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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惠仍然自顧自的講着:“美國隊長最初只是一個瘦弱普通的小士兵, 他和冬日戰士是超越一般感情的好朋友,在戰争的威脅下,美國隊長不得不注射了一種超級英雄血清, 此時的德國納-粹窮兇極惡,其背後又有一個叫做紅骷髅的組織操控,紅骷髅可不得了, 這就要關系到九頭蛇......”
姜逢木的腦子懵懵的,覺得自己像被紅太狼的平板鍋砸了幾個來回。
濮惠絕對是個現代人啊,不然怎麽可能拿着漫威電影在這裏充歷史。
而且這位老師你清醒一點,我們現在在民國, 二戰是什麽時候, 還特麽沒打呢好不好!
關鍵是全班同學都聽的十分認真, 沒有一點懷疑的跡象。
姜逢木猶豫着皺了皺眉。
濮惠正在講臺前口若懸河,半句不離盾冬的美好友誼, 一打眼,她看到了自己女主懷疑的表情。
濮惠頓了頓:“姜逢木同學,請問你有什麽疑惑嗎?”
全班同學也都拿同款詢問眼神扭回頭望着她。
姜逢木突然被點到, 神情有些慌亂,趕緊搖了搖頭:“當然沒有, 您講的特別真實。”
姜安如小聲問她:“老師講了這麽多,你怎麽連筆記都不做。”
姜逢木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姜安如稿紙上畫的人物關系圖,苦兮兮一笑:“不用做筆記,我倒着都能給你背出來。”
姜安如撇撇嘴:“你又會了, 成天什麽書都不看。”
姜逢木心說我看這玩意兒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她又戳戳姜安如的胳膊,湊到她耳邊問:“你以前沒看過西方文學嗎,沒聽過電臺嗎,西方文學真是這樣的嗎?”
姜安如莫名其妙的瞄了她一眼:“當然沒看過,一看你就沒在圖書館借閱過書,否則你就知道了,外文書根本都不讓上架的,況且就算上架了,大家也都讀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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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逢木的确是沒有借閱過書,之前也一直沒有關注到如此細致的層面。
如果這裏的學生對西方文學沒有一丁點的了解,那濮惠嘴裏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姜逢木煩躁的揉着自己的發尖,把頭發揉成一绺,再松開。
如果濮惠真的是個現代人,那她也是被系統抽進來的嗎?
可她進來當了個路人甲是什麽原因?
【您好宿主,我并未檢查到其他同行在此工作。】
姜逢木心中一跳。
也就是說濮惠是沒有系統的。
她完全可以在這個世界自由自在,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甚至她說出的話,是被這個世界的人所相信的。
無數種想法在她腦子裏掠過,攪的她心煩意亂。
一節課總算過去了。
姜逢木在濮惠口中重新溫習了一遍《美國隊長》。
下課鈴一響,她徑直走到講臺前,軟聲軟語道:“老師,我有些問題想請教您,可以去您辦公室嗎?”
濮惠對着姜逢木柔柔一笑,輕輕挽了挽耳際的長發:“當然好。”
說罷,她将教案抱在胸前,優雅的邁下了講臺。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
在班內男同學的眼睛裏,濮惠簡直成了他們對女人的終極向往。
姜逢木心事重重的跟着濮惠走。
一邊走濮惠還找話題跟她聊天:“我講課的聲音不小吧,怕你們在後面的同學聽不見。”
姜逢木敷衍的回:“不小,都聽得清。”
濮惠又問:“我的板書怎麽樣,寫的清楚嗎?”
姜逢木其實也沒看板書,但仍然道:“清楚。”畢竟姜安如記了密密麻麻的一大堆。
濮惠道:“那這種講課方式你們習慣嗎,我剛從國外回來,可能和國內的授課方式不一樣,怕你們接受不了。”
姜逢木心事重重:“習慣。”能不習慣嗎,老福特的女人們都是如此激-情有愛的磕糖。
濮惠的辦公室是個小單間。
很窄,一張桌子一張書櫃就堆滿了。
但是和其他老師比起來怎麽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間。
辦公室裏的溫度要比教室高一些,濮惠将書放在桌面上,脫了外衣搭在門口,擠過一道窄窄的縫,繞到了桌子後面,扯了扯毛衣坐在椅子上,擡頭溫柔的對姜逢木道:“你有什麽問題想請教?”
姜逢木盯着濮惠看了片刻,淡淡道:“盾鐵傾城絕戀。”
濮惠一愣,脫口而出:“盾冬白頭到老。”
辦公室裏一陣詭異的寂靜。
白花花的牆面上有一塊深灰色的小斑點。
可能是刷牆時不小心蹭到的,也可能是裝修辦公室時磕破了牆皮。
小斑點仿佛的一抖一抖的顫動,像一個還未成型的黑洞,可以把人吸納進去。
姜逢木仿佛和伍爾芙融為一體,對生命的意義,宇宙的未來,意識的延伸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此情此景下,她甚至想要一根點燃的雪茄,一張結實且低調的木椅,單手握拳拄着額頭,平靜的思考一下未來的人生。
半晌之後,姜逢木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濮惠的對面,一臉沉痛道:“你是誰?”
濮惠咽了咽口水,和姜逢木對視:“我是作者啊。”
姜逢木再次沉默了。
仿佛有兩只小蜜蜂在她耳邊打着轉,嗡嗡的聲音吵得她腦子直發僵。
濮惠卻問:“你不會也是穿進來的吧?”
姜逢木交疊着手指,簡短道:“車禍,一睜眼腦子裏多了個系統,穿進了這本書。”
濮惠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喃喃道:“我真沒想到,我自己寫的東西還有這功能。”
輪到姜逢木問了:“你一個作者怎麽也進來了?”
濮惠抓抓頭發,有些尴尬道:“我不是腦子一抽大修文了嗎,加了好幾條支線,把膚淺的打臉爽文改成了深刻的幾世情仇,然後讀者們炸了,讓我自己瞅瞅我改的破爛玩意兒,我就穿進來了,但經過這麽幾天,我一看自己改的挺好啊。”
姜逢木:“......”
冤有頭債有主,褚沅辰的後媽在這兒呢。
她從走一遍長征路的罪魁禍首也在這兒呢。
姜逢木終于發出了振聾發聩的靈魂吶喊:“閑的沒事兒你改個屁的文啊!”
濮惠有些心虛的喏喏道:“我要是不改文,你忍心讓辰哥含恨而死嗎?”
姜逢木面色一僵。
不忍心。
她現在當然不忍心了。
濮惠有些愧疚的摸了摸姜逢木的手背,苦口婆心道:“但你看現在不也挺好的嗎,你和辰哥相親相愛,整本書裏的女人都羨慕你。”
姜逢木琢磨了一下,那倒也是。
濮惠又道:“你看我給你寫的家裏多有錢,花都花不完,趙本山他老人家說過,人這輩子最最痛苦的事,人活着呢,錢沒了。”
也有道理。
濮惠繼續道:“而且你長得還美,不會變老,這是多少玻尿酸都打不回來的效果啊!”
一語點醒夢中人。
感情她現在簡直太幸福了。
姜逢木哀怨道:“但你為啥把我男人寫的那麽慘?”
濮惠一攤手:“哪裏慘了,我辰哥擁有你的愛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卧槽。
姜逢木終于知道褚沅辰冷不丁的情話師承在哪兒了。
“姐妹的嘴一直這麽甜嗎?”
濮惠笑眯眯:“哪有,都是實話。”
作者有話要說: 姜逢木:我賈妮,錘基,賤蟲黨。
濮惠:我盾冬,盾冬,盾冬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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