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幽靈村莊
幽靈村莊
“不用害怕,我沒有惡意。只是許久我沒有看見過夜晚有人類行走的痕跡,忍不住露了身形,如果這樣吓到你了,我感覺到很抱歉。”
身後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對比于第一次,這一次這聲音帶着足夠真摯的謙和,何且明明王明質未曾開口,男人的話語卻是恰好說到了王明質的點子上。
不過許久沒有看見過夜晚有人類行走的痕跡?
也就是說他現在所看到夜色、降臨後沒有人對于這個村莊而言是最為常态的?
就理智而言,王明質覺得自己這個猜測一點也沒有理論依據,但不知為何聽着男人的話語,第一個浮現在他心頭的正是這個念頭。
“是啊,這個村莊一到夜晚就沒有人影,不,應該說沒有了絲毫活物,就連我...這種也不應該算做是人。”
說話的聲音依舊謙和,卻不可避免的帶出蕭索之意。
在深更半夜,又是這般寂靜的充滿詭異的地方突然冒出一個人自稱不算人的聲音,照理說只會讓王明質越發的恐懼或者害怕,但當聽着身後這句話後再無聲音傳過,王明質握着藥瓶的手緊了緊,随既沒有任何猶豫的轉過頭。
屋外的月光不知是否由于時間流逝的關系,卻是比之最初明亮了許多,淺淡的月光仿若給屋內的一切度上了一層銀色光暈,滿面通紅沉睡的孩子,極有人氣的一切家居布置,全數蒙上銀銀月光,帶着一種柔和而不迫人的居家感。
而就在正對門不過幾米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個男人,月光下同樣被銀銀月光照射在他身上,眉目清秀,一身淺棕色合體的長袍極好的顯露出男人修長的身材,年紀并不算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但當那人的視線與着王明質對視,那雙說不出是墨黑色還是墨綠色的雙眼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幽深及深沉,就仿若如那人所言,他一人已經度過了無數的歲月。
“我以為你怕我?”
男人的嘴角淺淺的勾了起來,亦如既往的謙和話語聲中,男人往王明質的方向飄了幾步,是的,飄,明明有着修長的雙腿,在此刻男人的腳卻一直與着地面有着二十厘米左右的距離,看似邁步,卻從始自終未與地面相觸。
這是個人類,卻又不是人類,亦或者如同他所有寫的小說一樣,某種生物披着人類的外貌而已。
心頭若是說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在那沉睡的孩子低低的悶聲又一次傳來,王明質面無表情的轉過頭,握着藥瓶直接往床邊走去。
藥瓶裏的藥是液體,帶着淺淺的清香,在王明質把孩子頭靠在自己身上,拔開藥瓶喂藥時,液體的藥顯然比之藥丸要好上許多。哪怕是昏迷中,孩子對于入口的液體卻是下意識的吞咽了起來,這是一個好現象,不過凡是藥都應該有個藥量,在只有一個藥名的藥瓶上,他是該給孩子倒1/31/2還是一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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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質開始陷入一種無聲的糾結中。
“他的傷只是看着嚴重,1/3的藥量就差不多了,你這次喂的差不多了,再隔四個小時給他喂一次,在左邊的櫃子裏有包紮用的繃帶,你給他清洗,替他和你自己包紮一下,天亮時候,他就會醒了。”
男人不知是否如他所言,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哪怕王明質的話語極少,卻一點也不以為意,不知何時飄到了王明質的身側,看着王明質面無表情藥瓶欲收不收的模樣,一臉好心的提醒道。
而在王明質轉頭望向他,男人直接伸手拿藥瓶結果手卻直接從藥瓶穿過,在王明質略帶驚疑的眼神咧嘴笑了笑,一幅我已經習慣的模樣。
問題是他一點也不習慣!
王明質發現自己的心髒可真強大,在滿腦刷屏的震驚中,面上竟然能夠繼續保持面無表情。
“你還是快把藥收起來,這藥必須密封保存,一直開着話,藥效會的揮發,到時候對于這孩子的病效果可就不怎麽好了。”
男人繼續緒緒叨叨,也不知是否知曉王明質此刻的震驚亦或者故意忽略了,王明質傾向于後者,畢竟從相見到現在,這男人可是屢屢猜中他的心思。
但在男人的話語聲中,王明質看看明顯舒服下來的熟睡孩子,以及剩于大半瓶的藥瓶,終究如男人所要求那般把藥瓶塞了進去。
不管怎麽樣,就憑他與這孩子渣五的戰鬥力,這個男人要害他們輕而易舉,聽從男人的話對于他百利而無一害。
“這樣就對了,對了,雖然你現在看上去沒事,不過最好還是去把傷口清洗一下,以免你也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要知道你倒下了,以我現在的狀态,我可沒辦法救你。難得看到一個晚上能陪我聊天的人類,倒下了可就可惜了。”
男人不知道本身就是個話唠,還是真如他所言般,太久沒人說話,一個人緒緒叨叨竟是沒半分消停。
王明質略微沉默了一會,在與着男人對視中,得到男人眨眼撸嘴的動作中,起身從左邊櫃子裏找出潔白的繃帶,接着在男人繼續緒緒叨叨的話語中,略顯笨拙的替孩子及自己清洗傷口及包紮繃帶。
一切做完,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兩個小時,男人卻沒有絲毫疲憊的跟着王明質飄進飄出,一臉随着月光明亮而越發精神的模樣。
“你現在這種狀況是幽靈?”
靠着椅子上閉目養神的王明質在感覺到男人在他面前晃過來晃過去不下十次後,終于忍不住試探出口。
不,其實不應該算是試探。
在王明質的話語響起時,那個男人竟是咧嘴笑得極為開心的開口:
“幽靈?不,這只是這個村莊所受的一個詛咒而已。”
“詛咒?”
“是的,詛咒,因為祖輩了的無知,惹怒了不該惹怒的人,所以必須承受的詛咒,所有從這個村莊出生人,将永遠無法在夜色中行走,沒有身體,沒有知覺,一到夜晚,他的存在感将被徹底抹殺,直至陽光升起的那一刻起,才能擁有人該有的一切。
而我也不知什麽時候起,突然晚上就能行走了,不過你要知道,在一個明明看上去滿是生活氣息的村莊,但一到夜色、降臨,萬籁俱靜,全世界只剩下一個人的感覺并不好受。
最可惡的是,就算是這幅半人半鬼的模樣,我的活動範圍只能在這個村莊打轉,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我沒瘋,我都佩服自己。
對了,你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麽被叫做野、種嗎?”
男人的話語透露的信息量頗大,但許是男人的太過于淡定,王明質竟然到最後只抓住了一點:“為什麽這個孩子會叫做野、種?”
野、種不外乎就是私生子,不被人認可的存在而已,還會有什麽?
“因為他跟我一樣,可以在夜晚出現,而且他不像我這麽半幽靈半人類,可是活生生的人類的存在哦!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孩子傻,把這秘密告訴了這村莊的人,作為這個村莊惟一能享受這種待遇的人而言,不是野、種是什麽?”
由于嫉妒,由于與衆不同所以導致的嗎?
可是這是一個孩子,這些不應該讓一個孩子承受!
王明質看着眼前男人那雙幽深的仿若帶笑又仿若嘲諷的眼眸,想說什麽,但不知為何卻什麽也說不出。
“嘀,恭喜開啓主線任務序章:這該死的凄慘身世。”
冰冷機械而略微上揚的聲音近乎突兀的在腦中響起。
王明質“”
這個聲音冒似他在穿越OR重生前有聽到過一次。
不過這個标題算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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