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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哇哦——”陳博洋第一個起哄。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詹魚。
“想死?”詹魚冷眼睨着起哄最來勁的陳博洋和陳夏楠,兆曲感嘆:“玩還是學霸會玩,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麽說呢,明明我最愛的也是魚哥啊!”
“我也是,”陳夏楠想到剛剛認識時候的事情,頗有些出觸動,“魚哥為我挺身而出的那一刻,我就想,我怎麽就不是個女的呢,不然我肯定追我魚哥。”
初中的時候,陳夏楠被校園霸淩,加上家裏差點破産,家人無暇照顧他的情緒,那個時候父母也經常吵架,整個家的氛圍糟糕到極點。
“我還在想打不打的問題呢,魚哥就一腳給人踹翻了。”陳博洋笑道。
“真的,魚哥你要是彎了,”兆曲捏着鼻子,裝模作樣地說:“我也不是不能為魚哥你彎一下。”
“你們是傻逼嗎?”詹魚嫌棄地揮手,試圖驅散眼前如有實質的晦氣,“不要惡心我。”
“魚哥,你偏心,”陳博洋故作傷心地說:“剛剛傅學霸說喜歡你,你不罵他,就罵我們。”
詹魚微怔,随即高高的挑起眉:“我沒罵?”
“你沒罵!”詹蘇生總算是找到一個插話的機會,立刻舉起手示意,“哥哥,你沒罵,我作證。”
詹魚點點頭,轉頭看向傅雲青:“抱歉,剛剛忘了,現在補上,你是傻逼。”
被罵了,傅雲青的眼裏卻滿是笑意。
“你笑什麽?”詹魚抱着手,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沒什麽。”傅雲青斂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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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哥,你要是找不到對象,兄弟也能給你湊合一下。”陳博洋不怕死地又說了一句。
按照他魚哥的性格和最愛自己的擇偶标準,想要找個對象難度有點超标了。
詹魚嗤笑出聲,擡手指着前面伫立的雕塑:“看到那個沒?”
陳博洋不知道他要說什麽,但還是誠實地點頭:“看到了。”
“哪天它彎了,爸爸才有可能彎。”詹魚說話的時候,很刻意,甚至可以說是挑釁地看了眼傅雲青。
陳博洋遠遠地觀察了一下:“那個是鐵人雕塑嗎?”
看着是金屬打造的,穿着舊時的短衫闊褲,站得筆直,手舉在胸前,手裏插着很多小紅旗,紅旗應該是免費發放給游客的。
時不時能看到游客經過會拿走一面旗子。
“不知道,好像是配合國慶新加的,”兆曲不确定地說,“以前沒見過。”
“還得是魚哥。”陳博洋啧啧出聲,“鋼鐵一樣的男人。”
一群人聊着天,沿着小路,也不管是什麽路線,反正一路玩着過去。
詹蘇生能玩的,就大家一起玩,遇到詹蘇生不能玩的項目,所有人輪流留下來陪着他。
這麽挑挑揀揀地玩,回到起點也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
“哥哥,我該回家了。”詹蘇生玩得意猶未盡,舍不得走,但還記得孫雨綿要求他六點回家的事情。
“回什麽家。”兆曲攬着他的肩,笑道:“跟着我們去看電影啊。”
因為歡樂谷人太多,單是排隊都花了不少時間,還要避開一些詹蘇生不能玩的項目,所以他們臨時把下午電玩城的項目給取消了。
本來晚上準備打游戲的,但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幹脆換成看電影,找個私人影院貓着,精神好的就看電影,困了的還能睡覺。
這個困了具體指的是詹魚,他們去坐巡游花車的時候,詹魚差點就在花車上睡着了。
聞言,詹蘇生眼睛一亮,蠢蠢欲動,但片刻後,還是忍痛搖頭:“算了,我還是回家吧。”
“怕你媽罵你?”兆曲揉了揉他的腦瓜子,“我給你媽打電話,而且你哥他們都還在呢。”
詹蘇生偷偷看了眼詹魚,小聲地說:“我不回家,媽媽肯定要罵哥哥的。”
“想去就去。”詹魚抱着手,無所謂地說:“她來回也就那幾句。”
他都被罵習慣了,每次帶詹蘇生出門,他從來都不準時回家的。
“不去了,”詹蘇生堅持地繼續搖頭,“我困了,想回家睡覺。”
所有人都覺得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但他知道,媽媽對哥哥的态度變了,至少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無邊界的容忍。
而且他也看得出來,今天大家都在遷就着他,很多項目都沒能玩成。
見他堅持,詹魚也不再多說。
“那我先送他回家。”詹魚說。
“我送吧。”傅雲青突然出聲。
詹魚看他一眼,又看看一臉抗拒,臉上寫滿了nonono的詹蘇生,沒忍住笑了下:“那行,你送,我還懶得跑。”
一群人說着話往大門走,路上還經過了買發箍的攤子。
老板還沒收攤,因為他們的緣故,今天多賣了不少發箍,所以對他們的印象很深,看到他們連連招手。
陳博洋回敬,把手搖得跟扇子一樣。
“哇,哥哥,哥哥!”詹蘇生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個勁兒扯詹魚的衣服。
“怎麽了?”詹魚低頭看他。
詹蘇生擡手指着前面:“哥哥,鐵人彎腰了。”
詹魚:?
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先是看到熟悉的鐵人雕塑,但和早上相比,鐵人雕塑現在正彎着腰,給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遞旗子。
“卧槽,”陳博洋也看到了,“它彎了。”
明明早上看到的時候,這鐵人站得筆直。
“傻逼,”兆曲一巴掌糊在他背上,“這是個活人。”
網上有很多行為藝術家,會用特殊材料把自己的皮膚塗成金屬質地,在街頭做展示,只不過大多是國外,國內還是相對少見。
“不是,”陳博洋連連擺手,“我的意思是他彎了。”
見兆曲沒反應過來,陳博洋急得抓耳撓腮,這個人怎麽突然沒默契了。
“哥們兒。”鐵人突然看向他們這邊。
幾個人都是一愣。
鐵人兄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哥們,我不是故意要偷聽,是你們聲音太大了,我得澄清一下,我不彎,我是直男。”
陳博洋臊得臉紅,生怕對方誤會,連忙回道:“對不住了,哥們,我說的是我好兄弟魚哥要彎了。”
歡樂谷裏人來人往,陳博洋一着急,就喜歡扯着嗓門喊,脖子都紅了。
周圍的人驀地停下腳步,默契非常地看向幾個人。
幾十道視線跟紅外線一樣醒目,在幾人身上打轉,似乎是在尋找話題中心那位公開出櫃的魚哥。
詹魚:“………”
傅雲青似有深意地看向他,唇角帶着不加掩飾的淡笑。
“不準看我!”詹魚咬牙,要不是法治社會,陳博洋就該去世了。
“好的。”傅雲青順從地收回視線,但臉上的笑意卻不見半分收斂。
果然,還是殺了陳博洋吧。
詹魚如是想。
有些人還沒有死,就已經開始被人懷念了。
-
離開歡樂谷,幾個人分頭行動,傅雲青送詹蘇生回家,詹魚和陳博洋他們先去電影院。
臨別前,詹蘇生拉着詹魚的衣服,偷摸摸地問:“哥哥,你為什麽要彎了啊?彎是什麽,怎麽彎啊?”
詹魚面無表情地捏住他的臉:“不要什麽垃圾都往腦子裏進,把剛才的事情忘了。”
“哦。”詹蘇生乖巧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好奇,“我可以知道原因後再忘記嗎?”
“不可以,”詹魚把他的嘴也捏起來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準再問了,趕緊回家。”
傅雲青叫了車,帶着詹蘇生走了。
他們沒有去平時常去的私人影院,而是在網上随便找了一家離得近的,看着環境也不錯的。
“你們先去包間,我去趟廁所。”兆曲說。
“好。”
幾個人跟着服務員往包間走。
“咦,魚哥,那不是那個叫郁央的小子嗎?”陳博洋眼尖,只看到背影就認出了人。
詹魚偏頭,對方似乎是聽到了聲音,正好回頭,兩人的視線對上。
果然是郁央。
看到詹魚,郁央的眼睛驀地一亮:“詹學長!”
就跟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他立刻抛下身邊的朋友就小跑過來。
“詹學長,你們也是來看電影的嗎?”
這不是廢話?來私人影院不是看電影,難道是來玩游戲的嗎……
詹魚:“……嗯。”
“見到學長真不容易啊,”郁央看上去很激動,臉都紅了,“我進了學生會,簡直快要忙瘋了,完全沒有時間去見學長。”
“你進了學生會?”詹魚有些詫異。
“對啊,教導主任把我推薦進去的,”郁央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知道怎麽拒絕教導主任,所以就進去了,只是沒想到學生會這麽忙。”
“哦,”詹魚點點頭,“管理層是挺忙的。”
傅雲青就經常開會,時不時還會被學校的領導叫走,主席辦公室裏的文件塞了滿滿兩書櫃。
“不是管理層,就是紀律部的委員而已。”郁央欲哭無淚,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拒絕教導主任。
紀律部委員,聽着好聽,比普通的學生會成員高一級,但其實就是個天天跟着紀律部到處抓“不法分子”的職位。
沒什麽技術含量,還要盯梢“不法分子”們的處罰完成情況。
據說是學生會新設立的職位,十分重要。
詹魚:“………”
總覺得這個職位帶着一種報複氣質。
“學長,我能耽誤你兩分鐘嗎?”郁央問。
陳博洋幾人見狀知道是不想讓他們聽,雖然很好奇,但還是主動說去包間裏等,把空間讓給兩人。
“你想跟我說什麽?”詹魚先打個預防針,“別說傻逼的話。”
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揍人。
見其他人走了,郁央連忙擺正姿态,先是鄭重地鞠了個躬。
詹魚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一步:“你幹嘛?”
“對不起,學長,”郁央直起身子,十分抱歉地說:“我之前的行為讓學長誤解了,我一直想解釋,但沒找到機會。”
“什麽誤解?”詹魚擰眉。
“那個,”郁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我對學長的喜歡……”
見詹魚要變臉,他連忙做了個冷靜的手勢:“我其實是敬仰學長,崇拜,不是想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我的表白信裏,也都是關于昆曲的讨論,”想到學校裏盛傳的誤會,郁央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我沒想到,學長和其他同學竟然會誤會。”
詹魚:“……別人不誤會真的很難。”
誰表達喜歡會這麽大張旗鼓,而且還他媽寫表白信的。
尤其學校還有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經傳播,整個學校都鬧得沸沸揚揚的。
要不是郁央後面沒來過高三三班了,還不知道要傳成什麽樣。
“我上次就想解釋的,但是被主席,哦不是,是前任主席給打斷了,”郁央羞愧地臉都紅了,“他沒有把信交給你嗎?”
“什麽信?”詹魚回憶了下,完全沒有和信有關的記憶。
前任主席,那不就是傅雲青嗎?
“就是我的表白信啊,”郁央着急地說,“前任主席檢查過,确實沒有違規的內容,說是會幫我轉交給你的,學長,你要是看過信就知道我真的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你別因為這個讨厭我,我真的是你忠實的粉絲!!超喜歡你的表演!”
詹魚一愣:“你說他檢查過內容了?什麽時候?”
“開學儀式那天他跟我說的啊,”郁央想了想,非常确定地點頭,“沒錯,就是開學儀式,他還說讓我不要在公衆場合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對你影響不好。”
詹魚:“………”
他媽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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