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6

chap.6

死亡深淵共分九層，位于垃圾區最大的峽谷灰谷之中，黑居住在第九層深淵，前八層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怪物。

第一層是骷髅大軍，由神寵之一骷髅王得文掌管。

第二層是圈養的一大批低級魔獸，由神寵之中力量最強大的變異魔狼莫斯掌管。

第三層是生活着無數的植物，變異魔植狄克掌管此處。

第四層的掌管者是德尼。身高一米六，三只眼，幻化成正常人形時保留了第三只眼，平時留着的西瓜頭造型擋住了第三只眼，是死亡深淵最聰明的大腦，他在此處圈養了一大批詭異的魔獸。

第五層是雙頭麒麟獸帕裏克，變成人形時是一對雙生子。

第六層是是被人類創造出來的人形兵器魯特，剛出生時就被封鎖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裏，直至成長為人間兵器後被黑收服。

第七層的掌管者是多明尼克，他的劉海将整張臉蓋住，對于自己的獸形閉口不談，第七層老是回響着聳人的聲音。

第八層是一處黝黑的洞穴，其間憩着一只蝙蝠王維森統領數以萬計的蝙蝠群。

第九層是黑居住的宮殿，平時由深淵管家克裏斯·莫爾管理，他也是唯一有資格經常在第九層活躍的神寵，他身上流淌着人類血統，本體與人類相差無幾。

——選自《神戰》片段

老唐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迷迷糊糊的，看向蕭諾關切的眼神，問道“咋了這是。”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燙了，身體也不覺得難受，“我的病好了。”

蕭諾露出了笑容，“對，老唐，你的病好了。”

“那你呢？病好了嗎？”

蕭諾點頭，交代了一下事情并囑咐道，“荊門據點上除了克蘭以外的其他人都已經病死了，不過外面的病毒也全都殺死了，你可以放心回去收拾東西，荊門據點就不要繼續待着了。”黑的業務水平還是讓人放心的。

蕭諾這完全是交代後事的語氣，他的病不是好了嗎？“蕭諾，你怎麽了？”

“老唐，是那位大人救了我，以後我要跟他一起去做事情。”

老唐遠遠望去，只看見了一身黑衣男子的背影，能被蕭諾稱呼為大人，看來能力很強，雖然想勸，但也知道生活的無能為力。

“要好好照顧自己。”老唐也不是很會說的性格，幹巴巴地憋出來一句。

蕭諾站起身來，離別的場面總是很尴尬，在垃圾區上總要學會冷漠的，卻聽見老唐說，“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救你嗎？”

“因為我記得你，你是這個垃圾區上為數不多的，對這個世界還抱着善意的人。我明白光是這樣生活就太難了，你不選擇成為惡人已經是你最大的讓步了，你選擇徹底封閉自己的內心，可答應我，你要過得快樂好嗎？一件事，無論選擇善還是惡，不要回頭去想，做了就做了吧，這個世界上好人很多，壞人也很多，好人有可恨的一面，壞人也有可愛的一面。”

蕭諾逆着光，俯視着老唐，“那我難道要做壞人嗎？”

“不，我只是告訴你，你想要做個好人，但千萬不要因為某些時候你做了壞事，就徹底否定自己。”

蕭諾點點頭，雖然此刻他并不明白老唐的意思。他忽然覺得老唐很陌生，就是他突然之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虛構了。

他清楚地記得老唐是一個真實的人，他相信自己的感知。

但此刻，另一個虛構的人就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只是黑色的墨點。

他必須在真實和虛構之間選擇。

但他覺得老唐也是虛構的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這些日子謝謝你。”蕭諾還是選擇壓下自己混亂的思路，眼下看似他還有選擇，其實他根本沒有選擇。

蕭諾沒有再多說，而是走向了黑，“黑大人，我們走吧。”

黑點頭，七彩權杖最頂頭的紅寶石發出了璀璨的紅光，一閃而過，兩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老唐站起身來，周圍的野獸也因為黑的離開而直起四肢如往常一樣活動，老唐嘆了口氣，去周圍抓了幾只昆蟲來喂喂這些老夥計。

蕭諾直接跟着黑傳送到了深淵宮殿之中，黑坐在巨大的王座上，蕭諾站在他身旁，驚了一下，遠離了王座的範圍。

“黑大人。”蕭諾微微躬下身，态度恭順。

黑盯着他的頭頂，喊了一聲，“克裏斯。”

過了一分鐘，宮殿的大門被輕敲了三下，“咚咚咚”三聲沿着光滑的晶石地板飄進了他們的耳蝸之中。

在黑說了一聲“進來”之後，宮殿的大門被推開，雪白襯衫、白色的背心，黑色的領結，黑色的燕尾服，筆挺的黑色長褲和锃亮的黑鞋，一絲不亂的頭發和永遠筆挺的身板，這就是《神戰》裏的熱門角色——深淵的大管家克裏斯。

一身西裝的克裏斯筆挺地穿過寬闊的宮殿大堂，周圍堆滿了華麗的寶石和金屬，直到站在39階白玉臺階前，恭敬地彎下腰，“黑大人，您有什麽事情吩咐我？”

“這位名叫蕭諾的男子，以後安排他做一些事情吧。”

克裏斯一眼就看出了他是人類，拿不準黑和蕭諾的關系，對蕭諾的能力也沒有一定認知，于是問道，“那麽黑大人，這位有什麽能力呢？”

黑沉默了十秒，才開口，“你看着安排吧。”似乎并不上心的模樣，克裏斯對蕭諾的身份有了一定判斷，“好的，黑大人。那麽我帶他下去了。”

“嗯。”黑坐在王座上，似乎在思考別的問題，克裏斯示意蕭諾跟着自己。

直到大殿的大門徹底關上，黑才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承認吧，承認你就是黑龍，你是黑龍，為什麽要克制你那貪婪而又自私的欲望呢？喜歡他，就擁有他，這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豐盛的晚宴擺在你面前，何不大快朵頤？’

空曠的王座大廳只剩下黑一個人，沒有人躲過他的感應，自然不可能有任何人敢偷聽。

“不，我不是黑龍。但我能用我的方式保護他。”

蕭諾跟在克裏斯身後，比在黑面前放松了一些，克裏斯是位人類和野獸的混血。因為小時候生食了某兩種強大的野獸，激發了他體內的魔獸能力。

克裏斯在腦海內思考該讓蕭諾做些什麽，顯然一個人類很難在其他十幾層深淵生存下去，不如先安排蕭諾去第一層深淵，那裏呆頭呆腦的骷髅想必對人類會友好一些。

“你是叫做蕭諾對吧？”克裏斯确認道，看着眼前的純種人類，并不想為難他。

蕭諾點頭，“是的，克裏斯大人。”

死亡深淵第一層深淵裏的骷髅拉出來都能吊打他一個人類，所以深淵裏的所有生物都要尊稱為大人，雖然克裏斯是他們之間最好溝通的一位。

對蕭諾的身份有了判斷之後，黑對深淵裏的事情閉口不談，而是直接帶蕭諾來到第九層深淵的傳送陣這。

深淵之間是完全封閉的，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每層位置不同的傳送陣。

站在灰谷上空，只能看到最中心巨大的深不見底的懸崖，沿着崖壁向下，只能摸到堅/硬的石壁。

黑他們就居住在深淵的最底端，每層深淵形成了距離崖壁不遠的一個又一個同心圓。

但凡事也有例外，除了黑身為深淵主人不受傳送限制以外，克裏斯也是深淵唯一可以定向傳送的生物。

一陣藍光閃過，蕭諾出現在了墓穴的入口處，第一層深淵的傳送陣在墓穴外部，穴頂有三個數字“322”，穴壁上寫着一排字，“誰是白癡，誰是智者？無論是乞丐還是國王，最後的歸宿都是死亡。”

蕭諾跟着克裏斯進入了墓穴，正在四處游走的骷髅并沒有被他們吸引。

蕭諾望着他們那一雙雙碧綠色的火焰之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克裏斯則是一副苦惱的模樣，“這些骷髅也算是人類，應該和你會很有共同話題。”

不覺得自己和沒有心髒不需要進食的骷髅有什麽共同話題。

“那我需要在這裏做什麽呢？”伺候黑還可能每天給他做飯，收拾房間呢，他可不覺得他能為一群骷髅做什麽事情。

克裏斯撥開了擋在前面的一群骷髅，昏暗的墓穴裏還老是碰到骷髅堅硬的骨架，撞得蕭諾渾身上下都疼。

“不好意思。”

“沒注意，對不起。”

“麻煩讓讓。”

整個墓穴裏只有蕭諾一個人的聲音，被撞到了的骷髅瞪着兩個窟窿眼，兩綠色火焰眼珠忽閃忽閃的，蕭諾就一陣害怕。單純武力值來說，骷髅骨架打人應該不疼吧？

撥開了一大波骷髅，蕭諾終于看見了堆在自己面前的骸骨山，此時蕭諾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将面臨什麽。

“這些骷髅散架之後就一直堆放在這裏，若是你能夠把他們拼湊起來，他們就可以變成骷髅了。”想必黑大人要征服宇宙之時，骷髅大軍也會是不可小觑的力量。但萬年時間過去，在時間河裏游蕩的骷髅們大部分都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