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今生也是第一次

今生也是第一次

你望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古風場景，腦子一度放空，這是你活了十八年以來從未預想到的事情，畢竟你從小接受的就是無神論教育，眼前發生的一切是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姑娘？你沒事吧？”婦人關心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快告訴我，你們是在拍戲對吧？別耍我了！”你抓耳撓腮地在門口轉悠，忽然間想到，或許節目組沒有串詞，只要抓個跑龍套問一問說不定就會穿幫了，于是你連忙上街抓住一個行人，問道：“這是在拍戲是嗎？你們劇組是什麽節目？”

路人被你吓得一愣，甩開你的手說道：“你這瘋姑娘打哪來的，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這是誰家的姑娘？”

收留你的婦人緊張兮兮上前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姑娘生了場大病，腦子被燒糊塗了！”

路人見狀也不再為難，随後離開。而你則被婦人攙扶着回到了屋裏，坐下後你發現自己身上一片酸痛，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一些破布縫制的舊麻衣。婦人似乎看出了你的疑惑，說道：“我是在郊外采野菜的時候發現你昏倒在山間的，把你背回來後我幫你換了衣服，把你原本的衣服收進箱子裏了，什麽時候要，你盡可拿回去，不過我看你當時的穿着打扮，似乎不像是尋常人，正好城裏最近在緊盯姜國派來的細作，我擔心你那樣的穿着會被人誤會，所以才擅自幫你換了衣物。”

你看到手邊有一面鏡子，走到鏡子面前端詳起自己的臉龐，還是你原本的模樣，随後又查看了身上的傷，與從前無異，基本可以确定是整幅身體穿越到此處，而并非靈魂穿越了，看來是當時敵機對你進行轟炸時炮彈的爆炸引發了短暫的空間扭曲，将你送到這裏…

“多謝！不知如何稱呼您？”你回過神來向婦人道謝。

“哎，太客氣了！我叫王桂花，我家那口子姓牛，街坊鄰居都喊我牛嬸！姑娘你呢？你叫啥？”

“我叫陳最，最好的最！”

“那我以後叫你小最吧！”

牛嬸看着和藹可親，年紀約莫四十來歲，兩鬓花白，笑起來也讓你內心有一股暖流，讓你在這個異世界中得到一絲溫暖。

“牛嬸…您怎麽就沒有懷疑過，我是那個細作呢？”

“你牛嬸我呀，除了看男人不行，其他方面看人都很準的，小姑娘你看着面善，一看就不是個細作，只是你怎麽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荒郊野嶺，還受了一身的傷呢？”牛嬸問道。

她看人…真的準嗎？按理來說，你那個時代的特工，本質上不就是…這裏的細作嗎？你繼續問道：“那官府有提過關于細作的描述嗎？”

牛嬸想了想，說道：“那倒沒有，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這的百姓都是按戶記錄好的，多了個人少了個人，只要挨家挨戶一排查，不就能把細作揪出來了嗎！”

挨家挨戶排查？這裏這麽先進的嗎？還有戶口一說？可你是從另一個時空來的，哪來的戶口？這不就意味着自己随時都有被抓住的風險！你可不想好不容易從被追殺的人手裏逃脫，來到古代又再一次被當作細作抓起來…

“牛嬸，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讓你幫幫我…”你為難地抓住牛嬸的手，請求道。

牛嬸瞪大雙眼道：“莫不是你…”

“不不不！您別誤會…我不是細作，只是我并非豊朝之人，所以并沒有落戶…”你連忙擺手，生怕牛嬸誤會。

牛嬸還是保留了一絲警惕，問道：“你想讓我幫你什麽？”

“…能不能幫我在豊朝…落戶？”你小聲嘀咕道。

牛嬸上下打量了你一番，問道：“你真的不是細作？”

你牽住牛嬸的手，說道：“我發誓，我絕對不是豊朝的細作！”但不代表你不是其他地方的細作…

牛嬸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幫你也行，但你得向我保證，從此以後要聽我的話，絕對不能像今天早晨一般沖到大街上抓住路人大喊大叫！”

“我保證！”你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手掌擺出了發誓的姿态。

牛嬸看着你發誓的手勢，條件反射般往後退了一步，護住頭部說道：“我都說我能幫你了，你怎麽還想要打我？”

對于牛嬸的反應，你感到很疑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認為你想要打她，但也只能耐心向她解釋：“嬸子你誤會了，在我們家鄉，這個手勢是發誓的意思！”

“發誓？”牛嬸半信半疑地看着你，看你确實沒有要攻擊她的意思，她才卸下防備。

看着牛嬸逐漸平靜下來，你才繼續問道：“嬸子，您說的幫我落戶的方法，到底是什麽？”

牛嬸摸了摸你的臉龐，說道：“十幾年前，因為我跟相公一直無所出，所以領養過一個女孩，只是那女孩的生身父母不到半年便找來了，把孩子要了回去。我将那孩子還回去後，為了留個念想，就一直沒有幫她銷戶，如今你大可使用她的身份跟着我一塊兒生活…”牛嬸一邊輕撫你的臉龐，一邊嘆氣，似是在思念她那沒能留下的養女。

你也是個沒媽的孩子，看着牛嬸這般，竟動了恻隐之心，你本就對牛嬸頗有好感，她既然願意收留你，你自然是求之不得。

你将她因常年幹活而顯得格外粗糙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說道：“正好！你失去了女兒，我也沒有父母，那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女兒，你就是我媽媽！”

牛嬸眼中含淚地問道：“媽媽？”

“嗯……就是我們老家的方言，娘親的意思！”你解釋道。

“诶！好，沒想到哇，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又領養回我的女兒了！”牛嬸喜極而泣，接着說道：“你可要記得，打今兒開始，你得喊我娘親，否則可能會引起外人的懷疑，若是碰上街坊鄰居問起你這些年去了哪，你就跟他們說…是我把你送回了老家，這幾天才把你從老家接回來，記住了嗎？”

“好嘞！娘！”你将娘親擁在懷裏，近距離地感受有娘親疼愛的感覺，這對你今生來說，也是第一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