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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終于重獲了自由,回來啦,開心!渴望已久的大學生活,一所著名的學府,同學們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一場夢幻般精彩的旅程正在向我say hi,期待!gogogo!

——摘自李闕瑤(18歲)的日記

何蘋終是抵不住杜城和沈翊這兩個人的軟磨硬泡,交代了她刻意接近伍龍的事實。

“那天哲祥打電話給我,沒接到,他又上社交軟件上留了言,說他同伍龍一起進了北江的一座山裏,還說那個人想要殺了他……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我不死心,去那座山裏找過好幾次,可是太大了,還種了許許多多的樹,我什麽都找不到,我猜,就是伍龍殺了他,埋在了那座山裏的什麽地方。可是我來北江找了很久,一無所獲。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遇到伍龍,當時,我的腦子裏就只有一個想法,不管怎麽樣,接近他,去查清楚哲祥的事情。我……我必須承認,是我低估那個人了,我本來,本來只是把自己當成了誘餌,探探他的底,沒想要把女兒小梅牽扯進來,我還刻意遠離了學校和家裏……可是,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跟蹤我,跟到了家裏,還撬開了門,舔着臉說交往就該有個交往的樣子,生過孩子也不需要故作神秘,他是不會介意的。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麽,是不是故意……我真的非常害怕,卻什麽都不敢捅破,只能堅持忍耐,做個麻木的服從者,就像個老實躺平的妓(城翊)女一樣,呵,是了,還是随時随地用來發洩欲(城翊)望而且不需要付費的那種。至于這把懸在頭上的劍到底什麽時候會掉落下來……直到昨日看到他對小梅動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彼時心底的那個聲音無比清晰,對,是時候該了結了,只有殺了他,我的心,我和小梅的生活,才能夠恢複真正的平靜。”

“小梅說,你的房東跟伍龍都有過猥(城翊)亵她的行為,這點,你清楚麽?”

“……我沒有親眼看見過。”

“可你第一次給我們警方的你不得不動手殺死伍龍的解釋,就是找的這樣子的理由,還有印象嗎?”

“……那只是我随口編的故事罷了。全部都是我的錯,是我養不好女兒。她……能不能麻煩你們一件事,不管她爸爸究竟怎麽樣了,想想辦法,讓小梅離開這個地方。我還剩下些積蓄,用來搬家換學校,足夠了。”

表現出的關切是足夠了,可尋常母親,會往自己的親生女兒身上編造這樣子的故事麽?

沒親眼看見……是不是意味着并不否認确實存在呢?

小梅從前有提起過嗎?不想當回事,還是只能不當回事……

疑惑歸疑惑,沈翊還是應承下來了,“你的建議,我們會去同小梅好好商量的。至于黃哲祥的下落……”他轉頭看向了杜城,眼中散落着點點星光,“就要辛苦城隊了。”

杜城利落地拍了拍胸脯:“沒事兒,我有幫手,辛苦不了一點兒!”

他的所謂幫手就是前來北江出差的周栗和小汪,現在還不到下班的點兒,又是在北江分局刑偵支隊這塊地盤子上,除了張局之外,所有人都得聽咱們杜隊長的安排。

周栗顯然不服氣:“我是來調查伍龍和孟春的,跟那個叫什麽黃哲祥的,有個毛線的關系!做什麽非要跟着你們跑到山上去挖他?聽說還不一定能夠挖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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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斜斜地叉着腰,露出了一點痞裏痞氣的情态:“你說的那倆都已經涼透了,周隊長遠道而來,只撲到了兩具屍體,就打算夾着尾巴打道回府了?”

這話可真難聽,周栗自然也不會給出什麽好臉色:“協查通告上有明确的規定,我不方便插手你們的其他案子。”

“誰說是‘其他的案子’了?”杜城笑得焉壞,“這不都說了嘛,黃哲祥的失蹤跟伍龍有着莫大的關系呀!我們這兒是法(城翊)治社會,伍龍人雖然死了,可不代表他做過的惡就全部清了。周隊長口口聲聲說是來我們北江調查伍龍和孟春的,可我怎麽看着,其實你對他們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啊?怕是心思都用在別的地方了吧?”

周栗不吭聲,只冷冷注視着他,眼裏寫滿了防備。

杜城才不管他樂不樂意呢,将牧馬人的車鑰匙挂在食指上用力一轉,而後昂首闊步地邁出了步子:“還愣着做什麽?趕緊走吧!”

“我瞧着吧,要不是在警局,那周隊長說不準心裏有好想揍他。”偷偷咬着小熊餅幹的李晗将包裝袋遞給了對面的沈翊,這小探子說是城翊cp粉,但毫無節操,經常做這種兩頭通風報信的事兒,還不是杜城和沈翊雙雙縱容給寵出來的,“但他,還有那個小汪,最後還是坐上警車,跟着城隊他們一塊兒走了。聽說是去往大山裏頭,可能還要挖屍體啥的,咱們城隊啊,可是慣常不做人吶!”

沈翊也笑着捏起了一片可愛的小熊餅幹:“沒法子,何蘋的供詞就是這麽交代的,無論信與不信,我們都得去看看呀!”

李晗幽幽地枕着手臂:“最開始出現的是孟春被害的案子,扯到了伍龍身上,結果他也被人殺掉了……你說有人認了罪吧,可又立刻扒拉出了幾年前的案子,那個當事人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結果嘛,串着這一大堆的報告,我這腦細胞都喊着要罷工啦!”

沈翊向馬尾辮小姑娘投喂了她最愛味道的茶咖:“寫完了趕緊回去補個美容覺,我摸過底了,蔣峰那兒可是還囤着不少等待發揮作用的面膜呢!”

李晗白淨的小臉蛋還是刷地一下變紅了:“沈老師,求求您,這麽美麗的聰明才智,還是再接再厲,用在破案跟同犯人鬥智鬥勇上邊吧!”

“破案的聰明才智?那不該是杜城的事兒嗎?”

“您也就是薛定谔的出出外勤,其他的,那能跟城隊有什麽差別嘛~”李晗小聲地嘀咕道,并趁沈翊打算開口回擊的時候一錘定音,“咱們這個分局裏頭,也就沈老師你在正大光明地喊杜城,”她迎着沈翊驀地瞪圓了的眼睛驕傲地一笑,“哦,或許還得加上一個張局,唔,工作上的領導和家裏的領導嘛,我懂的,反正也沒差。”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沈翊盡量擺出了鎮靜的表情,一板一眼強調道:“……想混淆視聽可不管用,我記得的,我也有好好叫過城隊,而且次數還不少。”

“可那往往代表着沒安什麽好的心思,說不定早就挖好了什麽坑呢!”李晗捂着嘴,笑得更加大聲了,“你可不要怪我,這是城隊本人說的……哎呀,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沈翊被調侃得臉熱,可實在是拿這小機靈鬼沒轍,只能嘴上逞逞能:“咱們國家的演繹事業不幸少了李老師這根時刻發光發熱的小蠟燭,還真是一大損失呢!”

“過獎過獎,我這不值一提的演技,還不是托了跟着沈老師耳濡目染的福……”

他們這你來我往地打趣,也算是忙裏偷閑了,只是偏偏還要有人跑過來打擾這份難得的清閑:“沈老師,有你的……那個啥,有人托跑腿送了一束花過來,放在門衛那兒了……”

沈翊和李晗的眼中同時閃過了驚訝,李晗在看到沈翊的驚訝之後,更加驚訝了,看來不是城隊的手筆,不然怎麽可能瞞得了沈老師,于是她板起臉,率先發問道:“是什麽樣子的花啊?哪個送的?”撬牆角撬到老娘的cp頭上了,丫是不是想死一死啊!

“呃,是玫瑰,很多的紅玫瑰……可送花的人,并沒有留下姓名或者其他信息。”

送人玫瑰者究竟是揣了個什麽心思大家都懂,只是趁着杜城剛好不在分局時就往沈老師的跟前怼,都不知道該贊一聲勇士還是該罵一句腦殘。

沈翊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檢查過了嗎?沒有附帶什麽可疑的東西吧?”

“裏外都仔細看過了,只是一束普通的鮮花而已,至于那個跑腿的小哥,我們拿着證件找他要來了寄送方的手機號碼,呃……”至于要不要追根究底,我們一群打醬油的,哪裏敢随便拿這種主意。

“號碼給我看看,”李晗也不客氣,“到底是哪裏來的鬼鬼祟祟的家夥!”

“手機號……先留下來查查看吧。好久沒有看到過大把的玫瑰花了,你呢,要不要先跟我一起去摟上一眼?”

李晗扁着小嘴問:“沈老師,那勞什子的玫瑰花,你還真的有興趣啊?”

我要跟城隊告狀了啊喂!

沈翊怎麽可能看不破她的心思,可還是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不是說送給我的嗎?只是看看,不礙事的!”

李晗:ORZ

別說,那玫瑰花束還真是新鮮,也大,99朵,看起來非常誇張的樣子,用門衛大叔的話說,光是豎在那兒,就散發着一股子霸氣側漏的富貴勁兒。

“99朵玫瑰花啊!蔣峰說,城隊好像還真的有過類似的想法……”正主面前,李晗轉頭就賣了一同唠嗑(嗑cp?)的隊友。

“唔,他也跟我提過,”沈翊則是一臉淡然,“我跟他說了,要是真這麽做,我就天天摘下一些花瓣,給他泡玫瑰養生茶,美容養顏的同時別忘記提神醒腦,直到用盡了為止。”

讓杜城嚼玫瑰花……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你杜隊長對此抵死不從。

不過對象是沈老師的話,似乎一切待定?

說不好真就遵從老婆吩咐,抱起一堆玫瑰花瓣大口大口地啃了。

有點吓人……還是算了吧。

回到辦公室後,李晗往電腦鍵盤上運指如飛:“我查到那個手機號碼的主人了,呃,是個男的,叫做孔賦,一所職業院校的在校生,跑腿小哥也确認過了,就是這個人!唔,沈老師認識他嗎?”

沈翊飛快地掃了一眼那張證件照,“沒見過。”是真的從未謀面,鬼知道怎麽就整上玫瑰花了,小夥子令人捉摸不透的腦回路,“也不排除有被人冒用了電話號碼的可能性。”

“沈老師,你等着,不管是不是這貨,姑奶奶必然掀出這幕後之人的底來!”

沈翊彎起月牙般的眉眼:“辛苦你了。”

杜城他們還真就在那座山裏頭挖到了埋好的男性白骨。

蔣峰主打一個自信(不過腦子)發言:“看來何蘋猜得不錯,伍龍真的殺了她老公。”

陪襯的小汪立馬不客氣激情開怼道:“你怎麽知道那骨頭一定是黃哲祥的?說話真是不嚴謹,就這還當警察呢!”

周栗也開啓了冷嘲熱諷的模式:“哪怕那真是黃哲祥,何蘋的一面之詞也不可盡信,她說是伍龍殺的,就是伍龍殺的了?別說她未曾親眼見着,若果真如此神機妙算,天底下的案子悉數扔給她蔔卦就是,還要警察做什麽?”

蔣峰哪裏想得到自己随口一句話就能引來這般連環炮攻擊模式,連忙轉頭求援道:“城隊,你看看他們……”

“我也認為何蘋的話不可盡信,”杜城用腳尖指了指一塊潮濕的泥土,那個上頭粘着一些細小殘餘的灰燼,“瞅瞅這個,很有可能就是燒盡了的紙錢,何蘋說經常到山裏來尋他,也許……是來拜他也說不定。也就是說,存在她已然知曉黃哲祥死了而且就是埋骨此處,卻故意隐瞞不報的可能性。”

周栗似是特別熱衷于潑他冷水:“這點子微末東西,都成灰了,她不會承認的。”

杜城雙手插在褲兜裏,沒答話,只意義不明地笑了下。

裝什麽深沉呢?!

周栗又哼了一聲:“屍體已經挖出來了,請問杜隊長還有什麽安排嗎?”

“物證和痕檢的留下,其他人,回吧!”

好不容易只剩下兩個自己人了,牧馬人司機位上的蔣峰同志積極忏悔道:“城隊,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杜城老神在在地倚着平常放給沈翊的頸枕:“照你的說話習慣,不被怼才是不正常的。”

蔣峰立刻變成了苦瓜臉:“啊?”

又欺負我是大冤種是不是?

“這不我支使他們幹活了嗎?明面上拒絕不了,只好找機會找找茬,過過嘴瘾咯!”

“靠!這都什麽人啊!不幹活,難不成他們還打算借着出差的名頭在咱們北江分局白吃白喝嗎?不要臉!”

“所以,無所謂,你還是keep real就好!”

“那,城隊,聽我的真心話,真想一拳一個嘤嘤怪啊!”

“……呃,倒也不必real到這個地步。”

唉,傻孩子可真難教,想我聰明懂事的沈翊寶寶了。

蔣峰:咋個回事?怎麽還突然詭異地笑起來了呢?救了個大命,城隊你好可怕啊嗚嗚!

回到分局也得等何溶月的報告,于是杜城踱着步子,悠哉悠哉将翡翠項鏈的事兒去同周栗講了:“這可是卷進了命案裏的物件,還得麻煩周隊長給我透透風啊,要是一不小心搞錯了偵查方向,不止浪費警力,結果也得不償失。”

“那是我的東西,我自己家裏的。”周栗的臉上呈現出了一種冷淡的煩躁,“我和小汪來北江出差,正好聽說了一個我們一直追捕的慣犯也在,他特別喜歡這種東西,珠寶玉石之類的,所以找門路搞了個暗號,以那條翡翠項鏈為誘餌,約在了那家美術館裏。只是交易過程中出了點問題,項鏈被他換掉了,就連安好的發信器也……多謝你們把真的找了回來,二十萬,也不是小價錢了,剛好省了家裏的一頓好罵。至于後來它怎麽就跟孟春和伍龍扯上了關系,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想你們應該也看清楚了,美術館裏将假項鏈偷偷塞進沈翊包裏的那個男人,并不是伍龍。如果杜隊長還是不放心,要繼續扣留着也無所謂,我也很期待你們能夠給我一個真相。”

“所以,你們是追蹤着那個拿了真項鏈的男人,才去到了華彰酒店?”

“對。”

“可你和小汪,分明在美術館裏同我們聊天啊?哪裏來的時間去追他?難道那真項鏈上還藏着別的發信器不成?”

“杜隊長說笑了,你在北江交游甚廣,還不允許我認識幾個要好的、關鍵時刻可以幫幫忙的朋友?可惜,突然遭遇上孟春被害的事兒,被你們北江分局的人一把子攔住了。”

“也就是說,你們追的那人倒是逃得利落?嚯!這家夥是什麽路子啊,也介紹給我開開眼呗!”

“……”

“不方便說?”

方才還侃侃而談的周栗立刻又恢複到了那種冷冰冰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死人樣子:“杜隊長,這是我們西源方面的案子,你沒有必要知道。”

“切,好小氣!”

周栗抱着胳膊,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關于這點,咱們彼此彼此吧。”

兩個根本就不打算交心的家夥,裝什麽哥倆好啊!

派人跟蹤我的賬,還沒找你算呢!

杜城聳了聳肩:“待會兒開會,主要研究山裏那具屍骨的案子,周隊長賞臉參加嗎?”

“不是你說的,可能跟伍龍、孟春相關的情況,哪怕是為了不浪費這趟差旅費,我都有必要搞個清清楚楚麽?”

“啊,沒錯!不過這樣的話,也許會耽誤你和小汪到點按時下班哈,畢竟我的那些個同事,個頂個的啰嗦,你不介意的吧?”

MD,這是哪裏來的B人,真的好欠揍啊!

當然,咱們城隊永遠還有更欠揍的活兒:“別忘了我們的賭(城翊)局,你的推測不正确,伍龍并沒從那巷子裏乘坐工具跑了,所以,還是我贏了,大家可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周隊長什麽時候能兌現說好了的下午茶呢!”

周栗朝他扔了個冷哼,一甩袖子,扭頭走了。

杜城搓了搓手,趾高氣昂地往406去了。

看起來很像是一只打了勝仗的大公雞,尾巴也翹得高高的。

小樣,跟我鬥?哼!

不過說到底,還是沈翊懂他:“怎麽樣,碰到硬茬了吧?”

哪怕贏了下午茶,也算是贏了個寂寞吧,人家根本就沒拿你當回事兒~

“這家夥古裏古怪的,”大公雞轉眼成了哼哼唧唧求抱抱的賴皮鬼,“哪裏有咱們警察該有的光明磊落的樣子?”

“他倒是未必騙了你,那個在美術館裏将假項鏈放進我挎包裏的家夥,看面相,怎麽都不可能是伍龍,更不會是孟春,也沒有化妝易容的可能性。所以我推測,就是這家夥将真項鏈帶到了華彰酒店那邊,然後交給了伍龍或孟春中的哪個,最後在警方到達之前便腳底抹油溜了,而這項鏈嘛,反正最後到了伍龍的背包裏,被帶去了何蘋的出租屋。”

杜城癟嘴:“假話全不說,真話不說全,都是TM的套路!哼!他不說,我自己不會去查嗎?”

沈翊誇張地拍了拍手掌:“城隊英明!”

杜城頂着大狗狗兇巴巴又濕漉漉的眼神牢牢地盯着他。

別打岔!還不快些交代你的問題!

沈翊托着下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來是在這兒點我呢!”

杜城伸出手,暗搓搓地扯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沈翊嘟了嘟嘴,很快意識到某個被打翻了的醋壇子真正問題所在:“李晗說,那個人叫做孔賦,有印象嗎?”

他沒必要交代前因後果,杜城的心裏邊,搞不好比自己這被送了花的、卻像是莫名其妙被拉到前頭擋槍的無辜路人甲還要清楚幾分。

“不認識,但是談不上完全沒有印象,”杜城糾結地皺巴着臉,“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看吧!果然你比我還要明白!

小貓的爪子立刻伸了過去:“你真的知道!不許打啞謎,快老實交代!”

“他是李闕琴的……”杜城努力斟酌了一下用詞,終于還是放棄了,“你就理解為,是她的現任男寵吧。要說是男朋友,那位冷臉大小姐估計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沈翊滿臉問號地想了想這一言難盡的複雜關系,再聰明的小腦瓜也實在得不出來李闕琴的現任男寵給自己送玫瑰花的具體含義,怎麽聽怎麽不對勁好吧,“所以這是在做什麽?你是不是得罪過她?”

“那種自以為是的小姑娘,我搭理她幹什麽?”杜城冷哼了一聲,“不過這招數倒是不新鮮,送你花,一般就表示她看上你了,還是志在必得的那種。”

“……”太過槽多無口,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可得跟緊我了,沈老師。雖然沒有确鑿的證據,但是風傳得很厲害,這位小李姑娘可是有給男人下迷(城翊)藥之後摁到床上霸王硬上弓的前科。”

“咳咳咳!”這都是什麽直白刺激的情節,整得喉嚨一下子就癢了起來,“呃,最後一個問題,那她為什麽要讓孔斌來送玫瑰,他們不是有那種親密的關系……”不怕會吃醋啊?

杜城感慨于自家沈老師在某些方面的天真清純:“都說了是男寵嘛,那就無關愛情,跑腿幹活,不是應該的嗎?”

“這……就在她姐姐李闕瑤的婚宴上見過一面,還是莫名狠狠瞪了一眼那種,她什麽時候看上我什麽了?”我改還不成嗎?

“你帥呗~不過這不重要,”杜城擡手摸了一把那白嫩嫩的小臉蛋,“我會想辦法掐斷她這不切實際的妄念的。現在說出來,只是試圖提醒一下我可愛的沈老師,這個世界上打着壞主意的壞人多着呢!切記,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沈翊擠出了一絲假笑:“那可真是謝謝城隊了!”

“不用謝!”杜城泰然自若地理了理他鬓角的碎發,“對了,為了釣着周栗的下午茶,沈老師,你也不要忘了……”

“放心,賭(城翊)局的事兒,你贏了嘛,大家都有份,我可是好好地記着呢!絕對不可能賴賬的!”

聽聽這咬牙切齒的小聲兒,糟糕,咱們心态飄高了的城隊猛地意識到了,貌似有那麽一絲絲不妙~救救,老婆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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