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他是殺人犯
第60章 他是殺人犯
唉,那真的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當二寶将秦笑之的話帶到再轉述給曹墨聽得時候,曹墨正蹲在花圃中給一盆牡丹澆水,這盆牡丹的尖端頂着幾朵碗口大的花,而曹墨剛澆過水的綠葉有露珠滾動, 又嫩又亮。
曹墨聽完臉上沒有什麽大反應。
“少爺?”
二寶試探性的問:“您不生氣了嗎?”
曹墨心煩意亂, 嘴上卻是口是心非的道:“不氣了,生氣傷身體!”
可是二寶并沒有聽出來, 他真以為少爺不氣了, 點點頭笑着說:“少爺您能想明白比什麽都強。”
曹墨笑笑, 沒說話。
只是再當二寶還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他忽然發覺少爺手裏的水瓢微微拿不穩一樣, 少爺說的不生氣,哪裏有那麽容易啊。
于是,二寶他悄無聲息的從少爺手裏很自然的拿過水瓢,說着:“少爺, 這種髒活累活還是讓二寶我來吧。”
曹墨沒說什麽, 看着二寶彎下腰去澆水,看着看着他自己而後也慢慢的蹲下去。
此時, 在曹墨的面前有一株招人喜愛的牡丹, 顏色是真的很讨喜,曹墨慢慢的把鼻子湊近花朵,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
花香醉人,浸透心扉。
然後曹墨像是陷進了自己的世界, 開始說一些很奇怪的話。
“二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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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少爺?”
二寶忙着手裏的活兒, 急忙應答一聲。
曹墨撩撥着面前的牡丹的葉子, “你說, 我們人活在世上究竟是圖啥啊?”
二寶聽着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免問了一句:“少爺您說什麽?”
“沒什麽。”
曹墨懶得重複,只是情緒變的很消沉。
做人真的不愉快,每天累死累活的活着,精打細算的計劃着。
如果活着真只是為圖名圖利的話,如果那一天倒黴的翹辮子了,死了也帶不走。
所以說白了這一切都是擺設都是泡影。
那究竟活着是為了什麽?
貪圖享樂嗎?
曹墨都算死過一回的人了,可終究還是弄不明白這個問題。
二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起蹲在曹墨的身邊,“少爺,我爹生前的時候常年患病,我跟我哥都沒什麽本事,現在我們好不容易可以賺一些銀子頓頓有肉了,可我爹他就這樣走了,我這個做兒子沒能在我爹生前好好盡孝,也沒有好好讓他過上一天好日子.....”
說着說着二寶像是想起了傷心事,眼淚控制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曹墨瞧着二寶哭的這麽厲害,自責自己講這種容易傷感的話題,倒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急忙安慰他道:“對不住啊二寶,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沒有沒有。”
二寶忍不住擡起頭,道,“我希望少爺可以開開心心的,少爺起碼還有老爺姨娘還有二少爺。”
曹墨聽着有一些感悟: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他突然想到了在現代時他的父母親,他穿到這個世界之後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麽樣了。
曹墨是家裏的獨子,從小就聽話,他們若是無法接受他的離開.......
曹墨不敢往下想了。
他心裏很難受,思緒萬千。
二寶擦着眼淚,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少爺您出身好,家世好,又嫁給世子這種尊貴的人。少爺您将來一定是要享福的,您就不要想那麽多,其實活着有一副健康的身子,小日子過得舒心比什麽都強。”
曹墨認真的聽着,點點頭:“嗯。”
“世子爺這件事吧,其實他确實有對不住少爺的地方,可我相信這裏面或許是有什麽誤會的,少爺你們靜下來好好說說,或許這件事就說開了。”
曹墨苦笑:“嗯,我到時候試試吧。”
他不是沒有想過或許裏頭是有誤會,可他昨天從回家收拾東西,磨叽的兩個大箱子收拾了那麽久,又到了晚上傻子一樣的幹等了一晚上。
那個家夥連人影兒都沒出現。
卻在曹墨前腳剛回到曹府,他倒是突然出現了,早幹嘛去了!
包括曹墨現在....
他其實确實想兩個人好好的聽聽秦笑之究竟幹什麽去了?
那個叫做霍擇顏的家夥究竟和他是什麽關系?
可曹墨又拉不下這個臉。
二寶察覺或許是自己說的太多,講道:“二寶是真心為少爺着想,少爺您可別覺得二寶說的不中聽。”
曹墨聽到這裏,眼神滿是笑意,他能感受到二寶是真的在關心他。
“哎呦。”
曹墨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少爺我很是欣慰,二寶長大了懂事了,看樣子我也要給二寶尋一門親了。”
二寶感覺啼笑皆非:“少爺.....”
其實二寶打心眼裏看得出世子爺是真心對他家少爺有情,只是二寶弄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兩之間總是隔着什麽。
“安安。”
一句“安安”的叫聲,突然讓曹墨愣在原地。
因為這個熟悉的聲音仿佛是來自久別重逢,讓曹墨覺得格外的久違。
“太....”
二寶立馬反應了過來,吓得慌亂的趕緊扔下水瓢站起身,低着頭跪在地上朝眼前的人叫着尊貴的稱呼:“太子殿下吉祥。”
蕭政稍微朝二寶看了一眼,溫和的說道:“二寶啊,我跟安安有話要說,你暫且退下。”
二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家少爺。
少爺依然蹲在地上沒什麽表示,二寶只好愣愣的點點頭道:“諾,太子殿下。”
二寶一離開,四周便很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安靜到只能聽到樹枝上鳥兒的鳴叫。
蕭政看着眼前蹲在地上的人,他仿佛不知道他的存在,有一些氣惱的叫了他一句。
“安安。”
曹墨聽着不由得心頭一緊,蕭政就站在他的面前,不敢擡頭....
真的沒有想到蕭政竟然會出現在這裏,這裏可是曹墨的院子啊,雖然之前蕭政幾乎是下了朝就來找他,可是現在他幾乎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心态去和蕭政談話。
蕭政:“安安你不敢見我?”
曹墨:“......”
蕭政:“你覺得有愧于我?”
曹墨:“.....”
蕭政:“還是安安你對于我的到來感到很不可思議?”
曹墨:“.....”
蕭政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都讓曹墨感到窒息。
仿佛是知道答案,接下來蕭政也沒有再多問,而是旁邊靜靜地等着,又感覺是在跟什麽較勁。
大約兩分鐘。
曹墨稍微調整了心态,因為遲早都要面對的,雖然對于蕭政他确實很抱歉。
待曹墨微微擡起頭的時候就覺得很刺眼,立馬眯起了眼睛才看清楚了眼前的身影竟然還逆着光,背後一抹刺眼的陽光。
蕭政就站在曹墨的面前,看着他心心念念的人,而他眼前的這個人竟然鄭重其事的向他行了一個宮禮。
“太子殿下安康。”
蕭政看着望向自己的人兒眼神中波瀾未見,神情上更是刻意的疏離。蕭政不喜歡這樣的安安,看他完全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樣。
他一臉很受傷的表情對曹墨說道:“安安,你我之間還需要這般疏離嗎?”
曹墨愣住,他光顧着緊張了,不免稍微緩下語氣,“蕭政,好久不見。”
蕭政這雙眸子緊緊盯着曹墨,可話到嘴邊卻是問的極其溫柔:“你,過得可好?”
曹墨語氣淡淡:“我挺好的,有勞殿下關心了。”
然後曹墨彎腰撿起腳邊的水瓢。
既然蕭政來找他,想必是想通了什麽事情吧。其實他和蕭政之間若是沒有那一層關系的話,曹墨還是很想和他做朋友的。
“安安。”
蕭政将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我可是聽到了一些關于秦世子不太好的傳聞。”
曹墨拿着水瓢的手微微一頓。
只是也僅僅是一兩秒的功夫,就繼續着手裏的動作。而且,曹墨總覺得蕭政這話說的有那麽一些酸溜溜。
蕭政見他不說話,還真的有一些傷心。
蕭政找了一處草叢,随意坐下,看着曹墨在忙碌。
不知道是不是蕭政太久沒有見了,他覺得眼前的安安竟然美的叫他還是忍不住心動。
“安安,其實我打很久很久之前就很喜歡你。”蕭政停頓了一秒,接着說道:“包括現在也是。”
曹墨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背着他垂下眼眸。
“抱歉。”
兩個字,平平淡淡,可是讓蕭政聽起來卻是如刀子割一般。
以往蕭政還沒和曹墨這麽僵的時候,他也不會這麽冷漠的看着他。
那時候的安安,會鬧着他叫他“太子哥哥”,平時愛撒嬌,一有不如意的事情就愛拉着他去找人說理,說不過就哭鬧。
那種日子一去不複返。
蕭政現在才明白,原來想要愛一個人就是不要輕易說出來。
不然好似江面渡河,一旦你愛意太明顯了,他容易乘船逃的遠遠的.....
那樣你根本沒有一丁點機會追上。
一點都沒有。
他恨不得現在、馬上将眼前的安安緊緊地抱在懷裏,想吻他,想看他紅着臉掙紮的表情,想看他像往常羞澀着臉帶着糯糯的聲音叫他“太子哥哥”!
真的很不甘心啊......
蕭政緊閉着眸子,壓制着心裏的躁動。
他若是真的那麽做了,只怕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站在他的面前了。
曹墨不知道蕭政此時想的原來是這麽恐怖的事情,他琢磨了下蕭政在這個時候來,應該不止是聽到了秦笑之亂七八糟的傳聞。
關于他來的目的,曹墨也不打算去過多的追問,他便将花圃的工具收拾好之後,轉身看着蕭政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自然,問他:“那個,蕭政你要喝茶嗎?”
蕭政看着拎着工具轉身,沉了聲音直接說道:“蕭清明遭人殺害,秦笑之第一時間被人懷疑,現如今他已經被王将軍帶進宮了。”
“是嘛。”
曹墨聲音沒有什麽變化:“唉,那真的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我知道兇手是他。”
“安安,姓秦的他是個殺人犯!”
蕭政講道這裏,高聲怒喊:“安安!”
“——咯噔!”
水瓢滑落,摔在地上發出了很響亮的聲音,而水瓢的主人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驚恐還夾雜着猜疑。
蕭政?
他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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