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解約

解約

小禾相當于星見娛樂和他的婚前財産，哪有離婚的時候，對方的婚前財産想跟自己走的？

不惟愣住，看着他沒有說話。

小禾看他這樣，以為他不樂意，忙說：“您別誤會，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最近不惟沒有找過他，他偶然在微信上彙報些網絡上的小事，不惟一般回複得很簡略。小禾猜想他應該有別的助理了。

後來偶然聽何總說，不惟合約快到期了，似乎沒有續約的打算。

小禾才動了心思想跳槽到不惟那邊。

他把不惟帶到公司的休息區，又忙前忙後地不惟端茶送水果零食。

不惟讓他別忙了，等兩個人坐着，他才問：“在星見娛樂待的不好嗎？”

雖然星見娛樂危機重重，不過小禾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一般不會知道上層的動态。除了知道公司前景不好，提前找下家這個理由，就只剩內因。

小禾笑了笑，說：“不惟老師，星見快散了。”

不惟：“！”

他趕緊問：“你怎麽知道？”

小禾說：“最近木蘭姐和何總經常的在公司議事，有一天晚上我東西忘拿了，就回來取。上樓的時候，聽見他們在争吵，公司肯定出現狀況了。”

不惟：“所以你才想跟着我？”

小禾一呆，忙道：“不是這個理由，我是聽說您不想和公司續約，才想着您跳槽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我很喜歡跟着您工作。尤其是粉絲管理這塊，您的粉絲特別好，特別溫馨，我每天上網都很開心，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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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神色黯淡下來，“在您之前，我也給別的藝人做過粉絲管理。體驗完全不一樣，每天上線都會收到一堆謾罵和侮辱。”

沒辦法，有些藝人的粉圈生态環境不太好，粉絲戾氣比較大。

這也沒什麽，粉絲花錢買快樂，總有不滿意的時候。

可這些負面情緒，就得他自己慢慢消化。

久而久之，他就不想給那位藝人當助理了，這才安排到不惟這裏。

不惟聽罷還不相信，笑道：“全網都是我的黑粉，你還覺得他們可愛，是不是哪裏不對？”

小禾急忙搖頭，“我沒說慌的，不信您現在看。”

他掏出手機，點開後臺粉絲私信和評論，确實都是比較平和的言論。

不惟最近沒有工作，也就沒關注粉絲動态。看到之後也十分驚訝，“黑粉去哪裏了？”

小禾：“我做粉絲管理很多年了，以我的經驗，路人緣是個比較玄學的東西。可能不知道哪一件事做得好，口碑就會逆轉。”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反向逆轉也有的，有些藝人本來路人緣一直很好，說不定哪天哪件小事沒做到位，風評就是逆轉直下。所以做藝人，真的要非常謹言慎行。”

小禾在這方面是專業的，其實帶着他也沒什麽。不過不惟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說：“這件事我回頭考慮一下，現在還不着急。”

小禾很高興，又跑去給不惟拿飲料。還神秘地表示，公司很多藝人都在找下家，讓不惟不要猶豫。

不惟：“……”

他本來以為厲渺動作足夠小心了，沒想到連小禾都聽到了風聲。

他和小禾多待了一會兒，何總給小禾打電話，說讓小禾帶不惟去見木蘭姐。

小禾答應着，帶着不惟拐來拐去就到了木蘭姐的辦公室。

厲渺也在裏面。

不惟馬上看出來木蘭姐神色輕松，厲渺卻很嚴肅。他擔憂地看着厲渺，厲渺沖他微微搖頭。

發生什麽事了？

不惟大腦飛速轉動，臉上卻挂着得體的笑容。“木蘭姐，終于見到您了。”

木蘭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笑着說：“抱歉，剛才和厲總談點事情，照顧不周，多多包涵啊。”

不惟哪裏會真的生氣，又笑着說了兩句客氣話。

木蘭這才引出重點，“我今天也厲總也商量了，不惟你的合約還有一年到期，你是怎麽考慮的？還想和星見續約嗎？”

之前木蘭就試探過他，當時不惟把話題岔開了。今天開門見山直接問，難道是撕破臉了？

不惟又去看厲渺。

厲渺還沒說話，木蘭姐就笑道：“你看他做什麽，我問過厲總了，厲總說看你的意思。你今天就給姐一個準話，若是不想續約，我們幹脆提前解約算了，也不耽誤你的發展。”

這是示好還是示威？

不惟判斷不出來，不過嘴邊的話自然而然就說出口，“木蘭姐，這些年多謝照顧，我自己不争氣，到現在也沒啥名氣，您還能想着和我續約，我真的很感動。只是續約的事，我看就不必了。我沒什麽能力，也不耽誤您公司的資源，趁年輕出去闖闖也是一種經歷。”

他今年二十六歲，說年輕其實不算年輕了。新生代一個比一個強勢，像他這樣什麽都拿不出手的藝人，出道八年還沒紅，再想闖出名堂真的挺難的。

木蘭姐見他這麽說，倒也爽快，“那咱們就提前解約吧，我找法務部商量協議，你也可以找律師處理。我們兩邊沒有什麽糾葛，就互不賠償，爽利處理完，你覺得如何？”

不惟本身比較擔心星見娛樂卡合同，見她爽快，哪有不答應的，立刻就同意了。

客套完這件事，不惟和厲渺告辭出來。

一出總部大樓，不惟立刻問厲渺：“發生什麽了？”

厲渺說：“邱宴水和邱宴己的争鬥放在明面上了，邱宴水現在不知所蹤。”

“什麽？”不惟大吃一驚。“怎麽會失蹤？那他謀劃這麽久，吞并星見娛樂的事也黃了？”

厲渺點點頭，“邱宴水的事我還沒有聽到消息，我先讓長風查查看。”

不惟嗯了一聲，厲渺則顧長風打電話，簡單說明情況。

等挂了電話，厲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看來不能靠別人沖鋒陷陣，今天算是和木蘭撕破臉了，不趕緊強大起來，我們的小公司馬上就會被星見娛樂吞掉。”

不用多想不惟也懂，厲渺私下接觸星見娛樂的藝人，惹惱了木蘭。等星見娛樂局勢穩定，木蘭肯定要對厲渺動手的。畢竟現在的香梨影視還是個剛剛露頭，只拍過一兩部短劇的小公司，別人動動手，就會頃刻颠覆。

難怪木蘭今天會提到和他提前解約，恐怕也是想撇開和自己的關系，好在動手的時候能更幹脆一些。

“今天我看何總的态度似乎恭敬不少，還以為……”不惟搖搖頭，沒說完。

別說不惟了，厲渺自己今天也以為何總低姿态是有事商量。

他搖搖頭，沒說話。

不惟又苦笑着說：“今天小禾還和我商量，想跟着我跳槽。他以為星見娛樂要解散，沒想到轉眼就成了咱們的危機。”

厲渺想了一會兒，說：“讓他先別動了，如果我們能撐過這一關，再拉他過來吧。”

不惟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下午兩個人都沒有什麽心思出去玩了，索性回到香梨影視公司。香梨影視位于市區一棟寫字樓上，比星見娛樂的大樓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不惟四處看了看，說：“環境倒是不錯，就是安保還得加強。如果我們簽到個名氣大的，這一道門只怕攔不住狂熱粉絲。”

厲渺笑道：“有志氣，現在就開始想簽大明星了。”

不惟道：“做夢當然要做大的。”

厲渺：“那我們就夢有一天把厲氏集團的大樓贖回來。”

不惟還是第一次來厲渺的辦公室，普普通通的，還沒有木蘭的一半大。

辦公室後面隔開一點是休息室。

恐怕厲總也是第一次住這麽簡陋的休息室。

桌子上放着一盆多肉，綠油油很飽滿，可見養得很好。另外則放着兩個相框，梨寶和不惟的。

厲渺讓不惟随便坐，不惟卻轉到書架旁邊，看見裏面堆滿了書。有些還是書封朝裏的，他好奇地拉出一本看，竟然是本小說。

“別看。”厲渺阻止不及，已經被不惟打開了。

不惟似笑非笑，“沒想到厲總喜歡看網絡小說。”

厲渺老臉透着點紅，把書放回去，說：“我年齡又不大，喜歡看點網絡小說有什麽不對嗎？”

“也是，”不惟自己還看呢，哪還好意思擠兌他。“我只是意外，沒覺得這個愛好有什麽問題。”

他們剛在辦公室坐下，顧長風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一進門就捏着礦泉水瓶猛灌。

他的臉上全是汗珠，短袖襯衫的後背幾乎濕完了，頭發也是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裏出來一樣。

厲渺也有些吃驚，忙說：“你慢點，怎麽搞成這樣？”

顧長風總算喘了一口氣，道：“我跑去打聽邱宴水的下落了，你說的果然沒錯，邱宴水前天晚上就失蹤了，昨天和今天都沒有出現。最後的消息，是邱宴己約他去玲珑小築。”

不惟心髒撲通撲通地跳着，“你是說邱宴己殺了他？”

也不是沒有可能，當初厲渺和邱宴己尚在争鬥的時候，邱宴己也對厲渺下過手。他的确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果邱宴水對他造成的威脅太大了，他完全有可能對邱宴水動手。