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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呀,這不是我大帥逼魚哥嗎?!”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配方。

詹魚回頭,果然看到陳博洋和兆曲倆并肩走過來,後面還跟着陳楠夏幾個人,都是平時玩在一起的。

世家的交際圈裏,除了性格相投,最主要的還是幾家身份相當,父輩都有生意往來。

陳博洋笑嘻嘻地跑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肩:“不愧是我魚哥啊,這宴會上小姑娘都盯着你看。”

雖然他們剛到,但并不妨礙他們發現各家小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交談,不時有姑娘偷看這邊,不知道聊到什麽,掩着唇笑得歡快。

詹魚瞥他一眼,有些嫌棄:“你竟然化妝。”

陳博洋眨眨眼,無辜道:“誰讓人家的顏值不如哥哥你呢。”

“惡心,”詹魚推開他,“離我遠點,謝謝。”

追上來的兆曲哈哈笑了兩聲:“他還拿着你的照片,跟化妝師小姐姐說,賭上你的職業生涯把我畫得跟這位一樣帥。”

後面一群人笑得不行,雖然已經聽過一遍了,但再聽一遍還是覺得很好笑。

“你都不知道,化妝師小姐姐當時那個表情,”兆曲扭曲了臉,試圖模仿當事人,“那叫一個一言難盡,最後說,我去找個關系不好的同事來給你畫吧。”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崩潰了。

“兆曲,你大爺,”陳博洋伸手要揍人,“我給你裝個喇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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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我要陳老板上課用的那款小蜜蜂,”兆曲一邊笑一邊躲,“開着小蜜蜂,在學校巡回演講!”

兩人打打鬧鬧,其他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邊的動靜鬧得有些大,引得宴會上的人紛紛看過來。

一位貴夫人微微側身,和身邊同行的女士低聲道:“詹家大少爺這圈子的人真是招人煩,一點規矩都沒有。”

同行的女士看了眼那個方向,輕輕撇了下嘴:“就是,詹夫人竟也由着他這般,難怪都說慈母多敗兒。”

“是啊,幸虧我兒子成績好,不然跟這群人玩在一起,那還不得廢了。”

“要我看這詹家估計也就輝煌這一代了,老大是個纨绔,老幺是個病秧子,聽說找回來的這個成績還行,但窮人養大的小孩兒能有什麽出息。”

“就是,最怕的就是窮人乍富,保不準就貪圖享樂去了,更何況讓這種沒受過精英式教育的人繼承詹氏,簡直是笑死人。”

“這找回來的要我說肯定是外面小情人的種,家醜不好外揚,詹夫人這是咬碎牙往肚裏吞吧。”

兩個人低聲交談,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興起,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站着幾個人。

“你兒子在學校考多少名?”一個聲音插入到兩人的話題中。

“哎呀,考得也一般,就年級第九…而已……”貴夫人臉上故作矜持的笑意突然凝固。

這聲音怎麽聽着不像是同伴的……

不止是她,坐在她旁邊的女人也是一臉驚詫,兩人齊齊回頭。

身穿白色西裝的男生不知什麽時候到了她們後面,大抵是站的累了,還搬了個板凳,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們。

而剛剛還打打鬧鬧的那群少年,呈半包圍式站在他身後,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壓迫力十足。

那頭銀白色的頭發張狂得整個宴會廳裏獨此一份。

除了詹家大少爺詹魚,還能有誰。

貴夫人臉色驀地一白。

同行的女士站起身,手緊緊攥着手包,磕磕絆絆叫了聲:“詹,詹少爺!”

詹魚翹着二郎腿,似笑非笑道:“我只不過是一個纨绔而已,哪裏擔得起李夫人這一聲少爺。”

那同行的女伴愣了下,有些遲疑地說:“詹少爺您是不是記錯人了,我姓劉。”

即便是夫家的姓氏,那也不姓李啊。

詹魚恍然地哦了一聲,臉上的笑意不減:“誰關心你姓什麽啊。”

劉女士臉色有些發白,更多是難堪,抿着唇不敢再說話。

詹魚看向那位貴夫人,舌尖頂了下腮幫,問身後的人:“年級第九多少分來着?”

陳博洋和兆曲對視一眼,陳博洋聳了聳肩,學着詹魚剛剛的語氣說道:“誰關心第九是誰,考多少啊。”

詹魚笑了下,點點頭:“也對,考不到第一名的都是廢物,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貴夫人的臉色難看起來:“詹少爺,您說這話,對自己也不好吧。”

比成績,在座沒有人能比詹魚更差了。

“啊--你說得對,我就是廢物啊,”詹魚十分坦然地承認。

說着很是慶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我們詹家比較有錢,你兒子要是以後找不到工作,來詹氏報我名字,我給他介紹。”

陳博洋幾人都是一副十分慶幸的表情:“啊對對對,幸好我們家有錢,雖菜但富,真是八輩子換來的好運氣。”

貴夫人這下不止是臉色難看了,脖頸氣得通紅:

“詹少爺,首先我是你的長輩,其次我們魏來公司和詹氏的合作項目可不少,金額巨大,我怎麽着也是董事長夫人,你這樣嘲諷我想過後果嗎?”

詹魚嗤笑了聲:“哦?多大的金額?”

“幾十億總是有的。”說到這個,貴夫人面上露出一點得意,兩家往來不少,這宴會上,能比他們魏來名頭更大的公司可不多。

詹魚點點頭:“所以,因為我的嘲諷,魏來準備取消和詹氏的幾十億項目,以此來報複我是嗎?”

貴夫人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強撐着笑道:“你現在給我好好道個歉,咱們就把這事兒揭過去了。”

“那你還是取消這幾十個億的大項目吧,”詹魚無所謂地一笑,“你就回去告訴你老公,詹家大少爺罵咱們兒子考不上第一是廢物,快把幾十億撤回來,狠狠羞辱他,讓他悔不當初。”

貴夫人氣得暗暗咬牙。

魏來當然不可能為了這點口角之争取消合作,幾十億是什麽概念,完全鎖死了魏來的資金鏈,真撤了,受傷的只會是魏來。

詹魚站起身,他比穿着高跟鞋的貴夫人還高出大半個頭,看着這位貴夫人,詹魚舉起手機,倏地一笑:“更何況,到底是誰道歉還不好說呢。”

“你錄音?”貴夫人臉色徹底沉下來。

“幾十億而已,讓我們詹氏集團看看你們魏來的誠意吧,”詹魚笑了下,把手機揣進口袋,“走了。”

一直在後面憋笑的陳博洋一群人連忙收住臉上的表情,跟在他身後要走。

“哦,對了,”詹魚想到什麽,伸手往身後一撈,單手架在始終保持沉默的傅雲青身上,姿态親昵:

“我好像沒跟你說,我親愛的弟弟叫傅雲青,揚城附中的第一名,你回家可以問問你那個只能考第九的兒子,傅雲青這個名字在附中的含金量。”

貴夫人這才注意到,在那群男生中間還有個陌生面孔,沒想到竟然就是詹家找回來的那個二少爺。

和她想象中農村裏來的土鼈不同,男生沒有表現出局促不安,一派從容,金絲細邊的眼鏡,顯出幾分儒雅淡然的氣質。

只不過那雙墨染的眼眸過于幽深,不帶情緒,叫人有些後背生涼。

她沒再說話,胸口起伏不定,脖頸上青筋接連跳動了好幾下。

“哈哈哈哈,”等走出那貴夫人的視野範圍,陳博洋立刻忍不住大笑,“魚哥你太牛逼了,那女人臉黑得都快滴墨水了。”

“嘁,”詹魚不屑地輕哼,“最煩的就是這種在人背後嚼舌根的。”

傅雲青等了會兒,沒見詹魚有要把手收回去的意思,于是他自己主動往旁邊走了一步,将兩個之間的距離拉開。

詹魚啧了聲,不等他說話,兆曲就走上前兩步,擠在兩個人中間,好奇道:“魚哥,你真錄音了啊。”

“怎麽可能,”詹魚說,“我就随口一說。”

詹魚領着陳博洋他們去見傅雲青的時候,才聽到兩個人的聊天。

“聽着就火大,哪裏有心思錄音。”

有侍者經過,詹魚順手從侍者的托盤裏拿了兩杯牛奶,一杯自己喝,一杯越過兆曲遞給傅雲青。

但凡換個男的說這話,他就要掀桌子了。

“不是,魚哥,你這樣跳過我真的好嗎?”兆曲覺得自己有被刺痛到。

詹魚瞥他一眼:“傅雲青現在可是我弟弟。”

言下之意,這你能比?

“………”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弟竟然是傅學霸!”陳博洋一臉感嘆,誰懂,他看到傅學霸的時候,感覺天都快塌了。

有什麽能比學習I大佬,竟然還是個超級富二代更刺激的。

“這可是傅學霸,咱們揚城附中真正的學神。”

能連續五年,每次考試都拿第一的還有誰?也就這位擔得起學神的稱號了。

詹魚冷笑,斜眼睨着就差沒被誇上天的學霸本人:“還學神呢,就死讀書的書呆子一個。”

衆人齊齊回頭,一臉震驚,我草,敢這麽說傅學霸的,詹魚是頭一個。

傅雲青垂眸看向他,詹魚伸手在他的胸口猛地戳了幾下:“怎麽,還不服氣?”

胸口的觸感有些奇怪,傅雲青握着牛奶杯的手微微收緊。

“你就站在那裏聽她們罵,”說到這個,詹魚就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個傻子?”

詹魚被傭人叫走,就讓傅雲青在那兒等着,回來的路上遇上了陳博洋一群人。

這以後,才有了剛剛的事情。

“這要不是我在,你就由着她們罵?”詹魚氣得又伸手去戳他,但半路被傅雲青伸手握住,詹魚呵呵:“還敢還手??”

傅雲青抿了抿唇,低聲道:“嗯,我知道錯了。”

頓了下,他又說:“謝謝。”

詹魚挑起眉:“謝謝誰?”

傅雲青看着他,沒說話。

詹魚:“叫哥哥。”

傅雲青垂眸,視線落在少年的眉眼上,喉結滾了滾,挪開了視線,耳尖竄上一點薄紅。

那聲哥哥醞釀在喉間,怎麽也叫不出口。

一旁的陳博洋不忍心看自己的偶像被折磨,插嘴道:“宴會好像要開始了。”

大廳的挂鐘上,分針已經指到了五十六分,八點宴會就正式開始了。

詹魚頗有些可惜:“先給你記着,以後補上。”

傅雲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很輕地咳了兩聲,跟着尋過來的傭人走了。

“二少爺,您先在這裏休息,先生和夫人稍後會過來找你。”傭人微微欠身。

“麻煩你了。”

“二少爺您客氣了。”傭人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眼男生的臉,又迅速低下頭後退離開。

沒想到二少爺是這麽溫柔親和的性格。

“咔嗒--”休息室的門緩緩關上。

休息室裏只剩下傅雲青一個人,他從上衣口袋裏拿出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着錄音界面。

看着還在飛快增加的時間,男生的唇角微微上揚,修長的手指點下暫停鍵。

[系統:保存錄音成功,時間:31分22秒]

作者有話說:

小魚:一定要讓這家夥叫哥哥。

後來——

“哥哥,想要。”

小魚紅着耳朵:滾吶,你不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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