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坦白

坦白

星見娛樂，木蘭一個人持股23%，并通過名下另一家公司持股3%。除她之外，另有兩個大股東，其中一位是莫可的父親，持股25%，另一位持股19%，其餘都是不超過2%的散股。

按厲渺的消息，邱宴水先後接觸過莫可的父親，和另一位大股東。

木蘭知道後，也找這兩位談了談。

再然後，邱宴水就約不出來他們了。

“什麽意思？”不惟不是很懂，“邱宴水失敗了嗎？”

厲渺搖搖頭，說：“未必，星見娛樂近兩年的經營狀況不佳，股東基本都在觀望，現在就看誰先撐不住，邱宴水的勝算比木蘭大。”

不惟又問厲渺莫可的事辦的怎麽樣。

厲渺搖搖頭，說：“沒有談成，他進圈是玩票性質的。”

不惟：“你之前說，他很重要，是因為他的父親嗎？”

厲渺道：“這個孩子很有商業天賦，但是他父親不怎麽喜歡他的母親，連帶着也不怎麽喜歡他。家族企業眼看沒他的份，他才要自己發展事業。其實星見娛樂的散股，他陸陸續續買了不少，只不過不是以他的名義。”

厲渺怕說太多，不惟聽不懂，就只告訴他：“就算不能簽下他，也要把他争取過來，如果他站了邱宴水的陣營，未來将會是我們一大勁敵。”

……

這天晚上，不惟準備休息的時候，小英突然發了條消息問他睡了沒。

不惟回她沒有。

下一秒，小英的電話就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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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根據前方消息，胡公子帶了個女生到酒店找的黃月姐。三個人在房間裏不知道說了什麽，胡公子放聲大哭，把劇組的人都哭過去了。”

不惟懵了，“他還帶着一個女生？帶人是什麽意思？”

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情，從沒聽說離婚還要帶着小三和原配商議細節的，這是嫌事情不夠大嗎？

小英說：“聽桓恒說，胡公子像是為了證明他沒有出軌。”

這個沒有出軌，僅僅指身體沒有出軌吧。他帶着人家小姑娘在酒吧招搖了那麽多天，現在再說沒有出軌，不覺得可笑嗎？起碼路人和黃月都不見得會相信他。

不惟問：“黃月姐怎麽處理的？”

小英支吾幾聲，最後說：“沒弄清楚，就知道黃月姐給他擦眼淚，胡公子抱着黃月姐又哭了一大會兒，最後黃月姐把他拉回房間。我覺得，他們可能……你懂得。”

“不可能的。”不惟否定道。

小英啊了一聲，不怎麽相信，“你怎麽知道，都那樣了明明和好的可能性大一點。”

“打個賭吧，要是沒和好，你答應我一件事。”不惟突然說。

小英靜了片刻，才語氣輕松地應下，“好啊，賭什麽？”

不惟本來想說，如果他贏了，小英和桓恒一年之內不許談戀愛。本來話都到嘴邊了，他又覺得不妥，他沒這個權利限制小英談戀愛。

而且根據上學時早戀觀察結果來看，越是家長老師阻止的小情侶越愛得難舍難分，反倒沒人知道的可能幾天就分了。

不惟可不想當反向助攻的家長。

他想了一會兒，說：“暫時還沒想好，要不你手工給我做個什麽當生日禮物。”

7月28日，是不惟26歲生日。

小英呆愣地說：“我還以為你要賭點別的。做手工我最擅長了，就算打賭輸了也有禮物，你就等着吧。”

他們又聊了幾句，随後挂掉電話。

這個時候，厲渺突然從陽臺上過來，對不惟說：“剛才木蘭給我打電話，問明天有空沒有，有的話想和我們見一面。”

“我們？”不惟吃驚道。

厲渺點頭，“是的，你和我一起。你想見嗎？”

“無所謂啊，她主要想見你，你要是願意見，我就陪你去見。”不惟并不覺得為難。

厲渺思考片刻，說：“那就見吧，看她要說什麽。”

厲渺去給木蘭回電話。雙方約在下午，還是星見娛樂總部。

……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一早，不惟擔心黃月和胡公子昨晚沒協商好，覺得還是去劇組看看比較放心。他叫上小英一起，兩個人風風火火地來到劇組。

黃月正拍着呢，不惟在導演身邊看了一會兒，沒覺得她受到什麽影響。轉過頭剛要和小英說話，就只見小英溜走的背影，絕對是去找桓恒了。

不惟深深後悔，當初讓小英找桓恒打探消息。這倆人一個愛探聽八卦，一個愛吃瓜，難怪會湊到一塊兒。

等一條拍攝結束，導演喊休息，黃月才有空和不惟打招呼。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到休息室裏，助理給黃月遞水遞手機遞紙巾，化妝師過來補妝，一通忙碌結束後，黃月才有空和不惟說上兩句。

她說：“我們談好了，他昨天晚上簽了協議，孩子歸我。等劇組放假，我們就去辦手續。”

黃月語氣輕松，似乎這件事順利解決，讓她整個人都舒展了。

即使猜到了結局，不惟還是微微吃驚，“這麽容易呢，他怎麽肯？”

要是這麽容易就答應，胡公子也不會在劇組外面守了一個星期。

黃月笑了笑，說：“一開始當然不肯。你只怕聽說了，他還把那個小姑娘帶過來，讓小姑娘告訴我和他确實沒關系。”

想到這裏，黃月又搖了搖頭。

那個女生和胡公子是在國外醫院認識的，女生生病住院是一個人，許多事情都不方便，胡公子便幫了她，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胡公子沒有隐瞞自己的婚姻狀況，女生确實知道他有老婆。

但是兩個人相伴的日子有點多，興趣愛好都類似，不知不覺就過了界。處于那種明知不妥，卻有點享受的暧昧階段。

他們一起回國後，還是沒有分開。胡公子總說，自己這副鬼樣子實在沒臉見黃月，每天找各種借口不回家，還要編理由告訴黃月他還沒有回國。女生出于理智也會勸他，情感上又貪圖最後這點緣分。

就這麽拖了半個月，事發了。

胡公子覺得自己很冤，他自認為沒有任何出軌的行為，感情上也沒有和女生隐瞞過自己已婚的事實，甚至女生還知道他的老婆就是大名鼎鼎的黃月。

女生更是覺得自己不是小三，她堅持認為沒有她沒有介入兩人的感情，和胡公子就是異國他鄉認識的朋友。如果黃月介意，她可以和胡公子互删，以後再不聯絡。

黃月當時覺得，自己好像那種無理取鬧的作精。

她一句話沒有說，等到這兩個人把話說完了，她才伸出手，問胡公子：“我能看看你的手機嗎？”

胡公子愣了愣，掏出手機遞給。

黃月打開微信，翻到他和女生的聊天記錄，并沒有仔細看，而是直接把聊天日期打開。兩三個月以來，每個日期都是黑的。

他們的聊天記錄從沒有間斷過一天。

黃月翻出自己的手機，同樣找到和胡公子的聊天日期，然後把兩個手機都推給他，“你看出來了什麽？”

黃月的手機上，隔兩三天才有一個黑數字，最長一段空白，竟有一個星期之久。

胡公子啞口無言。

那女生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胡公子辯解道：“你可以看聊天記錄，我和她并沒有說過越界的話。”

他想說，因為和黃月太熟悉了，聊天內容才會變少。因為覺得黃月帶孩子太辛苦，兩地又有時差，才不想總打擾黃月。

可此時說什麽都像是狡辯。

黃月道：“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不會想那麽多，任何時候，只要想發消息就會發消息給我，哪怕我拍戲沒空回，哪怕我在休息。那時候的我們，就像你和她現在這樣。你比誰都清楚，愛意是從分享欲開始的。”

胡公子眼睛紅了，他隐約明白，黃月這次是真的要和他離婚。

“黃月你不能這樣。”

黃月狠心道：“你知道我忍受不了愛情裏一點點背叛，就算是你把一大部分都給我，只留出一小小的地方給別人都不行。我們戀愛的時候，結婚的時候，我都有反複和你說，只要你愛上別人，哪怕有一點點苗頭，我就會離開你。”

胡公子忽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動作很重，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

“你不能這樣，我們還有小寶，小寶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黃月：“小寶需要愛他的父母，他依然擁有，并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同。”

到這個時候，胡公子只剩一句話，“黃月，你不能這麽狠心。”

黃月則在最後說：“我們現在分開，好過以後我們變成怨侶。你要是對我還有半分不忍就把小寶留給我，我只有他了。”

多年婚姻人財兩空。

之後就是胡公子一言不發地出門，卻在房門關上的瞬間嚎啕大哭，引得劇組的人紛紛圍觀。然後黃月又把他拉回去，給他擦眼淚，安撫他。

不惟聽到這裏，簡直目瞪口呆，不由問：“然後呢？”

黃月笑道：“然後把他送走了啊，他反正另外開了房間。”

“那那個女生呢？”

黃月說：“不知道，在胡先生哭的時候，她就離開了吧。當時太混亂了，沒有人注意到她。”

“胡公子會和她在一起嗎？”

黃月搖搖頭，“不會的，只怕還會恨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