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除夕通話

第十七章 除夕通話

除夕當晚。

寂靜的天空時不時明亮又熱鬧，一道道拖着尾巴的光竄上夜空，轟鳴的響聲中，一朵朵絢麗的巨大煙花盛開在天鵝絨般的夜幕中。左鄰右舍絡繹不絕的鞭炮聲，讓人有些焦躁和興奮。

江家其樂融融地圍坐在電視前，等着春晚。

“叮鈴鈴——”沙發旁的座機響了。

江爺爺端坐在主位，接通了電話，剛聽到對面的聲音便喜笑顏開。

“诶！是啊老同志，新年快樂！新年快樂！哪有！林渚他懂事得不行，還幫我們照顧小魚兒呢！這孩子我喜歡的不行！”

一聽到“林渚”這個名字，江漁的耳朵立馬豎了起來，雖然還是懶洋洋地趴在沙發扶手上，兩眼盯着電視，可耳朵已經密切關注着爺爺的談話內容了。

“阿渚呀，新年快樂！早點回來啊，爺爺等着給你壓歲錢呢，你上次走的時候沒和小魚兒告別，她不開心了好久呢！”

“爺爺！”江漁聽了又羞又惱，坐起身氣鼓鼓地瞪江爺爺。

江爺爺笑得和一朵花似的，嘴裏應着好好好，一只手招呼江漁過來：“阿渚哥哥和你說話。”

江漁丢下一句“我去樓上接分機”便一溜煙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拿起電話，她還特地順了順氣，假裝不在意地喂了一聲。

“晚上好，江漁。新年快樂。”林渚清冷平淡的聲線夾雜着絲絲電流撥動了江漁的心弦。

江漁的心不争氣地瘋狂跳動，心想，一定只是跑太快了而已……

“你也是呀，阿渚哥哥！這是我第一次跟你說新年快樂！借用一句話，我不想說祝你恭喜發財，也不想說祝你前程似錦，我希望你新的一年裏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我很開心，今年半年有你的陪伴……”江漁說着說着自己在電話這頭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說的也也太過肉麻煽情了。

“呵，小丫頭片子。”林渚寵溺地輕笑，“我很快就回去了，沒和你告別是我的不對，不要生哥哥的氣啊，哥哥回去給你帶禮物。”

江漁覺得林渚這樣溫溫柔柔地說話真是太讓人心動了吧，一定是節日的氣氛感染了他倆，她的語氣也不由得跟着軟軟糯糯起來：“好啊……等你回來噢……”

“那我先挂了……”林渚應道。

“好的。”

兩人又聽了對方靜靜的呼吸聲一會兒，林渚才放下了電話，轉過身時嘴角還帶着一絲溫柔的笑意。

“和小漁聊天有這麽開心嘛！”林爺爺看到孫子這幅模樣，忍不住打趣，“你這看着可不像是和妹妹聊天啊，像是和小女朋友噢……”

林渚頓時收了笑意，板着臉一本正經道：“胡說什麽呢，小漁她就是個小妹妹而已，我才沒有那麽喪心病狂，你別亂說啊我還要臉的！”

“喲喲喲，看上了也沒關系嘛，我和江家早早地就定了娃娃親了！”林爺爺一臉高傲地反駁林渚，“不然你以為人家願意照顧你啊，你就是個童養夫！”

“爺爺！”林渚耳垂瞬間通紅。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哈，看春晚看春晚，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