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為所欲為

第92章 為所欲為

哪裏不冷，都凍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隔天，已然是新年第一天，整個蕭國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在秦笑之和曹墨的房間裏，升起的晨陽照射了進來, 屋子裏像是被渡了一層金, 格外的舒适惬意。

曹墨醒來的時候他心情很愉悅，他坐起來伸了伸懶腰, 結果就看到身邊床鋪是空的。

他心之所動, 伸出手一摸, 結果被窩中微冷。

顯然笑哥早就起來了。

那麽早就起來了嗎？

曹墨從床上也便緩緩地起了身，他一邊穿鞋子一邊輕聲呼喚着某人。

“笑哥？”

“笑哥你在哪兒？”

曹墨喊着喊着沒聽到回複, 尤其是在他将身上的衣裳都穿好了，結果仍是沒聽到秦笑之的回應。

不對勁啊。

笑哥從來都不會這樣，以往他起床了都至少在院子裏待着等他醒來，還一塊兒吃早膳, 就算他去哪裏, 也是會知會他一聲。

曹墨頓時蹙眉，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夜秦笑之被喜公公叫住, 說是皇帝要找秦笑之談話, 結果曹墨在宮裏等了秦笑之很久，幾乎是等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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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看到秦笑之從東宜宮出來。

宮裏的深夜, 寒到了骨子裏，雖期間有不少的太監給曹墨遞了暖手的暖爐, 可始終還是抵不過寒冷的天氣, 到手的暖爐很快就變得冰涼。

曹墨在等着的同時查人去打聽了, 想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得皇帝找笑哥談話, 需要談這麽久？

結果并沒有打聽到什麽可靠的消息, 倒是有一件事令他很詫異。陛下親自舉辦的除夕夜宮宴，竟然只當場說了一句話就離了席。

而那句話只是一句開場白……

然後就匆匆離開。

種種一切讓曹墨擔心，他害怕事情會提前發生，畢竟事情容易發生變故。

後來。

曹墨在外頭等了将近三四個時辰，早就凍得不成樣子了。

可曹墨看到秦笑之高大挺拔的身影的時候，他像是在寒夜裏瞧見了春的生機，一下子就并不覺得寒冷。

秦笑之走上了前，握緊了他的手：“這麽冷的天你怎麽不回府去等我，冷嗎？”

秦笑之也并沒有想到阿墨居然一直在外頭等着，他有一些為自己的不夠體貼而感到自責。

曹墨好似知道他此時在想的，立馬吸了吸鼻子，笑着沖着搖搖頭：“不冷，我真的一點都不冷。”

哪裏不冷，都凍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秦笑之心疼他，一把将他攬進了懷裏，為他抵禦風寒：“咱們回家吧。”

“好。”

曹墨感受着他的溫暖，嘴角微微上揚的點了點頭。

他答應的爽快，皇帝具體找笑哥都談了一些什麽，曹墨并沒有過問，他不是被不想問來着，而是他忘記了。

人都快凍僵了，所以腦子一時之間不好使，就給忘記了。

所以曹墨一出了宮，在回府的馬車上忍不住就睡着了，之後的事情曹墨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現在曹墨一覺醒來，倒是想起了這件事。

“唉~”

昨天好遺憾啊，明明是除夕夜來着，他都忘記和笑哥守夜來着。

這可是他們過的第一個真真正正的除夕啊，居然沒有一點值得留下回憶的記念意義。

之前說好的，笑哥要給他壓歲錢來着！

曹墨敲打着自己的腦子，只覺得他是個豬腦子，怎麽把那種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少爺，您怎麽啦？”

二寶端着洗漱的臉盆進來的時候被曹墨這幅樣子，給直接吓了一跳。

曹墨看到是二寶，立馬變成了平時傻不拉幾的模樣，可憐兮兮的捂着頭：“二寶，笑哥不見了，我頭疼……”

“哪裏疼啊？”

二寶聽罷，慌亂的将臉盆擱置就走到了他家少爺的跟前，“二寶都聽說了，少爺你昨夜守了世子許久，您現在可是頭疼啦？”

“二寶！”

曹墨蹦蹦跳着：“二寶，你跟我說，笑哥他哪去啦？”

在這個說法的空當，曹墨還借機打量着屋外，仍然沒有瞧見笑哥的身影。

二寶哄着他：“少爺您先洗臉，洗好臉二寶就告訴你。”

曹墨無奈的說道：“那好吧。”

二寶将原先擱置的臉盆端到了少爺的跟前，然後很細心的伺候着少爺洗漱，然後瞧着少爺洗漱完畢，二寶這才笑着回答道：“少爺，世子爺天微亮就進宮去了。”

又進宮？

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曹墨眉頭微微蹙起，對二寶瞥了一眼，咋咋呼呼說着：“阿衛呢，二寶你去把他給我叫來，我有事情得問他。”

“少爺這恐怕是不行。”

曹墨想也想直接大聲質問：“為什麽？出什麽事了嗎？”

許是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的發生，曹墨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他害怕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什麽他都預測不到的變故。

“不是的，少爺。”

二寶看着他家少爺這麽緊張，趕緊搖搖頭：“少爺，您是不是太緊張了，二寶是指阿衛小哥他也跟世子爺一道進宮了，少爺要是想了解什麽，您直接問二寶我就行了。”

吓他一跳。

嗯？？

“你？”

曹墨有一些遲疑的看着二寶，然後立馬否定道：“不行，你不是阿衛，這事兒二寶你恐怕不懂。”

“二寶怎麽就不懂了。”

二寶一聽就趕緊搶了話，開始喋喋不休的說道：“少爺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麽，您就別擔心了，二寶我都悄悄打聽好了，好像是因為皇上得了世子爺家鄉十來副有名的丹青，還指明非要世子爺親手抄錄，所以世子爺這才奉旨匆匆進宮。”

曹墨：“？？？”

什麽？讓笑哥進宮親手抄錄書畫？

這皇帝是什麽毛病啊？

這蕭國的皇帝，确實很沉迷于水墨丹青，尤其是他有一個出了名的怪癖，就是特別愛給書畫作品印章，不僅如此，他還喜歡給自己看過的書蓋章，而且不同類型的要蓋不同的章……

啧。

是皇帝真好，就真的為所欲為。

尤其是讓曹墨覺得，究竟是什麽樣的丹青非要讓人連夜趕着抄錄，尤其還是在除夕夜這種事情。

曹墨好似有一些想不通，往椅子上癱着，話語之中稍微有一些埋怨。

“就算是這樣，可他沒跟我提起這件事啊？”

“他會不會是不愛我了啊？”

“我因為還沒老吧，不至于這麽沒有吸引力。”

二寶一旁聽着，聽着他家少爺在說的話，他聽着覺得很好笑。

少爺自打嫁給了世子爺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世子府的風水很好，還是因為世子爺對少爺很好的緣故，讓他家少爺原本犯傻的病，就很少發作了。

世子爺也大病初愈，少爺的病情也逐漸的恢複，若是少爺早早懷上世子爺的崽崽，這一切都是好現象。

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天哪？”

“不會真的是因為我年紀大，容易變心吧。”

“二寶，你說會不會真的是因為過了一年，我歲數在變大，笑哥他就不要我了……”

“不行不行，我現在就必須把他找回來！！”

尤其是二寶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二寶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安慰他家少爺道：“少爺您就放寬心吧，因為世子爺倒是有吩咐給二寶一句話，世子爺他說會在晌午之前回來。”

曹墨繼續葛優癱躺着，只是臉笑意很明顯。

“真的假的啊，笑哥他晌午之前就回來？”

“我還以為笑哥今天又要搞到好晚，他昨晚上肯定沒怎麽睡好覺，偏偏陛下非要他進宮，真是可惡至極。”

“哎呦喂我的少爺啊。”

二寶聽到他家少爺竟然都開始數落起當朝陛下了，吓得他趕緊上前捂住了少爺的嘴巴：“今兒開年第一天，喜慶的日子，世子爺得陪少爺您回娘家啊，這陛下肯定是要放人的。所以啊，世子爺還是很可靠的，少爺您就別生世子爺的氣了。”

曹墨被捂着嘴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說着什麽。

二寶也太敏感了吧，他曹墨不過就是氣不過，說了皇帝幾句。

說到底，曹墨哪裏是生笑哥的氣，他更多的自然是擔憂。

若是旁人恐怕會覺得皇帝親自召喚是恩寵，可曹墨知道距離皇帝病重下那道荒唐的旨意沒多久時日了，可笑哥這一切都還不曾知道。

“唉。”

二寶嘆口氣，然後就将洗漱的臉盆都端了出去。

可待他端着早膳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他家少爺又躺在了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麽。

于是二寶将早膳擱在了桌子上，手下動作将早膳一樣一樣的擺好，臉上笑意明顯的對他家少爺說道：“少爺少爺您就不要再想這些了，您肯定肚子餓了吧，今兒早有您最愛的花生湯，您快過來。”

“好。”

曹墨慵懶的應答了一聲。

此時曹墨腦子裏還在開始設想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

既然笑哥不在府，豈不是正好，他可以趁這個時候去找蕭井他們商量怎麽把人從牢裏救出來的事情。

很快，曹墨就吃好了早膳。

他瞧着二寶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起來的時候，他看着二寶，“二寶，我待會兒可能要出去一趟。”

二寶問道：“少爺是要去哪裏玩？”

曹墨：“我去找蕭井。”

“六殿下？”

二寶詫異的看着少爺，不解的撓撓頭：“少爺您不是不喜歡六殿下嘛，怎麽這大開年的就去找他？”

“那什麽來着？”

曹墨坐的筆直，只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修長的手指正輕輕地敲着桌面，扯着謊道：“我只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蕭井昨兒約好今天得去找他，他說要給我看個會說話的烏龜來着，所以我現在得趕緊去找他。”

會說話的烏龜？

這個世上，哪裏有什麽會說話的烏龜……

二寶自然是明白這肯定是六殿下唬他家少爺，可他也不想掃了少爺的興致。

于是，二寶臉上保持着笑意，很識趣的點點頭：“那二寶現在就去備馬車。”

二寶說罷，就端着碗筷轉身要離開。

“去吧去吧。”

曹墨趕緊擺擺手：“二寶你去吧，記得要幫我把蜜餞裝上我馬車上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