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良宵千金
第39章 良宵千金
那群差役把公孫衍扔在拔步床上,便關上了門,蹲守在門口等儲萌過來。
平日裏市井混的太多,這幫差役等得無趣,開始葷段子一茬茬的冒出來。
“豔紅樓那個寶兒,我可是嘗過了。”
“那得花多少錢吶?”
“這個數。不過值了,我可是吃了歡喜丸才去的,把她給弄的欲仙欲死。”
“歡喜丸有這麽厲害?”
“告訴你,土方,吃了要灌酒,效果才叫絕!”
……
公孫衍掏了掏耳朵,又從喜被裏扯了兩朵棉花,才堵住門外差役呱噪。
他得先搞清楚,剛才那幫人給他吃了什麽?
公孫衍盤腿坐起,靈力運轉一周,見只是有一點催情作用,便放下心來,觀察起周圍來。
自己坐着的這張拔步床,頂上蓋着繡有鴛鴦的紅色香羅紗,一對銀鈎将側面的紗簾挽在床的兩側,
透過洞開的紗門,看到的是藕節般粗細的喜燭,還有滿桌的山珍海味。
公孫衍确實在日光岩吃了太久的幹糧,此刻見到滿桌子吃的,胃口大開,斟上酒水就吃了起來。
門外差役聽到聲音,開了道門縫向裏看去,見公孫衍已經喝起酒來,趕緊招呼起旁邊人:“他喝酒了,不會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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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也湊到門縫,見公孫衍喝了這麽多,轉頭對其中一個圓臉的道:“剛才喂他吃的,是歡喜丸吧?”
圓臉差役點了點頭,衆人又轉頭看向剛才那吹牛的高個差役,那高個差役被看的抖了下:“洞房花燭,應該沒事吧。”
幾人不敢再深想,又輕輕合上了門,蹲在原處,都沒了聲。
公孫衍吃到心滿意足,還未等來時瑾,酒勁卻上來了,人困頓起來。他晃了晃腦袋,還未意識到有問題,只以為是醉了,便托着腦袋,在桌邊準備閉眼緩一緩。
這一緩,也不知過了多久,公孫衍只覺得口幹舌燥,腹中像有火團,燙的他睜開了眼。
坐在一旁看書的時瑾,見這擺完爛攤子便睡的貨終于醒了,合上書,給他倒了杯茶水:“玩夠了?”
水杯還沒遞到公孫衍面前,一雙滾燙的手握到了時瑾手上,杯子落地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緊接着公孫衍燙的發軟的身體直接貼到了時瑾身上。
“難受。”公孫衍臉貼到時瑾脖子處,尋找着一絲涼意。
時瑾只覺得公孫衍又軟又燙的軀體,像蛇一樣在自己身上尋找着涼爽的位置。明顯已經被燒糊塗了,意識混沌起來。
時瑾初時驚怕,以為公孫衍曼陀羅毒性發作。待到靈力一探,驚怕轉為驚愕,跟着臉也紅了起來。
偏偏這種丹藥,天界哪裏會有,時瑾根本沒有應對經驗。
又見公孫衍實在是被藥性弄的渾身赤紅,溫度燙的驚人。只得輕嘆一聲,将房間布好結界,撩起了他的衣擺。
燭火輕顫,公孫衍的呼吸聲漸漸加重。時瑾紅着臉,未敢直視他的樣子,只得用其他辦法幫他緩解。
公孫衍緩解一些後,沉沉睡去,時瑾将他抱到了拔步床上,才去給自己淨手。
龍鳳燭燒的正旺,燭芯的木料被燒的噼啪作響,時瑾看着丢在一旁,被揉皺的帕子,心湖也如同它一般被吹皺。
公孫衍的藥勁着實太大,這波過去後,半夜還迷迷糊糊間又胡鬧了一回。
待到即将天明恢複神志,即便還有藥性殘留,也萬萬不敢再如此放肆,只得自己默默喝了一壺涼水,壓了下去。
時瑾也對昨日之事只字未提,只是說自己已經安排妥當,也和母親、春蟬做了告別,可以立即出發。
公孫衍此刻也不敢多問,只道趕緊上路。
兩人就這樣,迎着只有微光還泛着深青的天色,踏上了去滄瀾教的路途。
直到趕了七八裏路,日頭已近晌午,公孫衍才支支吾吾開口:“是否要我召喚白獅,乘車輿回去?”
時瑾本來因為昨晚的事,多少有些拘謹。
可如今見一貫放浪不羁的公孫衍,比自己還拘泥上幾分,心中卻沒來由的喜悅起來,語氣也跟着柔和了幾分:“既然當初你是借着去幽冥之路超度亡靈溜出來的,還是先回度朔山麻煩金雞送我們去滄瀾教更好。”
公孫衍一聽蹦了起來:“我都忘了這回事了,我得回茗香城客棧,把桃枝車給金雞送回去。”
時瑾按住他肩膀,單手點燃傳音符:“青鸾,你和墨雲到哪了?”
“剛出城。”青鸾聲音傳出。
“我們在官道旁等你們。”時瑾說完,傳音符燃燒殆盡。
公孫衍看着時瑾,想說話,又覺得實在尴尬,憋的臉通紅。只得裝作找東西,摸來摸去從袖管中掏出一把瓜子,遞給時瑾道:“嗑瓜子?”
“……”
好在青鸾和墨雲來的極快,公孫衍手裏那把瓜子,還沒等他磕完,那桃樹枝搭的馬車,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時瑾見他吐了一低的瓜子殼,還有手裏沒吃完的那小措,掀了車簾自己便先上去了。
公孫衍這下又炸了,時瑾站他旁邊的時候,他怕時瑾想起昨晚的事,尴尬。
時瑾不在他旁邊,他又覺得時瑾怎麽昨晚的事當沒事發生一般?
到底他是怎麽想的?
難道他覺得,用手就不作數了?
青鸾見公孫衍又發病了,也不理會,跟着時瑾進了車裏。
留下墨雲一人在外面,看着公孫衍臉一陣白一陣青的,開始找起丹藥來。
這般別扭,伴了公孫衍一路。
時瑾也習慣了這貨時冷時熱,倒未有何遷就或詢問。
弄的公孫衍越發沒了下來的臺階,自然也不好意思問時瑾是怎樣解決儲萌的?
又是怎麽跟他母親解釋自己和他的關系?
那悶氣一路上越憋越大,待到金雞将他送回滄瀾教,即将從桃花中出去時,公孫衍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時瑾推到了花瓣上,兩人就這樣從送他們回來的桃枝上滾落到瀾江邊的沙地上。
滾落過程中,公孫衍還不忘要強過時瑾,不停的在那掙紮着,讓自己滾到最後可以壓着他,在上面。
時瑾怕他摔疼,手護着他的腦袋,本來兩人貼一處就容易擦槍走火,偏偏對方還不停的扭來動去,終于時瑾被磨掉了性子,直接單手按住他的後腦勺,朝自己心口按去。
公孫衍只聽到時瑾低沉的嗓音從他胸膛傳來,那聲“別鬧。”又遠又近,讓他突然就停了下來,仿佛時間從這一刻開始,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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