語。

看莫川的樣子,時予初聽了只是點點頭,沒有繼續往下問,“難怪。”

“嗯,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回個電話。”莫川站起身。

“好。”

莫川去了外面的露臺,夜色裏,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裏清冷挺拔,一手握着手機,另只手撐在欄杆那裏,骨節分明的手露在寒風中也仿不知覺。他側臉冷硬,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麽,令他眉頭深鎖,薄唇抿緊。

兩人确認關系後,莫川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茍言笑的神情,可時予初還是能感覺到,他在慢慢卸掉身上的冷漠,看她的眸子透着淡淡的溫和。

所以和莫川真正相處下來,并不讓她覺得反感和生硬,反而覺得……

很溫暖。

時予初被自己的想法驚到,正愣神間,莫川已經轉身返回,正意味深長的瞧着她。

她清了清嗓子,端着杯子上的水喝了口以掩飾眉間的被抓包後的尴尬。

“好了?”她問。

“嗯。”莫川點頭,這才道︰“可以出發了。”

……

一個半小時後,飛機落在a市機場。

時予初和莫川兩人十指緊扣,一同出了機場。

機場外面的一側道路上,停了好幾輛黑壓壓的車輛,其中阿宇站在一輛車前,見到時予初他們,往前走了幾步。

“今天沒辦法送你回家了。”莫川垂眸對她解釋。

時予初沒那麽矯情,心知他是有事在身。對他點了點頭,随後道別︰“那我走了。再見。”

話落,她欲松開他的手,卻發現動不了。于是時予初視線疑惑望着莫川,有些不明所以。

未想,莫川微微湊近,輕輕的吻落在了她的額前,随後很快退開。

他在時予初怔愣的神情下慢慢松開手,這才轉身被衆人簇擁着上了最前面那輛勞斯萊斯。

“時小姐?”

直到莫川離開,時予初也沒回過神來,還是阿宇的聲音提醒了她。

時予初忙回應,最後快步走上了車。

263.改變策略

時予初到了時家已經是晚上十點。

管家在門口迎接着她,接過她手裏的背包,關切問︰“予初小姐回來啦!累了吧!”

時予初笑的搖頭,想起今天是周末,便道︰“我爸回來了沒?”

“回啦,還問你怎麽不在家,我跟他說過你去c市了。感覺先生這回回來,身體狀态不是特別的好。”

時予初聞言,脫外套的動作一頓,“怎麽了?沒什麽大事吧?”

“醫生來檢查過了,老毛病。你也知道,你爸有哮喘,估計是那邊的天氣不大好,所以有點影響。”

“他睡了沒?”時予初眉頭緊蹙,心裏泛起些擔憂。

“說到這,我希望予初小姐你能勸勸先生,本來就勞累了好幾日,回來匆匆看了醫生歇了會兒後又鑽進了書房。夫人今天去參加慈善晚會不回來,我也不好說太多。”

提到舒慧,時予初眸色閃過異樣。

“我去看看吧。”

聽了她的話,管家神情一亮,忙點頭,“好 ,先生肯定聽予初小姐的話!”

時予初勾了勾嘴角,卻是帶着複雜的思緒。

……

二樓書房。

時予初手裏端着管家準備的姜茶,另只手敲了敲房門。

幾秒之後,裏面才傳來時振南低啞的回應,帶着沉沉地咳嗽聲︰“進來。”

時予初輕輕推開門,喚了聲︰“爸。”

時振南聞聲從辦公桌那裏擡起頭來,愣了愣,緩了緩嗓音才道︰“是初初啊,怎麽了?”

“給你熬了姜茶,您趁熱喝吧。”說着,時予初将杯子小心放在了桌上,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待會兒就喝。”時振南敷衍應了聲,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将目光落在亮着屏幕的電腦上。

直到察覺到時予初不動的視線,時振南這才嘆了口氣,将眼鏡也摘了下來,“初初,你坐在這裏爸爸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您先把姜茶喝了。”時予初把杯子往前推了推。

時振南拗不過女兒的執着,擡手端起杯子,吹着熱氣慢慢的往嘴裏送。但這還是幾年來頭一回,喝到時予初送到手邊的茶水。

他将工作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喝了熱姜茶之後的嗓子和肺部也舒服了不少,這才道︰“怎麽,找爸爸有什麽事兒?”

“公司是不是又出現問題了?”不然以現在董事長的身份,不至于工作累到生病。

時振南聽了,頗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放下手裏的杯子,“不是什麽大問題,莫家幫了不少,倒也還能撐得住。”

“那您怎麽還這麽愁雲密布的。”時予初直接說。

時振南反倒笑了,“這麽大個集團公司,管理起來可不是那麽容易的。等你以後接手了,你就能明白爸爸為什麽每天都是這副表情了。”

時予初聽了,半天沒回答。

“近日公司要簽一個項目,很多事我都是親自出面,所以難免會忙碌了點。沒什麽大問題。”時振南簡單解釋了幾句。

“我之前看過時域經營産業,發現從最初到現在一直都是以地産,旅游以及酒店方面經營運作,您不覺得産業有些太固封自守單一了嗎?”

“你有什麽想法?”時振南語氣不明問,對于時予初的話起了興趣。

“我只是覺得,适當的可以改變策略。在公司人員方面也一樣,給更多新人提供機會。”時予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時域集團所獲的利潤裏,有一半來自于地産。其他所獲得利潤其實并不多。與其在舊産業上創新,不如重新建立一個發展産業。

據她所了解,近年來文化産業發展越來越好,若是往這方面來,說不定會有機會獲得不一樣的回饋。時域本就是穩固多年的企業集團,不缺企業形象,也不缺合作商。

而在公司內部的情況裏,時域裏面很多已經到了退休年齡的老員工,若要發展先進産業,必定要換一批年輕人才,有清晰的頭腦和前衛的創新手段。

“你說的我不是沒考慮過。但是初初,一個人的決策并非能夠得到全部支持。時域現在本就岌岌可危,這個時候去裁員換新産業,很容易造成內部危機。到時候外部沒解決,公司內部倒是亂成一團了。”時振南神情嚴肅的說道。

時予初張張嘴,又覺得的确是如此。

可若不嘗試,怎麽會知道結果。

她思緒晃了晃,忽然想到了似的,擡眸望着他說︰“爸,所有問題最大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錢。我們時家手裏一直有很多人争相想得到的地皮,不如,白白送給別人怎麽說也不是那回事兒。不如,以拍賣會的形式進行?再聯合您結識的合作人,拍賣一些其他的玩意兒……”

“拍賣會?”時振南呢喃了句,鎖着眉頭沉思着。

“沒錯。”

時振南想了會兒,半晌才開口︰“這事情先不急,讓我考慮考慮。很晚了,你回房早點休息吧!”

“好,您也是。”

時予初很幹脆的站起身,最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相信,時振南會想通的。

在上輩子裏,令時域集團陷入絕境的正好就是地産那邊出了問題,所有的合同項目都已簽好,可政府突然反悔,怎麽也不讓時域動工程。導致本就虧損過的時域集團因為談不攏建設問題,只能和別人解約賠付了八千多萬。時域信譽問題被人質疑,銀行那邊也終止了貸款和資金供應。

這一切的根源不僅僅是因為舒慧等人作祟,還是因為一開始時域就沒有做充分準備,靠着莫家一時的幫助,并不能長久生存在這殘酷冷血的商界裏。

264.是我的

轉眼間,晃到了期末結束。

算起來,時予初和莫川的‘地下’戀情也進行了半個多月。這期間,莫川忙着創業新公司的事情,時予初則忙着準備期末考試。工作日的時候,兩人頂多會一起約個空閑時間吃飯,只有到了周末,才會分出一天的時間……

用莫川的話來說,是培養感情,穩固戀人關系。

時予初不是太粘人的性子,大部分都是她打算在宅在家裏,莫川就有本事把她‘糊弄’出家門。

若是讓曾經邀請時予初出門逛街的喬以恩發現了,必然會掀起一場風波來。

考完了最後科目,整個北禹高中算是集體放寒假了。這也是對于高三年級以來,最後一個在高中度過的寒假了。

時予初整理好自己的課桌裏面的東西,最後将需要的書本裝進書包,一個寒假所要用的也就準備完善了。

喬以恩瞧見她圓鼓鼓的書包,想了想,還是自己書包裏也添了幾本書。畢竟回去還給老喬同志交代……

“初初,待會打算幹嘛啊?”

“嗯,不回家?”

喬以恩往她身上蹭了蹭,“放寒假了,我們出去玩呀!”

“要不改天?我的曲子還沒做完,後天就要交給別人了……”時予初有些為難的開口。

喬以恩癟了癟嘴,但終是不願強求,最後嘆息似的點點頭,轉眼又繼續強調道︰“那就大後天!”

時予初想到自己最近似是的确沒怎麽和喬以恩一起外出過,于是就點頭,“好。”

“成!就這麽說定了!”

“那現在能走了嗎?”

“走吧走吧!”喬以恩拉着她,模樣很是高興。

越是如此,時予初心裏負罪感越深,最近似乎和某人在一起的時間太頻繁了。

正這麽想着,時予初感覺手機震了一下。她腳步一頓低頭看去,不由失語。

才想到莫川,他的信息就來的這麽及時。

‘考完了?’

時予初正想着回複,喬以恩就扭過頭來,“初初,你在幹嘛呢?快走啦……”

“哦,好的。來了。”

……

另一邊,莫川收到時予初回複的短信,眉梢不由一挑。

坐在他對面的祁峻察覺,便問︰“怎麽了?”

“沒有。”莫川收好手機,面色平靜。“這次的事情多謝你的幫忙。”

“朋友之間說這話客氣了。以後互相幫助的地方多着呢,争取早點讓公司上市,我一定第一個入股。”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一同擡手舉起酒杯碰撞了下。

祁峻放下酒杯,望着莫川的側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剛才是和異性發短信吧。”

莫川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并不回話。

可這副模樣,倒是落定了祁峻猜測的想法。他臉上笑意更深,一副塵埃落定的語氣說“這麽多年,你總算是開竅了,我很是欣慰。來來來,改天帶出來給我們見見?”

莫川眸光閃過戲谑,繼續往嘴裏抿了口酒,“都見過。”

祁峻愣住。

“見過?有嗎?”他們每次聚會帶出來的女孩們莫川哪一次用正眼瞧過,所以他說見過,祁峻還真是沒半點印象。

似是想到什麽,祁峻擡起手指着他噎了半天,終于吐出一句話“你不會真去撬秦三的牆角了吧?”

莫川冷眸掃了他一眼。

“那得是誰?”祁峻依舊想不出個究竟,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回想着。

未想,莫川卻在這時告訴了他。

“時予初。”

“噗……”祁峻嘴裏的酒水全然噴了出來,頓時吸引各種怪異的目光看了過來。“這不是祁澤的小青梅嗎?予初?”

莫川黑眸冷了幾分,似乎并不喜歡這個稱謂。

“我的。”

祁峻啞然,被這突變的狀況驚得不知該說些什麽。

265.算是聘禮

時予初吃過晚飯後就窩在書房裏繼續做完之前做到一半的曲子。

她伸了一個懶腰,随後站起身往放置在房間另一頭的鋼琴走去。

優美動聽的琴聲肆意流竄在諾大的房間裏,最後透過半開的窗戶傳遞到了時家別墅其他人的耳朵裏面。

時振南推開房間門,見時予初正認真的彈着鋼琴,并沒有立刻上前打擾。他在門口站立了會讓,透過時予初坐的筆直的背影,他仿若看到了多年前每當到了周末,那人總會坐在鋼琴上彈一曲。彈給他和還在襁褓中的女兒聽。

如今年月逝去,襁褓中的女兒長大成人,那個坐在鋼琴前面彈琴的人,也已經不在了。

時振南心裏莫名覺得沉悶。

琴聲終止,時予初也在這時站起身看了過來,“爸?”

這道聲音令沉浸在回憶中的時振南擡起頭來,思緒也被拉了回來。他對時予初溫和的笑了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呢,我就是彈着玩兒的。”

“我就是過來說,我決定聽你的意見,舉辦一個拍賣會。到時候,你記得盛裝出席。”

“我?”時予初愣住,“可我并不懂這些……”

“沒關系,去長長見識也是好的。順便,多讓些人看到我的女兒。”時振南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時予初腼腆的笑了笑,終究還是應了。

“對了,莫家那邊,就由你去邀請,怎麽樣?”時振南語氣溫和,征詢着她的意見。

“可以。”

見時予初回答的這般幹脆,倒是令時振南驚訝了。以前但凡是提起莫家,時予初哪一次不是皺着眉頭一句話也不說的就走,根本不讓他有說下一句話的機會。

對于時予初越來越大的變化,時振南感到很欣慰,身體上所帶來的不适也舒緩了不少。

時予初見時振南有些蒼白的臉色,“爸,您是不是又受涼了?”

“沒事。走吧,晚餐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一起下樓吧。”時振南無所謂的擺擺手。

“嗯。”

她點點頭,随後跟着他一起離開了書房。

……

夜色已深,暖氣彌漫着室內,時予初洗完光着腳丫直接盤腿靠坐在懶人沙發上,邊翻動着手裏的書,邊和莫川通着電話。

她直接開了免提,也就不用将手機拿在手裏。

“我爸決定以拍賣會的形式來賣那誇地,到時候,恐怕沒人敢跟你莫家搶東西吧?”

莫川沉默,下一秒語出驚人,“這算是我給你的聘禮了?”

時予初翻書的動作一頓,眸子裏閃過一絲羞怯,可她聲音依舊保持着鎮定“那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不過剛說完,時予初就後悔了。他這是給自己下套呢!

果然,那邊傳來莫川輕淺的笑聲,“嗯,我會考慮再增加一些物有所值的東西。只不過,冠上莫姓,将來能得到會多得多,你覺得呢?”

時予初心條加速,邊平複着自己被他攪得淩亂的心,邊故作不解的回答“這就不清楚了,我又不知道莫家到底擁有多少財富。”

“要不,我現在就告訴你?”

“……”

時予初咬唇,慶幸莫川現在不在自己面前。不然,她擔心她會忍不住崩掉。

以前怎麽沒人說過,莫川撩妹的手段這麽豐富多彩?

一環套一環……

她承認,她被撩的心神蕩漾。

于是她幹咳一聲,“還是別了,你心裏有數就行。”

莫川也不糾結這個話題,但嘴角弧度忍不住更深。

266.試過才知道

拍賣會舉行前一天,時予初本打算跟着喬以恩出去試試禮服。未想當天早上,一份快郵寄到了時家別墅,由管家替她簽收送上了樓。

時予初剛剛起床,打開那個被包裝的簡約而高級的長方形包裝盒,打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件水藍色的鑲鑽長裙。從落地窗透進來的陽光,令裙子上的細鑽透亮閃爍,在顏色的餃接下如同由近到遠的星空。

在裙子的上面,還有一個被透明玻璃盒子裝好的項鏈,同海藍色的寶石吊墜,在光線下璀璨奪目。

時予初心有疑惑,尋了幾遍都沒有找到寄件人的信息。

她盤腿坐在床上,忽然想起昨晚睡覺前,莫川似乎說過他會親自給她挑一套禮服。

當時她困意濃濃的,敷衍回了幾句就直接睡了過去。

被人送上這麽一套好看的衣服,時予初雖然對這些身外之物感覺淡淡,可是送給她這份驚喜的人畢竟身份特殊,心裏自然是歡喜的。

交往半月以來,時予初頭一次給他主動撥了電話。平日裏主動發短信的很多,但是卻很少中打電話。從來都是他打來,她聽。

莫川很快接了電話,似是知道她的心思,他先行開了口“衣服合身嗎?”

“還沒來得及試。”時予初低聲回答。

“嗯,應該是合身的。”雖這麽說,可聽他的語氣倒是很肯定。

時予初愣了下,随後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莫少這話說的好生下流。”

“下不下流,試過才知道。”莫川嗓音清冷,說得倒是一本正經。

“不說了。”時予初忙終止話題,“我要挂了。”

挂了電話後,她直接将手機扔在床上,随後雙手環抱至胸前思索了會兒,還是拿起了禮服去了衣帽間試穿。

幾分鐘後,時予初看着鏡中穿在自己身上正好合身的衣服,不由挑了挑眉。

如他所說……

确實還是挺合身的。

……

翌日。

時家請來了幾位造型師和化妝師。這次的拍賣會舉辦方是時家,所以舒慧和時茜薇自然也會跟着出席。

“予初小姐,你的禮服是選擇哪一套?”有人推了幾件衣服過來,語氣恭敬的詢問着她。

“哦,我的禮服我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好,那予初小姐你先去試穿,待會兒要設計造型和妝容。”

時予初不疑有他,轉身去了衣帽間。

沒過一會兒,時予初從裏面走出來,瞬間驚豔了房間內的人。

有人發出由衷贊嘆,“予初小姐,這身衣服很适合你。很漂亮。”

“是的是的,還是氣質太好了,素顏也能撐起這身衣服。”

時予初腼腆的笑了笑,随着別人的指引坐在了化妝鏡前。

門外,時茜薇經過時予初的房間,聽見裏面傳出來的話語,她忍不住停住腳步,輕輕推開門朝裏面看看。

裏面幾人都背對着門這邊,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

本來只是好奇看一眼,但瞥到時予初身上穿着的那件禮服長裙,她眸子一滞,有些震驚。

雖然這次拍賣會舉辦方在時家,可她卻是作為崔雲凱的女伴出席的。崔雲凱之前陪她去試衣服的時候,她一眼就看重了這件高級定制的水藍色禮服,價值十幾萬。

崔雲凱倒是想一擲千金,但無論出多高的價錢,那人堅持說這件禮服已經被人預訂,絕不出售。

雖然很想要,可別人都這麽說了,時茜薇只能放棄。

如今見到這件禮服被時予初穿在身上,她心裏怎麽都覺得不舒服。聽當時那人透露的客戶是一個叫ere的人,根本不是時予初的名字。她很好奇到底是誰為了時予初下這麽大的手筆。

267.找什麽呢

一切準備就緒後,時予初這才下樓,好巧不巧,正好與時茜薇撞個正着。

時予初倒是沒打算理她,可時茜薇看着她,笑得毫無違和“你的衣服真好看。”

許是之前一直都是互看不順眼的狀态,面對時茜薇這句誇贊,時予初很難覺得她是真心誇贊。

但她也不點破,敷衍地沖她說了聲謝謝,往樓梯那邊走去。

時茜薇盯着時予初的衣服以及她脖子上的項鏈,忍不住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按耐住心中的複雜情緒,跟着也下樓去。

時振南和舒慧此時都坐在客廳,見入口一前一後走進來的人,兩人的心思各異,看人的目光也都不一樣。

時振南開始還會把注意力放在時予初身上,但他的心思不似女性想的那麽深遠,只是看着兩人滿意點頭,“今晚的主角風頭,看來是要被你們兩個全都奪去。”

舒慧聽了微笑起來,瞥見時茜薇眼底那不甘落寞的模樣,她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

自己的女兒,此刻什麽樣的心思她自然是最懂的。

一家四口被管家和傭人送出了門,由于是整個家裏人一起出席,所以時振南和舒慧乘坐同一輛車。

本來時予初需要和時茜薇一起,但崔雲凱将車開到了時家,說是親自來接時茜薇出席。

崔雲凱溫潤如玉的氣質,再配上正式的禮服,倒也是個俊逸非凡的男子。這一來,倒是令時茜薇的心情好了不少,在人前說話的時候明顯變得興高采烈了些。

時振南和舒慧上車先開走了,時茜薇和崔雲凱這才準備一起上車。

時予初孤身矗立在那裏,難免會讓人多看幾眼。

崔雲凱帶着時茜薇上車前,還頗為紳士的轉過來詢問“予初不走?”

聽他着自來熟的稱呼,時予初雖有些反感,但面上還保持着友善,“沒關系,你們一起,我就不做電燈泡了。”

話落,時予初直接轉過身,阿宇也在這時出現,徑自為她拉開了車門。

崔雲凱沒多強留,只是盯着她那身水藍色長裙,有幾分驚訝。

……

拍賣會地點設在時域集團旗下某七星級酒店會場。

酒店門口記者簇擁,保安提前設置出了一條安全通暢的通道,以免發生混亂。

時予初到了地方的時候,時振南他們也才下車不久,正站在那邊和記者進行簡略回答。

阿宇替她拉開了車門,虛浮着她下了車。

時予初一襲水藍色長裙,到腰間的波浪卷發,精致美麗的容顏吸引了不少的鎂光燈,時家千金時予初也在這一刻被人公開的記錄在了鏡頭裏。

而她的注意力并不在周圍的記者鏡頭身上。周圍都是紛紛到訪的嘉賓,唯獨沒讓時予初尋到莫川的身影。

問了身旁阿宇時間,離拍賣會開始僅剩一刻鐘的時間。

她的座位在最前排,也在時振南的身旁。

見她四處張望的模樣,時振南不由問她“找什麽呢?”

“哦,沒有。看看來得都是些什麽人。”

時振南點點頭,沒有究根結底。正好有人過來找時振南說話,時予初這才得空偷偷起身,向外走了走。

剛才起身掃了一下其他座位,并未看見莫川。而莫川的座位同樣被設在第一排,只不過是在左邊的區域罷了。

趁着還沒開始,時予初去了下洗手間。再返回的路上,她卻被一只手強勢的拉入了一個角落裏。

268.跟你學的

時予初下意識想要呼叫,卻在看清那人的五官輪廓後,她才立刻襟聲,有些無語的看着他。

“喂,你什麽時候來的?”她巡了一圈都沒瞧見他的人,他倒是自己跑出來了。

莫川擡手替她整理了下肩頭上的長發,“在你到處找我的時候。”

聞言,時予初想對他說一個‘滾’字。可迫于莫川修理人的方式,她還是忍住了。

于是她看着他笑得假惺惺,“莫少這是在和我玩兒捉迷藏呢?”

“嗯,還蠻不錯。”

時予初聽了,擡起手推了推他,拉開兩人過于緊密的距離。

“既然都找着了,那咱們游戲結束趕快去現場吧。”說完,時予初擡起腳步就要走,無奈的是,莫川按着她的肩膀不讓她動彈。

“幹嘛呢?待會兒別人看見不大好……”

時予初聲音越來越小,只因為眼前的人猛地湊近凝視着她,黑眸裏閃過一絲詭異,“我們的關系很見不得人?”

雖語氣淡淡,可時予初卻聽出了一絲危險的意味。

她擡起眸子,眼角微微上揚,“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還沒對外公開,不能讓有的人捕風捉影,畢竟這場拍賣會我主你客,別人會亂想其間的關系。”她忽的上前湊近他的耳邊,只用兩個人的聲音,“而且,捉迷藏比昭告天下刺激得多不是嗎?”

話落,莫川渾身僵了僵。

他扳過她挂着調皮笑意的臉頰,抵着她的額頭,低聲開口“時予初,你倒是長本事了。”

“這不都跟莫少你學的嗎?”

耍流氓誰都會,一招勝過一招,何況她還是莫川帶出來的徒弟。

莫川看着她眼裏閃過的狡黠,鼻息輕輕冷哼。

“要不要我再教你,如何讓吻技更加熟練?”

時予初立即捂着嘴巴,憤憤開口“今天記者多,你別亂來!”

莫川看着她不語,眸子幽深難測。

……

拍賣會還剩一分鐘開場時,時予初才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座位上。

時振南見她姍姍來遲,不由皺眉問“剛才去哪了?打你電話也不接!人也找不着。”

“我去洗手間了。”時予初回答,目光盯着臺上。

因為要上臺致辭,所以時振南根本來不及去注意到時予初還帶着紅暈的臉頰。

時予初餘光瞥到緊接着坐在左邊第一排第二個位置的某人,不由暗自磨牙,發誓這個寒假好好去格鬥室練習。

方才她本想用學到的偷襲招數躲避莫川的索吻,未想莫川再次看穿了她的動作,直接順着那個扭曲的動作,侵占着她的嘴唇。

雖吻的時間不長,可看到莫川沾着些許唇膏的唇瓣,她恨不得揉爛莫川的臉。

最後來不及去洗手間補妝,還是莫川親自動手給她補了唇膏。

在場大多數人不清楚兩人的關系,所以對兩人一前一後的到場并沒什麽疑惑。

但有的人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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