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确定病症

确定病症

兩個人到了負責人事先安排的房子裏，負責人看他們沒其他事就出去了。

房子不大，裏面有張小桌子還有張木床，幾乎占滿了一半的空間，扶九坐在凳子上，衛良煊出去拿了衛钺送過來的行李來。

兩個大行李箱加上扶九的醫藥箱，徹底把小房子占滿了。扶九坐在一邊看衛良煊收拾東西，自己縮了起來，小聲嘟囔， “良煊，這裏好冷啊。”

他原本以為北市已經夠冷了，到了百賽島，才覺得北市的冷只是表面的，這種浸透到骨頭裏的冷氣才是真的冷啊。

衛良煊把行李箱疊到一起，出去洗了洗手，坐在只到他腳踝位置的簡易小床上，長腿完全伸展不開，高大的人顯得很憋屈，扶九正要笑，衛良煊看了他一眼，說道， “過來。”

扶九抱着手臂哆哆嗦嗦過去坐在他旁邊， “怎麽了”

衛良煊剛才收拾行李的時候，已經把外套脫了下來，扶九坐過來後，衛良煊翻出外套口袋，扶九偏頭看他動作，只見衛良煊從一側口袋裏拿出了粉絲包裝的暖貼，又從另一側口袋拿出了腺體專用可以直接接觸皮膚的暖貼。

扶九驚訝的笑了， “良煊你口袋就裝了暖貼啊”

扶九一直以為他裝的煙，還納悶他裝那麽多煙幹什麽。

“還有別的。”衛良煊拿出四個暖貼，又把其他的放了回去。昨晚扶九收拾行李的時候，衛良煊就知道扶九沒在意百賽島的氣候。撕開暖貼的包裝，衛良煊擡了擡下巴， “過來，先把外套脫了。”

扶九攏緊了他的外套，下意識搖頭， “不脫不脫。”多冷啊，脫了外套他要靈魂出竅了。

衛良煊不管他，一把把他拉過來，摁在自己腿上，強制性給他拉開拉鏈，扶九穿的是一件長款羽絨服，拉鏈被拉開，冷風瞬間就灌了進來，凍的他一個哆嗦，扶九幹脆放棄掙紮，躺下任由衛良煊動作了。就是可憐巴巴看着衛良煊， “冷。”

“待會兒就不冷了。”衛良煊笑了笑，拿出暖貼在他肚子上貼了一個，又拍拍他讓他轉過身趴下，往他背上貼了一個，最後坦然的讓扶九脫褲子。

扶九剛把羽絨服拉鏈重新拉上，扯着羽絨服直接包住腿，縮成一團，聽到衛良煊的話，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所以又問了遍， “什麽”

“褲子脫下來，膝蓋貼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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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不用貼。”扶九屬于那種上半身只要不冷，下半身就不會冷的體質，所以盡管他上面穿了保暖，加了毛衣然後穿了羽絨服，但是他下面只有一件加絨的黑色牛仔。

衛良煊解他， “你膝蓋每天都冰涼冰涼的，快點聽話。”

“你把我當小孩子。”扶九抗議，往另一邊挪了挪，不看衛良煊了，衛良煊幹脆把扶九的腿擡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隔着牛仔褲都能感覺到裏面冰涼的膝蓋，扶九自然也能感覺到衛良煊手心裏的熱度，一時間不說話了。

好像暖呼呼的話，也還挺舒服的。

“我沒帶保暖褲，總不能直接貼到腿上吧會很燙的。”扶九說道，雖然暖呼呼很舒服，但是貼兩個暖貼很影響行動，扶九還是選擇拒絕。衛良煊把他兩個膝蓋捂熱乎了，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條保暖來，扶九更加驚訝了。

“你從哪裏拿的”

衛良煊指指行李箱，拍拍扶九的側腰讓他感覺穿上， “知道你不會戴，你昨晚睡着我重新整理了一遍你的行李箱。”

扶九聞言往衛良煊肩膀上一靠，高興地親了親他的臉頰，誇贊道， “衛先生你真好!”

“那你就老老實實的聽話。”衛良煊不想讓他來是一回事兒，不過既然讓他來了，那就要準備好扶九可能用到的一切用物。他把保暖放到扶九腿上， “加一條保暖。”

“要不明天吧，明天我睡醒直接穿。”扶九跟衛良煊挨在一起，抱着他胳膊蹭蹭， “大白天脫褲子，那不是耍流氓嘛，你說對吧而且還那麽冷。”

衛良煊把自己長款風衣蓋在了扶九腿上，意思不言而喻。

扶九看着他，衛良煊臉色不變也看着扶九，把扶九看的好氣。幹脆把衛良煊的衣服掀到一邊，速戰速決開始動手脫褲子，還大聲嘀咕， “萬惡的獨裁者!不講人情的Alpha!

冷漠寡言又不講道理，大冷天非逼人家脫褲子!”

那不情不願的小模樣好像罵罵衛良煊就不冷了似的。光裸的皮膚暴露在濕冷的空氣中，扶九整條腿都有些青紫，衛良煊已經把保暖褲堆到自己手腕處，抓住扶九一只腳給他穿保暖了，扶九把另一只腳伸到他懷裏， Alpha體溫偏高，扶九不老實的動動。

“衛先生你人真好。”

“剛才還罵我冷漠無情，現在就好了Omega的心思，果然善變。”衛良煊說道，不過這不是重點。衛良煊擡了擡眼睑，眼神有些危險，扶九發現他的目光，小心地把腳縮了回來，又被衛良煊抓住了。

扶九以為衛良煊要給他穿另一個褲腿，結果衛良煊把他的腳下移了十幾公分，摁在那個地方，不懷好意看着扶九，聲音也不是剛才的平淡了，而且帶了些笑意， “繼續。”

腳下那個蟄伏的大東西散發出更高的溫度，扶九整個人一瞬間好像被點着了一樣，紅透臉。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麽，身體也好像不聽使喚了，就連腳都忘了收回來。

天氣實在冷，衛良煊也不打算繼續逗他，快速給他套上保暖，貼上暖貼，又穿上了褲子，扶九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

“趕緊休息會兒吧。”他們剛到，休息會兒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有些形式總要走一下，還有采訪，扶九是真的沒注意到記者，衛良煊是注意到了但沒管。

“好。”扶九摸摸臉，等臉上的熱度消了下去，身上的暖貼也開始有溫度了，走到外面除了臉被風吹得不舒服外，其他地方已經不冷了。

衛良煊又從行李箱拿出一副一看就軟乎乎很暖和的毛絨手套，手套外形是喵爪的模樣，兩個手套中間連了一條線，衛良煊直接把手套挂在了扶九脖子上，扶九茫然。

“不是說有采訪嗎”扶九看看手套又看看衛良煊，最後捏了捏軟乎乎的粉色喵爪，他懷疑衛良煊對粉色情有獨鐘。

“嗯。”衛良煊從上到下看了扶九一遍，最後給他戴上帽子就牽着他出去了。扶九羞恥的想挖個洞鑽進去。

負責人和記者就在不遠處，扶九小聲跟衛良煊說話， “我這樣不好吧這樣不嚴肅。”

“已經夠嚴肅的了。”百賽島這次地震，加上還沒查出來的病症，讓整個島都處于一片沉寂悲傷中。扶九是來查這個病症的，往深了說也算是代表一種希望，加上扶九一直以來在外界的形象，嚴肅并不适合他。

“只是普通的采訪而已，你來的目的是查出病症，不是這些形式上的東西。所以不用在意那麽多，小九。”

“嗯，那好吧。”扶九緊靠在衛良煊身邊，看着他重重點了下頭。

記者看到他們後，眼神一亮，招呼攝影師就過來了。

于是扶九戴着毛絨手套被衛良煊牽着，眼巴巴看着衛良煊的畫面就這麽被直播了出去。

短暫打了招呼後，記者問了衛良煊幾個問題，不外乎就是一些救災事項，或者政府安排，衛良煊都一一回答了。

扶九手心都出汗了，記者臉色沉重，開始問起了他。

“請說夫人來，是想查出這種不知名的病症，不知道夫人是否有什麽線索了”

“有一點。”扶九還是有點緊張，衛良煊隔着手套捏了捏他的手，扶九才深吸一口氣繼續說， “待會兒我就要去看看他們，看能不能有些新的發現。”

直播還在繼續，記者采訪了他們幾句，衛良煊就帶着扶九走了。

災區情況并沒有想象中壓抑，多數人們都已經得到了救治，加上人員傷亡不大，政府也已經全力展開了救治。但盡管如此，滿地的廢墟仍然令人揪心。

“政府會幫他們重建家園嗎”扶九問衛良煊道。

“已經撥款了，放心。”兩個人在負責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集中點。

梁珂他們在給病人抽出膿液，整個集中點散發着一股惡臭，哪怕戴了口罩仍然跟沒戴一樣。扶九示意衛良煊要不要先出去，衛良煊皺着眉頭說不用。

醫生不夠，他們從早忙到晚也照顧不了這麽多病人，梁珂看到他們兩眼放光。給一個病人的傷口敷上敷料包紮好後，梁珂走了過去。

“你們來了，這裏的味道簡直讓人受不了。”

“這幾天一直這樣嗎有沒有加重”扶九已經換上了一身白大褂，衛良煊站在他身後一米處，防止打擾到他。

“加重倒是沒有，就是一直有膿液，而且有部分患者的腺體出現了破潰現象。”

“我去看看。”扶九臉色不太好，他現在基本已經确定是人為了。

昨晚跟衛良煊談了談，衛良煊跟他說了這些出現症狀的患者或多或少都和研究院有點關系，加上扶九了解到的病症信息，才确定人為。

扶九從書中解到的信息是，這種病叫做假性腺體功能紊亂綜合症，也叫柯各症。其實是一種叫做柯各菌的病菌引起的免疫病，腺體因為被病菌攻擊，而産生功能變異，導致身體白細胞大量增多，引起炎症，這也是為什麽化膿的原因。

病症越進展就會越嚴重，進而破潰，引起腺體功能喪失。

至于為什麽Beta也會得，是因為柯各菌的作用，會讓機體産生一種後頸存在腺體的錯感，進而引發後續一系列症狀。

梁珂帶扶九去看了一位已經出現破潰現象的患者，扶九摘下了手套，親手摸了摸那個破潰發黑，頸椎骨都快露出來了的病人腺體，動作迅速到梁珂都沒來得及阻止。

“夫人!”梁珂趕緊拿酒精給他， “還沒确定是不是，夫人怎麽能上手摸的!萬一出什麽事怎麽辦”

扶九觸上的一瞬間，已經确定了就是柯各症。

“不用擔心，我已經确定了。”扶九用水沖掉了手上殘留的膿液，又用酒精擦了很多遍，兩個人才出去了。

衛良煊此時在外面抽煙，他實在忍受不了裏面的氣味了，也更加想把扶九送回去，一點也不想讓扶九每天在那種氣味的房子裏忙碌工作。

但是又不行，事情總得解決。

摘下口罩，扶九深吸了一口氣，饒是學醫這麽多年聞過各種各樣難為的氣味，像今天這種也還是第一次，扶九都要堅持不住窒息了，出來的瞬間才感覺又活了過來。

“确定了”衛良煊知道扶九的主要目的是确定是否是他們查到的病症，只要是，後續治療就容易了。

“确定了。”扶九還在吐着濁氣， “只要假意研究幾天，傳幾個消息到研究院就行了。”

等到時候就說研制出了治療方案，一舉把他們治好，不給事件持續發酵的時間。

按衛良煊的猜測，投毒的人是針對扶九和研究院，那麽只要扶九他們解決了這個病症，那些人就沒辦法往扶九他們身上潑髒水了。

“良煊，衛钺他們到了嗎”還需要衛钺他們守好集中點，不能被別人再使計謀才行，這樣才能按他們預想好的規程走。

“到了。”衛良煊聽完扶九的話後，吸盡最後一口煙。本來衛钺他們是衛良煊打算派來保護扶九的，看管集中點不是他們的重點， “集中點我再派人來。”

“人多容易暴露。”扶九尋思有衛良煊在，而且災區本身就有大量軍人，他也不會出事， “要不就留下幾個人，然後其他的就看緊集中點，我主要是怕有人使壞。”

衛良煊想了一會兒，最後才答應了， “那你之後就老實在房子裏待着，不要打草驚蛇。”

“好。”扶九也是這麽想的。

說好了在房子裏待着假裝研究藥物，可是看那麽多醫生護士忙不過來，扶九又待不住。

衛良煊一走，去監督各項救災事項，他就跑去集中點給病人換藥去了。

幾千個病人，不到一百名醫護人員，每人負責幾十個病人，一天下來忙得腳不沾地，累得雙腿打哆嗦，有時候吃飯都顧不上。

扶九嫁給衛良煊後，其實沒有忙過幾天，在研究院那幾天，說累其實也沒那麽累，主要是要考慮的問題多，大腦一直繃着累，現在不一樣了，是身體累。

忙了一個上午後，扶九習慣了那股氣味，雙腿發軟發顫，看到衛良煊就撲了上去。衛良煊嫌棄的不行，卻又抱得緊緊的。

扶九緩了一會兒，從衛良煊懷裏起來的時候，才注意到衛良煊嫌棄到不行的表情，想了想又撲進衛良煊懷裏去了。

衛良煊眯着眼，皺着眉頭，扶九靠在他胸口，感覺他都沒呼吸，心裏笑得不行。

“好啦，我換衣服去。”中午吃飯時間總不能一身這種氣味去吃，衛良煊看他進了房間換衣服，悄悄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随即一臉僵硬的屏住了呼吸。

沒有那麽多條件，扶九脫下衣服放在了袋子裏，下午去集中點還得穿，換上新的外套正要出去，衛良煊進來了。

“怎麽了嗎”扶九找衣服的時候，發現行李箱有一包奶糖，不用想也是衛良煊放的，于是打開塞嘴裏一顆糖。

衛良煊臉色僵硬，進去就脫了外套扔在一邊，扶九看他的動作，才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有那麽難聞嗎”扶九都習慣了，衛良煊這種嗅覺極度敏感的人，現在腦子裏好像還殘留着那股氣味。

只見他面色冷峻，拿出手機打給了衛钺，跟衛钺說了句什麽，就挂了電話。

他得出出氣。

最好別讓他找到背後的人，衛良煊想，要是被他找到，他首先把那些人碰到集中點幾天，讓他們感受下這種感覺，再給他們身上也接種上病菌，讓他們切身體會一下腺體化膿破潰的感受。

扶九不知道衛良煊想了這麽多，不過也想起他嗅覺靈敏，可能會感覺不太好。

又一種做錯了事的感覺，扶九幾步挪到衛良煊跟前，嘴裏嚼着奶糖，說話不太清楚，但也足夠讓人聽懂， “給你咬腺體，良煊。咬了就聞不到那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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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內容純屬虛構，切勿當真。

确實是暖寶寶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大概就寫完災害，然後就是甜甜的狗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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