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4

“走，回家。”夏洛克直接拉過陳書瑤，往門口走。

“夏洛克！”異口同聲。

麥考夫站起身：“有一群穆|斯|林已經混進人群，這就是我所隐瞞的。不是我們不管，而是管不了。你應該清楚，政|府再強大，也不可能細致到仔細排查出入境的每一個人，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夏洛克，我們還是過去……”頭腦中突然敲響警鐘，陳書瑤仿佛看到眼前一片火海，随後，她目光呆滞，眉心緊蹙，“來不及了。”

系統提示：已完成任務消失的miss right，關卡掉落書籍一本，金幣，經驗若幹。恭喜升至15級，人物第六感被激發。是否接新任務？

陳書瑤點了确定。

系統提示：主線任務，穆斯林式葬禮。

果然……劇情和任務都是有關聯的。第六感被激發是之前的那種直覺嗎？

陳書瑤不自覺瞥向辦公桌上的電話，下一秒，電話便響了。她一怔，随後，見麥考夫接起來。

她緊盯着麥考夫的雙眸，一字一字地輕聲吐出：“惠朗女子學院發生特大槍|擊|案，并引發火災，檔案室被燒毀，經濟學院2016級師生，全部……遇難。（中文）”

麥考夫挂斷電話，表情凝重：“出事了。惠朗女子學院……”

“我已經知道了。”夏洛克偏頭看向陳書瑤，而後者目光空洞地落在半空中，沒有任何表情，眼淚卻無聲滑落。

“你沒事吧？”他用拇指拂去她臉上的淚水，眉心緊蹙。

“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突然覺得很難受。”陳書瑤側眸看去，“好像，我認識那些人。”

“一定是你想多了。”夏洛克攬過她的肩膀，朝門口走去。

麥考夫眸光幽邃：“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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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腳步一頓，微偏回頭：“我會去，但我要先送她回去。”

——————

火勢還在蔓延，消防車的聲音響徹半個倫敦。夏洛克站在操場邊沿，望向濃煙滾滾的檔案室，漫天灰塵中不時夾雜未燒盡的紙片。

眼前浮現的不是熊熊烈火，卻是魚腥味很重的死水。他隐約看得有人朝他游來，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那人樣貌。

“我們找到湯姆的屍體了。”雷斯垂德跑過來。

夏洛克聞言朝他看去：“在檔案室？”

雷斯垂德愣了片刻，點了點頭：“是。”

夏洛克跳下臺階，朝路邊走去。近了，他俯身掀開上面蓋着的白布，擔架上的屍體已然是一個人形的木炭，頭部卻完全沒有燒熏痕跡。他偏頭看了眼屍體脖子間的痕跡。

是頭盔。

“有沒有目擊證人？”

“都死了，有外院老師說今天是經濟學院最後一門考試，明天就開始放暑假。但是今天很反常，考試結束，院方突然召集16級經濟學院所有老師和學生到大會議室，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多諾萬正在跟院方負責人談。”

夏洛克站起身：“以什麽形式通知的？”

“廣播。”

“不用談了，他們不知道。”夏洛克擡眸看向火勢蔓延的方向，最後目光落在一處已然冒煙的窗口。

如果他沒猜錯，那就是廣播室。

夏洛克轉身朝樓門口走去。

走過警戒線，會議室中到處是交疊在一起的人行白線。夏洛克好容易錯過所有的線，走到會議室中央，他轉身看向舞臺方向。一時間，他仿佛看得有戴着頭盔的男人從舞臺後的門中走出，舉起機|槍掃射，子彈從他身側劃過。身邊的學生，一個個倒下。

如果只是掃射，人多且混亂逃竄，總有聰明人躲在死屍底下裝死，那就很有可能還有幸存者。除非他們一個個去檢查，可是他們怎麽會有那麽充足的時間？

夏洛克目光重又看了一遍地面的痕跡，眉心微蹙。

警察帶走屍體，一定會挪動。但是有些血液的擦蹭痕跡中，有掙紮的痕跡，是之前留下的。

他閉上雙眼，腦海中，地面上幾乎所有的白線飄起又重新交疊。某一刻，突然睜開雙眼再看向舞臺方向，目光明亮。

“兩個人。”

“什麽？”雷斯垂德話音剛落，手機鈴聲便傳來，他接起，“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雷斯垂德看向夏洛克：“當時除了16級師生，還有一個保潔在樓裏。保潔說，一個半小時前，這棟樓的廣播裏傳出過連續的槍|響，聲音很刺耳，持續接近二十分鐘左右。開始的時間和學生被要求去開會的時間相符。”

“怎麽會那麽久？”夏洛克眉心微蹙。

“保潔說她開始以為是誰的惡作劇，就沒管。意識到有問題後，跑到廣播室，門是從裏面反鎖的。所以只能等到錄音放完……”

夏洛克淡然說道：“有人讓她今天一定要打掃會議室，她在等着會結束。結果，在廣播室門外聽到樓頂傳來一聲槍響。”

雷斯垂德眉心緊蹙：“一聲？”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夏洛克聞言轉頭朝門外瞥了眼，旋即迅速朝樓梯口跑去。

“你去哪？”雷斯垂德跟到樓梯口，往下看着奔跑的人。

“兇手是兩個人，其中一個在門口殺了湯姆！”

門口有一處血跡明顯和其他的不同，是近距離射|殺。湯姆178公分，根據血液噴濺的痕跡，那人的身高……

夏洛克眸光微斂。

剛好和一個人很像。

跑到樓後槍聲傳來的地方，便看得一個中年女人倒在血泊中。不遠處傳來摩托車的聲音，随後一輛黑色摩托車從樓的間隙中駛過。夏洛克轉身繞到樓前，打開一輛警車，門都沒關，警車便撞開前後車，從路肩上駛了過去。

警車和摩托車一路咬緊，急速繞過主街，朝郊區駛去。夏洛克開的警車橫沖直撞，不小心陷入樹林前的泥濘，他忙下車去追。

終于在大家最熟悉的地，碰見。

摩托車在路口停住，那人盯着面前的魚塘，突然舉起手槍對準夏洛克。

夏洛克眸光微斂：“你做的太絕了。”

坐在摩托車上的人丢過一個燒得面目全非的頭盔，頭盔一直滾到夏洛克腳下。

夏佐放下手槍，打開玻璃罩：“想要一個人徹底消失，就要抹去所有她存在的痕跡。包括，認識她的群體。”

“很快就是暑假，你為了避免她和她的同學碰見，殺了所有人。”夏洛克眸光越見幽邃。

“我不可能殺光所有認識她的人，剩下的還要靠你自己。K的人無處不在。”夏佐瞥向他，眸光盡是冰冷，“別忘了那天，她是怎麽跳下去救的你。”

一瞬間，所有的畫面全都湧進腦海。夏洛克雙眸忽地瞪大，繼而又微眯。

“耳機是你放在我口袋裏的？”

“如果不是她不惜丢掉性命去救你，我不會送你去醫院。福爾摩斯先生，我不管你是誰的弟弟。你若讓她損傷半點，我讓整個貝克街替你償還。”夏佐放下玻璃罩，啓動摩托車轉過半個圓，順着土路駛遠。

而彼時，貝克街221號卧室中。

洗過澡的陳書瑤，頭發還潮濕垂在身側。她盤腿坐在床上，從背包中拿出那本關卡掉落的書——《逃不開的經濟周期》。翻開來，本是陌生的書，裏面的內容和字體又似乎都深藏在腦海中。目光瞥到書封面粘着的标簽，她用食指摸了摸，目光不禁左右搖擺。

零碎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耳邊不知是誰的聲音。

“桑尼，走啊，去逛街。”

“我不去了，還有衣服要洗。你們如果有要還的書，就放在那，我可以一起還了。”

桑尼跟她一樣不合群，沒什麽朋友，所以桑尼的失蹤，沒什麽人在意。可是桑尼，沒家人嗎？她上次在惠朗被綁|架時，出現的桑尼的意中人，他口中說的回家和回他們那不一樣，又是什麽意思？

陳書瑤默默把書擁進懷裏，眉心緊蹙。

突然聽得開門聲，她忙把書放回背包，卧室的門剛打開一個縫隙，就見夏洛克朝她這邊走來。近了，她默然打開門。

“有什麽進展？”

夏洛克從她身側走進卧室，脫下西裝外套挂在立式衣架上，背對着陳書瑤，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衣扣：“你就好好在這待着，別去找你的家人，也別在乎你到底是誰。”

陳書瑤走到他身邊，看着他的側臉，眉心緊蹙：“為什麽？”

“這件事是K的手下幹的，為的是銷毀你存在的痕跡，讓K找不到你，把你留在我身邊。K一天不倒，案子就結不了。”夏洛克轉過身，與她四目相對，他伸手撫過她的臉頰，“如果你去找回自己，K就會順藤摸瓜找到你。那今天死的所有人，都是白白犧牲。”

陳書瑤聞言傻在原地。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非但沒救成，還害死了那麽多人。

“以後我當你的家人。”夏洛克把她攬入懷中，輕輕按住她的頭，她的側臉緊靠在他懷中，“我準許你用我的姓氏，福爾摩斯。”

夏洛克的目光透過窗，落在上弦月間。從未有過的案件以外的愁思，在腦海間纏繞。

他不想參與，是覺得湯姆死有餘辜。只是他沒想到，不記得一切的她，會因此傷心。

不過，既然是為她好，就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你的好友書瑤·福爾摩斯已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