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以前的你，冷漠

那天晚上他們一家三口睡在一張床上，鬧鬧也不知道是因為慕離在的緣故還是因為謝書懷在的緣故。

睡得十分安心，等到第二天一早醒來，看到身邊的謝書懷，直接吓得往慕離身邊縮去。

太可怕了，為什麽爹爹也在。

慕離還沒有醒過來，可是謝書懷已經醒了，看着鬧鬧的動作十分的不滿，直接把個小孩子拖到了自己身邊，“你搞什麽？難道你要把你娘親給吵醒嗎？”

鬧鬧傻傻的看着他，“爹爹，你說話小聲點兒。”

“……”謝書懷被自己的兒子這麽一通數落，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可孩子到底是自己的，“閉嘴，不要說話，我們繼續睡覺。”

鬧鬧只能被謝書懷摟着，開始不情不願的睡覺，從來沒有被親爹這麽抱着過，鬧鬧雖然有些不太習慣。

可到底沒有反駁，那是因為，實在是不敢啊……

如果反駁了，會死的很慘的吧。

鬧鬧雖然還是個小孩子，可也明白了，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他爹這樣的人。

慕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結果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謝書懷。

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的慕離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想幹什麽？”慕離警惕的問道，看着謝書懷的眼神，就跟看賊沒有什麽區別，看的謝書懷一陣陣的郁悶。

什麽時候開始，在自己夫人的眼裏，自己已經變成了這樣的人了？

“鬧鬧很早就醒過來了，可是你沒有起來，所以又睡過去了。”謝書懷大言不慚的開口，絲毫沒有打算告訴慕離，這個小孩子是被自己哄騙的睡着的。

慕離看了一眼謝書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麽，“你為什麽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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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涼了，不是應該去找他那些莺莺燕燕才對嗎？

謝書懷卻似笑非笑的單手枕着後腦勺，對慕離說的這些話也沒有任何的興趣，“夫人，那些不過是紅顏知己。”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慕離敏銳的從這些話當中聽到了不一樣的。

“夫人可知道紅顏知己是做什麽用的？”謝書懷忽然開口，慕離傻傻的搖頭，紅顏知己還能有什麽用？當然就是用來滾床單的！

還真的以為她什麽都不知道嗎。

只見謝書懷似笑非笑的開口，“紅顏知己可不僅僅是這麽一個用處，還有別的用處的。你知道嗎？”

慕離傻乎乎的搖了搖頭，也不想問還有沒有別的什麽用處，她也不想去問，可是她不問，謝書懷也會滿足她的。

“紅顏知己這種東西，當然是和夫人吵架的時候，用來安慰自己的。”謝書懷說起這些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大言不慚的很。

慕離看着他只覺得在面對一只大渣男。

偏偏這個渣男還一點都不知道她為什麽心情忽然就不好了。

還深情款款的告訴她，“只要夫人不和我生氣，那些人，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渣男還有理由了？這到底是一個怎麽樣奇幻的世界？

“夫人為何這般看着我，莫非是覺得這有什麽問題嗎？”謝書懷完全不知道慕離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可是謝書懷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沉浸在如今慕離沒有冷漠對待他的喜悅裏面，看着慕離更是高興的溢于言表，“夫人……”

“娘親。”小團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謝書懷所有要說的話，謝書懷看到這一幕，想掐死這個孩子的心都有了。

絲毫不顧及面前的這個崽子，是自己的孩子。

慕離把他抱在懷裏，然後團團就挑釁的看着謝書懷，看的謝書懷無奈至極，到底是哪裏來的小屁孩？

“鬧鬧如今也已經六歲了，是應該到了上學堂的時候了。”謝書懷毫不客氣的開口，鬧鬧在慕離的懷裏一陣陣的瑟縮，上學堂是什麽東西？

感覺一聽就不是什麽好事情，鬧鬧的內心是拒絕的。

可謝書懷卻沒有那麽容易拒絕。鬧鬧剛露出了一點不願意的苗頭，就被謝書懷給拒絕了。

“你如今已經六歲，難道還要每日窩在你母親的懷裏哭哭啼啼才好？”謝書懷好似一下子找到了所謂慈父應該做的事情。這會兒對着鬧鬧那是又說又勸的。

看的慕離那叫一個目瞪口呆的。

這畫風轉變的也實在是太快了吧？慕離實在是……

“可是……可是。”鬧鬧還想說什麽，謝書懷直接就把人從慕離的懷裏搶了出來。

“可是什麽？有什麽好可是的？”謝書懷抱着鬧鬧不停的走來走去，別說這個小團子如今也有了一些分量了，就是因為有了這些分量，謝書懷才更加不願意讓鬧鬧每天都鬧騰着慕離。

如果出了什麽事情可要怎麽辦才好。

“可是娘親，鬧鬧不想去上學！”小團子又開始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慣壞的，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活像是一個熊孩子在撒嬌。

慕離覺得，這件事情一定需要好好的制止，“鬧鬧聽話，你如今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知道了嗎？”

不是小孩子的鬧鬧，傻乎乎的看着爹娘，很少見到兩個人對一件事情這麽的執着。

他歪着腦袋，“為什麽？”

不得不說，這個小孩子雖然不肯去讀書，可為什麽，這種事情還是很容易問的，“沒有什麽為什麽，你必須去讀書！”

慕離實在是不想聽到什麽亂七八糟的狐貍精之類的話，“鬧鬧，你必須去讀書，明白了嗎？”

鬧鬧還想反對，他看着慕離，只覺得是這麽的陌生，鬧鬧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平日裏溫柔賢淑的母親，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母親。

這會兒卻變成了這樣子。

“娘親。”鬧鬧受不了這樣的情況，可憐巴巴的開口，“為什麽？你是不是，不愛鬧鬧了？”

“……”慕離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鬧鬧，娘親是為了你好。”

“可娘親從前說過的，鬧鬧不需要去上學。”鬧鬧歪着腦袋開口，實在是對他們大人的做法，有着深切的無奈。

這些話，不都是他們說的嗎？

謝書懷似笑非笑的看了慕離一眼，似乎是在問慕離，遇到這樣的情況要怎麽辦。

慕離哪裏知道要怎麽辦？唯一的辦法當然就是，以暴制暴。

“沒有那麽多的為什麽！你要是再這麽多的廢話，小心我打你。”慕離的耐心已經被鬧鬧都給弄沒了。

如果還能有什麽好脾氣，只能說慕離的修養好了。

可是這會兒，她壓根就懶得搭理這個人，“不許給我哭哭啼啼的，聽到了沒有？”

鬧鬧點了點頭，看了看娘親，又看了看明顯在看好戲的父親，只覺得這些事情不是他想象當中的那麽簡單。

鬧鬧最後還是哭哭啼啼的答應下來，一個男孩子這般的哭哭啼啼，是慕離所不願意看到的，可偏偏……

她這個挂名兒子就是這樣的人，惹得慕離煩不勝煩。

謝書懷可是一點都不介意，“夫人，莫要生氣，待到明日為夫一定給鬧鬧尋一個極好的夫子。”

“用不着等到明天了，你現在就去找吧。”慕離淡漠的開口，對于謝書懷和鬧鬧這一對奇葩的父子，她已經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謝書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同樣懵懂的兒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得罪了這個人，“鬧鬧，你是不是得罪你娘親了？”

“我沒有。”鬧鬧毫不猶豫的開口，“怎麽可能是我得罪娘親呢，要得罪也是你得罪的。”

謝書懷壓根不知道慕離的情緒為什麽又出現了變化，可看着兒子，也不曉得要怎麽和他理論，“是我？”

“當然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找了那麽多的狐貍精，娘親也不會要我去上學堂的。”鬧鬧似乎是抓到了謝書懷的把柄，這會兒一點不客氣的開口。

謝書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這個讨人厭的小孩子，忽然覺得慕離說的話是那麽的正确，的确狐貍精三個字是不能亂喊的，并且這個孩子如今已經這麽大了，如果走出去還這麽胡說八道的。

一定會讓很多人嗤笑的。

鬧鬧雖然小，可也是會察言觀色的，尤其是這兩天被接二連三的教訓，也深深地明白狐貍精這三個字不能亂說的。

于是鬧鬧開始忐忑不安的看着謝書懷，可她爹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摸得鬧鬧開始飄飄然起來。

“爹，爹爹？”鬧鬧傻乎乎的看着謝書懷，謝書懷摸着下巴開始笑。

到底要給這個小孩子找幾個夫子才好，一個似乎不大夠？兩個怎麽樣？

讓這個小孩子好好的明白明白，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乖，爹爹覺得你娘親說的話很對，所以爹爹決定了，現在就去給你找夫子。”謝書懷微笑着開口，笑的鬧鬧毛骨悚然起來。

他怎麽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情了？

尤其是……這個人居然還笑的這麽可怕。

“爹……爹爹……”

“讓你娘親看看，狐貍精到底是誰教的。”謝書懷無不冷漠的開口，無視鬧鬧的哭哭啼啼，直截了當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