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來者

來者

第二章  來者

盜跖自然沒有找到任何的東西，蓋聶的包袱裏除了一柄斷劍，再沒有其他。

但是盜跖還是留下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小鎮的人。

衛莊。

清明傍晚，天空飄起了微雨。微雨春風，本就是江南的風景。

這樣的天氣，适合踏花歸來，也适合漫步賞柳，卻不适合行路匆匆。

但是衛莊的身形卻顯得極其匆匆，他來到了這個江南的小鎮，是為了找一個人。

盜跖喝了林婆婆的豆腐花，本來已經準備離開這裏，卻在離開之時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發，黑衣，一柄鯊齒，是江湖中人人懼怕的流沙之主，衛莊。

衛莊是輕裝而來的，說是輕裝，是因為沒有流沙的人緊随在他的身旁。

他為何而來，為何一人獨自來此？莫非蓋聶真的拿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而自己并沒有發現？

盜跖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時期，好奇心驅使他留了下來。

事後盜跖也在想，自己的眼睛有時候真的是太亮了，而自己偏偏又是一個好奇心太重的人，以至于很多江湖秘密，自己都必不可免的知道了。

衛莊進來的時候，蓋聶正在劈柴。做豆花需要先熬煮豆漿，柴火是不可或缺的。

自從蓋聶住進了林婆婆的家，劈柴就成了蓋聶的事情。

對于蓋聶來說，劈柴恰好能讓他的心平緩下來。他的思緒太亂，不能用劍，也不适用劍。

蓋聶将柴火一一劈好，然後收拾起來，準備疊放在一旁。

“師哥。”衛莊叫了一聲，蓋聶愣了一下，将手中的木柴放好之後才慢慢地回轉身來。

“小莊。”蓋聶看着衛莊，平靜地叫了對方的名字。“你怎麽來了？”

蓋聶并不是沒有想到衛莊會來，只是他沒有料到，對方來得如此之快，快到他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麽去應對。

“師哥，我為何而來，你應該知道。”衛莊步步上前，一下子就來到了蓋聶的身前。

“三月之期未至。”蓋聶往後退了半步，衛莊也跟着上前了半步。

“我來，并不是要問你結果。”衛莊忽然勾起了一絲笑容。

衛莊微微前傾，靠在蓋聶的耳邊輕聲道：“我來，只是想在你的身邊等答案。”

耳邊感到衛莊說話時帶出的熱氣，讓蓋聶的不由地心緒一亂，這樣的距離，太近了，近的讓蓋聶不由的回想起那個夜晚。

看到蓋聶耳尖的一點點紅，衛莊才滿意地退了回來，随意找了個木凳子坐了下來。

蓋聶還想開口說些什麽，衛莊卻率先堵住了對方的嘴。

“師哥，我餓了。”

衛莊就這樣留了下來，也留在了這個小鎮上。

盜跖蹲在瓦檐之上，看着衛莊靠近蓋聶說了一句話，就坐在了一旁。

盜跖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對方發現，因此他聽不見衛莊在蓋聶耳邊說的話。

不過盜跖精通唇語，所以他能看懂衛莊後來說的那句話。

“師哥，我餓了。”

然後蓋聶就放下手中的柴火，進了廚房。

這是什麽情況？沒有兵戎相見，沒有大打出手，劍聖蓋聶居然是衛莊的師兄？

和預計的情況不同，讓盜跖覺得自己似乎哪裏有了估算錯誤。

衛莊千裏迢迢來到此處，難道就是為了吃蓋聶做的一頓飯嗎？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盜跖的眼睛亮了起來，比看到最珍貴的寶物還要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