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坐吧。”老爺子吹着茶碗裏的熱氣,漫不經心地說。
周瀾坐在了對面,開門見山: “當年州泉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您答應過我什麽,還記得嗎”
老爺子擡了擡眼皮: “州泉的所有事務全權交你負責,我不再插手。”
“所以呢”周瀾盯着他父親“您這次又是在發什麽瘋”
周老爺子冷哼一聲: “你要是能有點理性,還輪得到我出手”
他抿了一口茶水: “你為了一個小玩意兒,就把州泉當兒戲我以前怎麽教你的,全忘了”
周瀾眯了眯眼,一字一頓地說: “他不是小玩意兒。”
“看你那點出息。”老爺子恨鐵不成鋼“那他是什麽他帶着目的到你身邊,別說你不知道。”
是呀,他有目的,可是他求了什麽呢不過是一個機會。
他沒要過他一分錢,沒借過他一分勢。
這兩年多能呆在他身邊,也不過是為了他當年帶着玩弄的那句,到我厭倦了為止。
當年他沒把他當人,他也沒把自己當人。
一個機會而已,兩年多的陪伴,他周瀾已經賺了太多了。
他不由得想笑,一個機會……說出去誰信
所有知道他們關系的人,都認為沈韻心有所圖,誰知道他只要一個機會
Advertisement
正因為沒人信,他反而更不能說了。
他若說了,別人也只會以為沈韻在放長線釣大魚。
但他知道他不是,他若是那種人,何必活得那麽辛苦隐忍
這幾年,沈韻過的多狼狽多辛苦,他是看在眼裏的。
他捏緊了拳頭,冷漠而堅定地說“就算他心有所圖,我也心甘情願,別人又有什麽資格來說三道四”
他不想再說下去了: “我來就是想告訴您,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請您以後也不要再插手。”
周老爺子一愣,冷冷一笑: “不是他做的他告訴你的你就信”
“我信!”周瀾斬釘截鐵地說“我信他!”
“當年你也信魏琛愛你,結果呢”
老爺子祭出殺手锏: “我雖然同意了你找男人,但也不是什麽貨色都能行的!”
“別給我提魏琛。”周瀾眼眶發紅“當年魏琛的事兒,你也參了一腳,別以為我不知道。”
“魏琛的事兒你參了就參了,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兒,我認了!但沈韻的事兒,你別想再管。”
“自我母親被你們氣死之後,你就不再有資格管我的事兒了。包括州泉的事兒,如果你再插手,別怪我就此撒手。”他冷冷一笑: “你那便宜兒子不是想要嗎給他去!你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跟我周瀾再沒關系。”
老爺子氣的直抖,臉上的皺紋都淩厲了起來,他拿起面前的茶盞,想也不想地砸了過來。
青花瓷的茶碗砸在周瀾頭上,溫熱的茶水順着發絲流下,在睫毛上凝結成滴,再一顆顆滾落。
老爺子指着他罵: “你是被鬼迷了心竅,瘋了!”
周瀾沉聲說: “你現在才知道我瘋了從魏琛走的時候我就瘋了,如果沈韻也走了,我就不僅僅是瘋了!”
他說着轉身出了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氣,胸口裏傳來一陣陣快意。
早想這麽做了,早該這麽做了!
他平靜了下情緒,摸出電話撥了出去: “去查查沈韻接下岚湖後的動态,每一天的都要!”
*****************************
沈韻剛挂了沈清電話,靠在窗邊點了支煙。
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他急忙把煙掐了,若無其事地回過頭來。
高母走到他身邊,聞了聞: “又抽了”
沈韻笑笑,抱住他媽: “走,我們去客廳。”
母子倆坐在沙發上,沈韻把腦袋放他媽腿上,高母用手指理着他的頭發: “沈清又哭了”
沈清在網上看到涅盤出事的消息,擔心的整天睡不好,一直鬧着要回來。
沈韻答應每天早晚各一個電話,才把人哄住。
“嗯。”沈韻說: “媽,我是不是把她養的太嬌氣了”
高母笑着說: “嬌氣了好,女孩子就要嬌氣點,哪能都像高原那樣。”
高母說着順手拿起桌上的栗子糕喂給沈韻。
沈韻咬了一口,剛要說話,就覺得有溫熱的液體打在了臉上。
沈韻吓得趕緊爬起來,摟着他媽笑: “這又是怎麽了,剛說沈清呢,這會子您又哭上了”
高母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 “以前我總嫌你不穩重,現在你穩重了,我又……”
她兒子回來後,整個人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古靈精怪,愛笑愛鬧,眼睛裏跟有太陽似的。
現在卻沉靜的要命,煙瘾也大了,雖然也總笑,但那種笑是收着的。
沈韻回來後,父母背着他偷偷去打聽過他那兩年的遭遇。
高母回來偷着哭了好幾天,覺得心都碎了,恨不得把他揉在懷裏,再也不放出去。
沈韻拍着他媽: “媽,你看,我都回來了,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
“媽就是覺得,那些罪要是媽能替你受了就好了,就算能替你一點,媽心裏也舒服些。”
沈韻扯了扯自己的臉: “媽,你看,你看,我比原來小了好幾歲呢,千金難買,是不是”
高母看着他扯自己的臉皮,忍不住把他的手拉下來,半嗔半寵地: “你這孩子。”
沈韻又躺回他媽懷裏,吃着栗子糕,說: “媽,你覺得我變壞了嗎”
他媽揉着他: “怎麽會我兒子最好了。”
沈韻便不說話了,高母揉着他,小心翼翼地問: “你對那個周瀾,是認真的嗎”
沈韻嘴裏塞滿了栗子糕,沉默了一會兒後說: “媽,我也不知道,等這些事兒完了再說吧。”
“唉,你和高原,沒一個省心的。”
沈韻把臉埋起來撒嬌: “媽,您說高原就說高原,幹嘛要扯着我”
他媽被揉的直笑: “誰讓你是哥哥,哥哥不帶好頭,還不能說了”
沈韻閉着眼睛: “媽,你看,我現在可比高原年輕了好幾歲,我是弟弟,以後你先數落高原。”
他說着翻了個身: “媽,我睡會兒,等會叫我啊,我晚上去小波那兒。”
他睡着了,高母臉上又布上了愁色。
她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在頂着怎樣的壓力。
還能在這裏無事般撒嬌說笑。
他不提,他們也不提,但心卻總是揪着。
****************************
沈韻晚上回來的晚,略微帶了點酒意。
他經過自己家門後直接在樓梯上拐了一道彎,想到樓上父母家看一眼再下來休息。
他很少在父母家留宿,畢竟高原還是未出嫁的姑娘,而他也不能表明身份。
雖然高母一直要他住家裏,但他擔心會影響到高原的姻緣與名譽,所以一直沒有同意。
他剛往上邁了兩步,便停住了腳。
剛剛走的急,又喝了酒腦子反應慢,直到此刻才看清自家門前靠着一個人。
周瀾正看着他,問: “這不是你家嗎你要去哪”
沈韻折回來,問: “你怎麽來了”
沈韻領口有一個淺淡的口紅印,不明顯,但周瀾看到了。
在酒吧裏,一群年輕孩子聚在角落裏玩游戲。
有個女孩輸了,害羞地紅着臉走到沈韻面前,問能不能在他衣領上留個唇印。
沈韻看那女孩和沈清差不多大,羞澀的樣子也有些像,便心軟地說: “嗯,你輕點。”
沈韻早已忘了這個小小的插曲,此刻周瀾的目光盯在那裏,讓他不自在地躲了躲。
周瀾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問: “出去玩兒了”
沈韻點點頭: “沒有工作,出去放松放松。”
周瀾站直身體,把他逼到了牆角,沈韻蹙着眉頭: “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周瀾伸手擡起他的下颌,問: “不請我進去坐坐”
沈韻偏了偏頭: “有什麽事兒,就在這裏說吧。”
周瀾手上用力: “你确定”
邊說邊伸出另一只手上前去撫他領口上的唇印。
沈韻誤會了,他吓了一跳,不由地又驚又怒,低低喝了一聲: “周瀾!”
周瀾的手沒停。
沈韻怕了,怕鄰居看到,怕父母聽到,他抓住他的手,妥協了: “進去說。”
門一阖上,沈韻便被按在了門板上,他沒反抗,只是耐着性子問: “什麽事兒,說吧。”
周瀾認真地看着他: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句話,一句必須當面說的話。”
沈韻避開他的目光,抿了抿唇: “什麽話”
“我信你。”周瀾鄭重地說。
沈韻的表情疑惑起來,他看着他: “你信我”
“是,我信你!”
“為什麽”沈韻問“你不是不信嗎現在又憑什麽信了”
周瀾擡起他的下颌,輕輕吻了吻他的唇,柔軟甘甜中帶着一點酒香。
那一點酒香醺醉了他,他的呼吸粗重起來: “你說呢”
沈韻咬了咬嘴唇,垂着頭睫毛輕顫,他覺得諷刺,他怎麽就信了呢
他的心沉下來,似有重物千斤: “你說了,我聽了,現在,你該走了吧”
周瀾伏下身,繼續親吻他的嘴唇,沈韻推開他: “你該走了!”
周瀾抱住他: “沈韻,你別想推開我,我還沒有厭倦。”
沈韻的身體僵了一下,他輕笑一聲,推開他,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扣。
衣扣一顆顆松開,露出雪白的胸膛,緊窄的腰身。
他眼睛裏帶着怒意,唇角卻譏諷地挑起,毫不留情地問: “你不就是要這個嗎我給!”
周瀾的目光像火一樣,燒在他的身上。
他難耐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粗暴地去脫他的衣服。
他壓着他,看他閉着眼,咬着唇,一聲不吭,猶如第一次那晚一樣。
沈韻忍耐着,忍得渾身都是汗,眼角泛紅,嘴唇被咬得煞白。
固執又倔強地與身體裏的欲望做着鬥争。
周瀾低頭咬着他的喉結,慢慢用力,他感受着齒間的喉結随着力量的加大,不安地滾動了一下。
他把唇齒下移,直到把他含住,口腔溫柔又多情,舌尖靈活又有力。
沈韻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拉他的頭發: “周瀾,你瘋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整個軟了下來,向本能投降。
他還是咬着唇,但鼻腔裏甜膩的哼聲不停的逸出,砸在周瀾的耳膜上。
欲望,掙紮,糾結,妥協,投降……
周瀾從他身上擡起頭來,沈韻眼睛濕漉漉地看着他。
他在他的目光中喉結一動,吞下了口中的東西。
沈韻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熱的能冒出火來。
他叫了一聲周瀾,尾音打着顫拖得老長,自己又把自己羞地閉上了眼睛。
周瀾的笑聲低低地在他耳畔炸開,他把手撫上沈韻的心口。
感受着薄薄的皮膚下面那顆心髒擊打着手心,怦怦怦!
他說: “我不僅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
“我不管你和徐墨然是什麽關系,我不管你以前和別人有過什麽,但以後你只能是我的。”
他捋起他的額發,看着眼角那顆桃花痣,卻不敢再親下去,只把唇印在那個小小的美人尖上。
輕輕的再次在他耳邊呢喃: “聽到了嗎我要你的心!”
“我的心”沈韻微微蹙眉,他想起了夢中的徐墨然,他交出了心,他卻将他無情捏碎。
他眯着眼睛,他不敢交心,他輕聲問: “那周總,你的心呢”
周瀾吻着他: “我的心,早就交給了你,你沒收到嗎”
沈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搖了搖頭。
周瀾捧着他的臉: “沈韻,你不是替身,你誰的替身都不是!”
沈韻迷惑地看着他,他想信,但卻不信,理智和感情的交戰讓他頭痛欲裂。
他捧住自己的腦袋,蹙着眉閉上眼,良久,他嘆息一聲:
“周瀾,你和我,涅盤和州泉的爛賬算完之前,別來了,求你。”
周瀾看着他臉上的苦痛之色,沉默着沒出聲。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