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不許再砸東西

第87章 不許再砸東西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身形顫了下,擡起頭雙眼緊緊鎖住她,不願意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雙眼眯了下,瞬間又驟然收緊。

“我不信,染染,你又騙我的,對不對?”

時染有些害怕,手攥緊他衣襟,卻不小心抓到他浴袍的帶子,浴袍敞開。

他裏面竟然什麽都沒有穿,她吓得驚呼了聲,想要掙紮着起來,卻一不小心擡腿碰到了……

她忽然聽見男人悶哼了聲,随即,他的肌肉線條仿佛都跟着緊繃起來。

時染吓得縮着雙手,腳僵硬地垂下來,整個人一動不敢動。

杏黃的燈光下,将他輪廓分明的臉切割成沉郁的模樣,深邃幽暗的雙眼在黑暗中沉沉望着她。

眼底下像是有什麽情緒在燃燒,幾乎要将她吞噬。

深秋季節,風冷冷地從敞開的窗戶簌簌進來。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扣子的薄款針織衫,只見他的手觸到她衣服的第一個扣子,緩緩逐漸解開。

“陸北宴,你……你快起來。”

陸北宴像是沒聽到似的,女孩兒雪白的雙肩,淺藍色的文胸,映紅了他的眼。

還是随着內心強烈的欲望一只手輕扣住她後脖頸,往後背蝴蝶骨中部逐漸往下。

被他觸到的每一寸皮膚都變得滾燙,時染吓得連呼吸都不自覺放慢。

“不然我就再也不讓你見我了。”

聞言,陸北宴動作一頓,手撐着被單起來,看她的眼神裏是盡漠的冷,發白的薄唇輕啓:“走。”

邊往浴室裏走邊雙手系上那條腰帶。

時染雙手輕撫胸膛平息情緒,明明只有一個月沒見,他好像瘦了很多。

本就淩厲的輪廓此刻顯得更為深邃,還變得像一只刺猬,全身上下都是鋒芒,好像只要稍微靠近,就會被刺得體無完膚。

說不害怕是假的,時染整理好衣服,立馬抽腿想往外走。

卻下意識地往浴室裏看了眼。

浴室門是磨砂的,她看到他進去之後關上門就靠着門蹲坐着,頭低垂着,雙手抱着頭,像一只受傷的刺猬。

她還是不忍心就此走掉,轉身往浴室門口走去,用哄小孩的口吻:“陸北宴,這次我沒有騙你,我真的試着去喜歡你,好不好?”

“你先乖乖出來吃藥,把身體養好,我允許你以後每周都來找我一次,好不好?”

裏面還是沒有動靜,時染嘆了口氣,“再不出來,我就真的走喽?”

她說着就往門外走,沒兩步,浴室門被拉開,他的身影出現在一片黑暗裏,身形瘦削。

時染順手摁開房間的燈,壁光燈傾瀉而下。

整個房間像是經歷過一場浩瀚的洗劫,能想象得到,他摔這些東西的時候有多憤怒和無助。

他就站在那裏,頭低垂着,臉上的胡渣冒出來,眉眼顯得更為深邃。

時染走過去,輕輕拉起他的手,另只手拿起桌上的藥碗,往門外走,到對面的房間。

他就跟只溫順的小貓咪一樣跟着她的腳步。

“快,把藥喝了,一會要涼了。”

陸北宴盯着那碗藥,搖了搖頭,坐在床上,手還緊緊握着她的手,眨了眨眼。

“苦。”

時染愣了一下,他這是在撒嬌嗎?

這男人是不是太善變了些!?

“那我讓菊姨拿糖上來。”說着要起身,手卻被他依然拉住,不願意松開。

“沒用的,還是苦。”

時染想起三年前他生病吃藥的那個時候,在落地玻璃窗前的那一幕幕,臉瞬間紅了。

“快喝掉。”

陸北宴見染染好像要生氣了,接過藥碗,皺着眉一口一口喝完。

突然,柔軟的唇覆上來,漆黑暗沉的眸子一下子晶亮。

時染本來打算輕啄一下的,誰知道他突然加深了這個吻,苦澀的藥味在兩人口腔蔓延,他的手還開始不老實,從她衣擺下往上。

她伸手拉住他那只不老實的手,頭往後仰,分開點距離。

“別得寸進尺啊!”

陸北宴松開她,拉着的手還沒松開,臉色是近乎病态的蒼白,黑眸深處布着血絲,半張臉陷在陰影裏。

“染染,我難受。”

時染:“……”

她另只手捂住他嘴巴,“不許再說。”

見他眼神意猶未盡,兩人都坐着,呼吸有些不平穩,她怕他一沖動又要發瘋,抓過一個枕頭放到地上,她坐在上面。

見他雙眼像是焦灼在自己身上,趕緊開口:“你快躺下,睡覺。”

陸北宴乖乖躺下,側着身子看她,“染染,我睡着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很晚了,你退燒了,我明早再走,你快睡。”

陸北宴乖乖閉上雙眼。

月色透過玻璃窗進來,從這頭走到那頭。

次日早上,時染醒來,就躺在床上,陸北宴正好整以暇側着身子看她。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還完完整整,松了口氣。

她伸手探了探陸北宴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傳到她的手心。

“怎麽會還沒退燒?好像更燙了!”

她起身,卻被他拉住手,落寞的眼神不加掩飾:“染染,你要走了嗎?”

可是,你不是說等我燒退再走嗎?

“我下去拿點粥上來,還有退燒藥。”

聞言,陸北宴才松開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昨晚,他假裝睡覺,等染染睡着了,他才悠悠睜開雙眼,先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然後沒忍住又親了她許久,才去浴室特意洗了冷水澡,深秋季節,涼水落在滾燙的身體上,沒有意外的,早上燒沒退。

等時染上來,這次他還喊苦,時染沒有理他。

等他吃過藥之後,她抱起平板坐在沙發上更新漫畫,陸北宴則雙眼一直鎖着她。

一整日,時染都盯着他三餐齊全,藥也得乖乖吃。

到了傍晚的時候,燒總算退了,時染也就要回去了。

陸北宴拉着她的手不願意放開,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還是放開她。

不過該争取的福利還是得争取:

“染染,你昨天說可以一周去找你一次,是不是真的?”

時染點了點頭,怕他還像這段時間這樣,砸東西,不願意吃藥,對自己的身體很随意,嗔怒着警告他:

“不過我有條件,不許再砸東西,不許再不吃飯,不許再不聽話,要養好身體。”

陸北宴乖乖地點了點頭,心裏有些郁悶,他還想着下次要裝病讓染染來看,看來是不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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