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達成
第34章 達成
鄧斌翻閱着焦凱重新錄制的口供，比對着和原口供之間的出入。
基本上原口供中邏輯相盾的地方，還有一些無法解釋的離奇陳述，現在倒好，只用一句醉酒的瘋話就全部給掩蓋解釋掉了。
屍體，在恐怖片裏！
撕裂的手掌心，蜿蜒鑽出來的東西，和恐怖片裏咧嘴的怪物，有七分相似。
而之所以誣陷陳朝殺人，大抵是因為對寫懸疑驚悚的恐怖小說家懷有偏見，在加上醉酒後神志不清，潛意識裏就将陳朝的形象和恐怖片裏的變态殺人狂重疊在了一起。
另外，對于走廊裏的凄慘景象，焦凱也完全供認不諱，強烈指認是自己所為，原因是今天晚上在客戶那裏受了氣，并且因為一直就對房東大媽積怨頗深，終于在今天算是借着酒勁爆發了。
逐字逐句看完口供，鄧斌接過薛飛遞來的包子，狠狠啃了一口，腮幫子使勁咀嚼着。
單純從口供上分析，相比第1版混亂離奇的口供陳述，第2份版本，在事實羅列上明顯更清楚，邏輯上梳理的更通順，客觀上就能夠讓人信服接受。
并且，從現場搜集來的證據，無論是焦凱房間裏一地的啤酒瓶子，還是躺在床上播放恐怖電影的手機，另外還有在走廊中找到的油漆桶和餐桌布，以及最重要的是，根本沒能在自建樓內發現殺人藏屍的蛛絲馬跡，種種這些都更能夠佐證和支撐第2份版本的口供。
“但是，焦凱前後的神态變化不是在演戲，屋子裏的酒瓶和手機裏正在播放的電影，都表現的恰如其分的完善，完善的甚至有一種刻意的味道隐藏在裏面，就像是有人早已預斷了一切，提前将堵住漏洞的道具精心擺放在了那裏。”
鄧斌心裏明白，以上的預測，只能算作他個人的主觀推斷，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撐他的推斷。
但是作為一名老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兩個版本的口供，都不全然是事實真相，在這背後一定還隐藏有第3個不為人知的版本。
而這第3版本才有可能還原出整件事真正的原貌，且這版本的最終解釋權就掌握在陳朝手裏。
鄧斌三兩口将包子都消滅幹淨，又接過薛飛遞來的紙杯子，大口灌掉水，漱漱口。
不得不說，涼白開就是沒有枸杞茶水滋補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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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斌也不講究，用袖口抹掉嘴上的油印水漬，先低頭看了眼手表，對薛飛吩咐道：“這個點社區應該已經上班了，你去那邊把監控錄像調取出來，拷貝一份帶回來。”
薛飛點頭，把桌子上的垃圾袋順手帶走離開。
鄧斌在原地拍了拍有些僵硬發酸的頸椎，就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睛瞥了一下電腦屏幕。
拘留室監控拍攝到，陳朝正背對着鐵欄走廊，站在空蕩的屋子中心，在輕慢的活動着脖子，腰椎，手腕，像是在做中學生的晨間保健操，動作非常不标準，節奏上倒貼近是跳廣場舞的中年大媽，在原地扭秧歌。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來他肌肉僵硬，肢體動作不協調，很難想象，這樣一具廢渣式的身體，是如何按照焦凱描述的第1版口供裏，那般兇殘暴虐的殺死一個人。
“第3份版本的故事究竟要怎麽找呢？”
鄧斌想都不想，直接将從陳朝口中詢問這項選項優先排除掉。
從小說家嘴裏詢問出的故事版本，每一個标點符號都可能是虛構的。
“小說家？！！”
鄧斌嘴裏重複呢喃兩遍，眼睛忽然一亮。
他從褲兜裏掏出手機，麻利的解鎖點開相冊，将其中拍攝保存的文檔照片，點開。
書名《懸疑作者求生指南》
作者名：披着羊皮的狼！
鄧斌平時不看小說，這個書名他一眼看不太懂；但是作者名嘛，翻譯一下，就是一只僞裝成溫暖純良的斯文禽獸。
這名字跟陳朝現在給他的感官倒是大差不離，還蠻貼切的。
繼續往下看。
正文中首先就勾勒出一幅黑夜雨幕的背景，和海廣市今晚的夜色一樣，接着出現的是一輛出租車。
鄧斌愣住，腦海中不自覺聯想到自建樓門口停着的那輛出租車。
果然接下來文字描繪出的輪廓，赫然正是那棟自建樓的輪廓。
“這是什麽鬼情況，陳朝是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編成故事寫入小說裏了嗎？”
鄧斌瞳孔收縮，他将手機連入電腦，把存儲照片放大，通過掃描一張張紙打印出來。
……
拘留室單間。
陳朝撫摸過牆壁一圈，吸取着沉澱在牆壁上的靈感素材，感覺今日份汲取充電已經超負荷完成。
他決定放松一會兒，本來是想躺在地上睡一下，但是沒有床被褥子，地面太冷硬，硌得他骨頭疼。
另外一點，則是被一堆男性罪犯用火辣辣的眼神崇敬的注視着，哪怕是背對着目光，他也覺得渾身別扭。
索性，陳朝就不睡了！
他站起來，從腦海記憶中選取出一段學生時代的廣播體操，身體就跟随着擺動起來。
正所謂知恥而後勇，今夜的慘痛歷歷在目，鬼才邏輯占據的大腦CPU，對于身體的硬件升級有着強烈而迫切的需求。
既然短時間內找不到更換零件的便捷方法，那就只能采用笨舊的升級手段——鍛煉身體，況且僵硬老化的肌肉靈活度+協調性，已經令陳朝忍無可忍了。
尤其是手機，剛才突兀的震動了一下，提示書架第2層單元的進度條，陡然攀升了1格子，抵達至3%。
陳朝意識到，改善身體協調性，這是刻不容緩的緊要之事，甚至比發書碼字的本職工作還要重要。
“好累，流了好多汗，腳底板流出的汗快要把鞋子浸泡了。”
活動了三分鐘，陳朝粗粗的喘出兩口氣，腳踝都濕漉漉的在冒着蒸騰的熱氣。
陳朝覺得穿着鞋做保健操不是一項明智的活動，他停下動作，解開鞋帶，将左腳從鞋子裏伸出來。
頓時一股濃烈刺鼻的汗臭味兒，彌漫向空氣中，陳朝早有準備，他面不改色的用腳掌板從地上擦出一道汗印子。
對面鐵欄的罪犯捂住鼻子，不敢呼吸。
一行字幕提示浮現在視網膜上，【提示，任務3中臉熟條件33已經完成】。
“What”
陳朝狐疑的朝身後望去，走廊邊上一名陌生的女警驚恐的看過來，發青憋脹的臉上，眼珠子裏的神采在黯淡。
“你這就對我産生深刻的印象了？如此的敷衍麽？”
猝不及防的，陳朝感覺人格受到了侮辱，他拿起鞋子使勁沖着走廊扇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