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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林子琛從浴室出來後發現楚闊連姿勢都沒變。

雖然知道林子琛懷孕的機率有百分之九十九，但是從林子琛進去的那一刻楚闊心裏其他雜事都裝不下去了，每天睡前他總喜歡用手撫摸着他平坦的腹部企圖去感受還未成長起來的小生命，他堅信只有兩人之間有了孩子，林子琛對他的态度就會發生極大的轉變。

他那麽喜歡林子雙的小女兒，對于自己的孩子肯定過猶不及。

林子琛的表情與他進浴室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不悲不喜，沒有問他讨要驗孕棒，楚闊直接将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掌輕輕蓋在他緊實的腹部上，眼神缱绻且溫柔: “結果是什麽，有小寶寶了你是不是覺得很迷茫。”

林子琛一直在逃避這件事，只要不去想就可以當作一切沒發生，結婚前他曾摸過大哥的孕肚，那時候他也有幻想過未來屬于他有了孩子後和楚闊相處的景象，大約和現在差不多，雙方很親昵對于小生命到來的都很期待。

可惜他不是原來的他，如果懷孕的話他會很麻煩，在浴室裏他磨蹭了很久，在看到結果的那一刻緊繃的身體卸了力，坐在馬桶上慶幸之餘又覺得可惜，這就意味着他重獲自由的日子推了遲。

林子琛把驗孕棒遞給了他: “你自己看吧。”

楚闊清晰的看到上面顯示一條杠，頓時又覺得可惜，但現在顯然不是氣餒的時刻，他将腦袋擱在林子琛的肩膀上親吻着他的耳垂，拇指卡在他腰側摩挲着安慰他說: “沒關系，以後會有的。”

饒是有過更親密的行為，林子琛還是不太習慣，腰側是非常敏感的部位因為他的撫摸，林子琛情不自禁的顫栗着，身體微微發抖，很快他的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他手抵在他的胸膛微微來開一點距離: “今天能不能不做。”

楚闊以為他是失望自己沒有懷孕因此對他有些憐惜放開他道: “好，我答應你，不過做點別的總是可以的吧。”

無論對他做了有多過分的事，衣衫淩亂不堪，肩膀上，鎖骨上都是被咬出來的紅印，但他的眼神卻是很清澈無比的，每次對視時楚闊都會徒生一種惡念，惡念越強越想把他狠狠占有。

手掌緊握住他的頸脖，楚闊發洩似的吻上那兩片豐盈的唇瓣。

林子琛幾乎被他親到缺氧。

不知不覺中，楚闊發現林子琛又在流淚，以往每次情到濃時林子琛都會情不自禁的難以抑制生理性的反應，這并無其他含義，但這次楚闊總覺得這和平時的不一樣，雖然他臉色紅潤，但他卻感受到一點悲傷的感覺，眼神之中也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單純。

楚闊用指腹拂去他眼角的淚珠: “怎麽了，是不是沒有懷上寶寶你很失落。”

兩人的腦電波永遠不再同一個頻率，林子琛咬着唇搖搖頭，楚闊永遠不懂他在想什麽: “我能不能過了年之後去出版社實習。”

楚闊第一感覺是不悅，他總覺得林子琛是想從他身邊逃離: “你是不是沒錢了，我給你的卡你一次都沒用過，你不用出去工作，我可以養你。”

林子琛腦袋垂得更低: “你說過的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去做。”

他說過這句話沒錯，可今時不同往日，如果能讓林子琛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就好了，但如果這能讓他開心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你想工作的話，要不你直接去我的公司就行了，随便幫你安排一個職位。”

“完全沒有必要，術業有專攻，而且我不想弄出很多沒有必要的麻煩以及不想和不想見到的人相處。”林子琛表達的很含蓄，他拉着他的衣領說道， “就只是去出版社實習而已，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嗎”

說罷他直起腰主動貼上他的唇: “可以嗎”

林子琛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楚闊全身心得到極大的愉悅，他大發善心: “可以。”

楚藝和鄧笑言婚禮之前的家庭聚會，林子琛被楚闊領着先去老爺子的院子裏去看他，和上一次稱得上是精神抖擻的老頭不同的是，林子琛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光暗淡了許多，聽楚闊說是一場感冒之後老爺子的身體就不太好了。

房間裏都彌漫着一股中藥味，連空氣裏都帶了一點苦味，氣味實在是太沖了，林子琛緩了好一會才适應過來。

“我來喂吧。”林子琛從傭人手上接過中藥碗，舀了一勺送到老爺子的嘴邊。

老爺子背靠着枕頭手搭在被子外對他露出贊賞的眼光，笑眯眯的說: “讓楚闊來就行，別累着你。”

林子琛堅持: “沒事，平常也沒能經常來看您，應該的。”

如此喝了一口之後，老爺子就不肯他喂了，把目光投放到不遠處到處亂摸的楚闊: “哪有讓自己老婆累着，自己到處游手好閑的，我們家就沒有這個傳統，想當初它奶奶還在的時候我哪舍得讓她做一點事。”

“來了來了。”被他說的楚闊面子都挂不住，接過林子琛手上的中藥碗， “再被您說一會老婆估計都要被您給說沒了。”

老爺子難得看到楚闊能有興趣和他話家常，不由多說了一句: “喲，自己老婆要是看不住，這還能怪我，還不是怪你沒本事。”

“對，我沒本事。”避免惹他不高興影響身體，楚闊幹脆就不和他擡杠。

他這麽一說老爺子又不高興了，賭氣似地扭過頭不去喝藥，和小孩一樣。

楚闊幹脆放下藥碗，一臉疑惑: “您又怎麽了，我好像沒說錯話吧。”

“還是我來吧。”沒得辦法，林子琛再次出馬，這一次老爺子很爽快地就喝了。

楚闊有點吃醋: “到底誰是您孫子啊，我發現自己在這很礙事是怎麽一回事。”

“子琛是我親孫子行了吧。”一鼓作氣喝完藥後老爺子說， “你看看人家多乖，不像你就只會惹我生氣，這張嘴啊真不知道是像誰，也就子琛能忍受和你在一起了，換個別人早就被你氣跑了。”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楚闊給他調整了一下背後的靠枕， “我這輩子能娶到子琛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

“這還差不多。”老爺子舒服一躺， “子琛要是他欺負你，你就告訴爺爺，爺爺可饒不了他。”

楚闊突然開始緊張起來，全身的毛孔都收縮了起來，他回顧以往，要是林子琛告狀的話可大有話說。

林子琛牽住楚闊的手靠在他身上，眼神之中都充斥着甜蜜: “沒有我們倆挺好的。”

林子琛的手很涼，楚闊都驚了一下，且他看自己的眼神很亮，亮的出奇，楚闊卻沒想象之中開心，在這背後總感覺漂浮着一層虛假。

“那我就放心了。”老爺子閉着眼， “我就希望能快一點看到你們的小孩，我也就滿足了，你們能不能滿足一下爺爺的心願，子琛快畢業了，這件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從老爺子的院子裏出來之後，楚闊立馬脫口而出: “你為什麽要對爺爺說假話，我欺騙了你，你可以對他說實話的。”

從完全标記後林子琛變得很多，他好像在他面前學會了順從，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從林子琛的眼裏看出了虛假感。

林子琛把手抽出來: “他是你爺爺不是我爺爺，他之所以喜歡我都是因為你，愛屋及烏而已，而且他身體不好，我沒有必要說出來鬧得整個場面很難看，說出來又怎樣，你還想看到他對你破口大罵嗎，我對你對于他的作用也只是能給你給整個家族生孩子而已，你不懂嗎”

難以想象楚闊會從林子琛口中聽到如此現實的一番話，林子琛成長的太過迅速，他眼中的光也逐漸消散下去變得暗淡無光，他是什麽時候在他面前學會僞裝的呢。

曾幾何時，他所有的小心思都寫在臉上，碰一下都會臉紅的他對他滿眼愛意，即使知道被玩弄，也會豎起獠牙反擊處處不饒人，截至到這裏林子琛都是一個純真且又生動的人。

但今天他大開眼界，他讨厭這種失控的感覺，他難以掌握林子琛的變化速度。

楚闊着趕上去: “你可以不用悲觀的，沒有人在逼你生孩子。”

林子琛回頭平靜的說: “是我自己在逼我生孩子。”

楚闊停留在原地想到自己對他說過的話，只要他生了孩子只後就放他自由，原來林子琛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夠離開他。

回到主屋的時候林子琛已經挂着一個大大的笑容和鄧笑言黏在一塊聊天且有說有笑的。

落單的楚藝湊過來: “我沒想到你老婆和我老婆居然會相處的這麽好，我以為會和我們的關系一樣水火不容呢。”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令人讨厭。”楚闊本來心情就不好，他正好就撞到了槍口上。

楚藝像沒聽見一樣撞了撞他的肩膀: “我們好歹是兄弟，你說這話我可就傷心了。”

“我們的關系還沒好到這種程度吧。”楚闊嫌棄的拍拍肩膀。

楚藝絲毫不在意: “不是我說大哥你們都結婚這麽久了，大嫂怎麽還沒動靜，不會你們倆一方的身體有問題吧，要有問題早發現早治療，不然我比你後結婚的都趕到你的前頭，我做弟弟的總是有點冒昧對吧。”

又是孩子，楚闊聽的頭都大了，直接眼不見心不煩。

鄧笑言還惦記着林子琛二哥丈夫出軌那件事，于是發問: “現在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沒有太大的進展，雙方父母都勸我二哥不要離婚，但是我二哥鐵了心要離。”林子琛嘆氣道， “還有我大哥，也是一樣的困境。”

鄧笑言是知道他們家的那些事，簡直不要太糟心，可把他給愁的，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安慰的話，話剛到嘴邊就聞到一股難聞的魚腥味: “什麽味，好惡心。”

林子琛看到餐桌那有傭人端了一盤魚上桌，随即聯想到什麽，他記得大哥懷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症狀，他猜測道: “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鄧笑言捂着自己的嘴大腦一片空白，魚腥味越來越濃郁，忍不住要幹嘔，他快步跑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