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失控

第50章 失控

時間過得很快,整個城市像是被寒冷籠罩,時染坐在畫室裏,透過透明玻璃看着窗外狂風吹動光禿禿的樹梢。

畫室裏開了各式各樣的花,不管屬不屬于這個季節的,都在這溫暖的畫室裏争奇鬥豔。

卻在十分鐘之內滿片狼藉,像是遭遇了一場浩瀚洗劫。

“哎呦,外面樹都是光禿禿的,只有這個畫室還像春天似的,多好看呀,哎喲,可惜……”菊姨一邊說一邊收拾。

上周她和唐紀出去,故意說還喜歡林越,本以為陸北宴會生氣,沒想到他沒有,反而對她越來越好。

比如這些花兒,都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請了高價的育花師每日細細照顧。

而她,也換了策略。

自從外婆走後,她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只想着恢複自由之身,然後拉時家下臺,讓某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之前,她想着假裝喜歡陸北宴,讓他放下防備心,再悄悄逃走。

這次,她想徹徹底底擺爛,讓陸北宴厭惡她,所以她開始無止境的又作又鬧。

比如故意說還喜歡高中時暗戀的人。

比如毀了這些花。

不到十分鐘,陸北宴的身影出現在長廊外,他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腳步極快走過長廊,看樣子毀了他這些心愛的從國外空運回來還精心照顧的花花草草很生氣。

陸北宴喜歡早上洗澡,這是剛洗完澡連衣服還沒換上就着急過來興師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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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悠然坐在榻榻沙發上,只瞟了一眼外面,又将視線收回,重新放在自己面前的新作上。

這次,她畫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

準确的來說,她畫的是林越。

陸北宴很快來到畫室,奇怪的是,他進了畫室沒有馬上跑到她面前興師問罪,而是先把門徹底關上,然後站在暖風空調處,确定自己沒了外面的風霜後,才走過去。

他的頭發還在滴水,順着下颌滴落到浴袍敞開的鎖骨上,順着紋理肌肉線條往下。

小腿露出來,穿了一雙軟軟的拖鞋。

外面十度以下的天氣,只穿着這麽一件浴袍就過來了,時染看着都覺得冷。

莫名的,看慣了他西裝革履的模樣,這副穿着浴袍頭發濕答答的模樣和這已經被收拾好的文藝風畫室格格不入。

“怎麽樣?”他拉着時染的手上下左右打量端詳。

時染繼續作畫:“砸完了。”

“我是問你,有沒有受傷?”陸北宴按着眉心,那麽多盆栽,都是陶瓷裝的,萬一不小心傷着了可怎麽好。

時染一愣,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心裏都做好了吵架的準備了。

“沒有。”

“那就好。”陸北宴展開一個笑容,讓時染生生打了個寒顫,自從上周,忘了從那天,陸北宴就這麽笑了,以前他笑的次數屈指可數,近來卻時常笑,但是笑容令她毛骨悚然。

他每次笑起來連嘴角彎起來的弧度都是一樣,像是機器人一樣,有着某種特定的程序,是好看的,同時也是僵硬的,時染總覺得他是在惡心她,一個人真正笑起來怎麽可能是這樣的。

兩人相處這麽久,她卻記不起他真正的笑容是什麽。

時染看着本來五顔六色的畫室,現在四周卻光禿禿的。

這樣都沒有生氣嗎?

上次她故意說喜歡林越,他也沒有生氣。

陸北宴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錯了。

不是陸北宴的脾氣變好,而是這些事情還沒觸碰他的底線。

時染發現站在身旁的人沒有說話,他一雙眼緊緊盯着時染面前人高的畫像,雙手緊攥起來,眼尾開始猩紅。

他在克制。

砰的一聲,他一拳砸在木制的畫板上,人高的畫板瞬間裂掉,在人像眼睛初被砸開,木制畫板被砸裂,空掉的那塊像是針刺般參差不齊,上面沾滿鮮血。

陸北宴的手也被木刺紮傷,鮮血淋漓,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還在一拳一拳無聲地揮在畫板上。

仿佛在他面前,不是一塊畫板,而是一個人。

而他的動作,分明就是在要這個人的命。

伴随着畫作的炸裂,時染尖叫一聲,不自覺往後縮,小小一團縮在榻榻沙發上,捂着耳朵,閉上眼睛。

很快,一張畫板只剩下木屑殘渣和不成塊的碎骸。

不知道什麽時候陸北宴的睡袍敞開,露出光潔的胸膛,暖氣很足,他出了滿頭的汗,毀掉那幅畫後,站在原地,右手不斷往下流着鮮血。

随着畫板被砸的聲音的消失,代替的是滴滴答答的聲音,不快不慢,時染睜開眼。

看到的是這樣一幕。

在往後幾十年的餘生裏,她都忘不了這一幕。

陸北宴穿着敞開的浴袍,裏面穿了一件三角內褲,他雙眼猩紅,畫板被砸成碎渣,他的手在拼命流血,而他本人像是感受不到。

下一秒,有幾滴淚從他眼角淌落,直直砸在布滿碎渣的地上。

時染心一愣,睜大雙眼,卻又沒看到了,他還是一副沒什麽表情的模樣。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陸北宴怎麽會哭呢。

這幅畫面讓時染瞬間想到之前在五教的時候,他也是這般不要命的打李東浩。

畫室外面,菊姨和阿飛還有幾個保安齊齊背對他們站着,都是聽到聲響後趕來的,但是誰也不敢看裏面發生什麽,誰也不敢擅自進來。

這幾秒,仿佛世間萬物都在靜止。

“過來!”他的聲音也猶如臘月寒冬,讓人不寒而栗。

時染完全被吓到了,只能順着他的話走,她起身過去,他手上的鮮血還在不斷往下流,莫名讓人覺得心悸。

她很怕,從來沒見過陸北宴這麽生氣,她怕他會打她。

但是下一秒,他用那只沒受傷的手一把拉過她,抱着她,他抱得很緊,時染的嘴唇正好親到他的小櫻桃,準确來說,是不小心碰到。

他頭埋低,低低的嗓音落在她耳邊:“不許再畫他。”

時染已經完全被吓傻了,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只是搗鼓着點頭。

陸北宴用沒沾染鮮血的手抓起她的右手,纖長細白的指節,白皙緊致,他撩起她的食指。

目光空洞,冷冷一句:“不然,就別畫了。”

雖然知道小姑娘已經被他吓到了,不敢再在他面前畫那個男人,但是他還是說了狠話,讓她記憶更深刻。

這段時間,他都可以縱容她作,縱容她鬧,但是也要讓她知道,有些底線是不可以碰的。

說完,他就松開了她,往外走去,一出畫室,菊姨和阿飛就圍上來。

菊姨把早就準備好的外套給他披上,嘴裏唠叨着:“先生怎麽傷成這個樣子?夫人要是看到了可要心疼死了,哎喲,這個血還在往下,快,陳叔,先包紮……”

滿眼的心疼。

烈風卷起地上的枯葉,飄飄揚揚不知飛向何處。

陸北宴甩開陳叔的手,黑色大衣外套也掉落在地上。

“去裏面打掃幹淨,別讓碎渣紮到染染。”

冷風刺骨地從四面八方撲來,如同刀割,手上被刺破的地方更是密密麻麻的疼,卻也讓他清醒了不少。

到底還是控制不住情緒,吓到她了。

上次聽說她還喜歡林越的時候,他就控制不住情緒了,但是被他克制下來了。

她說喜歡愛笑的陽光大男孩,他就看着那個男人的照片對着鏡子一遍遍學着怎麽笑才最像他。

他以為這次也可以很好控制住,可他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

看到她一筆一畫勾勒出那個男人的輪廓,眉毛,眼睛,她的眼裏也全都是他。

他承認,在那一刻,他嫉妒得發瘋,無論怎麽控制,都控制不住砸了那幅畫作。

可是染染好像被他吓到了。

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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