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糟糕

糟糕

初二分班，周圍又是一群不認識的陌生面孔，好在我很快就和同桌陳炜琪熟絡起來。

陳炜琪：“高一的時候我們班有個男生，在大家都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情況下，他還是在一個月內給她女朋友帶了二十八頂綠帽子。”

她說到“二十八”這個數字時，特地加重了聲音。

我也被驚到了，手比劃着，嘴裏喃喃道：“一個月……二十八頂？真牛逼啊！他長得很帥嗎？"

陳炜琪癟嘴不滿：“帥個屁，一臉痘印嘴又賤，我也真是不理解，為什麽有女生能因為他，去插足他和別人的感情。”

我想了想：“可能，是腦子壞掉了？”

＊

陳炜琪有個男朋友叫陸偉明，我覺得他倆的名字挺搭的。

分座位之後，陸偉明和莫曉華坐一起，本來不該有什麽，陳炜琪也覺得他們不會有什麽，同桌而已。

然，莫曉華可不是一個安分的女生，她勾搭過的男生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

莫曉華在明知陸偉明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将自己的座椅朝旁邊人挪去幾厘米，課上時不時的貼面講話，甚至是和人說笑時，捂嘴往人家身上靠。

剛開始大家都還沒特別注意這倆，陳炜琪也只能和我發洩心中不滿。

我問她：“你多說陸偉明兩句讓他知道你生氣了，不就不在和莫曉華講話了？難不成，就這麽任由他和莫曉華在你面前‘秀’？”

陳炜琪一拍大腿：“我罵過他了，我說了他好多次！可是他就是不改，我能怎麽辦？”

我沒談過戀愛，不懂那些，說：“那就分手算了。這戀愛談的也忒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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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分手”，陳炜琪沒有在接話，她心裏有猶豫，我也不在說什麽，怎麽做是她自己的事，分或不分，也是她自己的決定。

*

是夜，我失眠了。

我走到陽臺，望着黑沉如墨的天空，只感到心中不适的悶感。

奇怪了。

我感覺心跳的快，有點難受，忽然想起了陳炜琪和她男朋友之間不愉悅的事情——

我感覺哪裏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算了，不想了，頭疼，睡覺。

*

陳炜琪一直沒有和陸偉明分手，他和莫曉華時不時搞點親密接觸，班裏人面上起哄，背地裏卻唏噓嘩然，因為人家陸偉明可是有正牌女友的。

*

我今天交作業，莫名其妙的被組長羅紫敏罵了，罵的很髒。

陳炜琪拉着我說：“氣死我了！陸偉明上課天天和那個愛綠茶‘眉來眼去’，‘卿卿我我’，現在看到她們我就想吐。”

我表現的也比較喪氣，跟她說了剛剛莫名其妙被罵的事情。

陳炜琪無語：“她有病吧？同學交作業，組長收作業不是很正常？她罵你幹嘛？”

我：“對啊，而且罵的話真的就……”

羅紫敏那時脫口而出一句“臭/逼/婆”，真的把我惡心的死死的。

我：“她們罵人難道就只能說這幾句？”

我不愛罵人，也不會說髒話。

陳炜琪：“是誰啊？哪個女的？”

我指了指教室圍成團的女生群體。

陳炜琪赫然：“就她？這女的上課的時候回頭去瞪後面兩個男生，那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跟鬼一樣！她回頭那一瞬，我能被吓死！”

我沉默半響：“……她長得确實、很別致。”

陳炜琪直言：“可不是，全班就她最別致，臉又黑又圓，八字劉海剪的再好都遮不住她那張大臉。”

我憋嘴，點頭附和。

*

我今個閑的無聊，打開了手機短視頻同城，看看有什麽樂子。

陳炜琪的快手好友她是有的，順便點進去看看，是一條很普通的自拍視頻。

我點開評論，頂上第一條是陸偉明的：我老婆就是美。

我：“……”

看到他這句話，不禁又想到了他和莫曉華“膩膩歪歪”的瞬間，真惡心，他怎麽說出這句話的？

在往下刷，都是一些少男少女的抽.煙自拍視頻，要麽很鬼畜，要麽很抽象。

真是什麽東西都敢往上發。

我滑動着屏幕，意外注意到一個眼熟的人，連忙滑去，點開。

視頻裏的是同班同學蘇庭宜，穿着小背心，扭着腰。标題挂着：禁欲系。

禁欲系？？？？？

我一時竟忘了禁欲系是什麽意思。

*

我和陳炜琪聊天聊的好好的，蘇庭宜從旁邊，手驀地打向了我。

我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她呆滞地轉過頭，蘇庭宜一臉無辜，忙着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我扯了扯嘴角，轉身和陳炜琪分享了昨天看到的。

陳炜琪擺了擺手，“你沒聞到嗎？蘇庭宜身上有股酸臭味。”

我吸了吸鼻子：“的确聞到了。”

陳炜琪很興奮說：“是真的，班裏可能看不太出來，但蘇庭宜在網上真的是特別愛秀她的屁股和腰，走路的時候胯都是一扭一扭的。”

“她之前上課還貼穿戴甲被她的同桌嫌棄。我知道她很愛美，但是她也得分分場合吧。”

我：“一言難盡，一言難盡。”

憋了半天，我也就只能說着兩句了。

＊

陸偉明和莫曉華兩人越走越近，就連隔壁班的同學都誤以為他們在一起了。

陳炜琪的臉愈發的綠了。

我聽了許多天陳炜琪的吐槽，沒眼看，沒耳聽。

理智的勸說她和陸偉明分手，“他都敢蹬鼻子上臉了，你還不采取行動？那、那你這個‘正牌’女友，都快變成‘冒牌’的了！”

自己男朋友和別的女生天天“膩”在一起，是個人都不可能忍得了，陳炜琪卻還忍了近一個多月……

我真的吐了，陳炜琪究竟在想什麽，都這樣了還不分手？

＊

我和陳炜琪漸漸産生了疏離，主要是我實在看不慣她“戀愛腦”的模樣。她和陸偉明至今仍是沒有分手。

＊

初二分班後，曲小鳳和喻思思、羅曉彤一個班。

喻思思吃了曲小鳳那惡心人的苦，總算認清了她僞善面具下的嘴臉。

我從喻思思嘴裏嘴裏得知了曲小鳳的另一番作為：

某日，她們兩人一起出去玩，喻思思和男朋友打視頻電話，曲小鳳就在旁邊一直念着想想看看她男朋友，喻思思當然不願意，随口找了個理由搪塞。

喻思思和男朋友聊了十幾二十分鐘，曲小鳳就在旁邊接二連三的給別人打電話，那人一直沒接；喻思思都等累了，曲小鳳卻沒有停的意思。

喻思思直等了兩個小時，她都還沒有放棄。

我：“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她還有那麽強的毅力。”

喻思思：“她等了人家兩個小時，結果人家在陪別的女生逛街呢。”

我呵呵兩聲，“她還這樣，就愛執着于沒必要的東西。”

喻思思：“誰知道她的腦子是什麽做的，淨做些莫名其妙地事情，那天之後她就開始和別人造謠說我和男朋友聊天‘夾嗓子’，就離譜。”

“曲小鳳現在在我們班就是萬人嫌的情況，是個人都得吐她一口唾沫。”

我沉吟不語，俄而道：“她家裏人對她那麽好，要是知道她在背後污蔑她家人對她的好，會不會一口老血直吐雲霄。”

＊

初二四班的班群是李鴻創建的，我極少看裏面的內容，平常都是開的免打擾。

只是聽李鴻說莫曉華在班群裏插嘴別人的事，我在好奇的點進去看看。

群裏信息更疊，我滑動着屏幕，逐字逐句瞧着，不肯遺漏一絲有趣的消息。

直到她看見陳炜琪轉發的一張圖片和一段文字，圖片內容大概是一個人在朋友圈辱罵另一個人的截圖，裏面有一個名字：孫恩琪。

我認得她，是陳炜琪的好朋友。

退出圖片，在看文字內容：你知道嗎，初二二班孫恩琪、戀愛腦。因為朋友評論了句‘像我表哥’、拉黑、并且辱罵朋友，揚言要告老師、事後解除拉□□歉，變臉大師——孫恩琪。

陳炜琪：笑死我了，從別人那裏看到的。

後面還有幾句，都是對于“孫恩琪”的諧音外號：非洲黑妹、非洲代言人、非洲扛把子、每畝姐等等。

對于吃瓜，我自然是樂此不疲的，只是讓她疑惑的還是陳炜琪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她已經不和孫恩琪玩了？

抱着疑惑，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漫腳軟件，她記得陳炜琪在這什麽和很多朋友都綁了關系，只要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點開翻找，陳炜琪和孫恩琪兩人十三級的姐妹關系還在，再看看最新發表視頻的評論區——兩人情深意切的互動，叫“老婆”。

……

我抿唇沉思。

她盯着屏幕看了許久，好像明白了什麽叫“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我還在感慨時，突然意識到不對！

陳炜琪之前和陸偉明的事情，我還一直苦口婆心的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