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報告21
報告21
花園裏靜得像老師要點誰起來答題。
剛踏入自己丈夫靈堂的甄瑷雙頰紅得似要燒起,身後的保姆劉媽更是低着頭氣都不敢喘,大家都在等陳家的主人給出反應。
這裏面幾乎每一個人都是混官場的,裝聾作啞早就已是基操,若陳家堅持不對這個聲音做回應,他們也會假裝自己根本沒聽到任何動靜。
“陳威!陳威!你個混賬小子,死一萬次也不夠!”大廳方向突然傳來了嘈嚷聲,随後幾個中年人闖進了花園,氣勢洶洶。
保安追在後面跑了過來,卻顯然不敢妄動,想來這幾個中年人頗有來頭。
“白兄......”陳父強壓着脾氣,迎了上去。
“少客套,我女兒的事要怎麽交代?你兒子倒是兩腿一蹬事了拂身,留我女兒一個在醫院插着管呢,黃體破裂!能不能救回來還沒個準,你要怎麽交代!”
為首的中年男人氣焰嚣張,口水亂噴。
“白兄,人多,眼雜,不要失了臉面。”旁邊有個看着也頗有來頭的男人勸了一句。
“失臉面?兩個人一塊兒被擡出辦公室,這事整個機關都知道了,還有什麽臉面,我今天就是來撕破這臉面的!”
白姓男人怒氣不減,嚷得整個陳宅都能聽到他的吼聲,吓得二樓卧房裏好不容易哄着睡了的陳威之女哇哇直哭。
【哼,孩子,果然啊,後來就懷孕了。】
齊奂的聲音伴随着小孩的哭聲傳入園中。
【但陳威怎麽可能因為對方有孕就把人家娶回去呢,這些年他雖是硬件不行,但犯賤就沒停過,哪是招惹了甄瑷就肯收心的。】
【相反,甄瑷因為涉世不深,又孤立無援,被陳威幾句甜言蜜語加上身份背景暗暗威脅,居然默認了他們不清不白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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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碰巧被去采訪的記者撞破,直播拍下了兩個人親密的模樣,陳威還想着任期一到就賴賬走人呢。】
什麽動靜?白家的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這聲音是敵是友。
好像抨擊的是陳威啊,那便是友!
“聽聽,聽聽!這就是陳主任的真面目!人渣!人面獸心!人頭畜鳴!”
白家人裏另一個看着年輕幾歲的男人沖着來客大喊,“我家小妹肯定也是這麽被騙了去的,可憐她才二十八歲,二十八歲啊。現在生死未蔔,就算能活,名聲也被這敗類生生毀了!”
“住口!”
陳母急了,沖過來指着白家人怒斥,“滿口胡言!我們威兒是過勞梗死的,跟你們那個女子沒有半點關系,你不要以為人死了就能任你們胡亂攀扯!”
她指完白家人,還轉過臉朝自己的兒媳叫了起來,“甄瑷!甄瑷!!是不是你搞的鬼!”
“母親,我沒有,我半點也不知這是怎麽了......”甄瑷拼命搖起了頭,她是最不願舊事重提的人了,怎麽可能在丈夫死後還自揭傷疤。
“威兒身正不怕影斜,他的為人在座的誰都清楚,污蔑,全是污蔑!我的威兒這麽多年兢兢業業,深入基層不辭勞苦地為福市為人民,現在死了,竟還要被你們污言穢語地抹黑!蒼天啊——”
【——大地啊,他哪怕消停小半年呢?這女兒才剛斷奶就整這出?男人什麽時候可以......噢,這報告裏的女人,也半斤八兩。】
嗯?白家人眉頭一皺:說好的友軍呢?
【白清是吧......也是那種說出來會被哔掉的職位啊。】
白家人汗毛一豎。
【唉唉唉,這不太好吧,原來是這樣的關系啊,這陳威雖然已經結婚,也因為婚姻備受關注而低調了許多,但果不其然依舊在回到福市不久,便搞起了辦公室戀愛。】
【只因為辦公室戀愛成本低,還不容易被發現,而且更為刺激。】
【天啊,他還一次兩個!在與白清茍合之前,他先勾搭上的其實是白清的助理朱曼如。】
【朱曼如在跟陳威釀釀醬醬的時候不慎被白清發現,結果白清不怒反喜,加入了他們?】
【而這位白清倒不是跟朱曼如一樣,是個需要攀附權貴往上爬的角色,她自己本身的家世也挺厲害的,還有還有.....她竟也是已婚。】
【噢,所以是兩個已婚且有頭有臉的人,做了失德還沒皮沒臉的事。】
“不可能,我們家白清一向都是保守文靜的性子,從小就很聽話,上學的時候年年都是先進榜樣,婚後也與丈夫相敬如賓,工作更是積極踏實,怎麽可能跟陳威那小子......”
【噫噫噫,所以是要辦公室三人行才吃了六顆啊,啧,何必呢,還不是斷了。】
【讓我學習一下啊,超過治療量的吡羅昔康是吧,這不是抗炎藥嗎?很普通的鎮痛解熱藥啊......是了是了,是藥三分毒,謹記,謹記啊!】
“這到底是誰在造謠!陳設!你在自己兒子的葬禮弄這種手段,你瘋了嗎?”白家的人急眼了,卻想不通陳家為何這樣。
“你少嚷嚷,管好自家女子,有這功夫到別人家裏鬧還不如快回醫院守着,沒準還能見最後一面呢!”陳家的不知名親戚嗆了一聲。
“呸!我白家世代書香門第,教出來的孩子個個都守規矩,必是你們家這個......”
眼看着就要起更大的沖突,靈堂裏的聲音又再次回蕩。
【啊這是什麽電視劇才會有的反轉,白清她根本就不是白家的女兒。】
所有人一愣,都在等着那聲音再繼續說下去,卻不料她話鋒一轉。
【手機響了......噢,有消息?看不了啊待會再看吧。】
【真是難搞啊,這爛皮爛肉的,不愧是我,還能救到這種程度,接下來就是......裝個假的玩意。】
陳母銳目一瞪,當下就叉着腰往宅裏去。
是了是了,她幹嘛要在客人面前失儀,直接叫那化妝的小丫頭閉嘴不就是了,真是氣瘋了腦子也不清楚了!
齊家二伯趕緊使眼色讓齊盛和齊衍追過去周旋。
齊奂卻還不知那幾人為何匆匆而來,只是聽到了腳步和說話的聲響,便往門口一站,提前擋住了裏面的死者。
“啊,還沒好噢,家屬不要圍觀,不合适。”她可清楚這個過程了,往往這種在自己家裏停靈的單子,家屬都很喜歡走過路過看上幾眼。
但他們又不是真的要看,只不過似乎是什麽奇怪的心理作祟,既怕看,又怕不看的話,再也沒得看。
若是無病無傷死去的也沒什麽不能瞧的,但遺容若不太好的,真的很不建議家屬在入殓完成前細看。
“你這——”陳母聽了齊奂的聲音,更加肯定就是她在花園裏吐白,正要斥責她沒安好心,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只是她,一塊趕來的齊盛和齊衍也沒辦法問出關于心聲的任何問題。
被屏蔽掉了,這是什麽神秘力量!
齊奂看着對自己欲言又止的三個人,根本猜不到他們都在被她心聲所擾。
她只是一副了然的模樣點了點頭,“噢,知道了,來确認用具是吧,稍等。”
齊盛給齊奂帶的是殡儀館的展示用樣品,品種不多,因為這東西很少有人用。
“是否需要換男家屬來選?”齊奂很貼心地問,“或者是配偶來選?”
“用好的,用最好的就是了,專心工作,不要——”陳母憋着一股氣沒處撒,想敲打齊奂兩句,卻也開不了口。
她只能悻悻而歸,然後發現齊奂的心聲只能在靈堂聽得見。
陳宅巨大,陳母一路走到花園都沒聽到什麽怪聲,卻在步入靈堂的一瞬就再次接收到了齊奂的叨叨。
【......是白夫人在老家抱來的啊,生父生母根本連合法夫妻都算不上,白清她原是個棄嬰啊。】
【可是為什麽放着親生女兒不要,換一個棄嬰來養?呃,只因為當年白家勢大,說是必需生了男胎才能進門,所以白夫人備孕、養胎都在鄉下,生産也在鄉下。】
【這到底算要臉還是不要臉?倒是知道未婚生産要避人耳目,卻能立下非男胎不得進門的狗屁規矩?】
在場的白家人面色土得活像他們才是辦喪的那一戶,但這也不算什麽,生了男胎才能正式結婚這種規矩,多的是豪門在守,這是祖訓,是傳統,是大家風範!
【呵,結果白夫人生的是女兒,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娘家人很快給她換了一個男胎來,可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最後抱到白夫人手裏的,竟還是個女兒。】
【偷梁換柱變成了秦王繞柱嗎?行吧,而且白家老爺居然渣慫之中還有一點點德行耶,他也沒交往別的女子,确實只許了白夫人一個,只是白夫人依舊等到了兩年後再生了個兒子,才成功被“扶正”了 。】
【......啊這,還有更狗血的,當年白家被換走的親生女兒,居然就是陳威的遺孀甄瑷耶!】
才剛恢複過來的甄瑷腳下一軟,撞在了身後的花圈上,什麽?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棄嬰,所以才奮發努力,也感念鄉親們資助自己念書,故而畢業後才會放棄市裏的工作去支教。
但也正因為孤苦無依,她才會那麽容易被陳威得了便宜,卻無法反抗。
可如今這是怎麽回事,她原來的家庭,竟然是跟陳威相當的嗎?
【豪門怎麽總愛搞真假千金這一套啊,倒沒聽說什麽真假少爺呢......不過也是,男寶的話誰在乎真假呢,是個男的就行了,拐賣的都成,也不知香火最後都點在誰家爐上了,真是随緣傳承,天下一家呢。】
【噢嚯噢嚯,還有還有!這裹腳布怎麽還能有更離譜的展開?這整件事,白清她居然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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