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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半夜，容璟因為懷孕睡不安穩所以醒了，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她坐起來，餘光瞥到桌上有一個保溫杯，杯底壓着一張紙：多喝熱水。

還畫了一個笑臉。

她頓了一下，伸手拿過杯子，打開蓋子，竟然還是熱的。

喝了兩口，用腳試了試旁邊的床溫，涼的。

她皺眉起身，走出卧室。

遠遠看到書房虛掩着門，裏面傳來光。

走近。

透過門縫，就見林其樂一邊喝咖啡一邊複習：“二尖瓣置換手術的并發症……”

容璟勾起唇角笑了笑，轉身回房。

重新躺在床上，她目光落在那個杯子上。

是自己給林其樂壓力太大了嗎？那家夥竟然在熬夜學習！

林氏的債務她本來沒想說的，可是看到林其樂連拿人家幾本書都感恩戴德，結果到了她這裏，全成了虛假的讨好，她就沒忍住全說了。

“林其樂，你其實不用那麽辛苦，只要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

清晨。

容璟醒來，床上還是沒有林其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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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學了一夜吧？”

她起床，走出卧室。

林其樂正在客廳一邊吃早餐一邊看早間新聞，看到她，笑着招了下手，“早啊，我還準備出門前叫你起床呢。”

“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怎麽可能？”

拿起杯子，把豆漿一口氣喝完，她站起來，走進廚房，不一會，就端着容璟的早餐出來了，“我學習得晚了點，怕吵醒你，就在客房睡了。我發現櫃子裏有豆漿機就打了豆漿，早上喝一杯豆漿，還是挺舒服的，來一杯吧？”

容璟走過去，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味道竟然意外得不錯。

“你不是很自信自己一定能畢業嗎？還用熬夜？”

林其樂摸了下鼻子，尴尬一笑，“你就別打趣我了嘛，我會努力的，一會我不能送你去公司了，今早學校有個頂級教授開公開課，我得早點去占位置，臨床經驗的分享可是很寶貴的。”

昨天想了很久，與其自怨自艾，倒不如拿出以前學習的鬥志。

舍友關系沒時間修複了，她就拼命水群，用了假名字進了一個學生群，這才有最及時的情報。

“過來。”

容璟朝她勾勾手。

她笑着走過去，“大小姐，有何吩咐啊？”

“豆漿不錯，賞你一輛車，你去車庫挑吧。”

“哈？”

容璟悠閑地喝着豆漿，眉眼上挑了一下，“你擠公交如果被人拍下來，丢的是我的人。”

“哇，感謝感謝！”

她抓過包背上，走到玄關換好鞋，回頭看向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喝豆漿的人，燦爛一笑，“一起加油哦，容璟！”

說罷，打開門走了。

容璟一直到聽見關門聲，才從林其樂剛才那抹燦爛的笑容中反應過來，低頭，唇角彎起，“笨蛋。”

笑容還沒散去，手機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她笑容慢慢斂去，接起：“母親。”

“容璟，晚上回家一趟吧。”

她坐直了身體，眼底只剩一汪無盡的黑暗，“母親，如果您也覺得我錯了，讓我回去道歉，我不想回去。”

不想面對白嬌，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當衆拆穿她出軌的事！

“你媽媽是做得不對，但她畢竟是你媽媽。”

“母親！”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煩躁地打斷了母親的說和，“母親，您就沒有想過媽媽這樣包庇祈頌和季昭——”

剛說完，她就懊惱地抿着了唇。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說了不該說的！

“阿璟，容氏跟祈頌的合作很多，不是林氏，而是祈頌，你知道嗎？祈頌這幾年，經常找借口把一些業務去掉林氏，而以第三方跟我們合作。只是沒想到她是在掏空林氏，我現在也覺得祈頌很可怕，不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母親，那您為什麽還要跟她來往？”

“因為我們深度綁定的業務太多了，不是一天就能徹底割斷的，阿璟，你從小跟着我耳濡目染公司業務，你現在站在第三方的角度，以全局出發，你告訴我，我們該做什麽？”

容璟眉頭緊鎖，握着手機的手發緊，“應該一步一步進行切割。”

“你明白就好，委屈你了。”容亦華頓了一下，安撫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要跟你媽媽一般見識今晚你賀阿姨辦了個舞會，你也過來吧！”

“我……會去的。”

她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挂了電話，看着手裏的豆漿，再也沒有胃口了，用力把杯子砸向地面，她眼底只剩冷酷。

……

林其樂開車到學校，趕到公開課的大教室，人已經快坐滿了，她在心裏感謝容璟的先見之明，這要是坐公交車來學校，恐怕門口的位置都沒了。

周圍有人認出她了，竊竊私語。

“那是林其樂嗎？我怎麽看着好像林其樂！”

“什麽像？那就是林其樂，天吶，她竟然來上公開課！”

“專業課人影子都看不到，她聽得懂這堂課嗎？”

“你不知道吧，我舅舅說她家破産了，她家不能花錢給她買畢業證了，她只能來上課了。”

“過去四年多都沒上過課，想靠這最後半個多月補上？癡人說夢呢！”

林其樂低頭打開昨晚連夜準備的材料，低頭嘆了口氣，原身這口碑真是讓她想試圖扭轉都不知道怎麽下手了。

教授進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王津南，臨床執業三十年，在三尖瓣閉鎖、肺動脈瓣閉鎖、主動脈弓縮窄、主動脈弓縮窄合并二尖瓣狹窄等方面有極強的操作和理論經驗，帶出了上百名優秀醫生。

“各位同學，在我們公開課結束前，我想讓大家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病人先天二尖瓣、主動脈瓣狹窄通，但短期時間內又不會影響正常生活，應該如何應對？”

許多學生紛紛擡手。

教授随即點了一個人：“這位同學，你說。”

“如果不影響正常生活，應該以藥物保守治療為主。”

不對！

林其樂無聲地反駁那個同學的回答。

林其樂在心裏說：先天性二尖瓣以及主動脈瓣狹窄的人，需要考慮對方的職業以及生活環境，保守的藥物治療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影響，不能看病人的主觀感受，要查看左心緣的左心房弧度和肺靜脈增幅，還有陰門陰影等。

臺上的教授笑着搖了搖頭：“你這樣判斷也沒錯，但身體機能是有滞後性的，你如果選擇藥物保守治療，患者會認為只是小問題，當再次病邊，就可能不是一個小手術了，醫生需要有預判性，我們不能養病。”

林其樂激動地笑了，她說對了！

公開課結束，她背着包往外走，直奔自習室，準備重走一遍畢業前的備考階段。

整整一天她都在自習室度過，午飯則是在學校食堂。

這樣的生活，她以前非常習慣，但這具身體，似乎不能接受久坐，才幾個小時就已經腰酸背痛了。

傍晚六點，剛刷完一份卷子，正打算對一下答案，就接到了徐嬌的電話，“幹嘛呢？”

“學校自習室複習，快畢業考了。”

徐嬌從聲音一下揚高了，“靠，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用功學習了？”

“人總要長大啊，我覺得早起上課，被知識塞滿大腦的感覺，很棒。”

她笑了笑，往後身展了一下。

徐嬌一臉黑線：“……”

“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回來快兩個月了，我爸讓我滾回學校，我這不是準備走前跟你好好聚聚嘛，誰像你這麽沒良心，老娘不找你，你就不找我。”

好像還真是，都是徐嬌找她，她幾乎沒主動找過徐嬌。

她心虛地摸了下鼻子，傻笑一聲，“什麽時候走？那我給你送行！”

徐嬌放下酒杯，起身走出包廂，“送行再說送行的事，我得到消息，我女神今晚參加一個cos聚會，你陪我去，我讓你看看那個被我看上的alpha。”

“你這是準備出手了？”

“不知道，不過既然知道她的動向，肯定要跟去看看的，你在學校是吧？我來接你！”

不等林其樂拒絕，對方直接挂了電話。

林其樂無奈看了眼手機，收好東西，走出自習室。

徐嬌是人來瘋，說幹嘛就肯定要幹！

她給容璟發消息：晚上跟徐嬌聚一下，我會盡快回家，你下班了嗎？你幾點到家，點餐就從那個便簽上的餐廳點。

等了兩分鐘，沒有回信，她又問了一句：你在加班嗎？

還是沒回信，就在她準備直接打電話的時候，容璟回信了。

嗯。

就一個嗯？

她打了那麽多字，就不能多發兩個字嗎？可又想到對方本來不用這麽忙，如果她夠争氣，就不用讓容璟撐起林氏，一下子又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失落的資格。

再忙都要記得吃飯。

發完消息，知道可能不會有回應，她索性收起手機，坐在學校正門進來就能看到的草坪繼續看書。

半小時後，徐嬌直接把車開進了學校。

林其樂正坐在草坪上看書，頭頂蓋下一片陰影，一擡頭，就看到一身黑皮衣，短發，畫着煙熏妝的，她詫異地問：“你準備混□□啊？”

“太陽都下山了，你還看書，這麽用功？”

“沒辦法，以前拉下太多了。”她把書裝起來，背着背包跟徐嬌往外走，“你這一身……”

“這是cos，走，給你也改造一下，我們去你驚豔全場。”

她問：“你愛上的alpha是個coser？”

“應該是。”

徐嬌的模棱兩可，讓她驚住，“你愛上另一個人，結果你一點都不了解她？”

“我是在酒吧一見鐘情的，而且，等我拿下她，在床上慢慢了解嘛，嘿嘿。”

林其樂：“……”

兩人到了cos造型工作室。

林其樂在徐嬌的指揮下，戴上了動漫裏冷酷主角的黑色短發，一身跟好友同款的皮衣皮褲，非常緊，她感覺自己要蹲都有點難，脖子上還戴着哥特風的脖環。

“其樂，你別做表情，臉側一下。”

她只能按照好友的指示擺造型。

“頭低一下，收收下巴，對對對，別動！”

徐嬌拍了幾張照，“天吶，你要不是我發小，我都要愛上你了，你這天使與魔鬼的結合體，簡直讓人發狂！”

“拜托，有那麽誇張嗎？”

林其樂走過，探頭去看，随即愣住，還……真是不錯啊！

照片裏的她，一身黑，皮衣包裹的身體，渾身散發着冷漠的氣息，眼神卻茫然空洞，彷佛不知身在何處。

簡直又冷又欲。

哇，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麽酷的一面！

“給我也發一張。”

“我拍的好吧，你真是走錯風格了，好适合暗黑風啊，以前怎麽沒發現呢？走，cos聚會七點半開始！”

兩人開車到了一間五星級酒店。

來到十樓，一個大的宴會廳已經被改成了黑色系聚會。

兩人一進門，林其樂就驚呆了，這裏面真是她想的到的，想不到的裝扮都有，甚至還有一個頭上腳下全是觸角的……樹精？

蝙蝠人，科學怪人，吸血鬼，狼人，剪刀手……

有些她認識，有些她完全不知道裝扮的出處。

林其樂第一次出席這種聚會，新奇地打量大家。

“其樂，看，我的女神！”

她順着徐嬌的指向看去。

一個女王裝扮的女人，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從臺上慢慢走下來，看到她的人，無不臣服于她。

一股強大的信息素，讓林其樂不舒服地皺了下眉。

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都是互相排斥的，但她來這個世界至今，也就在酒吧被一個容璟的愛慕者用信息素挑釁過一次。

這個聚會裏有三五十人，但alpha似乎只有那一個人，omega和beta倒是不少。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這裏還有其他alpha，朝她走來。

彷佛女王降臨一般，女人走過的地方，所有人都讓開了路。

啧啧！

容璟要是alpha，可能就是這種感覺吧？

不，容璟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不對，比這感覺還要強大！

對方走來，站在她面前，先看了徐嬌一眼，“這位是你朋友？”

“是啊，愛麗絲。”

愛麗絲笑着看向她，突然湊近，林其樂不舒服地後退一步。

“哈哈，這麽害羞的alpha啊，我還以為你是omega呢。”

林其樂禮貌一笑，“我結婚了，應該是我妻子的氣息。”

愛麗絲愣了一下，看着她，笑容多了幾分其他意味，“聞得出來，你身上有很重的omega的氣息。我叫愛麗絲，你叫什麽？”

“林其樂。”

愛麗絲轉身，“各位，歡迎我們的新朋友，林其樂。”

全場歡呼。

說是cos聚會，其實更像一個化裝舞會，林其樂看了一會熱鬧，也就沒什麽興趣了，要不是陪徐嬌，她已經回家了。

容璟沒回消息，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話吃飯。

她端着一杯酒，靠在角落，在心裏背知識點：四個瓣膜即連結左心室和主動脈的主動脈瓣……

“嗨。”

她回過頭，就看到愛麗絲站在她身後。

她禮貌地回了一句，“嗨。”

“怎麽不跟大家一起玩？”

“不太習慣。”

愛麗絲勾了一下落在鎖骨的頭發，纖細的脖頸，随着呼吸，胸前風光起起伏伏，身上還有香味散發。

“玩着玩着就習慣了啊。”

她伸出纖細的手，還沒碰到林其樂，就被對方避開了。

林其樂心中疑惑，這人是alpha啊，她不可能連這個都分辨不出來，但這人……好像，大概，似乎實在勾引她？！

但她可是alpha啊！

“我先去找徐嬌了。”

她剛要離開，就被愛麗絲用酒杯攔阻了，“幹杯。”

她沒動。

“這點面子都不給？”

為了給徐嬌面子，她只能勉強跟對方碰了下杯，“幹杯。”

喝了一小口。

她就大步離開了。

找了一圈，沒找到徐嬌，身體卻慢慢開始發熱，那還總感覺……

靠！

這是中招了!

但她明明——那杯酒？

“徐嬌！”

喊了一聲，沒找到徐嬌，她踉跄出了聚會大廳，下意識撥了一個號碼。

手機通了，“幹嘛？”

她聽到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容璟？”

“你聲音怎麽回事？”

“我……我好像被人下藥了。”

聽到容璟的聲音，她突然鼻子一酸，靠着牆，微微喘着氣，“我難受。”

“你在哪裏？！”

容璟臉色大變，穿着禮服，踩着高跟鞋大步往外走。

“容璟，你去哪裏？”

白嬌喊住她，“這是你賀阿姨的舞會，還沒開始你就要走？”

她回頭看向賀阿姨，“阿姨，我有急事，抱歉。”

說完，就往外跑。

一邊跑，一邊問：“林其樂，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一道陌生的聲音讓容璟幾近瘋狂，“寶貝，你在跟誰求救呢，哦，我的大小姐？這是誰啊？”

“呃……放開……”

手機挂斷了了，林其樂再次回撥，已經關機了。

“林其樂！”

電話裏只剩忙音，她深呼吸幾口，立刻給秘書打電話：“給我找林其樂好友徐嬌的手機號，立刻！”

挂了電話，她死死握着手機，眼眸幽黑冷冽。

不到一分鐘，徐嬌的號碼發到了她手機裏。

撥過去。

電話很快通了，傳來徐嬌的聲音：“誰啊？”

她大步走向車庫，一邊道：“我是容璟，你把林其樂帶到哪裏去了？”

“啊？”

她聲音冷如寒冰：“立刻回答我！有人給她下了藥，徐嬌，她如果出什麽事，我絕不放過你！”

徐嬌愣了一瞬，忙到處張望，果然沒看到好友，一下子，她也慌了，“我們在**酒店十樓，是來參加一個cos聚會的。”

“發起人是誰？”

“愛麗絲。”

容璟挂了地那話，打開車門，啓動車子，同時撥通另一通電話，“給我查一個叫愛麗絲的女人，她今天在**酒店舉辦了一場cos聚會，我要這場聚會所有人的行蹤，立刻，現在就要！”

“好的，容小姐。”

車子開出車庫，她雙眼發紅，血絲慢慢浮現。

還沒趕到酒店，容璟要的資料就查到了。

“那個愛麗絲是個變态的alpha，喜歡征服alpha，拍下她們的視頻，然後威脅alpha成為她的奴隸，她從未失手過，cos聚會是她狩獵途徑之一。”

攥緊方向盤，“她可能在哪裏？”

“她有個秘密基地，我把地址發給你。”

得到地址，容璟踩下油門，車子在市區飙出120邁。

……征服alpha，拍下她們的視頻，然後威脅alpha！

……她從未失手過！

“林其樂，你這個笨蛋，最好撐到我到！”

容璟紅着眼睛，滿眼焦急和憤怒。

趕到那個秘密基地。

她一下車，就拼命跑去。

剛到門口，她怔住了。

林其樂頭發淩亂地站在臺階上，似乎在思考自己在哪裏。

兩人四目相對。

林其樂眨了眨眼，“容……璟？”

她一步一步走向容璟。

“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她聲音沙啞地詢問，想伸手，又怕真是幻覺。

剛要放下手，就被容璟握住了，“你這個笨蛋！”

容璟将她拉進懷裏。

熟悉的氣息讓林其樂終于有點反應了，她抱緊容璟，“那個變态給我下了藥，我把她打暈跑出來了，她下的藥……呵呵……比你當時給我吃的……小兒科多了。”

“林其樂。”

容璟死死抱住她，好像要把她揉進身體似的。

“疼……唔……容璟，別抱着我，我……好難受……”

說着，就不受控制地親吻容璟的脖子。

融進推開她的腦袋，“蠢死了，給我忍着！”

把人半摟半抱到車上。

“容璟……”

她仿佛在沙漠行走了好幾天的人終于找到了一汪泉水，可就是喝不到，難受地嘤嘤低泣，雙手往容璟身上撲。

“忍着。”

“嗚嗚……忍不住了……”看到近在咫尺的手，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你是狗啊！”

容璟眼神慌了一下，忙收回手。

她不得不抓過礦泉水，打開，潑了對方一臉，“再不冷靜點，我就把你丢下車。”

冰涼的水讓林其樂一下子清醒了大半，她茫然地看着車裏的一切，最後目光落在容璟腳上，穿着高跟鞋的容璟，腳上都是血。

她伸手抓住她的腳，“你受傷了？”

“放開我的腳！”

林其樂意識一會清醒，一會迷離，她看向她，“你找了我多久？”

容璟別開臉，“沒多久。”

“容璟。”

她俯身抱住容璟，身體一陣一陣熱潮湧動，她咬牙忍住，只是心疼地抱住懷裏人，“謝謝你來找我。”

“我是不想讓我的東西髒了！”

“唔……那個藥好變态的。”

容璟能感覺到林其樂身體不住地抽搐，溫度也超出一般人，她抓住她肩膀的人，慢慢單手把人按在自己懷裏，另一只手去摸索東西。

“你要幹嘛……容璟……”

“等一下。”

“嗯？”

一條皮帶被容璟拽在手裏，林其樂迷離地看了看，腦子卡頓，“幹，幹什麽？”

十秒後。

“啊啊啊！你為什麽要綁住我？嗚嗚……我好難受，容璟……”

可是不管她怎麽掙紮，怎麽喊，開車的容璟都沒回頭給她哪怕一個眼神。

車開回家。

賀妍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什麽情況？”

容璟打開車門，“給她來針抑制劑。”

賀妍好奇地看向後座，随即身體僵住。

渾身都快濕透了的林其樂雙手被綁在身後，衣服淩亂不堪，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還在嘤嘤喘息。

“她，她這……”

“她蠢，去參加cos聚會，被人下藥了。”

賀妍：“那你不幫她？”

容璟皺了下眉，“她自己愚蠢的後果，幹嘛要我幫她？”

賀妍：“……”

“快給她注射。”

“好好好。”

賀妍拿出抑制劑，伸手給林其樂注射，看着已經後座可憐兮兮的人，心中突然有點可憐她，遇到好友這樣的omega，林其樂也算是在歷劫了。

哪有自家alpha被下藥，omega自己不幫忙，非要大老遠喊人來注射抑制劑的！

再次搖頭。

容璟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她沒事吧？”

“沒事，等幾分鐘就好了。”

“那你回去吧。”

賀妍：“行。”

等賀妍離開，容璟就站在車前，也沒有丢下車裏的人進家門，也沒準備伸手幫忙。

不知過了多久。

車裏的人動了。

林其樂感覺自己跟死了一回一樣，那種感覺，這輩子都不想嘗試了。

扶着車門，下車的時候，腿一軟，差點摔倒，結果身邊的人，連扶她一下都沒扶，“喂，你扶我一下能死啊？”

容璟眯起眼睛：“你說什麽？”

“唔……沒事。”

靠，她幹嘛要這麽慫啊！

踉跄地回到家。

“去洗澡，不然不許上床！”

林其樂：……

她都快虛弱了好不好！

但看了一眼容璟的眼神，她還是咬牙進了洗手間。

洗到一半，實在困得不行，她索性躺在浴缸裏，

迷迷糊糊中，好像被人抱了起來，熟悉的氣息讓她十分放松，忍不住環抱過去。

“放開，不許抱我！”

“容璟……”

那人停頓了一會，沒再抗拒她，而是不悅地吐槽：“睡成豬了，誰碰你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