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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傅雲青微怔。
在他記憶中,眼前的男生似乎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哪怕是在教導主任面前也是倨傲不服輸的,就像他那一頭銀白色的頭發一樣張揚。
但許是現在身體确實不舒服,此刻他的身上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脆弱感。
“你為什麽想知道?”傅雲青問。
詹魚想了想,偏頭去看他,迎着光,眼睛微微眯起:“人家暗戀你,總要了解一下丈母娘好不好相處。”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唇色很淡,面色慘白,看着下一秒就能昏倒過去,但卻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
傅雲青冷靜地站起身:“我回去上課了。”
詹魚撐着上半身,虛弱地咳咳兩聲:
“老師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也許一會兒我也就死了,你走吧,省得死相太可怕,吓到你。”
傅雲青捏了捏眉心,轉身看向他:“你這張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每次說的話都這麽不正經,惹人心煩。
詹魚歪了歪頭,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想聽甜言蜜語?”
“………”
傅雲青嘆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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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教導主任每次提到這小孩兒都要長嘆一口氣。
“可是--”詹魚拉長了音調,笑道:“嘴甜不甜,聽了沒用,要嘗過才知道啊。”
傅雲青怔了怔,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耳尖倏地竄上一點紅,他有些羞惱:“詹魚,你別太過分了。”
見人真生氣了,詹魚總算是收斂了些,安撫性地哄了兩句:“好好好,我的錯,咱們好學生別生氣,生氣就不帥了。”
傅雲青:“………”
“來,跟我說說你媽是什麽樣的人。”詹魚生怕把人逗狠了,直接跑了,立刻把話題轉開。
又回到了這個話題。
傅雲青撩起眼皮,眼神有些探究,詹魚雙手撐在腦後,大大咧咧道:“別問原因,不說拉倒。”
傅雲青點點頭,淡聲道:“那我走了。”
???
你是不是玩不起?!
詹魚一挺身坐起來,起來得太急,腦子嗡地暈了一下,等他緩過來,醫務室裏已經沒了人。
敞開的窗戶有風吹進來,吹得窗簾如波浪起伏不定,窗外樹葉沙沙作響。
“竟然走了?”詹魚不可思議,“這家夥果然沒有人性!”
難怪他會落得進廠擰螺絲,不是,是進廠種花的下場,這個冷血又記仇的家夥,脾氣比他這個少爺還大。
強行撐着坐了會兒,沒等到人回來,詹魚又躺下了,實在是頭疼得厲害。
不知不覺他又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隐約聽到有人在說話,還有一只溫熱的手貼上他的額頭。
詹魚皺着眉,偏頭躲開,是哪個不長眼的,他現在熱得很。
也不知道是他睡得更沉了,還是說話的人走了,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再次清醒過來,是被放學的廣播吵醒的。
揚城附中下午放學,廣播站都會播放音樂,然後會有播音主持的節目,有時候是散文,詩歌,有時候是歌詞賞析。
“魚哥,你醒啦!”咋咋呼呼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詹魚皺起眉,一轉頭就看到陳博洋的大臉靠過來,他面色一冷:“你敢貼上來,你就死定了。”
陳博洋動作定住,半晌,讪讪一笑又退了回去:“好好好,看來我魚哥還沒燒糊塗。”
“那個,我就是想用額頭測測你的體溫。”怕被秋後算賬,陳博洋連忙舉起三根手指發誓,為自己辯解。
“你怎麽來了?”詹魚閉了閉眼,腦子裏那股眩暈還沒消失,但比來醫務室那會兒好了很多。
“那當然是我心疼哥哥……”陳博洋話說了一半,詹魚嗤笑了聲,他立刻又改口了:“不是,傅學霸把我叫過來的,讓我看着你吊水。”
他本來準備去網吧,結果到了網吧門口,接到了傅學霸的電話,說詹魚在醫務室。
詹魚一怔。
“魚哥,沒想到你竟然真生病了!”陳博洋驚嘆,“我還以為你是裝的。”
畢竟這事兒他們也沒少幹。
“你說是傅雲青叫你來的?”詹魚問,“什麽時候?”
“就幾分鐘前。”
“他不是走了嗎?”
詹魚有些納悶地舉起手,手背上紮了針,能感覺到冰涼的液體沿着針管流入身體,指尖冰涼。
“喲,咱們揚城附中小霸王醒了啊!”
詹魚和陳博洋聞聲齊齊擡頭,說話的是醫務室的保健老師,說來和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他們一群人的逃課史裏,這位是首要功臣,沒少給他們開病例證明。
“周老師。”陳博洋站起身乖乖問好。
周諒走過來,先是看了眼輸液瓶,還剩下五分之一的量,他點點頭:“馬上輸完了。”
低頭在記錄本上畫了兩下,放下手裏的東西,笑道:“詹同學,這次你可得好好謝謝你的那位同桌。”
詹魚:“?展開說說。”
“要不是他,你現在已經躺醫院裏了。”周諒遞給他一根體溫計,詹魚接過順手夾到腋下,頓時被冰涼的觸感凍得一激靈。
“你燒到了四十度,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周諒招招手,陳博洋很上道,立刻殷勤地搬了張椅子過來,他坐下,誇了句乖,這才繼續說道:“一不小心就腦膜炎,直接把腦子給燒壞了。”
詹魚哦了一聲:“我還以為這家夥走了呢。”
“走什麽走,他打電話把我叫回來的,守了你兩節課,幾分鐘前才走的。”
詹魚抿了抿唇。
好吧,他收回之前的話,也不算是冷血記仇。
這個擁有善良品質的男人未來在相親市場的行情應該是不錯的。
“回頭我給他送一面金線做的錦旗,好好感謝他,”詹魚說得真心實意,“模範好學生。”
周諒沒好氣地伸出手,“體溫計給我。”
詹魚取出來遞過去。
“37度,燒退了,藥水也滴完了。”周諒伸手揭開詹魚手背的膠布,手法娴熟地拔了針,按住針眼,“按着。”
詹魚瞥了眼,不想動,周諒笑了下:“陳博洋,你來給他按着。”
“哦哦,來了。”陳博洋站起身湊過來。
詹魚啧了一聲,避開陳博洋躍躍欲試的手,自己伸手按住。
掀開被子坐起身,可能是燒久了,腦子還有點暈乎,見他身形不穩,陳博洋吓了一跳,連忙伸手要來攙扶他:“魚哥,你這……”
“不用,爸爸沒殘疾。”詹魚擺擺手,下了床,不經意間皺了下眉,太陽穴的地方針紮一樣疼。
“走吧,去吃飯。”詹魚松開眉頭。
“好好好,我還沒吃呢。”
提到吃飯,陳博洋又高興起來了,樂颠颠地往外沖。
詹魚就懶散地跟在他後面。
“詹魚,”周諒突然出聲,詹魚回頭,聽到他說:“你免疫系統不好,最好還是少生病吧,別讓人操心。”
詹魚輕嗤了聲,擺擺手:“我又不是自虐狂,哪能天天生病。”
目送人離開,周諒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人回消息。
[醒了,送走了,體溫37℃]
對面很快就有了回複,男生一如既往地溫和有禮。
[謝謝周老師,又麻煩您了。]
-
因着生病,詹魚也沒什麽胃口,陳博洋難得貼心一次,帶着他去附近的粥店,配着小菜,兩人一人喝了一碗粥。
一碗粥下肚,詹魚感覺精神好了點。
“魚哥,要不你聯系司機,直接回家休息?”陳博洋有些擔心。
說實話,他真的挺少看到詹魚病得這麽厲害,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就好像……
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樣。
“嗯,我也這麽想的,”詹魚緩了口氣,說:“你先去教室吧。”
吊水耽誤了會兒,又出門吃飯,離上晚自習的時間也沒多久了,想不遲到估計都得小跑着才行。
“我給司機發了消息,他一會兒就來。”詹魚倚着椅背,整個人看上去都透着沒睡醒的懶勁兒。
陳博洋有些不放心,今天晚自習是班主任的,他沒膽子翹,猶豫着他站起身:“那你要是不舒服了,你就給我打電話啊。”
“趕緊滾吧,”詹魚擺擺手,神色有些不耐煩,“遲到了別又怪我。”
陳博洋看了看他的臉色,确實比下午那會兒看到的好了很多,勉強放下心來:“那我真走了啊。”
“嗯。”
等人走了,詹魚才緩緩放松緊繃的身體,伸手按了按針紮一樣作痛的太陽穴。
草,真疼啊!
詹魚心想,這腦子看樣子是要不成了,真燒壞了吧。
揚城附中的預備鈴打響。
粥店裏的人陸陸續續走空,只剩下詹魚一個人,他一開始還能強撐着保持坐姿,到後面疼得只能趴在桌子上,也顧不得桌子上的髒污。
不止是頭疼,渾身都疼,似乎連已經摘了的扁桃體都在作怪。
“喲喲喲,這不是附中的扛把子,”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帶着幸災樂禍,“咱們小王子這是怎麽了,不舒服啊,我聽人說你生病了,特意來慰問你一下。”
詹魚皺起眉,人倒黴了喝水都塞牙縫。
雖然他記性很一般,但上個星期才打過的人,他想忘記也不容易。
對面的椅子被拉開,金屬椅腳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人高馬大的男生坐下,笑道:
“小王子怎麽都不看看我,不會這麽快就忘記我是誰了吧?我可是因為你吃了學校的處分呢……”
“我是你爹,”詹魚保持趴着的動作,沒動彈,頭疼得十分不耐煩,“別煩我,滾!”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對方敏感的神經, “CNM,看把你拽得,”
新仇舊恨加一塊,對面的人頓時暴怒,抄起桌上裝豆漿的玻璃瓶就往詹魚頭上砸,“裝什麽逼,啊,給你牛逼的。”
玻璃瓶砸到腦袋前的一瞬,詹魚略一偏頭,腳下一撐,整個人連帶着椅子都往後退,直到撞上後面的餐桌。
“啪!”玻璃瓶敲在桌子上,應聲而碎,碎片四下紛飛。
“啊--”店老板被聲音吓到叫了一聲,探出頭看了眼,見情況不對又把頭縮了回去。
詹魚掃開身上濺到的玻璃渣,站起身,眼前有些模糊,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眼前又恢複了清明。
剛剛除了詹魚,還空無一人的粥店裏,現下站了四個人,砸玻璃瓶的男生染了一頭黃發,個子很高,說是虎背熊腰也不為過。
另外三個人堵在門口,偶爾有路過的行人好奇,都被他們用兇狠的眼神給吓得不敢多看,匆匆離開。
詹魚環視一圈,笑了下:“這次不跑了?”
桌子對面的黃毛臉色漲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上次一群人去堵人,結果被這家夥給揍了,幸好他跑得快,不然這會兒估計也跟兄弟那樣,斷了手腳在醫院躺着。
但這件事在學校傳開了,讓他這些天都沒臉見人,走哪都要被嘲笑。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嘲笑,看不起,比斷手還要難受。
“現在還敢逞能,”黃毛舉起手裏破碎的玻璃瓶,直直指着詹魚,嘴一咧,露出個古怪的笑:“老子今天就廢了你,讓你也嘗嘗斷手斷腳的滋味。”
尖銳的玻璃泛着冰冷的光,輕易就能撕裂皮膚。
大腿抵着桌子邊緣,詹魚站直身體,只這麽一個動作就讓他後背浸出一層冷汗,手腳虛軟得厲害。
他嗤笑一聲:“來,讓爹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作者有話說:
突發一個腦洞,喜歡的寶可以點個收藏,嘿嘿,專欄下一本《我不想聽了,救命!》
【文案如下】
喻宴喬重生了。
他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說,書中的主角是美強慘的Alpha——秦談。
然而大佬卻遭到愛人背叛,遭遇車禍,終身只能坐輪椅。
後來,大佬遇到了他的真愛,兩人共墜愛河,達成大圓滿結局。
.
重生前,喻宴喬是美強慘大佬的Omega愛人,沒錯,就是那個背叛大佬的家夥。
重生後,他成為了大佬身邊的Beta心理撫慰師。
.
為了茍活,他只能戰戰兢兢地捂好自己的馬甲。
.
給大佬做心理疏導的第一天。
喻宴喬:你一定很恨你的愛人吧!
大佬:我很想他。
喻宴喬:想殺了他?!我懂。
.
第一階段疏導結束。
喻宴喬:你現在應該放下仇恨,繼續自己的美好人生。
大佬:不,我更想他了,想吻他要他。
喻宴喬:QAQ斯,斯德哥爾摩???
.
第二階段疏導結束。
喻宴喬再次振作:聽說您身邊出現了新的伴侶,應該可以安穩地度過您的熱潮期了吧。
大佬:嗯,我昨天又夢到他了,我把他的手腳捆在床上,他哭着求我,好美,我想……
喻宴喬一臉麻木: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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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階段疏導結束。
大佬: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嗎?
喻宴喬:……我沒有。
大佬:我有。
喻宴喬一點都不想聽他的虎狼之詞:你別說,會被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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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談推開輪椅站起身,反手扣住他,單薄的唇輕勾:“喻宴喬,我抓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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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宴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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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