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世子爺闊氣

第41章 世子爺闊氣

喜歡就好，都是一家人，跟哥夫客氣什麽

曹墨暗自搖搖頭，情願自己想多了。

只是每次秦笑之叫他娘子的時候，還真是不習慣，總感聽了渾身難受, 怪怪的。

他都暗自羞紅着臉罵秦笑之不要臉。

曹墨喝了秦笑之送來的消火養胃的瘦肉清粥, 腹中有了飽腹感。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睡的太多，他今兒心情格外愉悅, 正想出去外頭瞧瞧。

秦笑之有一些擔憂他的身體, 聲音低沉中帶着一絲寵溺：“要不再休息一下？”

“不用。”

曹墨咳嗽好些了, 頓時精神抖擻，“現在就去吧, 我想回家了。”

*

原本秦世子府不少的下人沒有見過這位新來的世子妃，可待看到世子牽着一俊俏少年的時候，大家都明白，這位就是傳說中雖癡傻可長相絕一的世子妃。

“世子妃可真好看, 一點都看不出他不太健康的樣子。”

“這麽一瞧世子和世子妃真的好登對啊。”

“你看世子的眼神, 咦~我還是世子頭一次對院裏的那只鳥之外的人這麽溫柔，怪吓人的。”

“我好喜歡這個世子妃, 剛他和我說話的時候我覺得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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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世子和世子妃還沒走呢, 咱們可別說的太大聲。”

“噗~”

曹墨在馬車上聽到了這幾個婢女的談話，不免偷笑出聲。

秦笑之聽了忍不住冷哼一聲, “這群下人也太沒規矩了。”

“不會啊。”

曹墨搖搖頭，忍不住咧了嘴笑：“我倒是覺得很好, 都誇我好看來着, 反正我聽着很受用。”

“你啊。”

秦笑之嘴角微弧, 眼裏全是止不住的寵溺。

秦世子府本就離曹府隔着幾條街的距離, 馬車備好了探親回門的車車賀禮, 秦笑之和曹墨同坐一輛馬車，便向曹府緩緩駛去。

秦笑之有注意到曹墨坐在馬車窗邊，時不時嘆口氣時不時掀起窗簾子瞧着外頭的風景，就是呆坐不住。

“很緊張嗎？”

秦笑之忍不住問道。

曹墨眨巴了兩下眼睛，眼神裏有一絲慌張，“還好。”

曹墨也不知道怎麽來形容他的心情，這和他以往在現代時從學校搶了回家的車票，那種路途遙遠的心情完全不一樣，環境和當下的心情完全無法收斂。

之前在花轎的時候多少有一點這種難以形容的心情，現在按照老傳統回府探親也是這樣。

曹墨總結了一下，估計是因為他要帶男人回家吧。

不知道等下回了曹府，見到了他爹會是什麽樣的場景。

曹墨出嫁的當天，他爹對秦笑之那般态度，按道理說應該不像是做戲，難不成他爹是想通了，接受他這個女婿，決定站同一條線上？

之前在祠堂裏，他爹對他的那種态度，若是将來他和秦笑之都一條道走到黑，他爹這個世代忠臣又要如何？

曹墨害怕心裏的那種不敢相信的結果。

秦笑之見曹墨仍然無精打采，下意識握緊了他的手，“別怕，有我在。”

曹墨擡起頭就對上了秦笑之帶笑的雙眸，莫名的心靜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緩和了不少，誰知下一秒秦笑之突然來了一句讓曹墨頓時吃驚的話。

“也不用太過緊張，忘記告訴你了，岳父他如今不在京城。”

曹墨眼裏驚愕看着秦笑之：“什麽時候的事情？”

秦笑之想了一下，抿着唇說道：“我聽說邊塞有敵軍來犯，岳父昨兒晌午就領了皇帝的懿旨出京禦敵了。”

我爹他.........

這事情曹墨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他還設想了等下要是見到他爹的時候，還想多陪着說說話來着。

關鍵秦笑之分明是知道這件事的，竟然現在才跟他說。

曹墨将臉一沉，質問他：“為什麽要瞞着我現在才跟我說。”

虧他還一路瞎緊張來着。

“沒有刻意要瞞着你。”

秦笑之護額萬分委屈的道：“昨兒晚上才得到的消息，後來...我一時也忙忘記了。”

聽着他這話，曹墨撇了頭不看他，氣呼呼的道：“你還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嗎？”

秦笑之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你果然還有其他事情瞞着我！”

一看秦笑之這個樣子就準有事，曹墨頓時坐直了腰板，一本正經的問道：“一次性說出來，現在你老實告訴我，我不生你的氣，要是日後被我發現，那就不一樣了。”

秦笑之猶豫了好久。

秦笑之突然想起了當時蕭政，那時候他手底下的探子來報，說是太子蕭政成親當天消失，出現在寧都寺的事情，他迎親當天原本是想提前告訴曹墨的。

可當他看到了喜床邊頂着紅嫁衣的曹墨，他就改變了心思，将太子出家的事情悄悄瞞下了。

可是秦笑之如今還是不願說出來。

曹墨霸氣拍了一下桌子：“說，你究竟都瞞着我什麽了？”

秦笑之嘆口氣，“你的書童二寶他沒有在府上，只因他爹去世，因為府中最近喜慶，所以管家給了盤纏讓二寶先回府打理他爹的後事。”

“還有嗎？”曹墨逼問他。

秦笑之看着他，目光逐漸深沉：“還有.....那只肥啾，确實是我最愛惜的一只鳥，可我最想愛惜的還是娘子你。”

聽得曹墨臉紅，有些羞惱瞪着他：“別，別拿這個話來诓我，我不想聽，給我說其他的！”

“還有......”

秦笑之輕笑了一聲，嗓音悠悠道：“我剛對你說的都是實話，你是我最想愛惜的。”

曹墨臉變得更紅了。

真以為曹墨不會說情話，曹墨要是相信他這種鬼話就見鬼了。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秦笑之醇洌慵懶的聲音傳入了曹墨的耳邊，曹墨一頓，故意僵木着臉道：“是真的嗎？”

“嗯，信任是相互的。”

秦笑之沖他點點頭說道。

曹墨：“...........”

曹墨忍不住撅起了嘴，一下子沒了剛才正借題發揮要嚣張的氣焰。

他很氣惱自己太沖動了，明明這種事情就不應該使性子。

秦笑之這話說的真對。

信任是兩個人都應該保證的，我對你不帶任何隐瞞的前提，你也要對我做到。

曹墨又要什麽立場要求秦笑之保證，畢竟曹墨自己壓根就做不到，又何談要秦笑之對他一五一十呢。

再說了，之前宮宴馬車上的交易歷歷在目，他們之間不過是一紙婚約，各取所需。

又不是真正的夫夫......

秦笑之也很氣惱，偏偏曹墨什麽都不肯對他說，就連依賴也不依賴他。

馬車內很突然的沒了聲音。

兩人都各自沉默着，仿佛在上演着一場啞劇。

緊接着不到半個時辰，秦笑之的馬車就經過了曹府後院的那棵棗樹，往大門的方向駛去。

曹府上上下下都要比秦笑之府裏緊張，少爺出嫁之後領着新姑爺回府來探親，畢竟這還是府上頭一次這種大事。

曹不嚴這個當家的不在京城，可孫梅花畢竟是當家主母。

府中的大事小事自然得經過她的手，像今兒曹墨回府這般大事，新姑爺好歹是個皇親世子，将來也是有可能飛黃騰達的。

她自然是不可能怠慢的。

孫梅花一早就叫下人通知了曹鑫，說他哥今兒要回來。

誰知曹鑫不太樂意似的，別別扭扭的才肯出門迎接。

秦世子府的馬車到達了曹墨的時候，氣派十足，更有驚喜的，竟然是秦世子的管家給每個曹府的下人都包了一個見面紅包。

下人們每個都喜氣洋洋，稱贊世子爺闊氣。

曹鑫看着跨進大廳的曹墨和秦笑之，恭謹的彎腰行禮道：“哥哥，哥夫。”

“曹鑫是吧。”

秦笑之從一招手，從後邊跟着一個小厮，小厮端着紅布蓋着的禮物，秦笑之笑着對他說道：“聽說你開春就得春闱了，哥夫希望你将來能夠一舉成名天下知。”

曹鑫看着眼前的秦笑之，他這個哥夫雖沒有傳聞中那麽病恹恹，可也氣色好不到哪裏去。

現在送他東西，也指不定是要讨好他。

曹鑫只好端着架子将紅布掀起，可誰知令他頓時驚愕，因為他看到的竟是一塊磚質細膩的磚硯。

取一佳硯，勝于拱璧，上頭刻有王羲之的書法，若是将這般珍貴的磚硯置于書房案頭。

必定潑墨生香。

曹鑫雖然很喜歡可這畢竟太過貴重了，他縮回了手推辭着：“這，哥夫你這禮物太貴重了。”

秦笑之輕聲一笑：“喜歡就好，都是一家人，跟哥夫客氣什麽。”

曹墨不太懂這些文房四寶，只是秦笑之送的這磚硯看起來就很非同一般，他弟弟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

“哎呦，你跟他客氣什麽。”

曹墨見狀，趕緊将小厮端着的磚硯塞到了曹鑫的懷裏，傻笑着：“這是你哥夫第一次送你禮物，收好收好。”

曹鑫抱着磚硯，愣愣的點點頭：“我，我會努力的。”

“這不就對了嘛！”

随後秦笑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考問了曹鑫的學文，曹鑫對秦笑之的學識立馬改觀，對他問的這些都一一對答如流。

兩個人談到興致高漲處，還讨論着什麽。

曹墨沒文化，完全聽不懂他們讨論的是什麽。

一旁聽着。

啧啧。

只是曹墨還是很佩服，他這個弟弟，志向可真遠大。

這古代的讀書人寒窗苦讀十年，可比現代高考要競争太太大了。

而且古代的考試難，要背要看的種類繁多，從百家姓、千字文到論語、大學·中庸，再到四書五經，必須滾瓜爛熟。

尤其科舉這一條道路，院試，鄉試，會試.....

再到殿試。

這一路想要巅峰逆襲，太難了。

這才是真正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夠名垂青史的少之又少，落榜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範進中舉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唉，這說明古代科舉這制度真的是折磨人，許多歷史上的有名的太多人終生都考不了一個秀才。

曹墨琢磨到這裏還特意思考了下，他弟後來考上了沒有？

原文中寫了曹墨追随了太子，後面不知道是不是作者忘記了還是曹墨自己沒注意看，沒有一點關于曹鑫的消息。

世代忠臣的曹家後來也跟随着蕭國的滅亡變的支離破碎，所以他這個弟弟曹鑫究竟考上了沒有，曹墨也記不住了。

只是曹墨此時看着一臉認真向秦笑之求問的弟弟。

他想，他弟弟這麽聰明好學，肯定是金榜題名了。

作者有話說：

——

曹鑫吃驚：天哪，我哥夫好有學問！哥夫他太厲害了！

曹墨傻眼：咦？弟弟，之前你不是很讨厭他來着的嘛？

曹鑫：不，哥是我之前眼拙，哥夫學富五車，确實是哥你配不上哥夫...

曹墨頓時淚流滿面：我在現代可是高考牛逼轟轟的人，在古代居然一無是處，我委屈~~

一旁的秦笑之默默的抱着他，說了一句：沒事，我不嫌棄你。

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