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們是夫妻

我們是夫妻

阿欣趕緊閉嘴。她望着霍辰，有點委屈：是大人問她，她才說的呀！

她說了，大人又發脾氣。

頭疼。

霍辰更頭疼：“我年紀，還不足以當你爹。”他也不過二十六歲，正值青春年盛，大不了阿欣幾歲。

阿欣：“哦。”

“這藥可止痛去疤，你每隔兩個時辰敷一次。”

霍辰把一只小新盒放在床邊。

阿欣點頭：“知道了。”

霍辰起身離開。

阿欣趕緊左手拿着那只銀盒，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真是銀的！

站在門口的霍辰忽然轉身看到她的動作。

“……”

他到嘴的話，又忘了。

霍辰一笑，轉身離開。

……

回到懷昔院，劉信、秦雀已經在院中相候。

秦雀跪在院中：“大人，小人辦事不利，甘願受罰。”

“你去長義那領罰，另外讓長義交代不雪，去處置了謝覺。”

秦雀問：“要他命嗎？”

霍辰冷笑：“要命那太簡單了。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不雪，她會知道怎麽做。”

“是。”

……

早上，阿欣喝了兩碗肉粥，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劉信過來喊她：

“阿欣，大人要見你。”

昨日下午大人得知阿欣受傷，連夜趕來思園。

大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阿欣起身，不忘提了一罐子桃幹。她現在受傷了，不能去路上賣桃幹，這桃幹放久了會壞，所以阿欣借花獻佛，打算把桃幹送給大人吃。

這樣一來，桃幹不會浪費，她還能讨好大人呢。

桃花塢去懷昔院有一段距離。

劉信和阿欣并排而走，他壓低聲音：“阿欣，關于大人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見劉信鬼鬼祟祟的，阿欣立即明白了，她也放低聲音：“劉管家，你說的是大人是公公這件事嗎？”

劉信點頭：“對，就是這件事，你之前都不知道嗎？其實我和大人都是公公。”

阿欣一愣，她瞪大眼：“什麽？劉管家你也是？”她忍不住打量着劉管家，可阿欣左看右看，也沒覺得阿欣哪裏不同。

他和大人一樣，說話聲音正常，沒有尖嗓子。

他們行動之間也沒有扭扭捏捏不男不女。

他們真的是公公嗎？

劉信點頭：“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之前就說過，我曾經在宮裏伺候娘娘，我不是公公，能伺候娘娘嗎？再說了，霍宅裏的公公也不止一個兩個。”

阿欣震驚：“什麽？還有？”

“比如方泰也是。”

阿欣瞪大眼：“方泰也是公公啊！可你們和普通人一模一樣！”她之前壓根不覺得大人、劉信、方泰幾人和尋常人有什麽不同。

“那其他人呢，還有誰是公公？”阿欣忍不住問。原來她是進了公公窩啊。

劉信卻不說：“你應該反着問，誰不是公公才對。”

不料阿欣卻道：“那還用說，張嬸和李嬸一定不是公公，對不對？”

“……”那不是廢話嘛。

……

劉信卻不肯再說誰是公公，只讓阿欣自己猜。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到了後院。

霍辰正在屋裏等她，他靜靜坐在塌邊，看向阿欣，目光沉靜。

只見屋裏的圓桌之上，正擺了幾樣東西。

有一盤，上面拜訪了一堆首飾，有金玉镯子，各式的寶石簪，珠釵等。

還有一只大木盤，上面高高摞着數套錦緞絲綢衣裳，顏色有桃色、青色、鵝黃、粉紫等，都是小姑娘最喜愛的顏色。

阿欣瞅得眼睛都亮了。

大人準備這些好東西，是要做什麽？

“怎麽樣，喜歡嗎？”霍辰坐在榻上，忽然開口問。

阿欣不由自主點頭：“喜歡。”

哪個姑娘不喜歡漂亮衣裳，華麗首飾呢。

“都給你。”霍辰開口。

阿欣沒有歡喜若狂，反而是不解：“送我？做什麽？”

她可不覺得自己該得這些。

雖然她下廚的本事不一般。

“阿欣，你過來。”霍辰向她招手，神色略有幾分溫和，輕柔的語氣也帶了幾分魅惑。

他一張臉俊秀精致，又有一對丹鳳眼，眼下這般神态語氣，活脫脫像是一只化成人形的狐貍精。

阿欣吓得一抖，她不敢靠近，小心問：“幹什麽？”

“你怕什麽，我難道能對你怎麽樣？”霍辰輕笑。

阿欣想想也是。

大人是一個公公，公公不算是男人，那就約等于是個女人。

她沒必要防備一個女人。

于是阿欣走近霍辰，霍辰指着身邊：“你坐。”

今日的大人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阿欣心裏有些不安，卻還是聽話的坐下。

“大人，你有什麽事就說，別這樣。”這樣的大人，阿欣有點怕。

“阿欣，有一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向你坦言。”

霍辰決定，再編造一個謊言，把阿欣留在身邊。

有她在，他寂寥孤獨的人生仿佛有了些許趣味。

阿欣連忙問：“什麽事？”

“其實，你并不是我的婢女。”霍辰緩緩開口。

“不是婢女？”阿欣驚訝。

“你可還記得，你醒來第一次見我，稱呼我什麽？”霍辰誘導問。

阿欣當然記得。

那是她失憶後第一次見霍辰。

那時她腦袋空空，只看到霍辰在她跟前。

她還以為……

“我那時誤以為大人是我夫君。”阿欣回憶。

霍辰點頭：“其實，那并不是個誤會。”

“啊？”阿欣呆住，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

“你沒喊錯，我……确實是你的夫君。”

阿欣震驚。

她倏地一下站起來，神色嚴肅；“大人，你沒事吧？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之前明明說我是婢女。”

霍辰一臉泰然：“這事說來話長，其實一開始，你的确是我的婢女，只是中間有一段，我沒說完。我買你入府，其實是今年初，比你以為的要早，我本是憐惜你，買你做了婢女，可我們二人相處之間，互生情意……”霍辰覺得有些難以啓齒，卻還是堅定地說完。

阿欣卻五官皺在一起：“你說……我們兩個，互生情意？！”

這事聽着着實離譜。

霍辰一臉泰然，鄭重點頭，他看向阿欣：“正是如此。”

“可你不是公公嗎？”阿欣不解。

她再傻，也不會喜歡一個公公吧。

“咳，那時你還不知道我是個公公。”霍辰繼續胡編：“後來，我們私定終身，并以夫妻相稱。所以你失憶後看到我，才會下意識喚我夫君。”

“……”阿欣目瞪口呆。

這麽解釋，倒是說得通啊。阿欣幾乎要信了。

可阿欣也不是個二傻子，她立即又問：“大人，你之前說我自盡，是因為不想做奴婢，那既然我們情投意合，我又為何自盡？”

“是我不好。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其實殘缺之身，那日你意外得知真相，一時想不通便撞桌自盡。我後悔不疊，見你醒來失憶，我怕再重蹈覆轍，便隐瞞了我們的真實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