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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诶,陳峽被判了啊!”陳博洋拿出手機,正好看到網頁推送的熱搜。
熟悉的名字冒出來,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陳博洋嘴巴哦成個鴨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秋游這種高興的日子,就不該提到這個晦氣的人。
作為當事人的詹魚和傅雲青反倒沒有他們情緒來得激烈。
詹魚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還問了句:“判了多久?”
“七年。”傅雲青淡淡地說着,從袋子裏拿了個橘子剝開,仔細地挑了經絡,遞給詹魚。
“啧,”詹魚很自然地接下,塞了一瓣橘子進嘴裏,“竟然才七年,便宜她了。”
見他們沒什麽情緒起伏,陳博洋大着膽子問:“我有個問題一直很想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問。”
詹魚瞥他一眼:“我說不能,你就不問了嗎?”
陳博洋挺起胸膛:“……好兄弟我能忍着不問的。”
詹魚嗤笑了聲,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陳博洋立刻湊過來,小聲地問:“聽說那個女人一直跟在魚哥你身邊,那魚哥你小時候見過傅學霸嗎?”
在陳峽自立人設的時候,她就說過,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偷偷在觀察,守候。
詹魚掰橘子的手一頓,擡眼:“沒見過。”
“竟然沒見過啊,”陳博洋聞言有些失望,“我還挺好奇傅學霸小時候長什麽樣子。”
後面的話他沒敢說,因為他好奇的是小女孩模樣的傅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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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那女人的自爆,傅雲青小時候有性別認知障礙,也就是說,傅學霸小時候對外是女孩子。
咳咳,也不怪他好奇嘛!
“傅學霸小時候肯定很低調,”陳博洋小聲嘟囔,“都鬧這麽大了,都沒有小時候的同學朋友站出來的。”
傅雲青垂眸,淡淡地嗯了一聲。
詹魚正要把最後一瓣橘子吃掉,聽到他說這話,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
“是啊,”他看向傅雲青,“這不對勁啊。”
“怎麽?”傅雲青問。
詹魚看了眼明顯好奇的陳博洋幾人,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你跟我過來。”
傅雲青說好,跟着他往旁邊的楓樹林走。
其他人見狀明白這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也沒跟着去,想了想,幾個人又拿起了撲克牌,沒了那兩個挂逼,鬥地主又變得簡單純粹起來。
楓樹林裏人不多,只偶爾看到幾個女生拿着手機在拍照。
詹魚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站定,抱着手,捋了捋思路,這才問跟上來的傅雲青:“網上的爆料,關于你的傷情鑒定報告……”
傅雲青聽着他說,眼裏漾起很淺的笑意。
“上面為什麽寫的是傅雲青?”詹魚摸出手機,把當初保存下來的圖片打開。
不止是傷情鑒定報告,連陳峽貼出來的性別認知障礙的診斷書上,都是傅雲青這個名字。
“你小時候明明不叫這個。”詹魚沒有直接說出那個名字,怕被別人聽到。
傅雲青小時候就叫陳小雲,這件事他是可以确定的,做同桌的時候,他不止一次見過傅雲青的戶口本,每次提交資料,都會用到。
陳峽還能理解為是為了蹭熱度,所以故意把診斷書上的名字P成了傅雲青,畢竟網友只認詹家真少爺如今的名字。
但是熱心網友王醫生為什麽也寫的是傅雲青?
思想這麽高度統一的嗎?
“被你發現了。”傅雲青垂眸,無聲地笑了下。
他家小魚總是這麽聰明,知道對方知曉他陳小雲身份的時候,他就知道詹魚一定會發現這個漏洞。
比他想象中還要早。
“難道——”詹魚腦子裏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網上的爆料是你發的?”
他自己能自爆,傅雲青也完全可以,那就徹底理順了,為什麽爆料的人出現得這麽巧合,剛好拿到證據,爆料精準,出乎意料的了解陳峽。
因為爆料的人就是當事人自己,是在陳峽身邊生活了十七年的傅雲青本人。
他媽的,敢情熱心網友全是自己人。
“嗯。”傅雲青颔首,“我以為你不知道我和陳小雲的聯系。”
所以他才把名字改了,不想詹魚知道他的身份。
“我早就知道了。”詹魚輕哼,對自己的聰明有些小得意。
早就知道了……
傅雲青看着他,若有所思:“難道曝光你身份的人……是你找的劉老七?”
詹魚一愣:“你怎麽知道?”
難怪。
他就是劉老七找回詹家的,按照劉老七的說法,詹家找了他十年,十年裏,詹魚見過劉老七也不奇怪。
傅雲青捏了捏眉心,他還真是燈下黑了。
一直在找的人竟然就是詹魚。
“你也找的劉老七?”詹魚嘶了一聲,“這家夥兩頭賺啊!”
以傅雲青的情況,認識的私家偵探也就劉老七一個,找上他完全合情合理。
傅雲青能這麽問,說明劉老七沒有暴露他,但一定是說了一些關鍵的條件,讓傅雲青對號入座猜到事實。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身份的?”傅雲青問。
詹魚頭皮發緊:“爺爺告訴我的,你回來以後。”
傅雲青看着他,許久,淡淡地嗯了聲。
詹魚松了口氣,後背冒出一層冷汗,差點就暴露他預知夢的事情了。
幸好爺爺十年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說是爺爺說的,傅雲青不可能去求證,就算是求證了,他的說法也是事實。
只不過是時間沒對上而已。
“陳峽被判了,那趙大廷呢?”詹魚轉移話題,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聊,怕自己不小心又抖出來什麽。
傅雲青:“躲去東南亞了。”
“沒判他?”詹魚眼睛一瞪,“他虐待小孩兒,借高利貸賭博,還參與了詐騙,這都沒判?”
見他生氣了,傅雲青伸手在他頭上安撫性地摸了下:
“趙大廷和陳峽處于婚姻存續期,他的暴力行為只能定性為家暴,借高利貸不違法,賭博違法但并不構成犯罪,詐騙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有參與。”
法律衡量的是人性的最低标準,根據國內的法律,家暴只有在重傷或者導致死亡的情況下,才會涉及刑法量刑。
“那就這麽放他走了?”詹魚氣得咬牙。
傅雲青不在意地笑笑:“他這樣的人,去東南亞也活不長久。”
上輩子,趙大廷也去了東南亞,爛賭成性,法律不健全的地方,哪裏容得下他欠錢不還,直接就沉海喂魚了,死得很慘烈。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想到那種人竟然欺負陳小雲,詹魚就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先把這人套麻袋揍上幾頓,便宜他了。“
心口像是被喂了顆甜得齁人的糖,傅雲青抿着唇,壓抑住自己想要抱住面前人的沖動。
“都過去了。”
詹魚偏頭,看到他忍耐的模樣,心髒密密紮紮的疼。
想起那段回憶,他一定很痛苦吧。
“不要難過了,”猶豫了下,他伸出手,有些別扭地說:“借給你拉一分鐘。”
傅雲青一頓,擡起眼:“可以嗎?”
“只能拉一分鐘,多一秒都不行。”詹魚加重語氣地重申。
“好。”傅雲青壓着幾乎克制不住要揚起的嘴角,牽住那只纖細的手。
詹魚的手比他的要小上一些,因為常年鍛煉,舞旗拿刀棒,掌心覆着一層繭子,但很暖。
手指I插I進指縫,成十指相扣,掌心貼着掌心,一絲縫隙都沒有留下。
親密得像是一個人。
“不準這麽牽,”詹魚抽回手,“惡心!”
傅雲青垂眸,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迷下來:“那算了,還是不牽了。”
詹魚:“………”
眼看人走遠,詹魚咬咬牙,三兩步追上去抓住對方的手:“牽,就這麽牽。”
他學着傅雲青的動作,十指相扣,只這麽簡單的動作,卻叫他手心浸出一層熱汗。
“你不用勉強的。”傅雲青嘴上這麽說,但卻收緊了手,牢牢扣住詹魚的手,不再給他逃脫的機會。
詹魚從來沒跟人這麽牽過手,後頸有些發麻,指尖的灼燙一路燒上臉頰。
怕別人看見,兩個人沿着樹林往裏走。
色彩斑斓的紅楓葉落在地上,鋪成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發出“咯吱”的輕響,秋風吹來,又會有幾片打着旋兒的落下。
手心越來越熱,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汗,但誰也沒松開,就這麽牽着走了一路。
“時間應該到了。”詹魚咳了兩聲,想抽回手。
但扣着他的那只手卻沒有松開,傅雲青不動聲色地說:“還沒到。”
“不可能,”詹魚回頭去看走過的路,“我們都快走下山了,你他媽說一分鐘沒到?”
說是半個小時都是有可能的。
傅雲青偏頭看向他,低低地笑了聲,把他的手又抓緊了些:“那就再借我半個小時吧。”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低笑時透出淳厚的質感,不輕不重地刮過耳蝸,撩撥着人敏感的神經。
詹魚的視線落在他發出聲音的地方,傅雲青的唇部線條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淡。
腦子裏驀地閃過游泳館裏那個倉促的吻。
強勢,熱烈,恨不能把人吞吃入腹,和這個人外在形象完全不同的吻。
也許是這漫山遍野的紅晃花了眼,詹魚的心跳突然有些快,砰砰砰地撞擊耳膜。
“在想什麽?”耳邊響起低沉而磁性的聲音。
詹魚有些恍惚地說:“在想你的吻……”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猛地回過神來,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媽的,他在說什麽鬼話!
“我的吻?”傅雲青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
“我是說你的文,作文。”詹魚病急亂投醫地抓了個替死鬼,“你的作文寫得真不錯。”
傅雲青點點頭,像是認可了他的話。
哪怕這個話題見鬼的突兀。
他輕笑一聲:“我以為你想跟我接吻。”
“怎,怎麽可能!”詹魚老臉一紅,比落了滿地的楓葉還要紅上幾分,“我才不想,你他媽別胡說八道。”
”嗯,我的錯。“
舉起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傅雲青低頭在詹魚的手背上輕吻了下,笑道:“其實是我想跟小魚接吻。”
稍頓,他的聲音更輕了些:“從牽手開始就一直在想。”
作者有話說:
開了一個抽獎,抽獎設定是在69-78章任意章節,留下2分評論,感謝寶寶們的熱情評論,嗷嗚親上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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