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72章

許多年的相處,讓慕予希對風寧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濾鏡,分明應當是皎潔如同天上月,不可觸及的存在,可偏偏一颦一笑都能引得她移不開眼。

當月光不在高懸,向她奔赴而來的時候,她便能輕而易舉地握住這份月光,将其掌握在手心,揉捏成碎,握緊不放。

她緩而慢的湊近風寧,唇齒微張,将抵在唇瓣上的指尖虛虛咬住,半蹲在面前的風寧身前,望着她缱.绻溫柔的眸光,慕予希心重重地撞擊着胸腔,一次次地起伏。

水霧彌漫的眸子閃爍着星點,慕予希無法自控地輕喃一聲,雙手支撐在風寧的膝蓋上,移動而上。

風寧眉眼如畫,一瞬不瞬地不斷貼近,直至坐到她腿上的人,彎唇淺笑:“怎麽了。”

“師尊。”慕予希水汪汪地看着風寧,斷不成完整的句子,“我……”

風寧了然,她笑了笑,揉了揉慕予希的發頂,水流憑空而出,圍繞着她細長有力的幾根手指,清洗幹淨:“是師尊不對,沒教導你這些。”

手帕擦拭幹淨殘留的水漬,風寧眼神柔軟地粘連在面前的人身上,她低聲淺語,淺色的瞳孔中布滿愉悅的神情。

“師尊。”慕予希感知到一股涼意順着脊背而上,向下,在腰身處停留片刻後,壓着腰線上的束帶,手指繞了兩圈,骨節帶了些力,将其拉動。

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上,涼意更甚,慕予希忍不住埋入面前人的懷中,某處的溪流被刺激地泛起淡淡的水花,不緊不慢地湧現着汁液。

脖頸被風寧逼迫地擡起,慕予希被動地擡起頭,冷白色的膚色,使得眼尾的那點紅潤越加明顯,像是被欺負的小獸般,濕漉漉的。

風寧呼吸僵滞,指尖繞着柔軟的團捏動,采摘最上方的嫣紅。

“予希。”風寧平靜地喚着慕予希的名字。

語調和那抹嫣紅被一同拉長。

風寧喉嚨動了動,她垂下眸子,繼續喚着面前人的名字:“予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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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上揚的語調,似乎在不解為什麽對方會不理會她。

慕予希懵懵懂懂的,反應不及之際,某處已經覆蓋上了一層溫熱,被肆無忌憚地吸取。

“怎麽不理我?”風寧含笑地聲音似乎響在耳邊。

慕予希迷茫地搖着頭,手指摳在風寧的肩膀,她哽咽地喚着:“師尊,風寧……”

風寧眼神暗了幾分,握住那處流水之地,繞着泉眼打轉。熱流一波波湧出,又被重新抵住泉眼中。

芳草鮮美,埋藏在泉心內不過幾厘米的位置,一處褶皺被找到。

風寧漫無目的地探索着,時不時掠過褶皺。

觸電的感覺順着尾椎骨,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大腦,慕予希眉心輕蹙,褶皺被擦過一次,便會蹙得更緊,過了幾秒後,才堪堪松開。而後又被擦過,蹙起,松開,循環往複。

“風寧……”某個時間點,慕予希随着風寧而起伏,她一遍遍地喊着對方的名字,渴求得到回答。

“予希。”風寧嗓音溫潤如流水,只是現在,被染上了一層別的液體,長腿向上擡起,抵住。

“叫師尊。”風寧含着音節,輕點在褶皺之上,悠悠地按動。

慕予希因風寧的一句話“砰”地炸開,頭腦一片空白,身子被高高抛起,再被重重落下,源源不斷的熱.源覆着其上。

“叫師尊。”風寧在耳邊呢喃,不間斷地伸縮,每一次都清晰而深刻地點在那處。

淳淳流水不斷,與啓寧殿前的溪流交織在一起,繪制成一幅動人的山水畫。

“師、尊。”風寧不厭其煩地教着仿若不會說話的人,指腹捏過被慕予希緊咬的唇,她輕笑,“怎麽還是這麽喜歡咬東西。”

“別把自己咬疼了。”風寧不動聲色地将慕予希的下唇從她的牙齒下解救下來。

“不要……”慕予希難以啓齒。

風寧眉梢上揚,她空閑的手溫柔地撫上慕予希的眼睛,撥開被汗水浸濕的碎發。

“喜歡嗎?”風寧問。

“喜歡……”慕予希。

“打算什麽時候去選果苗?”風寧轉移了話題,手指淺淺地攪動波濤。

被熱氣蒸紅了面容,慕予希老實回答:“過幾日。”

“有想種幾棵嗎?”風寧又問。

“一顆就夠了。”慕予希意識稍稍回攏,她将注意力從別處轉到風寧的問題上,想要以此減少竄上大腦,不斷湧現的“快樂”。

可面前的人怎麽會如她的意,趁着她心思被轉移,不在這的間隙,原本緩慢地動作猝然加快,毫不留情地碾過略顯波折的地方。

“嗯……”慕予希悶哼一聲,眼尾沾染了淚痕,濕濕地黏住幾根睫毛,含着哭腔的聲音弱弱地響起:“師……尊,師尊,慢點……”

慕予希忽視了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東西。不僅刺激着她,更刺激着面前的人。

瞬間的騰空感,她和風寧位置調轉,跌入一片柔軟中,身前被陰影籠罩,壓住。

視線模糊中,她看見風寧快速地抽動腰身的束帶,按着她的肩膀,貼了上來,滾燙與柔軟交織。

慕予希脆弱的神經線崩斷,朦胧中,那裏先是被輕柔輕緩地磨動,而後,加快了速率。

流水潺潺之際,慕予希回抱住風寧,配合着上下。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風似乎靜止了,緊閉的門窗昏暗一片。

躺着的兩人相擁着緩解疲憊,風寧捏了捏慕予希側臉的軟肉,憐惜地碰了噴對方的唇,詢問:“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慕予希緊蹙的眉頭松開,她細細體會過後,翻了個身,鑽入風寧懷中:“有點漲。”

“嗯?”風寧。

“進去的時候有點漲。”慕予希耳廓通紅,臉部的熱量還沒降下去,她不好意思卻又好奇地,“你……太多了。”

風寧頓了頓,明白了她什麽意思,歉意地:“抱歉。”

“沒關系。”慕予希連忙擡頭,她舔了下唇,弱弱地回答,“我很喜歡,師尊很溫柔。”

風寧彎唇,靈力晃動,施展了個淨身術,将兩人身上黏黏的液體拭去。

細長手指将慕予希半垂的衣衫穿好,束帶系好,而後收拾自己。

“師尊。”慕予希勾住風寧的衣擺。

“怎麽了?”風寧越發淺聲,“休息會,我去給你做點湯補補。”

“我不要。”慕予希拒絕,她紅着臉,“我不喝。”

“那我去給你倒杯水?”風寧牽住慕予希拉着她衣擺的手,暖聲道,“補補水分。”

“騰”的一下,慕予希的臉更紅了,細若蚊蠅的聲音傳出,她低低地:“好。”

風寧眼神軟了又軟,她起身走到不遠處的小方桌,一開始的茶水被喝完了,她借着靈力快速将水煮沸,而後又使其變涼。

捏着水杯,風寧坐回床邊,唇碰了下水杯中的液體,确定溫度合适後,單手摟住慕予希的後背,握着水杯抵在慕予希唇邊,哄着:“喝點。”

被喂着喝下一些,幹啞的嗓子好了許多,慕予希懶懶地靠在風寧懷中,養神。

剛才的運動太劇烈了,她分明已經累得不行了,可風寧卻像是一點都不知道累為何物,不耐其煩地蹭着她。

回憶讓本就跳動飛快的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明日我和你一同摘靈苗,好不好?”風寧輕聲詢問。

“好。”慕予希點頭。

“那我明日讓時亦送一棵靈苗過來。”風寧聲音淡淡的,她補充,“宗門山腳下的那種,你喜歡的。”

“好。”慕予希應聲。

緩解了好長時間,慕予希的體力才慢慢恢複,她從風寧懷中掙脫出來。

風寧望着她。

盯着女人好看的五官,慕予希勾了勾唇,學着風寧之前的樣子,伸出一只手墊在對方的下巴處,手指勾動了幾下。

風寧怔愣了下,好笑地縱容對方的行為。

“風寧。”慕予希。

風寧眼尾挑動,無聲詢問。

“沒事就是叫叫你。”慕予希笑。

“好。”風寧。

夜色漸沉,新一輪的流水聲響起,慕予希平躺在床上,握着女人的肩頭,一次次地被頂撞而出,又被風寧拉着回來。

手上的水漬長久未能幹涸。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身份調轉。

“師尊教你的,可都學會了。”風寧眼角含笑。

“師尊教導的,弟子自當認真學習。”慕予希跟着笑了,“師尊檢查一番便知。”

不可否認,慕予希的學習天賦真的好極了,無論是陣法,還是劍法上的修為,亦或是,現在正在檢驗的,都學的極好。

體內的靈力轉運,溫熱包裹,慕予希支撐身子,在風寧身上,展示着剛才所學……

夜晚總是漫長而纏.綿的,露水滴落在花葉上,順着蜿蜒的路線,滴下……

*

啓寧殿開啓的結界在第二次清晨解開,緊閉的殿門在同一時間被打開。

慕予希滿是得意的跟在風寧身後,老實的模樣讓風寧氣消,昨夜将她翻來覆去折騰的人,怎麽反倒像是被她欺負了的。

坐于涼亭,風寧一早就給時亦傳音,讓她将靈苗送來,眼下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慕予希乖巧地坐在風寧身邊:“師尊,我去給你拿點糕點吃。”

“不用。”風寧掃了她一眼,昨晚這人亦是累壞了,她不願過多折騰,“坐着吧。”

“好。”慕予希應了聲。

不多時,從殿門外走進一人。

是時亦。

慕予希無端緊張了幾分,她下意識地看向風寧。

風寧面容平靜,不帶絲毫波動,搭在石桌上的手指輕點了幾下:“時亦。”

時亦瞧見坐在涼亭處的兩人,越過白玉石橋,穿梭而過,頗為無奈地聳了下肩:“一株靈苗,你讓我親自送來。”

“有何不可。”風寧掀起眼皮。

時亦:“……”

“你要這個做什麽?”時亦看了眼靈田處,好奇,“不打算種靈藥了?改種果苗了?”

“另外開墾,與靈藥不沖突。”風寧頓了下,繼續道,“況且,靈田內如今也沒有種植靈藥,就算種靈苗,也無可厚非。”

“……”時亦,“暴殄天物。”

慕予希抿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靈田內所蘊含的靈力,無疑是最适合各種靈藥的,如今被風寧說的仿若不值一文,倒真有幾分暴殄天物的樣子。

“喏。”時亦沒有過多争辯這些,她将準備的果苗從煉化的空間中取出,放于風寧面前的石桌上,疑惑,“昨日我見啓寧殿結界開啓,發生了什麽事嗎?”

“咳咳。”慕予希沒忍住,幹咳兩聲。

回過神時,只見風寧和時亦的視線皆是落在她身上。

正要解釋的時候,風寧已然開口:“昨日教導了予希點別的,恐人打擾,誤了效果,便打開了。”

“哦。”時亦了然。

慕予希嘴角抽了抽,但轉念一想,風寧說得也沒錯,昨晚的确教了她一些不宜多說的內容。

将靈苗送到後,時亦沒有過多停留,她知曉留給風寧和慕予希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了,不想過多打擾。

時亦走後,風寧偏過頭,好以整暇地看向慕予希,像是在訴說一件平常的小事般:“昨晚師尊教你的,學的很好。”

“……多謝師尊誇贊。”慕予希。

風寧垂下眼睑,站起身,拿過石桌上的樹苗,視線在啓寧殿前的空地處掃過,選擇合适的位置。

啓寧殿前本就有棵大樹,枝繁葉茂,靈苗種在那肯定不合适,靈田附近也不行,會過多吸收靈田內的養分,篩篩選選,美觀而又不影響其餘植被的地方,只剩下白玉石橋邊兩米,溪流前側的位置。

“就在這吧。”風寧指了下。

慕予希自然不會有意見,她從靈田邊上拿過小鏟子,在風寧選擇的位置挖動,松土。

但鏟子過小,一次只能挖出一點土。

慕予希若有所思地想了下,幹脆直接用靈力挖出一個合适的坑洞。

身邊,風寧注視着她,眼裏是化不開的不舍與心疼。

“師尊,挖好坑了。”慕予希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打起精神和風寧彙報。

“嗯。”風寧收斂神色,将靈苗遞了過去。

慕予希單手接過,在風寧想要松手的時候,她握住對方的手,語氣堅定:“師尊,一起種。”

風寧指骨繃得緊緊的,停頓片刻,她應了聲:“好。”

四只白皙的手同時握住靈苗,小心翼翼地放置于坑洞中。慕予希估摸着深度差不多後,她蹲下身,揚起頭:“師尊,我埋土。”

風寧點頭。

靈苗根部被掩埋,加固。

“可以了。”慕予希起身拍了拍手,欣慰地望着這株由兩人共同摘種而成的果樹,“待到結果之日,我便将第一枚果實送到師尊手中。”

慕予希暗含深意。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風寧柔聲提醒,“不可用你的血液加速靈樹的成長。”

“我知道的。”慕予希應答。

風寧端正的五官浮現笑容,她擡起手,調動邊上溪流中的水,澆灌在靈樹的根部。

靈田內的靈藥也被重新摘種上,慕予希又拾起了中斷數年的給靈田松土澆灌的責任。

“師尊,這些靈藥會長的很好。”慕予希保證。

風寧自然相信:“一定會的。”

時間悄然流逝,日頭再次落下,距離三日之期更近了一步。

兩人似乎都沒有被這個時間影響,繼續着平常的小事,又似乎都被逐漸逼近的時間影響,更加寸步不願分離。

書房內,一張張宣紙上寫滿了文字,大多。是風寧的名字。

慕予希手拿毛筆,落下“寧”字的最後一個筆畫,随後,她放下毛筆,看向在一旁磨墨的人,尋求誇獎地:“師尊,你看我的書房比之以前如何?”

“很好。”風寧認真看了眼,給出評價,“但應該是多年不練,有點生疏了。”

慕予希“嘿嘿”一笑,在外的幾年間,她很少接觸到這些,練習也少,自然會有些退步了。

“為師日後教你。”風寧意有所指。

她還有很多筆賬,沒來得及和慕予希清算,如今時日不多,她暫且先放下,等到日後,再一并讨回。

風寧食指和中指并攏,不着痕跡地動了動。

“好。”慕予希重重點頭。

是夜,風寧克制地從慕予希身體中抽出,将人摟在懷中,摸着濕潤的發絲:“睡吧。”

這兩日太多次了,慕予希也累狠了,沒過多久便沉沉地入睡了。

風寧凝視着慕予希,一遍遍地描摹着對方睡夢中的容顏,不斷加深記憶中的印象,她輕緩地拉起慕予希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下:“晚安,好夢。”

睡夢中的人,呢喃了聲,含糊的調子,聽不清說了些什麽。

輕柔地拉開搭在腰身的手,風寧寵溺而又不舍地落下一吻。

她起身,趁着濃重的夜色,出了啓寧殿,直奔朝神殿而去。

在那裏,時亦等候多時。

“阿寧。”時亦憂愁地望着款款走來的人,嘴唇蠕動,沒了白日送靈苗的輕松,她沉悶地望着一臉平淡的風寧,“要不,算了吧。”

“那群弟子……”時亦止住話頭,舌尖抵住上颚。

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

無論是她,還是風寧,都被身份束縛着。

“他們已經受了百年的苦。”風寧陳述事實,“我……做不到視而不見。”

“此次前往異界,不僅能讓那群弟子回歸,也能探查到異族的動向以及若霜的真實目的。”風寧淡淡道,“而且,還能修補護界屏障,一舉三得,對于上界來說,并不虧。”

“那你呢?”時亦忍不住出聲。

“我可以回來的。”風寧道。

既然不能安然無恙地離開,但至少,還可以回到上界,還可以見到慕予希,這就夠了,不是嗎?

屆時,她便不問世事,陪着慕予希。

“越神宗會在屏障處接應你。”時亦道,“确保你能從異界脫身。”

“時亦。”風寧道,“謝了。”

“是我應該感謝你。”時亦苦澀道。

風寧為越神宗付出了太多,太多。

風寧搖搖頭。

“還有一日。”時亦揉動額頭,“當年,便不該對若霜産生憐憫之心。”

“當年異族和上界的關系也不像如今這般。”風寧補充,“已經發生的事,再後悔也無用了。”

“時候不早了。”風寧望了眼外面的天色,“我先回啓寧殿了……”

她還能再陪慕予希一日。

“好。”時亦。

乘着夜色,風寧重新折返啓寧殿。

殿內,慕予希坐在床面上,雙手環抱着并攏的雙腿,眼神空洞地望着身邊不知何時空了的位置。

偌大的啓寧殿內,只剩下她一人。

不是還有一日嗎?慕予希心頭絞痛,風寧怎麽不見了。

床榻上似乎還殘留着兩人交纏時的氣息,在此刻更加令人心酸不已。

風寧回來時,看見的便是這幕。

慕予希毫無生機地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望着她先前睡着的地方,清淚懸挂在眼眶中,生生刺在風寧的心上。

“予希。”風寧啞着嗓子,快步走過去,将人圈在懷中。

被熟悉的聲調和氣息包裹,慕予希迷茫地擡起頭,淚花閃爍,鼻頭更加酸澀,撲進風寧的懷中:“師尊,師尊。”

“別哭。”風寧安撫,“師尊不該偷偷離開的。”

“師尊,抱緊我。”慕予希。

風寧将她圈在懷中。

“乖,你太累了,好好休息。”風寧道。

“我醒了,師尊就走了。”慕予希小聲。

“不會的。”風寧指腹擦過溢出的淚水,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敲在慕予希的耳中,“予希不知道,我怎麽能走呢?”

眼眶酸漲的厲害,有那麽瞬間,風寧想要徹底放棄所有的責任,找一處安靜地,無人打擾的地界,和慕予希好好地生活。

可是她不能,她做不到,亦無法過心中的那道坎。

“我會回來的,等等我,予希。”風寧在心中一遍遍的重複,額頭輕碰慕予希的臉頰,又怕打擾她的休息,很快便又退了回來。

風寧就這般抱着慕予希,整整一夜。而她,亦是看了慕予希一夜。

清晨,慕予希從睡夢中清醒,甫一睜開眼,便與一雙滿是情意,又含着隐隐眷戀的眸子相對。

似是沒想到慕予希會在這個時候醒來,風寧慢了半拍才彎下眉眼,打招呼:“早安,睡得好嗎?”

慕予希瞳孔在眼眶中轉動幾圈,意識慢慢清醒,她跟着彎下眉眼:“早安,睡得很好。”

從風寧懷中出來,簡單的洗漱過後,慕予希帶着風寧來到啓寧殿前的靈田,給剛種上不久的靈藥松土,澆水。

然後再去白玉石橋邊,給那株幼苗澆水。

最後一日,反倒平淡了許多,兩人重複着過往的一切,在涼亭處喝茶賞景,在空地前練劍起舞,再去書房,風寧握着慕予希的手,在宣紙上寫下兩人的名字。

偏殿內,慕予希指間夾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思索良久後,落在棋盤上。

風寧看了她一眼,白色棋子緊随其後,形成包裹趨勢,将黑子圍在其中。

指間的黑子久久落不下,慕予希食指彎曲,點在唇上:“我剛剛那顆棋子下錯了。”

“嗯,然後呢?”風寧反問。

“……”慕予希,“我要重下。”

“落子無悔。”風寧笑道。

慕予希上齒刮了下唇,無奈地放下黑子:“不下了,我又輸了。”

“會贏的。”風寧道,“靈樹結果之後。”

慕予希身子僵硬,下意識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最後一日過去了。

“師尊。”慕予希急忙站起。

風寧慢條斯理地看向她,忍住流露的不舍:“你答應師尊,會等師尊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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