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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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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旭慌亂極了，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裏露餡了，他喘着氣否認：“我、我沒有……你……”

舒安玉靜靜看着他，忽然把背在身後的雙手緩緩放了下來。黎旭呆呆看着他，看見舒安玉手腕上青紫的勒痕和早已被舒安玉大力拽爛了的領帶。

舒安玉慢慢揉着自己的手腕緩解着刺痛感，他盯着黎旭的臉：“我一直在想，你今天到底是怎麽發現不對勁的。”

黎旭口不擇言，慌亂極了：“日記本，我是因為日記本……”

舒安玉微微偏過了一點頭：“是麽？”他輕聲問黎旭，“我早上并沒有做出異常的行為，你為什麽要翻衣櫃底部的隔層呢？你又是怎麽在今天記下昨天發生的事情的呢？”

黎旭先是慌亂，繼而聽出了不對勁：“你早就知道我把日記本放在衣櫃下面？你看了我的日記？”

舒安玉點了點頭：“當然，我找到了你的日記本，看完又放了回去。”他半垂着眼看向黎旭，“旭旭，我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猜到你在想什麽的。我只是放了一點小魚餌，看看你想做什麽，卻沒想到你今天居然沒有失憶。”

黎旭忽然想通了關鍵：“你、你說是上來放木料，其實是上樓看我的日記本？！難怪、難怪你把桑澤和竺飛星換到了床下……”他越想越是覺得舒安玉可怕，同時感到了強烈的被人戲耍的憤怒，“你明知道我沒失憶，你還裝作上鈎跟我上床？”

舒安玉平靜地回答他：“我只是想看看你想做什麽。”

黎旭大喘着氣，他慌張極了，看着房間裏唯一一個看起來像是好人的人：“竺飛星，竺飛星！幫幫我！”

竺飛星不知道在想什麽，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為什麽今天會沒有失憶呢？不是生病了嗎？”

黎旭聽見竺飛星的問題忽然有些絕望，他憋得紅了眼，對着房間裏的三個人喊道：“瘋子！神經病！我就算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不會喜歡你們！”

桑澤用手捂住了黎旭的嘴，他有些脫力，連帶着手指發抖，聲音也低低的：“噓，阿旭，不要說胡話。”

黎旭氣得胸腔震動，卻說不出話，只能“唔唔”掙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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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澤讓竺飛星捆住了黎旭的手，他撐着膝蓋站起身，臉色蒼白地看向舒安玉：“你想他失憶還是不想他失憶呢？”

舒安玉沒說話，桑澤便知道了他的答案。他嘲諷似的扯了一下嘴角：“誰說我是瘋子，我看你才是瘋子。難怪阿旭不喜歡你。”

後一句話戳到了舒安玉的痛處，他盯着桑澤的眼神也變得兇惡起來：“他失憶果然是因為你吧。”

桑澤沒有否認，他用手掌撐了一下額頭：“我的手機呢？我給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看一下是哪裏出了問題。”

黎旭聽着兩人的對話慌亂極了，他急促地呼吸着，害怕地渾身發抖。

桑澤半倚靠着牆壁垂着眼打電話，舒安玉一言不發地盯着他，大概是怕桑澤做什麽手腳。另一邊的竺飛星去衛生間洗了臉，出來後捉了黎旭的杯子開口問黎旭：“阿旭，我想用你的水杯喝水，可以嗎？”

黎旭紅着眼瞪了他一眼，竺飛星便當做是同意一般自顧自地喝水了。他甚至有空下樓去冰箱裏拿了面包上來繼續吃，把黎旭氣得太陽穴刺刺地疼。

竺飛星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他的視線在舒安玉和桑澤之間移動了一會兒，又像是無聊一樣四處張望着卧室裏的布景。

黎旭眼不見心不煩，幹脆避開了眼不看竺飛星在做什麽。他緊張地盯着桑澤，聽見他吩咐那邊的醫生帶什麽藥，他心髒因為緊張和害怕而怦怦直跳：藥？什麽藥？

黎旭想要求救卻沒有人能救他，他急得後背出了一點薄汗，嘴唇發幹。

“砰！”

黎旭猛地回過神，發現竺飛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舒安玉的背後用花瓶砸在了舒安玉的後腦，花瓶破裂的碎屑甚至濺到了黎旭腳邊。

沒有人注意竺飛星在做什麽，甚至連舒安玉也沒有防備，他的身影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不僅黎旭愣住了，連桑澤的動作都頓了一瞬，他看向竺飛星，像是不明白竺飛星要做什麽：“……你瘋了嗎？”

竺飛星放下手裏被砸得只剩下瓶口的花瓶：“我瘋了？我沒瘋，是你瘋了。”他用一種很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桑澤，“是你讓阿旭失憶的嗎，你怎麽能這麽對阿旭呢？”

桑澤沒說話，他慢慢放下了手機，手掌扶着牆不動聲色向後退了一步。

竺飛星的五官豔麗，如今面無表情時更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刀了。他随手拽過一邊的繩子慢慢走向了桑澤，喃喃自語道：“真讨厭你們這種人，算計來算計去，貪心不足蛇吞象。”他忽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你知道阿旭為什麽願意和我出軌嗎？”

“因為我不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