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各自歡愁

門是開着的，幾個小厮站在門外侯着，都是不大的男子，看着兩人入了迷。

“小姐和衛正夫好生般配，小姐長得俊朗，正夫又是個絕美的可人，女情郎意的着實恩愛。”一個穿着淡紅衣物的瘦小男子說着。

“你也別看了，咱們能在府裏面嫁一個好的家生女已經不錯了，重要的是以後得好好地服侍正夫，總不會有錯的，你看小姐對正夫寵極的樣子，頭發都是親自來解纏的。”

桌子上的點心不過是擺設，也不是什麽好吃的，就圖了喜氣好看，不過就小喬坐下，鼓着腮幫嚼着，沒一會就吃光了。

小喬是真的餓慌了，吃完這些後，還美美地打了一個嗝，随後自覺不雅，捂着嘴巴朝後看了一眼宋敏。

“別動，等會頭發都被你扯掉了。”宋敏一支一支地拿下發簪夾子，琳琳琅琅的積成小山堆一樣，也不知道小喬今天怎麽過來的，壓着脖子也不嫌累。

小喬重新把頭轉了回去，享受着宋敏幫他弄着頭發。見到門外站着的幾個小厮，他們都盯着自己看，他覺得不好意思，便說:“你們怎麽不出去呀，不要站在屋裏面。”

小厮是林氏叫着要看着兩人的，怕是有什麽事也得服侍着，此時正夫出聲，但小姐未說話，他們也不知該走該留。

宋敏解完最後一道頭發，小喬的長發便披散在腰間，柔軟無比。擡頭看向門口躊躇不動的下人，宋敏不由厲聲喝道:“你們幾人，是連正夫的話都不聽了是嗎，他說讓你們出去，便就是我的意思。”

小厮被吓了一跳，連忙提起裙擺跨腳出去，順帶着把門關上了，“嘭”地一下過後，喜房內就只剩下宋敏和小喬兩人，安靜無比。

“喜公說新婚不能洗身，會壞了喜氣，小喬，我們把衣服換了便……睡吧。”宋敏已經脫下了外衣，相比于小喬身上繁複的嫁衣，她的衣服倒是好解。

宋敏不知道桌子上放着的合卺酒是要對飲的，小喬也不知，兩人便一滴未喝。宋敏把呆坐在桌前的小喬抱起，伸手将被子上放着的花生紅棗潑灑到地上，将小喬放在已經鋪上一層極軟被墊的婚床上。

“這便是我們以後的床嗎，真舒服，比在村裏面的時候那床更大。”小喬張着手臂躺在床上，也占不了全部的位置。

宋敏笑着，幫他把鞋子脫了，襪子包裹住的瑩白小腳露出來，一只只腳趾圓潤可愛地縮動着，看得出來腳丫子的主人心情十分好。

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宋敏莫名其妙地就有些緊張了，她娶了小喬，以後小喬就是她的夫，這是真的，也是她這麽久以來一直盼着的。

宋敏俯身親着小喬的唇，躺着親吻與平時的不一樣，身下是軟和的被墊，小喬柔韌的身子不自然地就蹭着底下柔軟，兩人唇齒相觸，只覺身體越來越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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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被身下的小喬蹭亂了衣服，更惹了一身□□，她先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宋敏輕咬了一下小喬的嫩舌，泛着水光的唇離開小喬的唇瓣，牽出一條銀絲。小喬迷茫的睜開眼睛，嘴角有些濕意。

宋敏看着身下躺着的小喬，此時正任君采撷地張着小嘴，嘴上香甜的唇脂被兩人吃了個幹淨，宋敏是忍不住了，她也不用忍了，今夜她要對小喬做什麽，誰都不能攔着她！

于是她啞着聲音，喘着雜亂的氣息說着:“小喬，我們該圓房了。”

小喬紅了臉，出嫁前有教養公公教過他，他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喜公也說過，這是成為真正的夫妻都要做的事。他也害怕，但是想到那人是宋敏，他便不怕了。

“宋敏，那你要輕些，我怕疼……”小喬勾住她的手，嘴上說着與他滿臉單純樣子不符的糟話，無意間又撩起了宋敏身上的一把火。

面對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聽到這樣勾引的話，誰還能忍得住。

但是宋敏忍住了，她起身去拿了一疊被子，再抱起小喬把被子墊了上去，這才解下鞋襪，和小喬躺下床。

“小喬，別怕。”宋敏哄着，一邊手指翻飛，第一次這麽快地把男子的層層套着的嫁衣解完，只剩下一件裏衣。

小喬只能感覺到身上被四處觸動着，溫熱的手在他腰腹間流連，嘴上被宋敏吻着，只能“唔唔”地發出聲音。

“等……等一下，要把蠟燭滅了。”小喬推開宋敏，上身沒有衣物遮蔽使他緊張的繃着身子，他縮着身體叫道。

宋敏急急地下床把燈滅了，又回來。

“宋敏……喜公說要把這帕子放着底下。”小喬剛把東西鋪好，宋敏在黑暗中便直接把他壓在身下，堵住他的小嘴不讓他說話。

宋敏只覺得自己每親小喬一處他便敏感地顫了一下，撫摸着他身上滑嫩的肌膚，她扯下小喬身上最後一塊布料。

“唔，宋敏，好熱……”小喬夾緊了雙腿，腰身不斷扭動着，身上有一股奇異的感覺，他害怕地夾着發燙發熱的那處，本能地蹭着宋敏的身子。

“小喬，喬喬……”宋敏撐開他，讓他的身子完全展露在自己的面前，一聲聲地叫着小喬的名字。

直到屋外蹲在門腳聽着門的喜公聽到屋內傳來男子嬌媚又夾雜着一絲痛苦的哀嘆，還有那沒羞沒躁的小話，這才離開了房門。

“這終于是成事了，可以去報個信了。哎呦，新婚夫妻的便是精力好的不行，這都搗弄到夜深了。”喜公是林氏叫來聽房的，新婚的大戶人家都有這些習俗。那喜公還未到四十，聽了這麽久的房事，一顆心跳的更快，不由拍了拍臉快些走了。

房內才消停了一會，又開始有節律地響動着，男子的聲音越來越細。

小喬腰下是宋敏給墊上的一個枕頭，他小手無力抓着身下的那一個枕頭，嘴上發出破碎的喊聲。

“嗯……不要了，好累，我想睡覺。”

“喬喬，很快，一下我們便睡覺了。”

小喬已經松了手，任由宋敏擺弄着。全身香汗淋漓，身子都軟着沒了力氣，除了那一處仍是堅持着的。宋敏是個剛嘗到甜頭的，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一邊親着小喬一邊哄着。

只是一次又一次，小喬又累又疼，迷迷糊糊地挂着淚珠便是睡着了，宋敏這才放過了他。

“小喬，睡吧。”宋敏餍足地親着小喬的額發，說:“小喬，謝謝你。”

謝謝你，不顧舊事的身份執意嫁給我。

謝謝你，傻傻地等了我兩年。

謝謝你，把自己交給了我。

今夜注定是不一樣的夜晚，走了喜公，門外的石山旁還藏着一個身影，落寞而孤寂。

“小喬，宋敏說的沒錯，是我自私了。”元君扶着石山，指甲被他壓折，他不覺得有什麽痛的，再痛，也沒有他內心傷的痛。

他從來沒聽見過小喬發出這樣的聲音，他覺得自己是有些執迷不悟了，也許只有宋敏，才能讓小喬過的幸福吧。

元君走到門前，把身上一直帶着的紫花帕子拿出來，雙手托着放到地下，走之前最後說了一句話:“小喬，你說過，你會永遠記着我。”

他閉上雙眼，最後一次回憶着。

石橋下，一個青衣小童放着紙船，他過去搶了他的小船，對他說:“你是誰，為什麽要在這裏放紙船。”

小童長得像只包子，肉乎乎的小臉卻有着彎翹的眼角，小嘴氣鼓鼓的。

“我叫小喬，你快把我爹爹還給我。”

“這破船哪有你爹爹。”

小喬搶過紙船，重新放回水裏，笑着擠出一團小肉，說:“爹爹，過幾日就是我五歲的生辰，你要回來看我。”

看着小喬滿眼的期待，他不知道要說什麽，靜靜地蹲在他身邊。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成為了好友，直到小喬十二歲時，哭着來找他。

“元君，我要死掉了，我身上流血了，流了號多。”小喬哭的每個樣子，一直說自己要死掉了。

元君穩住了他的情緒，幫小喬把褲子解下來，看到腿間殷紅的血跡，反而是他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小喬，你是來葵水了，以後便是真的男子了。”幼時的小喬沒有爹，所以也沒有人告訴他這鞋，于是關于男子的這些事，都是元君教與他。

“元君，那我是不是不會死了，我不想死，我想要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小喬十分依賴元君，拉着他撒嬌。

“小喬，你不會死，說好了，我們是要永遠在一起的。”元君笑着摸着小喬的頭發，熟悉的香味讓他深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由小喬許諾下的話，被他自己打破了，或許，小喬早已忘記那件事了吧。

新婚之前他無數次地跟自己說着，他要嫁人了，他聽見他發自內心歡喜的笑聲，也跟着他在笑，但是，他笑的比哭還醜。

君已嫁，從此也別無所求，束發為軍，這是他一直想要去做的事，就算戰死沙場又如何，遠方有人記挂着，他便心甘情願。

也不知道将來，是如何的物是人非。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感覺元君才是真“女配”，哎可憐宋敏了，在青梅竹馬上吃了虧

只敢這麽寫肉了，小心翼翼，大家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